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头,眼泪挡不挡不住。
女儿都已经回来了不是吗?过去的那些再怎么纠结也没有意义了……她回来了就好……
“身体怎么弄的这么差?”
傅瀞茜敛住眼眉,低声说到。“一时没注意……”
一时没注意?她都已经问过医生了!
天晓得这么多年她的女儿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好好养病。”
“嗯。”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宋爱瑜微微一怔,良久过后伸手握上,叹了叹气,终是屈服于内心。
“把病养好了……就回来吧……”
傅瀞茜诧异地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的母亲,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咬着唇点点头。
门口的男人弯起唇,眼里划过一丝欣慰,转身单手插兜大步离开了医院,将这难得的空间还给母女两,这么多年的空白,需要慢慢去诉说。
回到家时,卧室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偌大的床上他的小妻子像个睡美人般陷在被窝里。
傅津北蹑脚走过去,在床榻旁坐下,伸出手抚摸着女孩儿的脸颊。
舒湄悠悠转醒,看到男人回来,欣喜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扑进他怀里,嘟囔着。“津北,你终于回来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问到。“把你吵醒了?”
舒湄摇摇头,闷声说。“津北不在,阿湄睡不着。”
女孩儿的话似暖流划过心头,他的眸光渐深,情生念动,喉头轻滚,俯身凑到她耳边哑声说道。
“阿湄不是喜欢小宝宝吗?”
她嚯地抬起头,怔怔地注视着他,似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男人继续说到。
“今晚就开始吧……”
第40章
“生小可爱吗!”舒湄跃跃欲试地跪坐在他面前, 葱白的手指急切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袖。
昏黄的灯光揉碎在女孩儿乌亮的眼眸里,那双眸子灿若繁星,一点一点地蛊惑着傅津北的心神。
“嗯。”
手掌就势揽过她的腰身, 微微用力, 那具纤瘦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傅津北低垂着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儿, 一手拂在她的腰肢后,另一只缓缓攀上那柔腻的肌肤, 抚摸着女孩儿细嫩的脸颊。
“阿湄,相信我的对吗?”
喃喃低语声在幽静的夜里响起,被终于可以生宝宝的喜悦冲击了脑袋的舒湄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嗯嗯,阿湄相信津北。”她眼巴巴地瞅着他, 满眼的期待。
所以可以开始生宝宝了吗?
被女孩儿急切的反应逗乐,男人喉中溢出一声低笑。“那阿湄知道怎么才能生宝宝吗?”
她径直摇头,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可二嫂说了你知道, 津北你教我。”
“如果要像那天晚上呢?那样才会有宝宝, 怕吗?”
舒湄一想起那晚发生的不愉快,就不禁地瑟缩了一下身体, 可是津北的目光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她有些迟疑。
女孩儿的犹豫落入他的眼中, 傅津北心领神会, 松开了手, 将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他故作失望地幽幽说到。“算了, 睡吧,我去洗澡。”
说着便动手解开领带,松了松领口,作势起身。
咦……好好的怎么又不生了呢?
眼见着津北起身,舒湄跟着连忙站起来,凑到床沿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不行不行,津北不可以当大骗子的,你怎么能骗阿湄,说好的生宝宝的……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不是害怕吗,怕的话就不生了,乖,我想了想,其实就我们两也挺好的,嗯?”
好是好……可、可她就是……不管,她就要小宝宝!
“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了,阿湄听话睡觉,我去冲个澡。”
男人抬手握住她放在他颈上的手臂要拿开,舒湄急了,手脚并用像只小猴子挂在他身上。
“不管,阿湄要小宝宝。”
“可我怕弄疼你,更不想让你哭。”
上次的确太疼了,她期期艾艾地问。“真的是像上次那、那样……才可以有小宝宝吗?”
