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好像还不如闻人以谨。虽然目前还没跨出那一步,但林微吟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没打算一辈子守身如玉,总有一天会碰到的,只不过现在稍微提前那么一点儿……
……编不下去了,告辞。
林微吟尽可能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舔舔嘴唇:“我觉得,那啥……还是你来吧。”
闻人以谨仿佛根本不知道要碰的是什么危险区域,神色平静语气清淡,指尖摸了摸林微吟的领口,平静地开始危险发言:“直接把手伸进去?”
他的手很漂亮,指骨起伏流畅,从指尖到手腕都很合宜,挑不出一点错。但漂亮归漂亮,这也是男人的手,没法用“小巧”之类的词形容,林微吟这身裙子领口挺紧,绷在锁骨上,要是伸进去撑这么一会儿,领子八成要废。
林微吟脸上通红,垂死挣扎:“你能不能换个方式?”
“嗯?”
“是这样的,我这个裙子的领子容易被撑松……首先我有点儿舍不得这个裙子,其次这个领子松了,我再走出去,那我不做人啦!”林微吟看了闻人以谨一眼,“……你能不能换个方向?”
闻人以谨会意,故意逗她:“怎么换?”
林微吟哪儿知道他是不是真没懂,被锁了这么久,她胳膊都有点僵,横竖都是要被摸,她不挣扎了:“腰上是松紧,解开以后应该有空隙的,你……你从那边拿……”
作者有话要说:碍于阿晋的强权,取钥匙过程拉灯!完美!
小林:我不做人啦!
上章有人说想看西幻au,那个净网期间我放在微博了@醉折枝吱吱吱,就是吟游诗人(巫师)梗,没写完,有兴趣的直接微博走一波,搜索“西幻”即可_(:з)∠)_
第69章 第六十九天没复明
自闭十分钟以后,林微吟还是蜷缩在座位上,背对闻人以谨,头靠着车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宣布自己社会性死亡比较好。其实拿钥匙全程没超过三分钟,但她就是忍不住回想起那只漂亮的手,流畅明晰的指骨轮廓,食指略微粗糙的指腹,极轻地蹭过肌肤,像是蜻蜓在水面上点了一下。
……不能想。
林微吟晃晃脑壳,把记忆里带颜色的东西甩出去,还嫌不够,又在车窗上面磕了两下。
闻人以谨听见闷闷的两声,估计还挺疼,赶紧试图解除她的自闭状态:“没事,不就是……”
“不许说!”林微吟坚持不回头,开始胡说,语气幽怨如同苦等二十年以后发现夫君早就另娶她人身边还有十八房小妾的怨妇,“我不干净了,我脏了……按我们老家的规矩,我这样的是要浸猪笼的,都怪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闻人以谨沉默一下:“我记得你好像和我一样是本地人。”
“……要你管!”林微吟觉得这男人真的不会看人脸色,“我和你又不是一个村的!”
闻人以谨寻思着本市也没什么村,但他不和林微吟计较,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我还没怎么样,你就觉得自己脏了?那我以后正儿八经干点什么,你是不是还要自杀?”
“不。”林微吟幽怨地说,“这是你的错,不是我的,我是受害者。我只会杀了你,为民除害。”
闻人以谨没忍住,笑了一下。车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没法把这团正在长蘑菇的林微吟抱进怀里,只能伸手揉搓几下:“抱歉。”
林微吟就是瞎几把胡说,纯粹是因为羞耻,需要疯狂输出来掩盖。之前也是情势所迫,她其实没觉得怎么样,要真有人跳出来说她脏了,她只会原地托马斯全旋飞踢给对方一脚,用实力证明她和闻人以谨你情我愿,轮不到对方这个妖怪来反对。
所以乍一听闻人以谨道歉,她还有点懵:“……你道歉干什么?”
“闻人明秀这次确实过分了。”闻人以谨拍拍林微吟的头,“但她对你没恶意,只是见不得我好。”
林微吟不评价这个微妙的姐弟关系,想起正事,犹豫着说:“其实你和她在外面聊的时候,我听见了。”
“嗯。”套间总共就那么大,卧室门还没关实,听见也很正常,闻人以谨点头,“所以呢?”
这个“所以”就很难启齿,林微吟憋了一会儿,闷闷地说:“你该不会真的,就为了我,放弃了吧?”
