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酥——月上仓央
时间:2019-09-09 07:45:38

  “不会后悔?”
  舒湄干脆地摇头。“不后悔。”
  “好。”她漂亮的眸子蓦地一亮。“你答应阿湄了吗?”
  “嗯。”男人俯下身,在那张粉嫩的樱唇上如同宣誓般落下一吻,不带任何□□,摩挲着她的侧脸哑声道。
  “阿湄,我给过你机会,所以……从现在起,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哪怕以后你哭着闹着——”
  “我们这辈子都注定要纠缠到底。”
  眼底疯狂的爱意与占有欲如狂风席卷而来,将飘零的舒湄瞬间吞没,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他不依不饶,匀称分明的指节划过她柔嫩的肌肤,缓缓来到那尖小的下巴,她被迫地微仰起脑袋,男人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喃的呓语从耳边传来。
  “记住了吗,阿湄。”
  她点点头,那根手指霍然抽离,所有的危险因子瞬间退散,替代而来的是炙热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朝自己涌来。
  他是感情的猎人,俘虏了一只单纯的兔子,将她拖出洞,肆意地在女孩儿空白的纸张上绘下浓墨的一笔。
  不管是依赖还是习惯,总之,傅津北赌对了,他的女孩儿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次的吻急切而热烈,时而撕咬,时而舔舐,时而温柔地吮吸,他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疯狂的快感,又不忘让女孩儿感受到自己浓烈的爱意,拖着她与自己一同沉沦在□□的漩涡里。
  他喘着粗气,吻过那娇软的耳垂,细嫩的长颈,差点失控时一声不和谐的“咕咕”声将浴室内缠绵的温情驱逐地一干二净。
  “饿了?”
  舒湄揉了揉空瘪的肚子,点点头。
  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吃饭,一想到津北再也不理自己了,什么都不想吃,可这会儿,她真的真的好饿的。
  刚刚在津北吃自己嘴的时候她一直想说的,可每次张开嘴巴,就被重新堵住。
  欲求不满的傅津北只得作罢,双臂撑在盥洗台两侧将她圈外臂弯里,重重地粗喘着气,等到体内的那股燥热淡去,才站起身。
  “我去做饭。”
  这会儿的舒湄粘人的很,像只跟屁虫牢牢地待在他的视线范围中,他抬眸望了眼坐在高脚凳上杵着脑袋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女孩儿,弯起唇继续手上的动作。
  傅家虽富裕,但傅钧对三个儿子从来不娇惯,十八来岁在国外读书时他就学会了下厨,只是后来回国工作后便不怎么自己动手了。
  “津北,你好厉害呀。”
  舒湄星星眼地望着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简单的一碗肉丝面女孩儿吃的津津有味,望见津北正看着自己,她微微一顿,慢吞吞问到。
  “你不吃吗?”
  傅津北不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她,舒湄犹豫了会儿夹上一筷子递到他嘴边。
  男人俯下身,动作优雅地吃下她递来的东西。“好吃吗?”
  她捣头如蒜。“好吃!是阿湄吃过最好吃的面哦!”
  虽然极大部分是彩虹屁,但并不影响它对傅津北十分受用。他翘起唇角,擦掉女孩儿嘴边不小心沾染上的一抹油光,低声说到。
  “以后,多给阿湄做。”
  “嗯嗯。”
  舒湄刚吃过饭,舒常青一家三口就赶到了浅云湾。
  望着坐在地毯上对着男人浅笑的舒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一晚上终于获得了安宁。
  向来待人温和的舒常青头回板着脸,舒湄心虚地站起身,低着脑袋小声地叫到。
  “舅舅。”
  一旁的舒曼忍不住说到。“姐,你要出来和我们说一声,偷偷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了都……”
  “好了,别说了。”陈云桦走过去拉上女孩儿的手温柔地宽慰着。“小湄呀,下次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
  她点点头。“对不起,舅舅舅妈还有曼曼,阿湄不应该偷偷一个人跑出来。”
  舒常青脸上的神色渐缓,叹了叹气。“这次还好有津北在……时间不早了,小湄跟舅舅回去吧。”
  一听要回去,舒湄忙扭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男人。
  他从舅舅他们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了,舒湄怕回去后,明天津北又不理自己。
  “那津北,我们就先带小湄回去,今晚谢谢你了。”说完,陈云桦牵着外甥女便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傅津北蓦地出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等。”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他望去,只见男人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当着三双眼睛将舒湄的手牵起。看向对面的舒常青,一字一句开口说到。
  “傅叔,请把阿湄嫁给我。”
 
 
第13章 
  夫妇俩同时错愕地看向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舒常青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抬起,怔愣了半天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津北,你刚刚是说……让我把小湄嫁给你?”
