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我是说如果,如果阿湄不是你的老婆,那津北还会对我好吗?”
她眼巴巴地仰望着他,眸子里亮晶晶的光芒,充满了期待。
夜色朦胧远处,远处的天际线一片朦胧雾蓝,路灯莹莹光亮将男女相依的两道身影投在地上,浅浅的呼吸声交缠错落,男人低低的嗓音缓缓响起。
“没有如果,也没有别人。傅津北的妻子,只会是舒湄。”
“阿湄,你该知道的。”
腰间倏地一紧,身子被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揽住,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细颈上,她的下巴微仰着,男人滚烫的唇落了下来。
那吻炙热且缠绵,温柔而专注。
他细细地描绘着女孩儿优美的唇线,咬住她浅粉的下唇轻轻地吮.吸,用牙齿厮磨,等到她的唇色转为樱红,女孩儿因呼吸不畅脸蛋通红,才适可而止地分开两人交缠的呼吸。
舒湄喘着气无力地趴在他怀里,听到男人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知道了吗?”
她晕晕乎乎,哼唧了一声代表着回答。
傅津北想起回家时看到的那一幕,俯下.身咬着女孩儿娇.嫩的耳垂哑声低喃。“不许把糖给别人……尤其是纪思渺。”
舒湄探出半颗脑袋,迷迷糊糊地问到。“可思渺是津北的外甥呀,不是别人。”
“那也不行。”
她不解,却点了点头。“哦。”
津北为什么不让自己给思渺糖呢?是不是她忘了给他,所以津北生气了?
舒湄正胡思乱想着,下巴又被人抬起,眼前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下来,将她紧紧包裹住,再度吻上。
傅津北尽情地品尝着小妻子的甜美,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吃了一个小屁孩的醋。
两次吻下来,女孩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锤着他的胸口无声地抗议,在他松开自己后喘着气,双腿都软了似的。
“体力这么差可怎么行,以后要多补补。”
傅津北勾起唇,俯身将小妻子拦腰抱起,朝明亮的屋内走去。
用晚餐的时候舒湄无意中一瞥,看见那盏放在客厅角落里的白色钢琴,想起终于是好几个陌生人抬着它进了屋子里,说是津北让送来的。
小茜姐姐含笑说估计津北送给自己的礼物,她咬着小勺子看了眼钢琴,扭头问身边的男人。
可是她都不会弹钢琴呢。
“津北。”
“怎么了?”
她指着角落里。“这是你让人放的吗?”
傅津北寻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角落里的那架白色钢琴,微微颔首。“嗯。”
“唔,津北,你要钢琴做什么?”
男人勾唇,一脸深意地说到。“过会儿阿湄就知道了,把汤喝完。”
“哦。”
舒湄又看了两眼钢琴,埋头认真地喝着汤。
晚饭过后她就把这事给忘了,满心欢喜地扑到电视机前,坐在地毯上看自己最爱的动画片。
傅津北上楼换了身浅灰色的休闲服,站在走廊上看见都快钻进电视里的女孩儿,无奈地弯起唇,目光在那架钢琴上顿了顿,优雅地挽起衣袖,这才抬步朝她走去。
舒湄正看的津津有味,屏幕蓦地一黑,她低着脑袋满地毯找遥控器,身体却一轻被人抱了起来,视线上方是男人英俊的眉眼。
“津北津北,快,要看图图。”
她挣扎了两下要下来,屁股却被打了一巴掌,忙伸手捂住。
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忘了我上次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了吗?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她弱弱地说到。“可是图图真的好可爱……”
傅津北摇摇头,抱着女孩儿转身离开,走到那架钢琴前,将她放在了软座上。
舒湄摸了摸光滑的琴盖,上面清晰可见自己的脸,她侧过身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津北,开口问到。“津北你要教阿湄弹钢琴。”
身边的软垫凹下,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她身旁落坐,然后掀起了琴盖。
钢琴是出自名师之手,从法国空运而来,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令人惊叹。
舒湄看着上面的黑白琴键,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个键,“嗡”的一声声响在宽敞的客厅里响起。
她咧开嘴巴,好奇地看了眼津北又接连按下一排琴键,弹出一串无章的音符。
“好玩儿。”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她身旁的琴键上,紧跟着那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优美动听的音乐缓缓流淌开来,透过窗子,飘出了浅云湾。
舒湄惊讶地张大嘴巴忘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弹奏着,眼神里流露出钦佩之情。
那些琴键在津北的手指下仿佛有了生命一样,他所经之处,随便一截,都是一段悦耳的琴音。
一个长长的尾音后,琴声缓缓停歇,舒湄忙不迭地拍手,钦慕地望着他。
“哇,津北津北,你还会弹钢琴呢,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赞美对傅津北极为受用,唇角不自觉地翘起。
她握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眼前开开回回地观摩,不解地嘀咕着。
“为什么都是手,阿湄就弹不出来呢?”
