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公子闻筝
时间:2019-09-07 08:49:18

  可一侧的傅司年眼底都快冒出火了。
  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他半点印象也没有,更别提以假乱真说怀了他的孩子,本来想看看这个女人还会耍什么样的把戏,没想到直接来了个死无对证,振振有词污蔑他没有生育能力?
  郁朵这张嘴,把死的说成活的,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满口胡言乱语!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只怕他现在都会被她刚才言辞恳切的一番话给骗过去,估计还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生育能力!
  这个女人,可恶!
  实在是太可恶了!
  傅司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再次给郁朵记上了一笔。
  叔公对郁朵的识大体很是满意,“既然你心里明白,那叔公就不多说了,司年去世也有段时间了,律师那有说遗产分配情况吗?”
  郁朵不动声色,明白这是没了孩子,叔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想吃绝户。
  她恭顺道:“嗯,律师都和我说过了。”
  叔公点头,“司年从小父母双亡,他是叔公从小就照顾着长大的,对司年而言,叔公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叔公就是他爷爷,朵朵,现在司年去世,我从小照顾他那么久,耗费了无数的心力,这遗产是不是也有叔公的一部分?”
  郁朵抬头,眨眨眼,在门口方向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犹豫道:“……是,您抚养司年长大,都是应该的。”
  闻言,叔公满意笑了,“那好,改天叔公联系律师,再看看这遗产分割的事,虽然司年去世了,以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但是你放心,叔公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叔公,叔公一定替你做主!”
  郁朵一副不敢怒不敢说的怯弱模样,让叔公眼底的慈爱越发明显。
  “叔公来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连姨一看,连忙迎了过去,“阿齐来了?”
  阿齐穿着随意,但他身材健瘦,一件普通的黑色外套也被穿得很有味道,剃着平头,眼神一凛,活脱脱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小子,狂妄得很,鞋面上还沾着泥,一看就知道匆匆赶来。
  脱了鞋,他走过来低声喊了句‘大嫂’。
  郁朵脸色有瞬间的欣喜,随后似乎有所顾忌,收敛了些,勉强笑了笑,“阿齐你来了……”
  阿齐瞥了眼叔公,目光森严冷戾,“不知道叔公来这有什么事?”
  叔公心内大呼晦气,阿齐竟然来了。
  阿齐和傅司年没什么关系,他是傅司年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一直被傅司年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年纪轻轻,尽得傅司年‘真传’,又凶又躁,很不好敷衍。
  “没什么事,叔公就是……就是来给司年上柱香,对吧叔公。”
  叔公脸色难看,但在阿齐那狼崽子狠厉目光的注视下,只得点头,“是。”
  阿齐恍然大悟,“原来是给大哥上香的,我还以为叔公是看大哥不在了,只有大嫂一个人,吃绝户来了。”
  被阿齐戳穿,叔公脸色也耐不住,只得怒斥一声,“胡说些什么!”
  阿齐转眼一笑,变脸如翻书,“是阿齐狭隘了。”
  叔公冷哼一声,“你大哥是我从小抚养长大,怎么?现在你大哥去世了,我不能分一点你大哥的遗产?”
  阿齐毫不客气,直言不讳道:“叔公,大哥是您抚养长大的没错,可是说到底,您不是我大哥的直系亲属,法律上来说,这份遗产您没这个资格,更何况大哥每年都会给您分红百万,我认为,您对大哥的养育之恩,这些年已经还完了。”
  “你……”
  阿齐态度坚决,“时候不早了,我送您?”
  这才十点不到,哪来的时候不早了。
  叔公心里明白,阿齐在这,遗产这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够了,继续说下去,这愣头青又不知该如何不知轻重,起身,“上完香我也该回去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司年。”
  阿齐好心提醒,“叔公,大哥的墓在盘龙陵,您如果想大哥了,不如去盘龙陵去看他,大哥可不在这。”
  叔公瞪了阿齐一眼,愤愤离开。
  待到叔公走了,郁朵这才怯然看向阿齐,“阿齐,谢谢你。”
  阿齐看了一眼郁朵,一瞬又将目光挪开,不敢停留,眼神飘忽不定,挠头,像个愣头小子似得,“大嫂,不用谢,大哥不在了,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你的!”
