穿书之鬼王是个忠犬——萌堂
时间:2019-09-07 08:38:53

  鸣幽无奈摇头,抬起右手直接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又拎着她的胳膊环在自己颈上:“不抱紧了待会儿肯定要伤着。”
  “趁火打劫呀……”方未晚默默把下巴搭在他肩膀,小声在他耳畔嘟囔了一句,手上却揽他揽得更紧,颇有一种耳鬓厮磨的感觉。
  下一瞬,鸣幽抱着她,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这杆尖枪比鸣幽的身长还要长上许多,看起来极为沉重,可握在他手中却是十分顺手,以一敌多不在话下。利刃带起真真罡风,卷着冥都特有的味道,很快,周围二十几个僵尸的性命便全被轻易收割。
  气海渐渐平息,鸣幽抱着方未晚朝前行去。
  她瞧着地上那些尸身,高高蹙起眉头,却觉得鸣幽每前行一步,周遭的空气都要阴冷一分,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恐怕那引起如此大规模尸变的源头就在前方了。
  须臾,一股暖流忽然从鸣幽周身迸发出来。方未晚贴着他的部位只觉阵阵温暖,方才的胆寒亦尽数不见了。
  刚要开口道谢,自她背后忽然起了一道狂风。
  “布、布阵!”一个小道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方未晚偏头去看,见江廷拉着浑身血迹斑斑的晴岚从一个茅草屋里走了出来。站定后,江廷亦抬起头,望见被鸣幽抱着的她,目光忽然复杂了些。
  方未晚知道方才事出突然,拉错手的事也不能怪他,便与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后,众人十分警惕地朝前方的茅草屋望了过去。方未晚也环着鸣幽的脖颈回过头。
  阵阵已不似人声的嘶哑吼叫从屋里传来。好一会儿,茅屋的门忽然被一掌推飞,从里面蹒跚行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僵尸来。
  她好似还有人的意识,又好似眸中只有杀戮,冲天的怨恨令在场所有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须臾,她仰天长啸,一道黑气自她口中喷发而出,到了空中直直拐了个弯,化成几股力量朝众人袭了过来。
  起先,那乌漆墨黑的气海无形,可行至一半,竟化作只只厉鬼模样,伸着爪子要害人性命。一旁的小道士立刻拔剑去挡。然那些厉鬼模样的真气却能迅速作出反应,伸手一把便将他们的长剑捉住,另一手直索他们喉咙。
  另一些小门小派来的道士见状,干脆转身拔腿就跑。
  鸣幽左手抱紧了方未晚,右手尖枪斜指,足下一点便疾行而去。似利刃出鞘,他一路破开那僵尸攻势,行到近前,一股又刚又烈的真气自腕间翻滚而出,一股脑打在僵尸身上。
  僵尸痛呼一声,被掀翻到屋内,撞在墙上摔得全身筋骨错位,再不能动弹。
  茅屋外的嘶吼也瞬间消散。
  鸣幽停下身子,收了尖枪,回身缓步走出茅屋,伸手摊开掌心。
  一张歪歪曲曲的符咒呈现在众人眼前。
  片刻,一个道士上前两步,细细观摩了一番,继而大惊失色:“驭、驭尸符——”
  众人默然。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有村民围过来。大家起先窃窃私语,而后便有人高声叫道:“这间茅屋弃置许久,是谁将刘家姑娘锁在里面的?”
  原来方才那僵尸便是刘家姑娘吗?刘婶的女儿?
  大家都不说话,只有晴岚一人心虚地垂下头。
  方未晚看着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一二,却也没开口戳穿,只疲劳地伏在鸣幽身上。
  尸毒毒性猛烈,村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不过一半。鸣幽抱着方未晚往回走,二人沉默了半途。
  心知他此时肯定正在气头上,方未晚思量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来道歉。过了会儿,她忽然想起浓雾里的鬼爪来,于是赶紧支起上身,拍了拍他紧实的臂膀,道:“鸣幽,鬼爪被江廷打伤了,不知这会儿……”
  鸣幽忽然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她。
  话说了一半,她赶紧咽了回去,准备接受随时来临的“暴风雨。”
  谁知良久,鸣幽只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看你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样,又打不得骂不得。叫你柔声唤了一句名字,一肚子火便都不见了。”
  方未晚一怔,立即酸了鼻子。她蹙起眉头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鸣幽微微颔首,重新迈开步子:“鬼爪尚无大碍,刀疤在给她治伤。此次保护你不利,我免不了要治她的罪。”
  方未晚赶紧摇头:“不行不行……她是无辜的。”
  怎么说她对于鬼爪受了伤这件事也脱不开干系。若是鬼爪再因为她受了罚,这梁子就结大发了。
  “她是无辜的?你是死有余辜的?”鸣幽微微挑眉看她。
  方未晚眨巴眨巴眼睛,鼓着嘴吧故技重施:“鸣幽……”
  鸣幽瞳孔微缩,无奈地偏开目光,把她的小脑袋按回了自己肩膀上。
  这时方未晚才反应过来:他并非是差鬼爪来对抗僵尸,而是特意派她来保护自己的。她往他脖颈处蹭了蹭,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乱跑的……”
  
