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见这几个小太监不懂满语,她方才想起自己入宫这两日,好像还没碰到过满语说得流利的太监,即便是弘历的贴身太监李玉,也只是懂些基本日常用语。
  她本想问这宫中为何满人太监不多见,奈何自己现在又是头晕又是恶心,根本不想说话。
  等回到乾西二所,若初得知傅莹中了暑,也是吓了一跳。她让玉净和玉枝先扶傅莹进屋躺下,然后让玉净去打一盆凉水给傅莹擦拭,又让玉枝脱去傅莹的外衣,并给她时不时扇风。
  若初道:“福晋中了暑,等四阿哥回来之后请个太医来瞧瞧方才是正事。”
  脱去外衣之后,傅莹觉得自己稍稍好受些,听若初说要请太医,忙道:“刚才我在皇后宫中,皇后娘娘见我不太对劲,已请太医瞧过了。方子已开出,只等太医将药送来此处。”
  听皇后已派太医给傅莹瞧过,若初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宫中请太医规矩多,即便她是皇子福晋身边的大宫女,那也不能随便去请太医回来给看病。
  于是若初高兴道:“皇后素来体恤人,如今先替福晋请了太医,不知要省去多少事。”
  平心而论,傅莹今日的遭遇确实让她产生了些许怀疑,怀疑自己之前对乌拉那拉皇后的映象,是否是一种偏见。
  但傅莹并不是一个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就肯轻信旁人的人。毕竟有着多年的社会生活经验,她对任何不太熟悉的人都会有所保留,否则就凭“小猪蹄子”弘历这几日对自己的所言所行,自己恐怕早就感动不已,把之前的种种“不良映象”抛诸脑后了。
  尽管不完全相信乌拉那拉皇后,傅莹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光给我请了太医,还怜我在病中,将日日请安之事也一并省去,嘱咐我在家中修养。”
  玉净一边用蘸了凉水的帕子给她擦拭胳膊、额头,一边说道:“皇后娘娘真是心善,想必为这宫中上下所称颂吧。”
  若初笑道:“那是自然,不说后宫嫔妃们感恩戴德,就连皇上也挑不出皇后娘娘的错。”
  若初这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傅莹不得而知,毕竟这里的宫女们都很精,即便心里真有不满,也绝对不会当着她这个算主子的人说出来。
  经若初这么简单的处理一下,傅莹精神了点,感谢之余忍不住问她道:“若初姑姑懂得不少,虽然没喝药,但此刻比刚刚好受了些。”
  若初站在床边道:“这算不上什么,夏日中暑之事也是常有的,我见多了,也就知晓了些应急之法,但这病好与不好还得看福晋自己了。”
  傅莹想想也对,而后又好奇地问道:“那不知像姑姑这样的宫女生病之后,又是如何诊治?”
  她想这些宫女肯定是不会让太医过来诊断的,但是人总避免不了生病,宫女太监也是人,总得有个给他们看病的地方。
  若初回道:“像奴婢这样的人病了之后,总有些经验老道之人用个应急之法,或者用些偏方来医治,若还是不好,且主子不怜惜的,便发落到内安乐堂听天由命了。”
  傅莹虽不明白这“内安乐堂”是何处,但听若初说“听天由命”这四个字,不由得吓了一跳。
  毕竟她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人,知道现代社会医疗条件是有好坏区别,可除非绝症之外,极少有小病就“听天由命”去,大部分还是有病就医的。
  看来这古代宫里的宫女着实可怜,难以想象自己若是穿到一宫女身上,生活得有多悲催。
  除了再次感谢老天了外,她还是有些惭愧。虽说自己婚礼这几日确实受累,但自己的两个丫鬟比自己更辛苦,也没见她们二人病倒,于是对若初说道:“是我太不中用了些,旁人也累,也没见似我这般娇弱病倒。”
  若初忙道:“福晋乃是金贵之体,旁人怎可相比?”