闻人以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又薅了她一把:“暂时没有。闻人明秀没准备协议,可能就是想折腾我。我不舒服,她就舒服了。”
“……行吧。”林微吟又问,“那你外公呢?我记得他之前好像找你了,他也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闻人以谨迅速回答,“他没闻人明秀那么无聊。”
“……他说了什么?”
“问了我未来有什么打算,比如,”闻人以谨意味深长,“什么时候结婚。”
他咬了个重音,林微吟莫名其妙脸上一红,没敢回头,挥挥手:“短期内别想了,我们的爱情如此不稳定,我不是很想直接把它踹进坟墓。”
闻人以谨没意见:“还不下车吗?”
车在楼下停了得有十几分钟,总不能在车里过夜,林微吟“唔”了一声,磨磨唧唧地开门下车。她刚下来,驾驶室的门一开,闻人以谨居然也跟着下车了。
林微吟一愣:“你干什么?”
“送你上去。”
“啊?”
看她一脸懵逼的样子,闻人以谨叹了口气:“我之前送你回家,都只停在楼下,现在我想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
他说得轻描淡写,林微吟却听得心头一颤,故意咳了一声:“注意一下,这位男朋友,这是义务,不是权利。”
“好,义务。”闻人以谨完全没意见。
幸好夜色深,楼边上的路灯不是特别亮,照不出林微吟这个崭新的红通通小苹果,她率先往楼里走,趁着闻人以谨不注意,摸了摸脸。
果真微微烫手。
吃晚饭的时间本来就偏迟,之后还折腾一大圈,一来二去已经过了十一点,这时间电梯里没人,林微吟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顺顺利利地一个跳一个,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次相遇。
那次在电梯里她再度遇见闻人以谨,体验到了此生第一次的怦然心动,像是看见一朵花骤然绽开。
她看着闻人以谨的侧脸,漂亮得能和记忆里完美重合,林微吟试探着问:“你还记不记得,我还在秦氏的时候,和你一起坐过电梯?”
“不记得。”闻人以谨很诚实。
林微吟:“……”
……妈的,这狗男人果然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她拒绝和闻人以谨在交流,等电梯到十七楼,立马往外走,甚至故意脚上用力,蹬出坡跟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闻人以谨不太懂哪儿惹到她了,没出声,乖乖地跟在她后边。
林微吟开门进屋,本来想一门板甩在闻人以谨脸上,想想又舍不得,退了两步,尽可能冷漠地询问:“要进来吗?”
闻人以谨直觉暂时不能离开,进门,十分熟练地找出拖鞋换上。他觉得还是得问,但不能直接问,想了想,从侧面下手:“其实我不确定闻人明秀会不会真的拿协议过来。”
这是大问题,林微吟一惊,思维迅速被拐走:“如果她真的拿过来……”
“我还是之前的答案。”
女孩总有那么点虚荣心,听他这么说,不爽是不可能的,但是林微吟心中还是种了一排ac树,不至于真觉得自己那么贵重,她纠结着:“你这么说,我挺开心的。但是吧,我觉得那应该是好多好多钱吧?你要不要再想想?你现在可能是一时冲动,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想起来觉得后悔……”
“不会。”闻人以谨看着她,“我不缺钱,我缺你。”
林微吟眼瞳一缩,脸上本来热度刚退,这会儿又迅速红起来,在客厅的灯下暴露无遗。她有点慌,又不能伸手挡脸,显得心虚,只好清清嗓子:“你从哪儿学的土味情话?不听不听。”
闻人以谨笑了一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生气吗?”
这么有的没的闹了一阵,之前憋着的一口气也散了,林微吟本来就心大,有什么事情喜欢敞开来说,干脆实话实说:“应该是我们第二次遇见,在电梯里。我突然犯了低血糖或者别的什么,反正就是头晕恶心,你给了我一块巧克力。”
她抿抿嘴唇:“我觉得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真的喜欢你的。”
“……这样。”闻人以谨真没印象,要哄林微吟的方法那么多,他不屑撒这个谎,直接弯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蹭蹭,像是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对不起,我真的忘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他都这样了,硬揪着也没意思,林微吟抬手撸了几下他的头毛:“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怎么遇见的吗?”
这个不能再不记得了,闻人以谨迅速回答:“记得。”
“那个时候我摔了一下,你为什么会扶我?”