 
  第9章 鬼王大人好温柔
 
  半倚在老旧的架子床上,方未晚觉得自己已经把这辈子卧病在床的机会全用完了,这种感觉既失落又惶恐。
  右肩的伤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自把缠着的衣袖解开,黑血就一直往外渗,一直蔓延到指尖都是凉飕飕的,麻木得没了感觉。
  鸣幽用干净的绢帕一点点地给她擦,擦过绽开的皮肉时,便疼得好似半个身子都要废了。
  方未晚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痛楚,使劲咬着嘴唇强撑,额间的汗珠越积越大,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鸣幽细致地替她处理伤口,偶尔抬眼瞧见她痛苦的神色,眉头便拧得更紧。第一遍擦好,他起身去将绢帕洗干净,回来便将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疼就叫出来,或者使劲掐我。”
  指尖触到他纹理分明的肌肉,比想象的更加结实。第一次如此亲密地触摸到精壮的男性身躯,方未晚脸上不免燥热,目光情不自禁地便落在他好看的侧颜。
  自己的小袄早已褪下,此时她裸/露着雪肩,皮肤在昏暗烛光的映衬下好似暖玉一般。而他的目光专注在那伤口上,盯得她连脊背都僵硬起来。
  走了走神,伤口总算处理好。鸣幽将手洗净,撒了些冥都特制的药粉在她伤口上,又取来纱布给她包扎。
  “你如今刚为鬼身,若是受了伤,皮肉愈合要比旁人慢上许多。这些日子静养着,我会每日替你换药。” 纱布末端不轻不重地系了个结,鸣幽举手投足间皆是十足的温柔,生怕弄痛了她。
  方未晚点了点头,望着不再渗血的伤口,小声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嗯?”鸣幽将小药瓶塞好放回袖袋中,道:“何出此言?”
  “因为……”方未晚为掩饰难为情,苦笑了一声:“我原来命硬得很,汽车都撞不死的。就算哪里破了,一会儿就能好。班里的同学都笑我是女金刚狼。就是……怎么打也打不死的人。后来狼都省了,直接变成女金刚,听着跟猩猩一样。这会儿变成鬼,倒娇气起来,也不知是好事坏事。”
  她无奈撇嘴,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唠唠叨叨地说了太多,于是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我好像太啰嗦了。”
  她抬起头一脸歉意地望向鸣幽,却发现对方眸中的愧疚竟比自己还要浓上几分。
  烛光跃然于他冷俊的面容,令轮廓分明的鼻梁显得愈发英挺。他剑眉微蹙,抬手在她脸颊温柔地摩挲:“无妨,我喜欢听你说。只是,委实是我的错,不应这么晚才接你回来。”
  方未晚顿时心跳加速,又不敢躲开他的手,只好垂下眼帘安慰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就是我天生没当黛玉的命啊。”
  “此间因果日后你总会得知。”鸣幽拂去挡住她眼睛的一缕碎发,直视着她的瞳,眸子深邃得望不见底。
  方未晚一时间有些疑惑。她本以为他把这些事揽到自己身上只是感慨自责而已,但说因果什么的……
  就好像她真的是活在书里的人一样。
  “从前你总说想试试做人的滋味儿。”鸣幽似有感慨,站起身子去方桌给她取水。望见桌上那碗江廷送来的银耳汤,他目光顿了顿,“你说人间界的凡人可以吃饭、睡觉,会生病、哀伤,人间的女子还会月信……”
  修长的手指轻握紫砂壶,他将水倒好,递到她面前:“只可惜你真去了人间界,第一次吃好吃的东西,第一次酣眠,第一次在梦中低语……我皆是错过了。好在你回来了,日后种种,我都会陪你。”
  方未晚接过水杯,上面留有他的味道。
  见她低眉垂眼乖巧得紧,鸣幽心头一软,重新坐在她身侧。
  木质的床吱呀一声,方未晚的心便跟着动了动。
  “所以你什么都可以与我说。在人间界发生的事,无论什么,我都想了解更多。”
  鸣幽此话诚挚得紧,方未晚一时便似鬼迷了心窍一般。她低着头紧握小瓷杯,看了看里面淡淡的波纹,而后仰头一饮而尽,将杯撂在一旁,颇有种水壮怂人胆儿的豪迈:“第一次——我来大姨妈的时候,吓得我瘫在马桶上,半个多钟点才缓过来。结果之后我晕血的毛病就神奇地被治好了。”
  言罢,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迷之尴尬。
  虽然大姨妈呀马桶啊这些词实在陌生,可鸣幽也大致听懂了。只是他并未想到她会选择这件事来坦白,因而一时间便语塞了。
  然而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咚的一声,她的小脑袋瓜子砸在了他的肩胛骨。
  接着,那丫头用脑顶顶着他的后背,小声说道:“我刚才大脑短路了,你能不能把我说的话忘了?”
  鸣幽抑制不住笑意回头去看她。
  结果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一头栽在被子里,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躺好,捂着肩膀满肚子委屈似的说道:“哎呀我受伤了,需要休息。”