他翻过手,将她的握住,低声问到。“想学吗?”
舒湄点点头,随后有些犹豫。“阿湄笨,学不会的。”
傅津北没有再说话,伸出手继续弹奏,这次的琴音舒缓而旖.旎,如流水般缓缓涌来,又似情人间的呓语呢喃,道不尽柔情与相思。
宁静的夜晚,琴声未曾停歇,舒湄歪着脑袋看着男人修长的指尖在上面起伏游走。
这场景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不识。
记忆深处,似乎也有一道身影坐在钢琴前,她看着那双见过的最好看的手指弹奏出最动听的音乐……
舒湄晃了晃脑袋,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又消失不见了,她专注地凝视着津北的手,看着、看着……
黑白琴键上多了一双纤细的手,随着男人的节奏共同弹奏着,傅津北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如常,唇角的弧度却更加上扬了几分。
一曲终了,舒湄错愕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喃喃问到。
“津北,我会弹的……”
他轻笑,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抚摸,在那如玉的指间落下轻吻。
“阿湄弹的很好。”
她兴奋地抽回手,又在上面弹了一遍。“还会呢!”
“津北,我以前是不是也会弹的呢?”
以前……傅津北的思绪久远,点点头。“嗯,阿湄会的。”
舒湄开心地不得了,自己原来还会弹钢琴,原来她不是一无是处,会画画,虽然现在画的并不好……还会弹琴!
拉着男人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刚刚的那一首曲子,女孩儿脸上笑容始终如一。
夜渐深,琴音终于停歇。
傅津北搂着怀里痴痴望着自己手的女孩儿,在她耳边低喃。
“开心吗?”
她点点脑袋。“嗯嗯。”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说到。“给阿湄一个任务。”
舒湄直起身子。“什么任务?”
修长的指尖在琴盖上轻轻敲击着,他缓缓开口。
“画幅画。”
“画我的手,要弹琴时的……一周后交给我。”
第43章 奶糖酥
画室里光线通透, 浅绿色的窗帘轻轻晃动,沿台上摆放的一排排饱满精巧的多肉慵懒地沐浴着秋光。
身着米白色棉质长袖连衣裙的女孩儿静坐在画架前, 及肩的秀发散落身后, 一缕从肩头微垂下来在空气中盈动。温暖的秋阳落在女孩儿素净的脸庞上,一双明亮的眸子似琥珀珠般晶莹, 秀气的小眉毛却是烦恼地颦蹙着。
一声叹息响起, 画板上动了几笔的画纸被取下, 女孩儿裙角下的地板又多了一张废稿。
坐了好几个小时, 腰间酸痛的厉害, 舒湄伸手锤了锤, 盯着一地的失败品又是连连叹气。
“画不好怎么办……”
距离津北说的一周已经过了三天了,可是她还是画不出来。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指扬起, 舒湄迎着阳光抬眼望去,微光穿过指缝间的间隙落入眼中,她微眯着眼打量着自己的手指。
津北的手……
不知道怎么地脑海中涌现出了她家里画室的那副画。
那双手和津北的明明就一模一样呀……早知道津北要自己画手, 那天回来的时候把画也带来就好了。
可是这是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如果不好好完成的话,津北会失落的, 还会觉得她果然一点用都没有。
唔,怎么都画不好……
舒湄沮丧地垂下手, 盯着空白的画板惆怅的发着呆。
黑白琴键流畅的线条……光影淡淡地落下……
那双正在弹钢琴的手骨骼纤长匀称, 每一个部位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她恍惚看见一个明媚的午后, 安静的房子……一道模糊的身影, 可看不清那人到底是谁……她悄悄地趴在窗台上偷看……
光影交错, 细小的尘埃微粒在空中飞舞,游走在黑白键盘上的手指跃出优美的弧度,她出神地凝视着那双手,琴音低低缓缓,似流水潺潺飘入了耳中。
画面飞速旋转,通透的屋子变成了浅云湾偌大的客厅,午后变成了灯光通透的晚上,仍是那道背影,那双好看的手指,眼前的障雾散去,她眼中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琴音戛然而止,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舒湄熟悉的脸孔。
“小姐?”
