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听母亲这么说,永琏只得把手收回来,掌珠好似炫耀一般地对自己哥哥说道:“我现在有了耳洞,以后就可以戴漂亮的耳环了。”
  小孩子总是不禁炫耀刺激的,永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问道:“为何男孩子不能打耳洞呢?”
  永琏这天真的话,惹得众人笑了起来,最后还是弘历解释给众人道:“这打耳洞之俗原先是为咱们满族先祖男子所有,大约觉得女子戴着耳环更美,所以才把此爱美之权让给女子了。”
  傅莹真不知这打耳洞为何要打六个,听弘历说打耳洞是原是满族男子先有,倒让她想起了高跟鞋原先也是西方男子先有,后来成了女子专属。可见这习惯的性别迁移,东西方都有过。
  她想起裹足之事,觉得自己应该借着崇庆太后对此的厌恶,暗示弘历,让他下个圣旨什么的,把这陋习禁掉,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在心里略略考虑要说的话,傅莹便说了出来道:“皇上你不知,刚刚太后说,幸好掌珠生在宫里,若是生在汉人家,像她这般大的女子就要开始裹脚了,也不知汉人是何时开始的这种陋习?难不成也如咱们满人的先祖一般,原先是男子所有,后来才为女子专属?”
  她话音刚落,崇庆太后就连连否定道:“裹脚连路也走不了,男人要裹了脚还怎么种地、打猎?”说完就把目光投向弘历接着道:“皇帝,我极是反感汉人这陋习,要不你下个旨让她们不要裹脚,要是旗人女子也学汉人这般,岂不是忘了祖宗?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我这个太后插手不妥,你不知我听人说,现听闻竟也有旗人女子裹脚,觉得此事若不管就麻烦了。”
  没想到自己想说的话竟然由崇庆太后说了出来,崇庆太后毕竟是弘历的生母,对于一个大孝子来说,母亲的话他自然是会言听计从的。
  果然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弘历回道:“额娘放心便好,明日我便下旨,禁了这陋习。”
  听弘历打算禁止缠足,傅莹虽表面无动于衷,心里早就欢呼雀跃了,虽然直接促成这件事情的是崇庆太后,自己没有多出力,但只要能将陋习废除,她才不管是谁做的呢。
  崇庆太后见孙子只有永琏过来,忍不住问道:“永璜呢?怎么你只把长生领来了?”
  弘历想着长春仙馆是妻子同母亲的住处,永璜来这里他自认为不妥,毕竟除了请安,平日庶子若无嫡母召唤,是不能轻易出入嫡母的住处。但他又怕母亲数落他忽略长子,只得拿永璜要学习之事搪塞。
  崇庆太后以为永璜真是因为“学习”才没有过来,也就没多问,把永琏叫过来叮嘱一番,道:“你阿浑那般用功,你也不能落后了,要知道你可是你阿玛最看重的儿子。”
  弘历对永琏的偏爱,崇庆太后是知道的,她也希望自己儿子能把皇位传给永琏,毕竟永琏是她最喜欢的儿媳所生。
  永琏听祖母的话懂事地点了点头。
  弘历又见这屋里点了蜡烛,不禁叹道:“这里窗户没有安玻璃,外面天稍暗就得点灯了。”
  崇庆太后回道:“全紫禁城也不过只有皇帝的养心殿才安玻璃,玻璃虽好,但这东西毕竟是西洋运来的,珍贵得很。”
  “额娘若觉得好,儿子应当竭力为母亲去做。”说完正要命人准备,却被傅莹抢先一步道:“长春仙馆改建原是我份内之事,窗户安玻璃这些小事交给我吧。”
  弘历知傅莹向来办事稳妥,见她如此坚持也就同意了,但还是传令下去,让内务府得的西洋玻璃先紧着长春仙馆用,重华宫那里先搁置一下。
  傅莹头一回见玻璃还是在雍正的养心殿,那时很是诧异,后来才知道玻璃这个时候是有的,不过是种奢侈品罢了。更何况古代玻璃与现代玻璃也不太一样,就拿安在养心殿的玻璃来说,透光性比不上现代的玻璃。
  弘历提到玻璃,不禁想起前些日子给傅莹的玻璃镯子,见她腕上仍然套着平日里戴的银鎏金嵌宝蕾丝手镯,忍不住问她道:“前几日给你的玻璃镯子怎么不戴出来呢?”
