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女帝——路七酱
时间:2019-09-10 07:54:25

  不然星帝去世的消息压上几个月,等前线布置完毕,储君角逐出来,也不会这么被动。
  议会、贵族、军部三权独立。
  军部和贵族协同,议会和军部互相掣肘,贵族总领议会和军部,却又受到两方制衡。
  一旦议会想要插手贵族,平衡就会被打破。
  “议会那边我去处理。”
  宴图双手十指交叉,托在下巴上:“贵族那边,估计还需要阁下多费心思。”
  楚公爵想了想,点头。
  散会的时候,宴图最后一个走。
  副官替他披上外套:“楚公爵要是年轻个二十岁,随军出征就好了,他的名号压着,军中的贵族估计也不会不服。”
  宴图摇了摇头:“帝城内这一战,可不比外面那一战简单。”
  他似是想起什么,问副官:“楚家那个孙女,这次好像也参加储君祭典?”
  “那个呀,一点斗志都没有。”
  副官想到这也有些哭笑不得,“傅淮昨天还拉拢她呢,其他两个更是把她给忽略了,听说三校联赛时就担心着考试,前两天都在朝九晚五上课。”
  宴图陷入沉思:“这样。”
  ——
  一夜之间。
  储君祭典变成新帝之争。
  国丧期间,帝城的地下赌盘都已经开出了天价,民间热度在第二天就升到了巅峰。
  各路八卦满天飞。
  楚笑对八卦不关心,吃过早饭,她窝在沙发上,先回复了家庭群组里亲人的担忧。
  然后打开光脑,翻找和军事相关的新闻。
  首页挂着的,都是有关星帝的文章,正中间的版面多是报道星帝去世的消息。
  往下拉,则衍生出星帝平生事迹,各路明星大佬悼念,公民祈福……
  只有少数几个专业专栏,才会在这个时候点评战争爆发概率和储君之争的升级。
  目前看起来,贵族圈洗牌,世界太平。
  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楚笑想了想,切换光脑界面,在几家相熟的老店铺里追加了一些材料。
  规司派人上门的时候,楚笑正在院子里拔草,穿着背带裤、戴着小草帽、满手泥土给工作人员开门:“你们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喝杯茶,我还有些活没忙完。”
  工作人员:“不着急,您忙您的。”
  楚笑蹲在花丛里,小机器人在楚笑身边来回蹦跶,时不时捡起一根拔出来的草进行辨认。
  若是拔的是杂草,就塞进嘴里,咔哒咔哒嚼碎了,从肚子里打开倒出来的就是天然肥料。
  如果拔的是观赏草,小机器人就会拿着小锄头小铲子,找块空地又把草种下去。
  然后咕噜噜的拿来小水壶,浇水施肥重新来过。
  规司的工作人员看的直摇头,这位阁下倒是会给小机器人找活。
  他站在角落里却也没有打扰楚笑,一直等她干完活起身,才从角落的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楚笑拍着身上的浮土:“说吧,规司这次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工作人员欠了欠身:“我们这边想给阁下换个地方住几天。”
  楚笑想了想就明白过来:“其他人呢?”