  郁朵温柔一笑,“我想去盘龙陵看看你大哥,你去吗?”
  “去!”阿齐连忙点头,“大嫂,我开车来了,我带你去。”
  “谢谢你。”
  阿齐抿嘴,脸颊两侧突显两个幽深的酒窝。
  一路上,郁朵坐在后座一言不发,神情落寞凄凉看向车窗外,阿齐透过后视镜看了两眼,想劝,可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昨晚大风大雨,今天却雨过天晴,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整个墓园周遭静谧无音。
  郁朵站在盘龙陵傅司年的墓碑前,放下傅司年生前最喜欢的百合,她看着墓碑上傅司年的遗照,静默不语。
  阿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凝视着她。
  大哥走了,暗地里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欺负大嫂和善,妄想骑到大嫂脖子上,还想争遗产,一个个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阿齐闭上眼,低声道:“大哥,你如果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大嫂。”
  傅司年在一侧听见阿齐这话,冷哼一声,保佑她?
  傅司年恨铁不成钢,阿齐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稳重妥帖,怎么连郁朵的真面目都看不穿?
  到底还是太年轻,自己调|教不到位,处事不老练。
  太让他失望了!
  日头渐上,郁朵站在墓碑前,已经十分钟没有动静了。
  身后目光灼灼,不用回头都知道,阿齐正看着她。
  虽说和阿齐一起来这,阿齐成了她的见证人,可今天这太阳未免太大了,而且这墓碑四周都没有树能遮阴,热死人了。
  昨晚没看天气预报,真是失算。
  郁朵抬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悄悄看了眼时间。
  ……才过去十分钟。
  以她和傅司年的感情,怎么着也得站一个小时……算了,半个小时吧,不能再多了。
  早知道多涂点防晒,这么大太阳,又得晒黑几个度。
  郁朵一边战战兢兢担心着自己皮肤问题,一边注意着时间,简直度日如年。
  这角色扮演太受罪了!
  下次打死她也不来了!
  好不容易挨到半个小时,这才酝酿好情绪,垂头落寞转身,低声道:“回去吧。”
  “大嫂,您先去车上休息会,我和大哥说会话,马上就来。”
  郁朵点头,步子缓慢,一步三回头,终于到车门前,回头看,已然看不见阿齐了,这才迫不及待钻进车内。
  车内冷气十足,驱散了郁朵浑身的燥热,她舒心地叹了口气。
  这么热的天,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她得想个办法,这以后总不能为了维持人设,隔三差五来一次。
  多累啊!
  她将随身携带的镜子拿出来,照着自己的脸左瞧右看,眉心紧蹙,担心得很,“刚才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妆都花了,脸红成这样,不会晒黑吧?”
  从前在傅司年身边,她‘以色侍君’,怎么能不在乎这张脸这个身材,现如今傅司年虽然不在了,但她这张脸蛋也不能糟蹋,自己看着也舒心。
  “改天得去趟美容院,好好保养一下。”
  傅司年坐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眼不见为净。
  这女人,看着糟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好多眼熟的读者,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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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S城,傅司年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所谓的家喻户晓,是指在某个圈子里,傅司年的名字无人不知。
  傅司年白手起家,十年时间将公司做到如今半壁江山的地位,足以证明实力非同小可。
  但傅司年这人,风评一向不好,外界对他是敢怒不敢言,主要在于心胸狭窄,排除异己。在他创业初期多碰壁,左右奔波遇到的人什么都有,有打压的,有笑里藏刀的,有背后捅刀的,还有暗地里使绊子的,傅司年均一一忍了下来。
  直到如今江山越坐越稳,傅司年秋后算账,当年的人一个都没逃掉。
  不说死伤惨重,但也差不多倾家荡产。
  然而那些人到现在也不明白,b傅司年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全然忘了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
  以致于傅司年如今恶评如潮,谁都不敢轻易和他有直接冲突。
  郁朵刚穿过来时,审时度势,在逃跑和当傅司年的金丝雀之间愉快选择了后者。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那三年虽然撒娇卖萌蠢了点,日子过得胆颤心惊,但还算滋润,顺着大佬的心意她也安然无恙,熬死了傅司年,还能得到傅司年的百亿遗产,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有了这百亿的遗产,往后的日子她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逛街购物旅游,想想就觉得生活美妙。
  手机微信来了几条信息,自傅司年死后,她微信就不曾消停过,都是些安慰的话。
  郁朵认真想了想,傅司年在那场大爆炸中失踪已达一个月之久,葬礼虽然才办,但葬礼才是傅司年死亡的认证,也就相当于昨天才接受傅司年死亡的消息。
  丈夫死的第二天,她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解锁打开微信朋友圈,输入:你说,我们要白头偕老,可是你却不在了。
  点击发表!