  傅莹听他提到镯子,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然后笑着说道:“玻璃易碎,我怕不小心磕到,所以才没戴出来呢。这几日要监督那些工匠,就更不方便了。”
  “不就是件物什,磕了就磕了吧,放在那里不戴反倒可惜了。”弘历不以为意道。
  “你媳妇是节俭,以为她像你一样胡乱挥霍东西呢。”崇庆太后忍不住说自己的儿子道。
  傅莹想弘历是爱奢了些,但他搜罗的那些珍品也从不自己独占,赏给自己还有其他人的就不少,无奈自己对金银珠宝、古玩珍器之类的不怎么上心,弘历、崇庆太后给的那诸多东西她都搁置一边,只挑一些轻便的饰品戴在身上。
  觉得自己丈夫有些冤,她忍不住为弘历辩解道:“其实皇上多把好东西赏给了身边之人,并非胡乱挥霍呢,倒是儿媳我日日素装,确实少了皇家的风范,实为不妥。”
  “有何不妥?你这样才是好的,即便是天家,那也不能胡乱糟蹋东西。”崇庆太后道。
  “儿子谨遵额娘教诲,当以身作则,为天下臣民做表率。”弘历端正身子回答以示对母亲此话的尊重。
  崇庆太后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倒未必真的责怪儿子。她见儿子年纪正当,又是一表人才,膝下子女却甚少。
  对于此事的原因,崇庆太后自然是心知肚明,知道儿子唯喜妻子一人,虽说当皇子那会儿府中侍妾不少,但统统成了摆设,若儿媳多有生养,那她也就没有忧虑了,可偏偏儿媳坏了身子,多年没有再出,她岂有不担心的道理?
  于是,她又看着傅莹道:“皇后,改建长春仙馆本是你份外之事,几个月之后就要选秀了,这才是你皇后当操心的事。”
  虽说皇帝服丧期间不能生子,但选秀却是惯例,新皇帝继位,总要选些新人充实后宫的。
  傅莹听“选秀”二字,顿时生失落之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头以示赞成。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愿意就能拒绝的,她看了一眼弘历,见他没有反对。后来一想,选秀他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这是祖宗留下的惯例,他不可能因为偏爱正妻就废除宗法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女,想着如果事无完全,若子女和自己能平安富贵地过一生,也是不坏的结果,至于选秀,既然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那么就把它的影响控制到最小,当初府里格格也没有一个能威胁到她,这些选来的新人,也未必能对她构成多大威胁。
  隔日,弘历就下了旨意,禁止妇女缠足。傅莹得知此事之后,暂先搁下心中对选秀之事的不快,自认为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遂与高流素分享心中之喜。
  高流素大病得愈之后,便常常来长春仙馆,一来是侍奉在此居住的崇庆太后,二来也是来此陪伴傅莹。
  当傅莹将弘历下旨禁止裹足之事告诉高流素时,高流素对此事并不看好,她对傅莹说道:“其实禁止裹足的旨意圣祖就下过,可这裹足之风太甚,多次禁止皆没有见效,皇上重提此事,只怕最后也不了了之。”
  傅莹还真不知道康熙也禁止缠足过,她知道高流素学识渊博、了解甚多,这事情一定是有过,她才会这么说。但她不明白,皇帝直接下的命令,难道下面还敢抗旨不遵不曾?
  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何?”
  高流素道:“皇后问我为何,我还真不好说。大约是女子缠足又不能向男子剃发那般,若不剃发就杀掉,故而对此才无可奈何。”
  傅莹连连摇头,道:“那裹足之痛何其难忍,现在朝廷下令禁止,岂有不赞成的道理?”
  高流素坐在傅莹的下面,听到傅莹这么问,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回道:“皇后不知,汉人嫁女有习俗,若脚裹得小便能嫁得好些,小脚审美已根深蒂固,只怕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傅莹听高流素这么说,原还为此高兴的心,顿时变得茫然起来,看来事情不会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她也不知道这圣旨下了之后,到底会起怎样的作用,毕竟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她在深宫之中又怎么能那么容易了解到宫外的事,就算问家人,家人多是旗人,平日都是和旗人打交道,汉人女子裹脚之事,也恐怕不那么容易知晓。
  真是头疼,还是现代社会好,信息发达,什么决定之类的事情很快就能收到反馈信息。这当然也不是她头一回感叹现代生活的便利了,还是希望这回禁令起到效果吧。
  作者有话要说:  清朝入关之后,下令“男子剃发、女子放足”,但最终汉族男子剃发易服,女子却没有放弃缠足,故而有“男降女不降”之说。入关初期满人对女子缠足之事深恶痛绝,先有孝庄太后下懿旨“缠足入后宫者斩”,后又有顺治、康熙下令禁止缠足,但民间缠足之风并没有禁止,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等乾隆上位之后,多次(划重点“多次”)下令禁止缠足,但还没有制止缠足之风,只是对旗人女子起到约束作用。等到清后期,甚至连旗人女子也多有裹足者,直到民国这一封建糟粕才结束,但落后地区仍有残留。不知小天使们有没有庆幸生活在当今啊?
