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沈青鲤
时间:2019-09-13 08:25:05

  “二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薛溶溶的二哥,薛老太太捡回家的孙子,薛小山。听到溶溶的声音,薛小山转过身,喊了一声:“妹妹。”
  也是这个时候,门后边的翡翠停住脚步,悄然往回走去了。
  “妹妹回京后,祖母一直很挂念妹妹,只是家里事情太多,我实在脱不了身过来寻妹妹,如今见妹妹无事,我也放心了。”薛小山见到溶溶,脸上顿时显出一抹愧色。
  那天夜里,薛老太太和阿林阿木都被那伙儿歹人敲晕了,自是不知琉璃把溶溶救走的事情。
  “二哥不必客气,上回……我走之后,家里如何了?”溶溶问。
  那天夜里,琉璃把溶溶带回京城后,溶溶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就刻意没有去问薛家的人怎么样了。薛大成和翠荷太过贪财,居然想把她卖了,溶溶本来就对薛家的人没什么亲情,如今借着那事正好断了来往。没想到薛小山居然来找自己了。
  “那日一早我听说咱们村里出事了,死了好几个人,就赶忙回来。到村口的时候听说我那东家孙老财遇到了通缉的流寇,被杀死在村口,两个流寇却都跑了。我一回家,发现院门倒是关得好好的,一进屋就看见大哥大嫂被人捆了扔在院子里,嘴都冻紫了。我把他们弄进屋,才发现屋里祖母和阿林阿木都在炕上躺着,脑袋上好大一块包,都充血了。”
  孙老财和薛大成夫妇的处置必然是琉璃的手笔,没想到她这样细心周到,把孙老财的尸体扔在村外,将他的死归结到那两个死掉的流寇身上,这样一来,孙家人也不能找薛家的麻烦。而坏心眼的薛大成夫妇则扔在院子里受冻,算是得了报应,倒是薛老太太让溶溶有些担心。
  “祖母没有大碍吧?”
  “阿林阿木年纪小,在床上躺了六七日,脑上的包就散了许多,祖母年纪大了,这都这么久了,脑上的包一点没小,痛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利索。我请村医过来瞧了几次,吃了草药也不见好,村医说得到京城里请懂针灸的大夫放血才行。”
  想起那晚薛老太太在门外痛哭的声音,溶溶顿时难受起来。虽然祸事是薛大成夫妇引来的,但终归是跟她有关,何况事关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理。
  “京城里医馆多,大夫也多,哥哥赶紧把祖母接到京城来,我去打听打听哪个大夫擅长针灸,到时候请过来替祖母放血。”
  薛小山见溶溶一口应下了,俊逸的脸庞终于笑了,“那我今儿就赶回去,明日把祖母带到京城来好吗?”
  明日就来?
  溶溶蹙眉,她这边地方小,祖母来了可再住不下了,不过看大夫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溶溶没有推辞,立时应了下来,“二哥,我这边地方狭小,住不了那么多人,你来的时候,千万别带上大哥大嫂。如今我能看顾也愿意看顾的,也只有祖母一人。”
  薛小山目光一动,眼神有些复杂,前阵子孙老财与大哥大嫂过从甚密,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感,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计划好了在溶溶回乡的时候对她用强。
  “大哥大嫂的确罪大恶极,我明白你的苦衷,放心吧,不会叫你为难的。”
  得了薛小山的承诺,溶溶还不放心,“我这里有一串钱,你拿去打点一下杨大叔,叫他别把你进京的事说出去。”
  薛小山明白了溶溶的意思,点了点头,沉默地接过了钱。
  送走了二哥,溶溶立即开始琢磨房屋的事。
  虽然薛小山没有说,但溶溶从他疲惫的眼神里猜得到,薛大成夫妇从前就好吃懒做的,这回受了伤不定闹成什么样。槐花巷这地方薛大成来过,肯定也是他把地方告诉薛小山的,想好了要进京来享她的福,这一回正好借着搬家把薛大成夫妇给甩掉。
  溶溶说着便回屋重新梳头换衣裳。
  春杏见状,上前帮溶溶披斗篷:“姑娘今日还要出去?”
