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嫁给了最大的反派——柒尾酥
时间:2019-09-13 08:10:11

 
    现在还能记起在十年前在锦阳院的那天傍晚,姜一一身黑衣,跪在他面前,说救驾来迟,在将府受苦了,要带他回落霞山庄。那一刻,他以为有家了。
 
    “家人,哈哈哈……”由压抑到略显疯狂的笑声从唇间泄出,顺着大开的窗棂惊飞了一群在树上栖息的小鸟。
 
    诸滕无力的靠走出木屋,现在想想,好像一切都通了。当初在王府,童梦为何会被劫走,到最近发生的,宗盛钰能快速找到他的行踪,甚至于可能童梦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准备被献祭。
 
    这些都是因为有内鬼在,而这个内鬼的地位却是——家人。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现在只能暗自庆幸留了一手,有派姜三跟随宗盛钰一行人并留下标记。落霞山庄到底有多少人是姜一的心腹,又有多少人为他效忠。一切都未曾知晓,只能静观其变。
 
    他只能暗自祈祷姜三不会背叛。
 
    如果他猜的没错,献祭的地点应当在肆妄山的山顶。
 
    拿出火石,一把火烧了这处木屋,就像是烧了与姜一往日的所有情怀。黑烟划破了落日的霞光,过不了多久,这里就只会剩下一层灰烬,任由微风吹散它。正如同吹散与姜一信任而亲密的如同家人一般的过往。
 
    姜一注意到了西侧不远的火光。他的眼睛黯淡不清,一直慢慢游弋的目光汇集在一处。刚到山顶不久的宗盛钰背着手愉悦地想象着姜佟发觉背叛的盛怒,转头讥诮地看着不远处的姜一,嗤笑道:“怕是你家将军怎么也没想到,他最信任的那条狗背叛了他。”
 
    “王爷,这话可就是您的不对了,那既然是狗,小人也希望可以轻轻松松的。王爷你看,这贞女已经给您抓来了,那当初您答应的那个——”说着,朝宗盛钰比了比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擦的右手。
 
    宗盛钰不屑的笑了一声,“好说。封余,呈上来。”
 
    一个大箱子被两个兵长用一个扁担挑了上来,宗盛钰将钥匙递给封余。
 
    “打开。”
 
    站在周围的一干人好像被落日霞光照耀下锃锃发亮的金元宝给淹没了,封余挡了一下眼睛,免得被刺伤。而姜一简直像条闻到肉味的恶犬直接扑到打开的箱子前,迫不及待的就要拿起一堆。
 
    传闻中铁血狠戾的姜一竟然转化为蠢人的鲁钝。封余蹙着眉角,忍住内心的不适,厉声打断道:“慢着,先清点一下。这里面是整整齐齐一千两黄金,检查一番,没有问题,你就可以拿走了。”
 
    “好好好,都听大人的。”姜一看似无奈的放下怀里的那堆金元宝,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个。他先是机警的敲了敲,是实心的,随后擦了擦才放在牙齿上咬了一下,径直晕了过去。
 
    宗盛钰带着半带嘲弄、半带谨慎的语气,缓缓地说道:“去,看看真晕假晕。”
 
    “主子,不如杀死,以绝后患。”
 
    宗盛钰没有立刻回答,少顷,平静地说道:“绑那边紧靠悬崖的马尾松上,等姜佟到了,拿解药在他鼻子前,”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想象的画面给愉悦到了,“等这人醒了,必定会屁滚尿流,也让姜佟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背叛了他。”
 
    “诺。”
 
    封余确定好姜一已被绑紧不会挣脱,才默默回到宗盛钰的后方。主子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性格极度自负,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如今面临的这种局面能预料到的。
 
    宗盛钰悠哉悠哉坐在火堆前,等着姜佟的到来。
 
    诸滕猜的果然没错,每一处姜三留得刻痕都印证着他的想法是对的。诸滕看着肆妄山的顶端,提气快速往上奔。大概过半个刻钟便到了山顶的下方的几步之远。
 
    宗盛钰居高临下的看着距山顶只差临门一脚的姜佟,淡淡地说道:“人到齐了,那么天祭开始之前,得好好招待 。给我砸!”
 