  玉净也忙道:“可不是嘛,福晋你嫁给四阿哥之前,刚刚大病得愈。后来结婚又是整夜不睡,又是到处请安磕头,加上那喜服厚得能把人捂出痱子来,不病倒才怪。”
  傅莹听玉净这么说,忍不住摇头道:“你还是不听我之言!这样乱说,非得吃了大亏才知宫中不可乱语。”
  说完,又对若初道:“我这婢女在我身边随意惯了,还得劳烦姑姑多加管束。”
  若初笑道:“福晋言重了,教导宫婢乃是奴婢职责所在。玉净姑娘性子是活泼了些,但还是处处为福晋考虑的,福晋莫要责备她。至于这诸多规矩,奴婢自会教她。”
  玉净听若初说自己本是为傅莹考虑,正感谢若初通情达理,知晓人意,哪知又听若初说“自会教导她”,心中刚消去的对若初的畏惧感又回来了。
  傅莹难受着,也不想说太多的话,又想着若初还要管这里的其他事情,便命若初先离去,留下玉净和玉枝照看自己。
  等到晚膳时间,傅莹也没有多吃,她现在看到食物就恶心,躺在床上就盼着自己能早点入睡,至少她觉得睡着之后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毕竟还是劳累,傅莹躺在床上,感受到玉枝扇子扇出的阵阵凉风,觉得舒畅之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她在梦中,看到弘历走过对她笑着说:“之前你不是说你病了,现在可真病倒了。”
  傅莹不知自己是在梦中,她听弘历这么说,猜测他已知道自己之前装病之事,于是惭愧道:“四阿哥你且听我说,我之前装病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梦中的弘历抱着双臂,一副看穿谎言,却又好奇她会“编”什么理由的样子。
  傅莹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将实情说出,慌乱之下道:“我……总之,我是为了对得起自己良心。想我一个……遵道守德之人,肯定是不能对四阿哥你有所……亵渎。”
  傅莹平时“巧言善辩”,此刻却慌不择言,只觉得自己耳根发烫。
  “对得起自己良心?”梦里的弘历放下双臂,一边逼近她一边说道:“你扪心自问你所做之事,可对得起自己良心?”
  傅莹被他质问地连连后退,最后终于退无可退靠到了墙边。哪知他双臂突然支到墙上,将傅莹圈在他的双臂间。
  傅莹见此,心中惊讶道:“原来乾隆皇帝竟也会玩‘壁咚’?”
  还没等傅莹惊讶完,梦里的弘历就靠近了她道:“话不能乱说,病也不可乱装,你之前骗我,今日便不能再放过你了!”
  “四阿哥,弘历,别……”傅莹情急之下叫出了弘历的名字,试图阻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宫里女子看病确实比较麻烦,而且太医出诊也有记录、时限,总之是很麻烦啦。
  感谢公子渊的营养液。感谢诸位读者大大们对萌新小米的支持。
 
 
第23章 
  “弘历,别……”傅莹突然从梦中惊醒。
  玉净和玉枝听傅莹在梦里叫出弘历的名字,皆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
  见傅莹醒过来,玉净笑着说道:“福晋在梦里都念叨着四阿哥的名字,可见已离不开四阿哥了。只可惜四阿哥要去尚书房,不能时时陪着福晋啦。”
  听玉净这么说,傅莹心里连连喊冤,她啥时候离不开那“小猪蹄子”了?
  又羞又恼之下,她在玉净脸蛋上拧了一把道:“你这丫头连我的玩笑也开,等待会儿若初过来,得让她好好教你规矩去。”
  果然一提到若初,玉净就安静起来。若初是这里的掌事宫女,包括玉净这个陪嫁丫鬟也不得不服从她的管束。况且若初不比傅莹随和,故而玉净敢和傅莹玩闹,却在若初面前相当拘束。
  看到玉净秒怂的样子,玉枝忍不住又笑了。
  玉净见玉枝笑,心中不服,欲要欺她汉语不好,便用汉语说道:“你可别得意了。若初管我,她也管着你,等你啥时候犯了错,我就在一旁添油加醋,让若初好好罚你去。”
  哪知玉枝却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回道:“我……认真,姑姑不会罚。”
  玉净没想这回玉枝还真听懂了,于是一下子懵了。
  看到玉净发懵的样子,这回轮到傅莹笑了。她朝玉枝点点头道:“你汉语进步不小呢。”
  玉枝不好意思地用满语回道:“这宫里说汉语的多,若是我汉语说得不好,恐怕是不行。”
  玉枝的这份进取心,傅莹也是很佩服的,但敬佩之语也只能藏在心里,免得玉枝又要说“承受不起”。
  她想,既然自己已经穿越到古代,那还是对古代人的某些思想观念理解一下吧。虽然她自己不一定接受,但她素来追求“求同存异”,也不会强迫古人接受自己的现代思想。
  更何况给一个丫鬟灌输“人人平等”的理念,只怕到头来反而会害到她。
  于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只是对玉枝说:“你以后在我面前放心说汉语便是,只有多说,才能说好。”
  玉枝点头,用汉语回道:“奴婢明白。”因这句子简单,她这回说得相当流利。
  傅莹想起自己提到了若初,便坐在床上左右环顾了一番,见屋中并没有若初的身影,忍不住问道:“若初不在屋中吗?”