 
 
第107章 
  初春到来, 因选秀临近,傅莹只能暂时将改建长春仙馆之事搁置在一旁, 把心思移到选秀上面来。
  对于选秀, 傅莹难免矛盾重重,虽然理性告诉她,这种事情是不能避免的, 弘历再喜欢自己也不能废了祖制。但毕竟算是给丈夫挑小老婆, 她一个有着现代思想的女性能高兴才怪呢。
  矛盾之余,她暗中偷偷观察看弘历这几日的表现, 见他一如往常,并没有因此或喜或忧, 甚至连提都不提,和当年他迎娶侧福晋塔尔玛的表现差不多。
  总之,她感觉选秀于他而言,就像完成任务一般, 即便这回主动权在他自己手里,他也没为此高兴多少。
  他不怎么高兴, 傅莹就有些窃喜了。
  提到塔尔玛, 傅莹想若她嫁得不是弘历,她真心有些同情她。
  弘历对她别说和自己比了, 就是和苏采薇这些人比,也强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占了名分上的优势,物质待遇不错而已。
  傅莹自私地想, 如果新选来的这些秀女们,也像塔尔玛那般,在后宫不声不响,那选多少次秀都无所谓。虽然这对别的女子来说不公平,可她还没“圣母”到那种同情丈夫别的女人的地步。
  弘历对此反应平静,反倒是崇庆太后很是在意选秀之事,常常和傅莹提起,说是皇帝后宫人少,添些新人才好。
  对比雍正的后宫,傅莹觉得现在弘历的嫔妃其实也不算少了,大约因为弘历的孩子少,所以崇庆太后才觉得后宫嫔妃少吧。
  关于傅莹本人选秀的经历,因对于原主来说是极重要的事,所以印象很是深刻。只不过这回傅莹从一个“面试者”,转变成了“面试官”。
  说是“面试官”,傅莹清楚自己可没有决定的权力,给哪位秀女“留牌子”,最后还得弘历还有崇庆太后做决定。至于哪些秀女参选,那是户部的事情,整个选秀的事宜,则由内务府操持,反正傅莹这个皇后能做的,也不是特别多。
  在选秀前几日,傅莹就已经提前跟着弘历还有崇庆太后从圆明园回到了紫禁城。
  长春宫里一切如旧,同她刚离去时没有什么区别,但这次回来,她想起选秀,总是不由自主地郁闷起来。
  傅莹这种情绪的不对劲,即便她掩饰地再怎么好,终于还是被弘历觉察出来了,他以为她只是因近日操劳太过,所以才会这般。
  自以为很了解妻子之余,弘历来到长春宫之后就忍不住劝她,要她不要在修建之事上费心力,毕竟那不是她应做之事。
  傅莹听了他这番劝慰,又是欣慰又是无奈,欣慰的是他到底还是很在意自己,情绪细微的变化他都能看出来,无奈的是,他终究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心中所想。
  估计是自己贤惠“装”得太好,弘历绝对不会往“嫉妒”方面想。可为了自己更好的在这宫里“立足”,这贤惠她还真的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选秀那日,傅莹身着吉服,带着皇后的九口凤钿同弘历还有崇庆太后一起来到殿中看视秀女。
  那些八旗少女年龄最大不过十六岁,在傅莹看来都有些稚气未脱的样子。
  都说男子喜欢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女子,可她也没见比弘历小七岁的塔尔玛有多受宠,可见至少现在在弘历这里,年轻好像并不是太大的优势。
  秀女们都是六个一组来到弘历面前的,因隔着一段距离,这些秀女的眉眼细微之处并不是看得特别清楚。
  弘历一开始还认真对待,后来大约是看得多了,也就乏了,只是坐在那里听着太监们念着这些秀女们的名字还有家世,走马观花一般,看了一拨又一拨。
  崇庆太后却依然兴致不减,听到哪位秀女出身好,看着样子不差,便和儿子还有儿媳说出来。
  弘历对母亲的意见倒是很在意,听着母亲对哪位秀女印象不错,便留了牌子。
  傅莹压根儿做不了这两位的主,充其量就是一个陪客,但见弘历对自己母亲言听计从的样子,心里连连否定,想这样的男子在现代应该就算是“妈宝男”了吧。
  当然,崇庆太后这样的婆婆放在现代,也绝对不是什么难相处的婆婆,故而就算弘历对母亲“言听计从”,傅莹也不是很介意。可选嫔妃这事儿,傅莹打心里还是希望弘历能有一些自己的主见。
  傅莹看着那些如鲜花般的少女们,想起原主当时选秀的经历。那时的原主在这些秀女当中,家世和模样都是一流的,原主很有信心自己能入选,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被指给皇帝的儿子。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傅莹看着这些少女,猜测她们也像当时原主一般,虽然未必有原主那般自信,但渴望被选中的心思一点儿都不比原主少。
  更何况,眼前这位青年皇帝模样极俊,这些少女看着不心动才怪。想到这里,傅莹又是不安。
  但“留牌子”的毕竟是少数,满、蒙、汉总共二十四旗近千人,能选中的不过寥寥,而且就算被留了牌子,也未必有机会成为皇帝的嫔妃,故而傅莹听得最多的就是“撂牌子,赐花”这几个字。
  选秀每日只看两个旗,花了十天多的时间方才将所有的少女看完。
  弘历回养心殿之后,让人将选中的少女名单抄送给自己,并顺便让傅莹过过目。
  傅莹拿着这份名单,看着这十几个少女名字还有她们对应的家世,心想他这莫不是都打算纳入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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