    话落,捆绑住的绳子割断,准备好的滚石落下。诸滕运气,闪躲过噼里啪啦往下砸的巨石,却来不及阻止上面发生的一切。
 
    在宗盛钰话落的一瞬间,他就瞬移到童梦身旁,抽出腰间带着繁复花纹的两把匕首快速划过自己和童梦的掌心。血水如注,两股血液流到刻好的沟壑中,如同注入了意识,途径多个脉络最终汇聚,点亮了个花纹——一条金色的龙。
 
    祭台前的火堆被自动点燃。整个山体开始震动起来,碎石伴着巨石不断的下落。
 
    宗盛钰越出祭台,而童梦的手没有得到包扎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好像要将自己全部献祭一样。围在祭台的灰白色火舌肆无忌惮地想吞噬掉等待了千年的圣品。
 
    童梦身上由千年玄铁制成的铁链被烈火烧的崩裂开来,但是她却在火光的照耀下浑身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诸滕避过山上扔下的石堆,到达山顶的时候,天祭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了。这种情况他作为最坏打算预测过。但是当真正看到被绑到柱子上的只能等待死亡的童梦,那一瞬间的怒火像是狂暴的飓风瞬间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
 
    被绑在马尾松上的姜一像是被忘却在了一边。诸滕躲过攻击瞬移到童梦那儿,却被一层灰白色的屏障无情的弹开。
 
    诸滕的耳旁传来宗盛钰的嗤笑声,“你看我都没有派人拦你,因为典籍里有说:天祭一旦开启便不可扭转。要怪就怪你的自大吧,姜佟。看看悬崖边伤点那棵马尾松,上面绑着的人,是不是很熟悉,那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诸滕强硬地打断。
 
    “没有。”
 
    “什……么?”宗盛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姜一不见了。
 
    “他,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还有,我不是姜佟,从来不是。既然这是你选择的,我就告诉你,你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帝王,因为你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偷来的?”宗盛钰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自小在宫外的一处府邸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七岁的时候才被带回皇宫,不到六年的时间内,便册封为太子。而你的母亲慧敏皇后则是当今圣上在作为太子微服出巡时遇到的寒门女子……”
 
    “闭嘴!”
 
    “怎么,你母亲做的腌脏事,别人说不得?”
 
    宗盛钰厉声道:“你闭嘴!你当你是谁!!封余给我杀了他!!!”
 
    诸滕轻巧的躲过封余的攻击,“我是谁?我是早该在十八年前就该死掉的先皇后姜毓的儿子,是宸国名正言顺的太子。”
 
章节目录 第 69 章
 
    伴着诸滕话音落下, 异象乍现,气温瞬间升腾——犹如一头饕餮被热流裹挟着想吞没在场的所有人。童梦的身体却挣脱了原地的枷锁,逆着蒸腾的热气,不受控制地停在半空。
 
    只一束白光亮的刺眼,以童梦为原点连接了天上与地下。争执不休的人全然停下。在人们的注目中,她的的手缓缓抬起后下压, 带着某种诡异的坚定径直地指向肆妄山西南方向的山头。
 
    人们的目光随之而且去, 只有诸滕昂着头,看着半空中失去自我意识的童梦。往常所有相处的时光在这一瞬间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乍现, 双眸蔓延血丝, 眸光中充斥着自责与愤怒。双拳捏的掌骨泛白。
 
    宗盛钰在走之前撇到诸滕强撑着的脸庞, 又目测童梦所在空中的高度,嘴角不由得挑高。或许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保证,做了什么之后,童梦不会掉下来摔死。
 
    他头也不回地嗤笑道:“这——我看你怎么救!”
 