  玉净本想回答,哪知玉枝抢先用汉语回道:“姑姑在……药”。她一时不知“煎药”这个词怎么用汉语说,就只说了一个字。
  玉净见她说不出来,忍不住替她回道:“煎药,若初姑姑监督人去煎药了。刚刚太医院的人将福晋的药送了过来,若初姑姑便让人给福晋煎药去了。”
  这话说完之后,玉净就转头对玉枝说道:“话说不流利,就不要抢着说了嘛。”
  玉枝自知自己表现不好,羞愧地低下了头。
  在现代的傅莹,小时候为长辈打击自信不少苦恼过,故而最厌恶打击别人信心之语,于是用蒙语鼓励玉枝道:“别听玉净的,大胆说就是,不说的话,就更加说不好了。”
  见傅莹如此鼓励自己,玉枝感激地点了点头。
  而后傅莹又看着玉净,用汉语问道:“我们刚刚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玉净摇摇头道:“我又不懂蒙语,哪里知道福晋你在说什么。”
  傅莹道:“是了,你爹娘是汉人,你自小就会汉语本就是情理之中。玉枝父母是蒙古人,和我母亲兄嫂等人接触又常常需说满语,甚少用汉语,她不会汉语也在情理之中。让现在的玉枝像你那般流利地说汉语,不比让你去说蒙古话简单。”
  傅莹说得极有道理,玉净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批评玉净也不是傅莹的本意。她用三人皆懂的满语,对她们两人说道:“我嫁给四阿哥,身边只有你们二人是我府中的旧人,正是因着这份情谊,你们二人才更应该在这里好好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嘲笑。”
  听了傅莹此言,玉净和玉枝很是赞同。于是两人点点头,互相看了一眼,皆视对方为这里除傅莹外最可信赖之人。
  傅莹问了她们时辰,根据昨日情况,估计弘历快回来了。虽然她不把弘历当外人,但大白日穿着里面的纱衣躺在床上,自认为也未免有点太随意了些。
  于是强撑起来,让玉净帮着自己穿上外衣。这外衣虽说比她之前穿过的喜服轻薄了不少,但她穿上去立刻感到就像是夏日钻到棉被里,难受得不行。她知道这是因自己生病之故,才会有如此夸张的感觉。
  古代自然是比不上现代,有各种降温的手段。没有空调、风扇倒也罢了,可没有现代那各式各样的清凉夏装,这就让傅莹觉得比较苦闷了。大约古人,特别是女子,露肉是会被当成一件没有廉耻之事,这只能让傅莹更加怀念现代。
  果然,自己穿好衣服没多久,弘历就急匆匆地进来了。
  由于无人告知,在尚书房的弘历还不知傅莹生病一事,等他高兴回来欲要找自己的福晋时,却从小太监那里得知傅莹中了暑,于是慌慌张张去寻她。
  见弘历进来,傅莹起身摇摇晃晃地打算行礼问安,却没想他直接走到自己面前,一手握着自己的右手,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
  傅莹本来发着烧,但凡接触到比自己体温低的物体,都会有一种清凉感,弘历这两只手中的“凉意”她自然是感觉到了。
  那边弘历摸到傅莹的额头发烫,加上看她的脸色神态,确定她是生病无疑,忍不住叹了口气,责备道:“今早我见你话少,就已觉察到不对,问你你却说无事,故而放下心来。哪知你不过是为了让我心宽,故意逞强。这样撑着终究不好,若有个急症,得不到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傅莹梦中之境仍记忆犹新,刚刚见弘历进来,就又是抓手又是摸额头,也是吓了一跳,怕他发疯,对她做梦里所做之事。后来见他只是查看自己是否生病,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听他说自己装病逞强,傅莹心里连连否认。她虽然早晨起来是感到有些不适,但确实不知自己生病,不过看他那样子,即便自己将实情告诉他,恐怕他也会认为自己是在“狡辩”。
  想着中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疾病,傅莹强撑着笑道:“我不过是身体微恙,休息几日便好。”
  “中暑岂是小事?”弘历看她那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禁恼道。说完之后,便让太监去太医院,寻个太医过来给傅莹瞧病。
  傅莹忙拦下那请太医的太监,将自己在乌拉那拉皇后那里发生之事告知了他。
  弘历高兴道:“额娘最是体恤人了。幸好是在额娘那里发现你中了暑,不然你又得耽误许多。”
  听弘历这么评价乌拉那拉皇后,傅莹更加怀疑自己对皇后之前的认知,可她还是要保留态度,毕竟当初自己“朝见”时,皇后确确实实是一种强颜欢笑的样子。她看在眼中,心里肯定不舒服。
  弘历又对她说道:“你既然生了病,就该在床上躺着休息。”说完让玉净帮傅莹把外衣褪下,然后命她扶傅莹到床上。
  这衣服穿上再脱虽然麻烦,但傅莹自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虽说自己因身份不把弘历当外人,毕竟认识人家才几天啊,讲究礼数一些终究是没错的。
  到底还是躺床上舒服些,傅莹虽然还是难受,但总比坐在炕边强撑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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