  “明日我祖母要来,这里实在住不下了,现在赶紧去找经纪问问,不知今日能不能租到。”
  “老太太明日就来?那是有点着急了。”春杏跟着溶溶在槐花巷住了有一段日子,她与足不出户的溶溶不同,她生性活泛,经常出去逛街,同人聊天,对这一片的物价人情颇为了解。像他们现在住的这小院这般又便宜又干净的地方非常难找。明儿薛家就要来人,哪里就有那么凑巧的房子可以租。
  “我手里头还有银子,若是一时找不到,咱们去客栈里住一月也是使得的。”新制的火腿还没弄好,之前回薛家过年也花了不少。溶溶想了想,取了钥匙打开妆盒,里头有那次在温泉庄子的时候,太子赏下来的两颗珠子。玉不好典当,珍珠却是无妨的。
  这两颗珠子都是上好的东珠,有指甲盖大小,粒粒饱满圆润。
  “你们俩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咱们明儿一早就搬家。”溶溶叮嘱了春杏和翡翠一句,这才往外走。
  然而她一出门,翡翠也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第36章 
  方才在春杏跟前说得十拿九稳的,其实溶溶心里也清楚,想在一日之内找到合适的房子实在是困难,多半要带着人先去住客栈。
  梅凝香虽然没有说要溶溶什么时候搬走,但溶溶既知道了梅凝香的态度,就一日也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省得惹人厌恶。
  她径直去了典当行,本想把两颗珠子都当了,谁知这样成色的东珠,一颗就能当三十两银子。于是她留下另一颗珠子,只揣了三十两银子就去找杨佟。
  杨佟虽然比旁的经纪嘴拙一些,可他人老实可靠,彼此有些交情,有生意溶溶还是先想着他。可惜她找上门去的时候,杨佟并不在,只有杨佟的叔叔杨老经纪在守店。
  “姑娘想找房子?”杨老经纪在京城里做了许多年,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酒楼活计找他,达官贵人也找他。瞧着有主顾进来了,就和和气气地迎了上来。
  溶溶虽然没见过杨老经纪,但瞧着他的年龄和跟杨佟相似的相貌,也能猜出来。
  左右都是找房子,这老经纪肯定比杨佟这个愣头青好。
  “正急着要找房子,劳烦先生费心了。”溶溶上前,细细同杨老经纪说自己的要求,无非是干净、清净,要三间屋子,要能做饭的,“我这回要得急,便是比市价贵一些也是使得的。”
  杨老经纪闻言笑了,“姑娘这房子确实不好找,不过,既然姑娘愿意多出钱,那就好办。”
  溶溶大喜,“先生这儿真有合适的房子?”
  “是有这么个地方,宽敞、安静、也清雅,就是房东要价太贵,搁我这儿半年了也没把房子租出去。钥匙就在我这儿,姑娘若是方便,我这就带姑娘过去瞧瞧。”
  “方便,方便,不过,先生能告诉我房租多少钱一月吗?”溶溶虽然不差钱,但她不知道“要价太贵”到底是多贵,若是贵得离谱,那肯定也租不了,祖母求医问药还得花钱呢!
  “一个月四两。”
  四两?
  确实是多,就溶溶现在租的房子已经是极好了,一两银子就能租两个月了。
  “是三间屋子总共四两吗?”溶溶问。
  杨老经纪点了点头,又道,“这价格确实是贵,不过姑娘若是出得起这钱,这房子你一定会觉得值了。”
  “那……我就先去瞧瞧吧。”溶溶心下觉得这地方太贵,但杨老经纪如此力荐,那应当是不错的。
  “地方不远,就在梧桐巷。”
  梧桐巷离槐花巷很近,从槐花巷出去过个街就到了。
  若真定在这里了,搬家倒也方便,溶溶在心底松动了几分,跟着杨老经纪去了梧桐巷。等到一见着那屋子,顿时满意得不得了。两进的院子,里头那一进落了锁,外头这一进是拿来出租的,三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外带着干干净净的厨房和净房。院子当中的天井里齐齐整整地摆着许多小花盆,只是没人打理显得有些乱了。
  “东家是做生意的,跟我也是老交情了,这两年京城里的行情不好他们就往南边去了,除了这宅子,还有两间铺子租着。宅子里东西太多搬不走,他们也舍不得扔,想着把前头这几间屋子租出去。”杨老经纪介绍道,“这是他们自家屋子,要价高一些,也省得被人糟蹋了屋子。”
  “四两银子虽然贵,想来房东也不缺这些钱,为何还要把前头的院子租出来呢?”