  工作人员也没有隐瞒:“已经派人去请了,有两位上午已经到了。”
  无论内忧还是外患,无论什么人基于什么立场,想搞什么小动作,将高阶贵族集中起来保护。
  这是规司目前所能想到的,最有效,且最容易实施的方案。
  楚笑知道,这是规司给他们的一道单选题,她没有逆反:“你等我洗漱完,收拾些日用品再跟你过去。”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没有问题。”
  楚笑并没有为难工作人员,十几分钟后,她从大门出来,跟着工作人员一起上了飞行器。
  她透过窗户往院子里看,院子小机器人刚好抓了一条害虫,喜滋滋进自己的小篮子里,然后蹦跶着开始收拾着楚笑折腾的惨案现场。
  她收回视线。
  如果把储君祭典比作养蛊的话。
  规司这一手就像是在养蛊前,先把五毒聚在一块了。
 
 
第七十四章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规司的正中央,建着一座独栋小院。
  楚笑抬头看。
  头顶的巨型玻璃苍穹呈半球形,投下的自然光线几乎和外面无异。
  “这规司换的第七代玻璃,和皇宫、军事大楼的玻璃防御是一个级别,透光率更好。”
  工作人员替楚笑提着行李箱,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介绍:“即使规司的防御能量罩破了,这里也足够支撑到援军的到来,安全性阁下可以放心。”
  楚笑点头。
  她是学材料的,自然明白皇宫级别的玻璃代表着什么技术。
  这样的玻璃不单单是单向可视这么简单,而且还隔绝热能、屏蔽电子信号波段、对一些特殊的光线和声波也可以经过反射和特殊材料进行过滤。
  哪怕是国安部门的相关侦测类仪器,恐怕都探测不到玻璃之下,到底是什么。
  “我就送阁下到这了。”
  工作人员站在独栋的小楼前停下,细细介绍道,“楼内的网络不受限制,三餐会有专人送来,每个房间配有一台内部光脑,无论是点餐还是生活用品,都可以留言。”
  楚笑:“好。”
  他见楚笑没有什么要问的,顿了顿:“希望各位和平相处。”
  楚笑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潜台词就是,这个时候如果五个人真打起来,规司估计也没什么办法。
  独栋的小楼,小三层,院子开阔。
  其规模介于邵衍宅子和杨家之间,院子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有喷泉、有游泳池、有防晒躺椅,也有适合喝下午茶的单人沙发。
  此时院子外的咖啡色沙发上,正闲适的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年纪的年轻女子,一身白色短裙,半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光脑,右侧的短发别再耳后。
  楚笑提着行李箱跨过台阶,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箱子的滚轮在水泥地面上咕噜噜的响着。
  听见动静,司敏转过头来。
  她放下手中的光脑,却没有起身,似是觉得抬头看光线有些刺眼,她将手挡在额头前:“初次见面,我是司敏。”
  楚笑拉着箱子停下:“我是楚笑。”
  司敏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楚笑的第二句,想起资料上说她不合群,目光越发深沉,面上还是那副闲适的出来晒太阳的模样:“楼内房间多,想住哪自己挑就行了,光线最好的那间还在,在二楼左边那间。”
  “谢谢。”
  两人原本也不认识,彼此打过照面后,都没有继续寒暄下去的意思。
  楚笑拖着行李箱往里走 。
  一楼是客厅,餐厅,书吧,开放式厨房四合一格局。
  在客厅前,楚笑再次停下。
  傅淮正在厨房料理台前,看样子正在折腾手磨咖啡,他手上未停,抬起头看着楚笑,语气相熟的像是多年好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先收拾东西,一会儿有空下来喝咖啡。”
  楚笑:“那我先上去了。”
  她上楼后,在二楼楼梯口并没有停下,直接上了三楼,随意的打开了一间房门,推着箱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配备齐全。
  楚笑只需要把自己衣服放进衣柜,然后将自己的小件私人物品归置好,基本就算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换了身舒适的衣服,顺手将自己头发盘起来,翻找到习题集,进入了下午自习时间。
  娄野是下午五点左右到的,他一人一包,在三楼选了间带大阳台的房间。
  他还给楚笑带了包零食。
  楚笑剥了个塞进自己的嘴里,低头继续写习题,军部的零食还是熟悉的味道。
  江景羽到时,楚笑刚好拿着水杯从楼上下来准备倒水,见到他跟傅淮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对峙着。
  楚笑看戏看的热闹,下意识端起空杯子喝了一口,被客厅沙发坐着的娄野逮到。
  两人视线相对,一个挑眉一个耸肩。
  而坐在藤椅上的司敏,低头看着的书,从头到尾没有翻页过。
  “我需要光线好一点的屋子。”江景羽冷气放完后,拎起自己的行李箱,他显然是早就问工作人员打听过的:“二楼左边的那间有人住吗?”