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眼前的画面瞬间被驱散,舒湄倏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
宽敞明亮的画室中哪里有钢琴,有弹琴的人……
唇角传来凉意,她伸手擦去口水。
不是在画画的,怎么就睡着了呢?
“小姐?”
她回过神,望向出现在身后的人,困惑开口。“冯妈?”
“小曼小姐要给您视频呢。”冯妈走上前,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来,舒湄接过就看到屏幕里出现了一张……涂满绿油油东西的脸,她怔愣一下,辨认出了那双熟悉的眼睛,蓦地弯起唇,开心地喊到。
“曼曼!”
大洋彼岸的舒曼穿着身睡衣悠哉地躺在寝室里,脸上敷着张绿色面膜,她对着镜头敷摸匀称面膜边边角角的地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哟,还知道我名字呢?都大半个月没给我联系了,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
舒湄摇头。“不是的,没有忘记曼曼,阿湄想你。”
“想我不联系。”
她支支吾吾,歉意地挠了挠头。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突然有了思渺这个新的小伙伴,一时间把给曼曼打电话的这件事给忘了……
“在这里呢!”她伸手捂住左胸口的地方。“阿湄一直都有把曼曼放在这里。”
舒曼被女孩儿的话逗乐,面膜都起了皱,打量了两眼镜头里明显比自己走之前圆润了很多的脸,她挑了挑眉。
“姐,新婚生活怎么样,和三哥两的小日子过得可好?”
“好,很好,曼曼,阿湄好想你……”
注意到她脸颊侧沾的有东西,舒曼仔细看了看,问到。“姐你脸上是什么?”
“啊?”
“就右边。”
舒湄伸手抹去,那只沾满了颜料的手落入镜头里,舒曼望了眼她身后,认出那是她的画室。
“你在画画吗?”
“嗯嗯。”说到这儿舒湄苦恼地垂丧着脸。“津北让我给他画画,可是阿湄画不好……”
“三哥让的?”她挑起眉,好奇问到。“他让你画什么?”
“手。”舒湄晃了晃自己的花爪子。“要给津北画他的手,还要弹钢琴时的。”
弹钢琴的手……
舒曼一脸惊悚。
三哥这是……追求夫妻两的小浪漫呢?
“我看你画的怎么样?”
镜头翻转对准地上的一堆废纸张,晃动的镜头里一双双在钢琴上弹琴。比起她暑假在家时,女孩儿现在的画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不画的挺好的吗。”
舒湄摇脑袋。“不好,没有家里的那幅好。”
津北对她那么好,送给他的也要最好的才可以。
“家里的那幅?哪幅?”
“就阿湄家里的那幅,曼曼你见过的,也是弹钢琴的手。”
舒曼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有些印象,蓦地想到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你直接把那幅拿来送给他呗,干嘛还要大费周章地重新画幅,不都是一个人的手吗。”
再说了,她姐现在的绘画水平和以前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就算重新画也肯定没以前的好。
“不行的,津北不喜欢那幅画,上次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可是好像很不开心呢,阿湄要把那幅画带回来他都不让。”
“不喜欢?为什么?”
她摇摇头,诚实说到。“不知道,他问我那画的是谁,可阿湄不记得了。”
“他的呗,还能是谁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的舒曼眼睛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这人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飞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