傅津北颔首,目光热烈地注视着挂在身上的女孩儿,强健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身体。
舒湄埋下脑袋,纠结地想了好半天。
她想要小宝宝,可她又怕疼,好为难……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小月亮好可爱……思渺也好可爱……
她咬了咬下唇蓦地抬起头,吞吞吐吐地说到。“那……津北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女孩儿的话点燃他脑海中岌岌可危的弦,将方才堆砌的所有故作的矜持与冷淡燃烧。
傅津北滚动着喉咙,仔细地注视她的双眼,似是要钻入女孩儿的内心深处一探究竟,万言千语堵在喉头,最终化作一声充满爱意的呢喃。
“阿湄……”
…………
今夜,他是她虔诚的信徒,
于此生,臣服在她的脚下……
舒湄再次醒来时,恍恍睁眼,室内一片昏暗,微微一动,阵阵酸痛从身体各处来袭,还未反应过来,男人低沉中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醒了?”
她懵懂地抬起头,撞进了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中,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发顶轻轻地抚摸着。
“昨晚还疼吗?”
舒湄迟钝的大脑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小脸倏地涨得通红,又低下头埋进男人的怀中不说话。
疼是疼的……可是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了……
奇怪呢,为什么会这样?
见她害羞地缩着脑袋不肯探头,傅津北主动俯身,一阵细微的摩挲声过后也凑到女孩儿耳边低语。
“傅太太,昨晚……我很开心。”
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廓上,舒湄伸手挠了挠耳朵,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连耳根子都泛着红晕,忽地想起一事,一时间忘了害羞,半撑起胳膊抬起头看着他开口问道。
“唔,津北,这下会有小宝宝了吗?”
男人的视线缓缓下移,大手也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目光灼热,良久地注视了半晌。
“可能吧。”
一想到他最爱的女孩儿腹中可能会孕育着自己的孩子,一股难耐的喜悦从心底蔓延出来。
他不禁地开始幻想,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只要一个就好,既然阿湄那么喜欢宝宝的话,他不忍心让他的女孩儿为自己承受生育的痛苦,也害怕一切未知的变数,所以一个就好了。
他希望是个女孩儿,最好的话长得像阿湄,他会尽自己所能为女儿和阿湄遮风挡雨,让她们在自己的呵护下无忧无虑。
如果是男孩儿,要让他成为一个男子汉,他们父子两一起去保护他们共同的公主。
舒湄一听困惑地皱起眉,什么叫……可能吧?
“怎么了?”
傅津北看见女孩儿狐疑的眼神,长臂一捞,将她的身子抬起,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低声问到。
“津北。”
“嗯?”
“你该不是在骗阿湄的吧?”
男人嘴角微抽,幽怨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儿。“在阿湄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见他隐隐有生气的迹象,舒湄忙摇头安慰。“不是,不是,我、我就是……太想要小宝宝了,不是故意这样说你的。”
他却仍只看着自己,眉眼深沉,不言不语。
舒湄咬了咬嘴唇,凑上去轻轻吻在男人削薄的唇角,扯了扯他的胳膊软声哄到。
“不要生气哦?”
身体里的躁动因子被女孩儿轻柔的一吻勾起,傅津北滚动着喉头,眸中光色变换,正欲低头品尝她的甜美时,小孩儿的哭泣忽地从门外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怔住。
是思渺。
“乖,再睡会儿。”
傅津北将女孩儿放进被中,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袍飞快穿上,大步朝门外走去。
舒湄也忙不迭地探出手臂在一堆衣物里翻找出自己的套上去,掀开被子下地。
体力昨晚被消耗地透支,差点没站稳,她扶住一旁的架子,揉了揉酸涩的腰,倒抽了一口冷气。
“嘶……”
等缓了缓,才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傅津北一出房门就看见纪思渺穿着睡衣赤脚站在走廊道上,哭红的泪眼婆娑地四处茫然张望,口里声声唤着“妈妈……”
脚下步子加快,傅津北大步走过去,蹲下身将孩子抱起,大掌笨拙地落在他瘦小的后背上。
“怎么了,思渺,哭什么?”
