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这样走了,他把手里的笔搁在岸上,看着梨花儿的眼神非常地冷。
“你是叫梨花儿?”
梨花儿原本以为陆吟朝会再度冷待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名字,她立即有些羞涩:“老爷,奴婢是叫梨花儿……”
“你是钱妈妈买回来的,长得很不错,做个丫鬟岂不是可惜了,不如,给你妾的身份如何?”
梨花儿瞬间惊喜,脸上更红了,把托盘一放,跪下说道:“老爷,奴婢,奴婢谢老爷……”
谁知道陆吟朝却冷笑一声,往桌上一拍:“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上回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是仗着钱妈妈所以连夫人都敢僭越了?”
梨花儿吓呆了,登时哭得满脸泪:“老爷,我,我错了!老爷,求您莫要生气!”
“去跟夫人道歉,说说你从前是如何‘伺候’我的,若是夫人高兴了,你离开陆府便可,若是夫人不高兴,你应该知道后果如何。你原先卖身葬父,应当去哪里,我便还会送你去哪里。”
梨花儿吓坏了,赶紧哭着去求令言,令言才刚回屋,才喝了一口茶,就见梨花儿哭着跪下了:“夫人,方才奴婢说错了,奴婢被钱妈妈带回去,可都是做的粗活,从未近身伺候过老爷,梨花儿做错了事情,不该去老爷的书房,望夫人饶恕!”
这阵仗倒是吓得令言一跳,旁边的瑞琴和碧羽也都面面相觑,梨花儿哭着哭着,干脆把上回自己意欲伺候陆吟朝,却被他羞辱了一顿的事情说了,令言看她哭得可怜,便说道:“你先起来吧……”
正说着,陆吟朝出现在门口,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梨花儿:“出去。”
梨花儿赶紧爬着出去了,瑞琴和碧羽互相看了一眼,也赶紧走了,还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令言瞧了瞧他:“你生气了?”
他没有说话,撩开衣服下摆,坐在椅子上,面色不是很好。
其实,令言真心觉得他似乎成亲之后,脾气差了许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和的模样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罚也罚了,就别生气了吧,若是气坏了你自己,也不值当。”她走过去,去给他捏肩。
陆吟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一想到她跟林修远见面,就还是觉得压抑得有些暴躁。
他手指摩挲着桌上的茶杯:“你身上可好了?”
令言一怔,这才明白他在问什么,赶紧咳了两声:“尚未干净呢……”
陆吟朝轻哼一声:“我问了瑞琴,她说你月信一般只有两三日,怎的这回都四日了,还未干净?”
令言没有想到他会去问瑞琴,有些局促:“偶尔也会有意外嘛……”
话刚说完,他忽然站起来,一把把她抱起来:“是吗?那我来检查检查,到底是不是意外。”
他直接走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就压了上去,令言心跳加速,隐隐觉得这次是逃不掉了。
他堵住她的唇,一阵掠夺似的攻击,令言完全没有办法逃开他的压制,迷乱中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腰,这更让陆吟朝觉得热血上涌。
她身上早已干净了,昨儿晚上就没什么了,但因为害怕,就忍不住发抖。
女人锦缎一样的肌肤在他掌心里温热一片,他一遍遍地吻她。
“莫怕,我会轻一些的。”
令言很紧张,被他把双手摁在枕边,吻得密不透风。
终于,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咬住了他的唇,浑身都在战栗。
第61章
疼痛让她浑身僵直,这远比想象中还要痛,令言眼泪夺眶而出,陆吟朝慌乱地去吻她,赶紧停下了。
她哭得很凶,拿拳头去一下一下地打他,可越是打他,身上那软肉就晃得厉害,陆吟朝再也忍耐不住,低声说道:“言儿,你忍一忍。”
他力气从最初的轻缓到克制不住的凶猛,如暴风雨般席卷了她。
疼痛渐渐被另外一种滋味代替,令言忍不住轻轻出声,她嗓音柔媚,更让陆吟朝难以克制。
第一次收尾,令言伏在枕上哀哀抱怨:“你就不怕被外头的丫鬟听到么?青天白日的!”
陆吟朝缓缓地摸着她腰侧的弧度,嗓音舒坦:“怕什么?我与我夫人在自己房中,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说着,又朝她背后靠上去,竟然是又起了反应!