这问题问得好,闻人以谨松开林微吟,微微低头看她。
女孩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嘴唇抿着,显然这个问题问出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又是期待的,一双眼睛里盛着细细碎碎的光,满满地倒映出眼前的男人,等着闻人以谨给她一个合适的答复。
然而答案一点都不浪漫,闻人以谨并不是很想说:“非要知道?”
“不然我问你干嘛。”林微吟握拳,作势要敲在他肩上,“必须回答,不然我捶你。”
“好。”闻人以谨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因为你好看。”
“……啥?!”林微吟惊了。
她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闻人以谨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问答好笑,于是真的笑了一下。
他没撒谎,这就是最初的理由。不管他承认与否,当时他会扶林微吟一下,就是因为那具纤细的身体和那张漂亮的脸,在某个瞬间戳中了他的审美,像是少年时的幻想从梦中走出来,活生生地在走廊上款款行走。
世人好像总是希望赞颂的爱情是纯真的,梁祝化蝶柳毅传书,薛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白素贞水淹金山寺,爱情这个东西在故事里得和忠贞、义勇之类的东西挂钩,因而澄澈明朗,能让人毫不羞耻地诉诸于口。
但是闻人以谨很清楚,他爱林微吟,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恰巧有一副他喜欢的身体。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萌生出的情感和□□难舍难分,相比世俗的期待,显得污浊放荡,说出来都像是玷污了“爱情”这个词。
受过江如烟的折磨,闻人以谨撒谎起来毫无负罪感,但他唯独不想骗她。
林微吟盯着闻人以谨看了一会儿,盯得他都有点慌,然后做出了他万万想不到的反应。
她揉揉自己发烫的脸,觉得降温难度过大,干脆一把捂住脸,闷闷地说:“你这么说,我觉得很羞耻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打avg都是这样,强行选没有的选项,然后走向he(……)
这对cp确实不是什么传统的精神恋爱式高洁爱情,就适合一起在泥地里打滚,谁也不嫌弃谁就完事了。要是真那么高洁,好多play也玩不……(被阿晋制裁(。
第70章 第七十天没复明
闻人以谨再度确认,他和林微吟的思维真的不在一个世界。不过也无所谓,他拍拍林微吟的脑壳:“我回去了。”
这个时间确实不太适合逗留,他刚打算换鞋,林微吟一把扯住他的袖口。
闻人以谨一愣:“怎么了?”
林微吟还没从之前那种羞耻的感觉里缓过来,深吸一口气,选择放弃自己的脸。她张开手臂:“抱一下。”
闻人以谨愉悦地满足她的要求,环过她的腰背,把女孩搂进怀里,顺手理了理她柔顺的发尾。他像之前那样,在林微吟耳边蹭了蹭,低声问:“舍不得我?”
众所周知,恋爱中的少女需要矜持,林微吟当然不能立马回答,她低了低头,把脸埋在闻人以谨肩上。今天不是工作日,他没礼貌性地在领口晕一点香水,衬衫上只有洗衣粉的味道,干净得让林微吟想起高中时班里流传的杂志。
赚少男少女钱的杂志挺多,封面花里胡哨,故事要么夸张过头,要么无病呻吟,有一点倒是共通的。涉及校园恋爱的男主角,仿佛批发了十箱白衣服,不是白衬衫就是白T恤,并且必有皂角和阳光的香气。矮子堆里拔高个,其中有几篇勉强还行,林微吟还真体验到过一点点心动,不过碍于她高中要求穿校服,实在找不着一个符合条件的男孩来寄托少女情思。
时隔这么多年,却在闻人以谨的领子上闻到这个干净清淡的味道,林微吟心跳一乱,在那一瞬间仿佛和少时的自己会面。
她脸上更红,死死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嗯,舍不得你。”
“那要不要去我那里?”闻人以谨温声哄她,“现在收拾东西还来得及。”
这俩元素组合在一起,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对着手机里一堆小黄文压缩包,林微吟也没这个脸说自己是纯情少女。但她暂时还不想迈出这一步,犹豫着摇摇头:“算了吧……”
“不想吗?”闻人以谨的语气控得恰到好处,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问。
“也不是不想……唔,就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我们都懂。我想和你一起,但是我暂时不想……”林微吟纠结着这个该怎么说,没想出来,最后还是含糊过去,“……反正就是不想这样。所以如果我去你那边,会显得我好像个绿茶婊,对你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