见到熟悉的舅舅,小家伙眼泪落得更加汹涌,抽噎地说。“妈妈……要妈妈……”
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的纪思渺几乎没有和妈妈分开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住的时间还不久,他对妈妈的依赖就更深了几分,昨晚舅舅接自己放学时明明说妈妈有事,晚点回来,等他今早起来就可以看到。
可是一觉醒来妈妈却不在身边。
傅瀞茜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生病了,才没让傅津北告诉他。
他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替他顺着气,温声安慰。
“妈妈在外婆那儿,等吃过晚饭舅舅带你去。”
纪思渺虽然才5岁,可他也懂的一些事,那个外婆并不喜欢他们母子,妈妈怎么会在那儿呢。
“真、真的?”
小家伙狐疑的目光与阿湄一模一样,一早上被质疑了两次的傅津北深深吐了一口气,点点头。
“嗯。”
余光里看见女孩儿从卧室外朝他们跑来,视线落在她踩在地板上的脚丫子时,他微皱起了眉头。
“思渺思渺,你怎么啦?”
舒湄急急跑到他们身边,直直望向他怀里的孩子。
小家伙这会儿没再掉金豆子,泪水打湿了浓密的眼睫,一双水汪汪的葡萄眼看着自己,她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思渺想妈妈了。”
她点点脑袋。“姨姨也想妈妈。”
思渺犹豫了一会儿,奶声奶气问到。“那姨姨妈妈呢?”
“唔……”舒湄转了转眼睛。“我的妈妈变成天使去天上了。”
男孩噗嗤破涕而笑,伸出小手指着她。“姨姨骗人。”
“没有骗你呢!”
“天上都是云,没有天使的,那都是骗小孩子的。”
她坚持。“我爸爸妈妈都去天上当天使了,每次抬起头都看见他们朝着我笑呢!”
思渺摇摇脑袋。“假的。”
“哼,骗你的话,那姨姨的鼻子就会变长的。”
她伸手指着鼻子。“你看你看,它没有变长哦!所以我没有骗思渺。”
盯着她的鼻子看了半天也没有见长长,纪思渺困惑地挠了挠头。
难道天上真的有天使吗?他怎么都看不到的。
“思渺你饿了吗?”
小家伙摸了摸肚子,看向她。“饿。”
“嘻嘻,姨姨也饿,那咱们去吃饭好不好,把肚子吃的饱饱的,然后就去找思渺的妈妈。”
“好。”
一只软嘟嘟的小手朝自己伸来,舒湄翘起唇握住他的,正要朝楼梯走去,胳膊被人握住,她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
“去穿鞋。”
舒湄低着脑袋,动了动两只小脚丫。“不冷。”
“乖,穿上。”
她揪起嘴巴。“好吧,思渺你先去姨姨马上下来。”抓住自己的小手却怎么都不松。
纪思渺看向舅舅,小身子挣扎着要下来,一落地就牵起她的手。
“思渺和姨姨一起。”
“好。”
两道一高一低的身影手拉着手朝卧室走去,傅津北倚在走廊上注视着那两道背影,漆黑的眼底化开一片温情。
他也越来越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他的女孩儿一定是一位好妈妈的……
第41章 奶糖酥
舒湄回到房间就开始找自己的鞋子, 蹲在地上穿鞋时碰巧被身旁的纪思渺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色痕迹。
小家伙探着脑袋瞅了好几眼,好奇地伸出小手摸了摸,讶然说到。
“姨姨, 这里被虫虫咬了, 痛不痛?”
她穿上鞋, 听他这么说也跟着伸手摸去, 以往被虫子咬过的地方都痒痒的,可今天她一点感觉也没呢。
“唔, 没有呀。”
见姨姨不相信,思渺左右张望了一下,拉着她走到穿衣镜前。“你看你看,真的被虫虫咬了。”
镜子里映着两道高矮不一的身影, 女孩儿身穿着米白色的气质睡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在那嫩白的肌肤上印了不少指甲盖大小的绯红印记, 看上去像一颗颗小草莓。
舒湄想起昨晚上, 津北老是埋头在她的脖子里, 又是吸又是咬的,
坏蛋津北, 把她咬出血了!
唔……她摸着脖子上的那些痕迹, 困惑不解, 都出血了为什么一点也不疼呢?
男孩儿的童音从身旁传来。“姨姨, 真的有虫子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