  很快,她的朋友圈被‘节哀’等词淹没。
  而一直注视着她的傅司年冷静地看着她发朋友圈,冷静地看着她露出得逞的笑。
  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怎么欠教育?
  思及此,傅司年不由得反思,从前他为什么就没能看穿这女人的真面目?
  郁朵正兴致勃勃回着微信发来的慰问,门外敲门声响起。
  一惊,她连忙将电脑阖上。
  “太太,是我,连姨。”
  郁朵朋友圈里有连姨,估计那条朋友圈动态连姨也看见了。
  “进来吧。”
  连姨进房,手里端着一份汤水,黑乎乎的,一进门,整个房间都散发着苦味,一看便让人食欲不佳。
  郁朵见着那汤药,瞬间苦了脸,可偏偏还得佯装精神不济强打精神的模样。
  连姨将汤药放在桌上,“太太,我算了算,您生理期一向准时,今天应该快到了,先把这汤药喝了吧。”
  郁朵登时反应过来,今天确实是她生理期。
  郁朵嘴角僵硬,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汤药上挪开。
  喝了三年的汤药,她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为了在傅司年面前保住人设,郁朵可是想方设法为自己盖章菟丝花,打雷怕,下雨怕,飞虫怕,就连生理期,那也得和其他体弱的女孩子一样,疼到起不了床,得老公揉揉抱抱才能好。
  想起从前在傅司年面前矫揉造作的行为,郁朵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而傅司年为了给郁朵调理缓解生理期的疼痛,找了老中医替她调配缓解疼痛调理身体的中药,让连姨每次在郁朵生理期时煎给她喝。
  中药又苦又涩,郁朵在傅司年面前又作了起来。
  嫌药苦,难喝,非得让傅司年喂她,还要要傅司年喂她吃糖才能好。
  想到这,郁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说作,从前的她在傅司年面前可真是个作精,简直快成神了。
  不过谁让傅司年就喜欢那样的呢?
  一个乖巧会撒娇,不会来事,每天翘首以盼等着他回家的金丝雀,比外面那些处心积虑的女人令他舒心得多吧。
  毕竟对于傅司年而言,他的公司,他的事业才是他人生的全部,女人不过就是他消遣的玩意而已。
  舒心了哄一哄,不耐烦了就扔一边。
  一直以来,郁朵将这个点拿捏得很好。
  连姨也是知道郁朵从前喝药都是先生哄着喂的,如今先生不在了,太太难免会不习惯。
  看着郁朵发愣的表情,连姨叹了口气,“太太,先生虽然不在了,可身体是自己的。”
  郁朵低头苦笑一声,“我明白,这药先放在这吧,太烫了,待会凉了我再喝。”
  连姨忙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忧心忡忡看了眼郁朵,“太太,我看到您的朋友圈动态,您……您没事吧?”
  郁朵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话说一半,她又不说了。
  连姨叹了口气。
  夫妻三年,恩恩爱爱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先生去世,太太怎么能不伤心,就是不知道太太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这闷在心里,也不是个事,万一闷出点病来,可怎么好。
  傅司年在一侧看着连姨脸上担忧的表情,冷笑,很想告诉连姨,不用为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担心,她好得很!
  “太太,过两天您出去走走散散心?”
  郁朵意兴阑珊,看上去一点兴致都没有,懒洋洋的,“以后再说吧。”
  连姨知道自己劝不动,心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叮嘱了她几句要喝药,这才离开。
  连姨走后,手边苦药的苦味顺着气流传到鼻翼,郁朵皱眉。
  她身体好得很,别的女孩子被生理期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就像个没事人似得。
  想想自己从前,郁朵不由得感慨,为了稳住菟丝花人设,她牺牲实在是太多了。
  伏小做低,在傅司年手下讨饭吃,连这么苦的药都能一口一口喝下去,真的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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