    说完不等诸滕回答便带兵朝着西南方向迈进, 蛰伏了这么久,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只要拿到那枚令牌便可以称帝,而这些虾兵蟹还无须他动手。
 
    诸滕目光冷冽地看着悬崖边的马尾松。姜一的背叛让他始料不及地打翻了往日的所有信任,但是往常的一切,不仅仅只有谎言。
 
    他深吸一口气, 把自己的目光钉在高空中的童梦身上, 但是无论采取怎样的措施都会被一层灰白色的屏障无情的弹开,几乎没有丝毫可以着手解决的方法。
 
    稳当的脚步声从山顶下方传来,诸滕不由得有些分神, 索性慢慢站直身体,看向来人。
 
    “慢着,你走错了,西南方才是那枚令牌的去处。”诸滕冷冷地看着一身红衣的裘松卓道。
 
    裘松卓没听那些,继续向前走,停在了童梦几步远的正下方,身后的背影被夕阳拉成一条绷紧的直线。他看着诸滕的眼睛说道:“这,是我的去处。”
 
    诸滕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却被裘松卓接下来的动作定在了原地。只见他嘴角带着一丝悠然的浅笑,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模样怪异却不凡的古朴小壶和匕首,然后将衣服敞至臂弯。
 
    “你在做什么!”诸滕不由得加快脚步逼近他。
 
    “若想救她,就别插嘴。安静的呆着,否则,先杀了你。”
 
    诸滕犹豫了半响还是停下。
 
    裘松卓用一把古朴的匕首捅入胸口,匕首陡然由银色转成妖异的深红,全然由尾部像是经历了一层内部的过滤,一滴滴地落在小壶中。
 
    待半壶后,他猛地拔出匕首。纵使裘松卓有着强大到令人害怕的自愈力,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脸色难看极了。毕竟失去的是珍贵的心头血,里面蕴含的更是他一百多年来深厚的力量。
 
    嘴里念念有词,他不靠任何外力诡异的升至和童梦等高的半空之中,猛然将沾了心头血的匕首插在透明的薄膜上,“咔咔”的碎裂声让人在心头一跳。
 
    而碎裂之处,白光渐渐泄出,随着碎裂加剧,裘松卓的头发肉眼可见的变成华发。而天上乌云都聚在头顶,九天惊雷就要迎头劈下。
 
    诸滕屏住呼吸,胆战心惊地看着上面的发展,终于,白光达到顶峰,刺的双目难以睁开。
 
    等他睁眼时,裘松卓已经抱着昏迷中的童梦站到他面前,张开双臂,“给我吧。”
 
    诸滕接过童梦,将她轻柔地搂在自己怀里。
 
    裘松卓看着天上仍旧在翻腾的乌云和不断划破长空的惊雷,他皱了皱眉,“人虽然救下来了,但是危险还在。”
 
    诸滕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先前就是他神通广大的救下童梦,他的意见不得不考虑,毕竟出了差错便会后悔一辈子。
 
    “我要怎么做?”诸滕不由得急切追问。
 
    “虽然,钥匙已经被我拔了下来,”裘松卓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晕倒在诸滕怀里的童梦,“但是不妨告诉你,天启已经开启,他们已经得到了由天女所指的正确方向。”
 
    “你是说……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是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给她补血,天启的开启必定是以血画阵,而她恐怕都没有止血过,否则外面的防护罩不会那么顽固。”
 
    诸滕从怀里拿出补血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到童梦的口中,就要沾到童梦唇角的下一秒,裘松卓短促的叫道:“等等。”
 
    “你这药里含了元水,她不能吃。”
 
    诸滕听着一愣,那个是——
 
    “她怀孕了。”
 
    “你是说——孩子护住了童梦?!”
 
    “是的。或许正因为此,天启才能人为破开,被我救下。但是,天启的迹象还没有结束。只有令牌拿到手方能罢休,只怕今天拿不到的话,会有多少人闻讯赶来,这世间又要生灵涂炭了。”
 
    诸滕看着天上的异象,没有回答,掩藏在浓密睫毛下的双眸却红的似血。宗盛钰他说不会放过的,姜一的背叛也来的蹊跷,必定留有后手。
 
    更加剧烈的异象更是给了那些犹豫之人的一剂定心剂。天启异象,心动的又何止他宗盛钰一人。那么多人常年在晓岳镇徘徊,不就是听了个传说,幻想自己能捡个漏子,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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