令言自然是不肯的,却被他再次挤入。
男人一旦开荤,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疼痛过后,接着的两次令言都被他弄得忍不住发出声音。
她虽然是拿帕子捂着嘴,尽量不让外头的人听到,可碧羽跟瑞琴还是发觉了。
瑞琴轻轻咳了一声,招招手让碧羽跟着往廊下站了站。
“这么久都没有传唤咱们,姑爷这是……”瑞琴有些心疼小姐。
碧羽皱皱眉:“姑爷看着多温和的一个人啊,想必不会让小姐如何的。”
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陆吟朝在屋内懒懒喊了一声,要他们端水进去,令言实在是害臊,赶他出去净房洗澡,她则是让瑞琴跟碧羽一道帮着洗漱。
陆吟朝拗不过她,便穿了衣裳走了,令言这才发觉两条腿一动就疼得厉害。
瑞琴一掀开被子,脸色都变了:“小姐,您这身上……”
她腿上,腰上都是青色,很明显是男人的手用力太猛,而她的胸脯上,脖颈上则都是红紫色的吻痕,令言也不好意思,赶紧遮住了。
碧羽比瑞琴要知道得多些,赶紧服侍令言洗了个澡,又给她浑身都涂了些玫瑰精油,挑青紫色的地方抹了点药膏。
那些青紫色的地方一摁就又酸又疼,令言忍不住吸气,碧羽生气道:“小姐!这姑爷也太过分了!要不,回头让陈夫人说说他!”
令言无奈地说道:“算了,你莫要声张。”
她能察觉到,陆吟朝其实已经非常克制了,若是他不克制,还不知道要来多少次。
一想到那事,她就有些后怕,可又想到快结束时那种几乎大脑空白的感觉,她又觉得脸上发烫。
他这人,不是也说是第一次么,怎么就那么熟练,挑逗她的时候让她无法抗拒,甚至好几次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引诱自己求他给她……
陆吟朝洗好澡就回来了,令言也换了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瞧见他又是一阵不自在,好在晚饭上来了,借着吃饭也可以忘掉些方才的事情。
晚饭几乎都是令言爱吃的东西,陆吟朝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菜,吃了晚饭,令言打算继续做鞋子,但一抬脚就发现自己浑身还是疼的。
没办法,只能休息休息了,原本以为陆吟朝会去书房办事,却没有想到他留在了卧房。
“我帮你捏捏。”他看得出来她身上是被自己弄疼了。
他伸手过来,捏了几下确实会舒服些,令言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这么睡熟了。
女人身上的甜香传到自己鼻子里,陆吟朝觉得又有些克制不住。
其实他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未有丫鬟伺候,也没有发觉过自己会有那样可怕的欲望,但自从与她成亲之后,简直日日都想把她压在身下。
她一定被吓坏了,他闭上眼吸口气,才没有对她下手。
令言就那么睡在他怀里,他也一动不动,最后看着她也看得困了,便靠着床也眯了一会。
屋外天色渐暗,令言做了个梦。
梦里是赵老太太的屋子里,老太太在床上大口地喘气,指着门口喊道:“你们这些孽障!孽障!”
她看不清屋子里其他的人,但祖母的情况却十分不好。
就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场景,可却让令言心惊胆战,她再醒来时后背上都是细细的汗。
陆吟朝也立即醒来,瞧见她慌乱的样子,问:“怎的了?”
“祖母,祖母。”令言踉跄着起身。
一定是祖母出事了!
先前有人给祖母下毒的事情,她原本就觉得很危险,可祖母一再叮嘱她不许她管令言心中始终没有放心过。
陆吟朝瞧她脸色不对,拉住她:“做了噩梦了?外头天都黑了,你祖母歇息得早,想必已经睡下了。”
令言摇头,紧张地说道:“不,你不懂得,祖母一定是出事了!我现下就要去瞧瞧!”
她说着就要朝外走,那样子,是一刻也等不了了的。
陆吟朝一向是宠爱她的,知道若是自己不陪她去,只怕她这一夜都不会安稳,便立即让人准备马车。
外头黑漆漆的,下人打了灯笼,赶着马车把两人带到了忠勇侯府门口。
老太太院子里的人不知道何时换了,瞧见令言便说道:“我们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令言闯不进去,便大声地喊于嬷嬷,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她只能去找赵侯爷,赵侯爷这会子却不在家,据说是去跟徐大人议事,只怕到后半夜才能回来。
这更让令言断定祖母是出了事情了,她强行要往里闯,竟然还出来几个小厮,手持棍子。
“大小姐,您都出嫁了,不能在回侯府的时候不守规矩呀,老太太已经睡下了,您明儿再来吧!”