  他郑重地点头,与身旁的舒湄对视了一眼,弯起削薄的唇,眼底流露出一片温柔。
  “请您把阿湄嫁给我。”
  见他目光坚定,语气虔诚,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舒常青沉默了片刻,对妻子说到。
  “先带她们两上车,我等会儿来。”
  傅津北闻言松开了手。
  陈云桦牵着外甥女往外走,舒湄一步三回头,焦急说。“津北,答应了阿湄的话,不要忘记哦!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好,不会忘的。”
  她这才将心放回肚子,朝他挥挥手,依依不舍地跟着舅妈和曼曼朝外走去。
  等到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舒常青缓缓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沉思了会儿,开口说到。
  “说说吧,为什么想娶我们小湄?”
  “我爱她。”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爱?”像是听到了一个奇怪的词,他将它嚼在嘴中反复琢磨。
  舒常青虽已近中年,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眼神里仍透着鹰的敏锐,他微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毫不逊色他父亲傅钧的傅家老三。
  “现在这样的小湄,你爱她什么?”
  在他这个当舅舅的眼里,舒湄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眼中最好的姑娘,没有谁能配的上她。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旁人看来,现在的她只是个失智的女孩儿,连生活琐事都需要人来照顾。
  突然有个人来跟自己说他爱小湄,即使对方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傅津北,舒常青也不由地心存困惑和疑虑。
  妹妹的意外离世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他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女,无论如何都会竭尽所能地为她创造最好的条件和将来。
  没有丝毫迟疑,男人回答到。“所有。”
  又是一个让舒常青怔住的词,到底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没有责任地把话说的如此绝对?还是真的“爱”的有那么深?
  “所有么……”他坐如挺柏,指尖轻轻地敲打着膝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随后悠悠开口。
  “小湄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但看的出来小湄对你很依赖,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才多加照顾,现在看来……还是对她的关心不够,外甥女都快被人拐跑了我才知道。”
  “津北呀……舒叔呢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可我必须要告知你的是,医生已经说过阿湄这种情况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所以这一辈子她可能就是这样了。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所有”,等到真正生活在一起,你发现现实和你憧憬的不一样,小湄像个孩子一样处处需要照顾,还有小脾气其他的坏毛病,这些细小的琐事会把喜欢消磨的干净,你真的能保证得了可以一直爱她如初?不会后悔?不会厌烦?”
  傅津北不是没考虑过,无数个夜晚躺在床上,他把他们的未来设想过无数遍。
  故事已经设定好情节,他用爱意和耐心去填充,唯一缺少的女主人也在今晚亲口答应了参与自己的人生,他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去后悔。
  没有人……包括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对阿湄爱的有多深。可以用多少衡量的爱情迟早会被生活不断地压缩挤榨掉。
  傅津北爱舒湄,无可救药地爱。
  舒常青心一沉,果然还是沉默了……
  伫立在一旁的男人忽地屈下双膝,笔直地跪在他面前,坚定的眼眸毫不躲闪地看着自己,再一次开口。
  “舒叔,请把阿湄嫁给我。”
  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不得不说,比起其他人,将小湄交给傅津北,他更加放心,但也正因为是傅津北,他又多了重忧虑。
  他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年轻人,身边自然也会有很多同样条件的女孩儿,而现在的小湄……
  空气中凝结着令人窒息的安静,漫长的沉默过后,舒常青叹了叹气,缓了语气。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如果小湄愿意嫁给你我不会有什么意见。话……舒叔也不跟你客气了,你拥有的很多,可小湄依仗的只有我们,以及你的喜欢了。你……一定要对她好,知道了吗?”