  鸣幽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心中满满皆是感慨。他回过神,目光穿过茫茫夜色,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大段时光。
  这丫头回来之后,性情的确变了不少。
  从前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冥都的边缘,淡紫色的裙摆在高空中纷飞,好似一只骄傲的蝴蝶,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叫人难以靠近。纵是有双眸晶亮,挑着嘴角好似少女般倾诉的时候,对象也从未是他。
  而如今她还是她,却变得这般容易亲近,竟会顺从呆在他怀中。那柔软腰肢的触感,仿佛依旧缭绕在指尖。
  鸣幽只恨自己居然耽误了九百年之久。若知迎她回来是如此这番光景,那么早先他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是愿意承受的。
  他望得出神,没发现那小姑娘又从被子里支起了上身。
  “鸣幽小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永远都不用来大姨妈了?”她心底暗爽,愉快地又补了一句,“就是你说的,月信。”
  “应该是吧。”鸣幽淡淡颔首,心都被她融化了。
  方未晚见他面色从容,丝毫没有笑她,便渐渐敞开心扉,也大胆了起来。她掀开被子爬到床边坐在他身旁,盘着小腿儿认真地盘算着:“如果是每天都有好吃的,又不用来大姨妈,还可以咻咻咻飞来飞去的,也不用堵车,我大概一段时间内都不想回家了。”
  鸣幽剑眉微挑,喜悦冲上心头,一时间竟没有缓过神来。
  方未晚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重点偏了,于是赶紧补上一句,“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你对我好。”
  她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我家养了一只猫”一样无关紧要。可听在他心里,却是这世间最浓情蜜意的绵绵情话。若非自己是这青涛的万鬼之王,鸣幽恐怕会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一股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喜悦自心头泄下,好像落了层层桃花瓣的水流,流淌至四肢百骸。他从不知此间竟还会有如此美妙的感觉,便伸手将那小姑娘搂在坏中,又轻轻掩住她的口鼻:“不说了,不说了。”
  他怕今日听得多了,超过了这上苍应给予他的,那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方未晚被他拥在怀里,脸颊贴着他心窝窝那块硬度刚好的胸肌,跟着他的胸膛起伏,阖上眼睛竟有些慵懒浮上心头。那感觉就好像度过漫长的冬日,终于迎来久违的春光,只想躺在草地上沐浴那抹温暖。
  不知这样呆了多久,方未晚的呼吸趋近平稳,大抵是睡着了。可鸣幽依旧不想放手。他静静地抱着她,感受她将自身的全部重量压在他心口。她时不时会喘个大气,而后自然地蹭一蹭他的颈窝。他随即便热了眼眶:就这样吧,抛舍了过去,对他和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须臾,熄了蜡烛、漆黑一片的屋内忽地被照亮。
  鸣幽立即抬手替她捂耳朵,但没来得及,一道惊雷跟着劈下,咔嚓一声,好似天地都要跟着震颤起来。
  方未晚身形一抖,迅速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埋头往鸣幽怀里钻。
  鸣幽立刻把她贴着心口搂紧,并抬头望了望半敞着的窗子。
  方未晚缩了缩脖颈,让他的手臂挡住自己的耳朵,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窗外乌云密布,空中泛着一层瘆人的血色。不过多久,又是一道闪电,似利剑劈开夜空。
  轰隆隆的雷声接连不断地撼动着这片土地。忽而,狂风骤起,空气一瞬间破开门窗灌进了屋子,墙上挂着的老旧字画立刻翻卷起来。
  鸣幽面色凝重,将她从床边抱到自己怀里,催动真气抵住门窗。
  下一刻,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雨来得蹊跷。空气中是泥土的味道,混杂着一股难言的酸朽味儿。
  狂风依旧肆虐着,与鸣幽的真气相抵,吹动门板咣当当的响,像是要散架了。
  雨声大噪,不多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封印被冲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原创太紧脏了!求评论求收藏求□□~!么么哒!
 
  第10章 鬼王大人有危险
 
  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缺口被冲破了,山上血光大盛,恐有大量恶鬼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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