陆吟朝拉住她:“言儿,去找你大嫂嫂。”
他俩赶紧去找王氏,却没有想到,王氏今日竟然也不在家!
说是王氏娘家母亲生病,她今儿回去侍疾,要过一夜才能回来。
赵夫人是个不露面的,家里其他人全部有各种理由不在,令言干脆找了根棍子要打进去!
陆吟朝拦住她:“我来。”
他拿着棍子,对着那几个小厮说道:“既然知道她是你们侯府的大小姐,还敢如此拦着?”
他说着,一棍子打倒了一个人,小厮们自然不敢跟令言真的动手,只得继续周旋,不让她进去。
这会儿老太太正躺在屋子里的床上喘着气,地上躺着晕了的于嬷嬷。
赵令语坐在旁边,轻声说道:“祖母,您偏心偏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不能怪孙女了。那根簪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陈令言吧?今日孙女也不要求其他的了,您只要把簪子的秘密说出来,孙女保证您往后还会好好的。”
她身边站着个男人,虽然穿的是小厮的衣裳,但身形却像个大汉。
“你跟这老太婆费什么话?我们驸马爷说了,只要拿到这笔银子,必定帮你成为七皇子的继妃,这老太婆原本就该死了,何必再留着她?”
说着,那小厮掏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抵在了赵老太太的脖子上:“说!金库到底在哪里?”
赵老太太被下了药,这会儿浑身无力,她气若游丝地说道:“你,你休想!”
赵令语皱眉:“她吃软不吃硬,你这样是不行的。”
外头传来细微的闹声,小厮急了:“你快些问,若是问不出来,驸马爷要发脾气了!”
赵令语也有些急了,她面色一冷:“祖母,你若是再不肯说出来,我就让那簪子跟陈令言一起消失!”
赵老太太一笑:“你,你敢!你爹爹……他也会……不认你!”
“祖母,您想多了,今晚的一切都会被人认为是赵令和所为,她从您这里要银子不成,便起了歹心,您若是好好地把秘密说出来,还可以多活几年,若是不说,也能多活几年,只是会成为哑巴,只能在床上让人伺候,另外呀,也会亲眼瞧着您的好言儿被人羞辱,被人践踏,最终,被陆吟朝休妻……”
她笑眯眯的:“长公主的驸马爷您知道吗?他是外族人,在本朝蛰伏十多年,就是为了夺回属于他们族人的疆土,驸马爷是干大事之人,对付一个小女子还是很容易的,若是惹着了他,陈令言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她笑意淡淡,一派柔弱的样子,在赵老太太看来,却带着一丝阴森。
这个女孩儿,在第一次见的时候,赵老太太就不喜欢!
“祖母啊,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您拿那些金库换陈令言一辈子的平安,其实很值得的。”
她正说着,却没有料到赵老太太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给了她一巴掌!
因为被下了药,赵老太太的巴掌软绵绵的,根本不疼,她哑着嗓子骂道:“畜生……畜生……”
赵令语却笑得更欢快:“畜生?可惜我不是畜生,我是你们赵家毫不掺假的血脉!你们宠爱一个假千金,视我为无物,若是你再不识相,休怪我对侯府下手!到那时,别说是忠勇侯府的爵位,就是这满府上下的人命都可不保!”
赵老太太面色发白,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
“金库,金库……在……”
她昏了过去,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小厮气急了,但也没有办法,只得赶紧强行往老太太的嘴里塞了一丸药,说道:“既然问不出来,那就了解了她的命!走!”
赵令语也怕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意外,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赵令和的帕子丢在床边,跟小厮匆匆从另外一个出口走了。
等令言跟陆吟朝强行闯进来的时候,只瞧见赵老太太硬挺挺地瘫在床上,于嬷嬷昏迷在地上。
令言心痛地冲了上去:“祖母!”
第62章
赵老太太闭着眼,一动不动,令言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细微到几乎捕捉不到。
她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抖着手去找药,陆吟朝却上前拦住她:“不能乱吃药,这屋子里一股酒味儿。”
那酒味儿像是市井之徒身上惯常有的味道,只怕刚才这屋子里来了外男。
“言儿,给祖母催吐,只有让她吐出来,才能防止有人毒害了她。”
这时候,外头进来的丫鬟把于嬷嬷用冷水泼醒了,于嬷嬷哭着喊道:“大小姐!您救救老太太!”
于嬷嬷上前,跟令言一起想法子让老太太吐了一回,果然,吐出来许多黑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