  男人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少了份平时的稳重自持,难得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地点头。
  “谢谢您,舒叔,我会用生命来爱她,请您相信我。”
  舒常青莫名地生了怅惘,又叹了叹气站了起身。
  “我这儿也就算过了,至于你爸妈他们……”
  虽说两家至交,平时傅钧夫妻两也对小湄疼爱有加,可他知道爱瑜她对这个小儿子的重视,她会允许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娶如今这样的小湄当傅家儿媳吗?
  傅津北随后也站起来。“舒叔放心,我爸妈那里我会去说。”
  “那好吧。”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外缓步走去。“就这样……我先回去,剩下的事等你确定你父母的意见再说,提前说好,我是不会让小湄受半点委屈的。”
  “我知道,我也不会。”
  和津北哥哥和好的舒湄很开心,坐在车里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过,而早知道内情的舒曼表现的极为淡定,开着车还不忘哼着曲儿。
  陈云桦一路百思不得其解,小湄和津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扭头望向身旁从一上车就看着窗外沉默的丈夫,他这个做亲舅舅的内心自然比他震惊。
  回到家舒常青便将舒湄叫到了书房,抱着猫咪的女孩儿坐在对面抚摸着怀里的家伙,两眼弯弯,心情很好。
  前两天她一直都不开心,总是闷闷不乐,问她却又摇摇头不说话,今晚去了一趟津北家,就高兴成这样了。
  他思虑了一会儿,温声问到。“小湄,你喜欢津北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爱问她这个问题呢?
  舒湄仍是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脆脆说到。“喜欢。”
  “小湄呀……喜欢也分很多种的,舅舅也无法跟你解释清楚,这样问你吧……你想不想以后和他生活在一起?”
  “想呢。”
  “你知道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
  “嗯嗯。津北哥哥说了是“结婚”,两个人定下了约定,从今往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他还送了我一个亮闪闪的礼物呢!”
  “礼物?”
  “嗯嗯,好漂亮的戒指。”说到这儿时她忽地皱起了眉毛,微抿着唇闷声说到。“可是阿湄把礼物还给了他,然后津北就生气了……”
  舒常青讶然。
  他连戒指都准备了,看来这小子蓄谋已久呀!好家伙,一声不吭地久把他的外甥女拐跑了。
  “所以你这两天都不开心,今晚偷偷跑出去是因为这件事?”
  舒湄点点头,随后歉意地看着他。
  “舅舅,对不起,阿湄不是故意让你们担心的。”
  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舅舅今晚差点担心死了。”
  “嗯嗯。”舒湄竖起三根小指头。“阿湄保证不会了!”
  一通折腾,墙上的钟表都走到11点了,年纪大了熬点夜就吃不住。
  “时间不早了,小湄快回去睡觉吧。”
  等到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舒常青发了很久的呆,起身走到书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相框。
  泛黄的照片上是一家四口,年轻的夫妻两各抱着一个孩子,一男一女的小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是他们家仅存的一张全家福,可如今四个人只剩下了他一个。
  摩擦着手里的相框,中年男人的眼眶泛起微红,很久很久过后,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低声的呢喃。
  “幼微呀……小湄她过得很好,你放心……”
  浅云湾内
  暖橘色的壁灯在卧室中倾泻下一片柔光,黑色大床上的男人半靠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指间握着枚精致的戒指,黑眸如漆,眼底倒映着钻石闪耀的光芒,削薄的唇角始终翘起一抹弧度。
  铃声划破黑暗,傅津北微微一怔,将戒指放回锦盒里,看了眼来电人接通电话。
  “喂,妈。”
  “儿子,你睡了吗?”
  “还没。”
  “哦,是这样。”对面的宋爱瑜摸着大孙子的脑袋,笑的合不拢嘴。“你大哥一家回来了,明天下午记得回家一趟。”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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