  司敏抬起头来,有些迟疑:“楚笑……”
  “我住三楼。”楚笑见众人看向自己,端着空杯子走向厨房,“你随意。”
  五毒齐聚。
  两个水火不容,一个喜欢玩套路下绊子。
  剩下两个看热闹的,偏偏脾气都有些极端,不是已经炸过大楼,就是曾经背着炸药准备炸楼。
  楚笑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希望这几天,楼内和平吧。
  ——
  储君祭典在即,小楼内艰难的维持着表面上和平。
  但是外面的世界,却在第二天,彻底的撕碎了“和平”这两个字。
  赛维联盟单方面的对帝国发动了战争,前线部队已经和敌方交上火。
  规模之大,就连一直保守的官方军媒都用了“百年以来”“几倍于联军的兵力”“超出预计”……
  楚笑想到过战争,却没有想过战争会如此早的爆发。
  一早上,她都在翻看新闻,既没有没有找到具体的战争细节伤亡情况,也没有找到具体的前线交火部队的番号。
  她想了想,退出各大官媒,找到了一些论坛。
  网上恐慌成一片。
  一些商队和边境星球的居民留言,更是佐证了官媒所透露的消息,前线的战况并不乐观。
  她先打电话给杨弘。
  “作战部队的番号?现在还不清楚。”杨弘实话实说,抬头看了一眼时间,“需要给我一些时间,三五天可能可以。”
  楚笑:“这样。”
  杨弘给楚笑提了另外一个方案:“上次酒会,你跟娄野看着关系不错,有联系吗?你问他的话,可能更快一些。”
  ……
  挂断通讯后,楚笑拎着光脑,走出房门。
  楼内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泡咖啡的傅淮、看书的司敏、玩游戏的江景羽,外面阳光正好,花儿娇艳欲滴。
  傅淮端着咖啡,闻着香气:“楚笑,你要来一杯吗?”
  楚笑扫了一眼屋内没有任何异样的三个人,视线落回到傅淮的脸上:“昨夜开战了。”
  傅淮看着楚笑黑白分明的双眼,即使不听她说什么,也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果然还是年纪小,太单纯了。
  “我知道。”
  傅淮拎起咖啡壶,倒了另外一杯咖啡:“不过我更知道,我们自己的战争也要开始了。”
  楚笑听明白了这个逻辑。
  储君祭典在即,眼下没有比这更要紧的,哪怕外面洪水滔天,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她没有伸手去接傅淮递过来的咖啡,恢复到了正常表情,拎着光脑晃了晃:“我找娄野问几个问题,看见他人了吗?”
  傅淮放下咖啡杯,抬着下巴看向门外:“在院子里坐着呢,刚看见还在睡觉。”
  果然如傅淮所说,娄野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觉,上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罩在他的身上。
  楚笑刚走到娄野的跟前,他就睁开了眼睛。
  娄野起身坐起,揉了一把脸:“找我有事?”
  两人脾气相投,楚笑也没有拐弯:“我想问问边境线交火部队的番号。”
  “边境线——”
  娄野重复着这三个字,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昨天夜里他是第一时间收到的通讯,知道前线开战了。
  之后几乎每隔一个小时,他都能收到前线的反馈,自然知道前线部队的番号。
  这种消息目前对大众算保密消息,对楚笑这种身份,也算不上什么。
  娄野并没有隐瞒:“在前线交火的是第一联军和第七联军的两个团,第三联军在后方布置第二条防御链。”
  如果前线被突破,第三联军就会成为战争的前沿。
  他们一方面掩护前方战友撤退,一方面为消耗敌方生力军,同时为后面的援军争取时间。
  楚笑一针见血:“第一条防御链能坚持多长时间?”
  “原本估计一个月,现在最长十天,最短三天。”娄野声音叹了口气,“敌方这次倾巢而动。”
  ——
  楚笑在夜里消失了。
  发现她消失在楼里,还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江景羽夜里试图出去,被工作人员发现后送回,然后他跟工作人员进行各种交涉,被一一拒绝。
  大半夜,工作人员在院子里站成一排,堵在门前,看着江景羽从交涉到暴怒。
  寸土不让。
  这一场的动静太大,楼内所有人都被吵醒,或站在阳台上向下看,或站在客厅看热闹。
  江景羽发了一顿邪火之后,回过头看见其他几个竞争者在看热闹,一张脸立刻就黑了。
  他再闹下去,也是被人白看一场戏。
  江景羽终于压住心中的怒火,回到了客厅,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也不想在楼下待着,直接走向楼梯。
  就在脚步刚踏上楼梯的一瞬,他听见身后司敏带着佩服的语气感慨:“到底是年纪小,楚笑睡眠质量也太好了,这都没有被吵醒。”
  江景羽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确没有看到楚笑,就连屋子的灯似乎都是黑的。
  他刚刚又是踹凳子,又是砸杯子,就是木头都该震醒了。
  想到这,他直接上了三楼,敲响了挂着楚笑名字的房门。
  十分钟后,江景羽从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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