  杨老经纪笑了笑,引着溶溶走到天井中,指着跟前的花盆说,“主家喜欢花,这里养的都是珍贵的品种,想着有租客过来,天天帮忙浇水。”说完,他又补道,“这阵子都是托我浇的,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成天跑也怪累的。”
  溶溶不太懂花,只是觉得这院里栽的月季像是以前在宫里见过的,应该是很珍贵的品种。
  见溶溶一直打量着房子,却不说话,杨老经纪便道:“四两银子确实是贵,姑娘若是犹豫,还有几处可以带姑娘过去瞧瞧。”
  溶溶私心里当然是满意这屋子的,只是觉得太贵,便跟着杨老经纪又去瞧了几处,然而看过了梧桐巷的屋子,再去看别的,哪里还能入得了眼。薛老太太进京是养病的,住那等嘈杂狭小的地方指不定雪上加霜,左右先租几个月,等薛老太太的身子好些了,肯定会跟薛小山一起回乡下,到那时候她再换个便宜地方就成。
  当下溶溶便跟杨老经纪签了契,定好租金两月一付,另付二两银子当作押金。
  杨老经纪倒也爽快,当即就把钥匙给了溶溶。溶溶大喜过望,欢欢喜喜地就离开了。因她走得太快,没有瞧见杨老经纪拿袖子擦额头上的冷汗。
  “姑娘回来了?”春杏听见开门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见溶溶满面喜色,立马道,“姑娘找着房子了?”
  溶溶点了点头。
  “有没有咱们现在住的这边好啊?”春杏其实挺舍不得这小院的,院里虽然人多,但大家相处得不错,平常有事互相照顾,有说有笑的够热闹。
  “比这里好,三间大屋子,还是独门独院,往后用厨房也不用跟别人挤。屋子就在梧桐巷,你空了往这边来玩也方便,明儿我二哥和祖母过来了,你也不愁没人说话的。”
  春杏被溶溶说得怪不好意思的,“姑娘,我也不是非要找人说话的。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多嘴多舌的?”
  溶溶摇了摇头,春杏的确爱说话爱凑热闹,但她素日在外头极有分寸的,从来不会跟人谈溶溶的事。
  “其实我也爱热闹,可是又懒得动,有你在,我不用出门也能凑热闹。”
  春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翡翠呢?”溶溶问。
  “谁知道呢,姑娘出门……”春杏正说着话,翡翠便推门进来了,“姑娘回来了?”
  春杏撇了撇嘴,“比姑娘还回来得晚,也不知跑到哪里去疯了。”
  翡翠低了头,有些委屈地瞧着溶溶,“我今儿来小日子了,肚子实在有些疼。”
  “如此,那你拿红糖煮水,放些花生进去。”记得在东宫的时候,翡翠也有这毛病,一来小日子就面色苍白,溶溶瞧着就有些心疼,“一定要热热的喝,千万别放凉了再喝。”
  翡翠忽然有些恍惚,抬起头猛然看着溶溶。
  “怎么着?来小日子了连烧水都没力气了?难不成你还要姑娘给你煮红糖水?”春杏见翡翠站着不动,顿时没好脸色给她瞧。
  翡翠被春杏说得回过神,忙道:“走得动的,我自己去烧就是了。”说着就取了花生米出了屋往院子里的厨房去了。
  春杏瞧着翡翠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一边收拾着箱笼,一边对溶溶小声道:“瞧这偷奸耍滑的样儿,便是手上没残,也迟早会被侯府撵出来。”
  溶溶没仔细听春杏说了什么,只是想着翡翠的事情。当初在东宫的时候,翡翠其实是溶溶最亲近的人,那会儿的她跟春杏一样性格活络,爱说话,也什么都敢说,跟规行矩步的宫女们完全不同。景溶憋在心里的许多事,比如名分、比如去留,翡翠都不忌讳,想到啥说啥,成日安慰景溶。这几年她大约过得不好罢,手指少了一根,性格也完全变了。
  “姑娘,咱们这里得有八九个箱笼,可三个人怎么搬啊?”
  春杏的手脚确实麻利,溶溶出去找房的工夫,她一个人就把屋里的大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不用咱们自己搬,明儿一早我出去雇几个脚夫就成。”
  春杏听说那边是独门独院的,比这边住着还好,兴奋得不得了,也不觉得累,忙又问道:“姑娘,咱们明儿就搬,今儿是不是得过去打扫。”
  那边宅子空了大半年了,平常只有杨老经纪过去浇花,屋里积了不少灰,的确该打扫一遍。溶溶今儿忙了一日,倒是把这一茬忘了。
  “那咱们一起打扫,今儿就不做饭了,在外头吃。”
  “好。”春杏说着就去拿了笤帚、抹布,溶溶也换了件耐脏的棉袄,两人一起往外走。翡翠正捧着碗站在院里喝红糖水,见她们俩拿着工具往外走,几口喝光里头的红糖,从院里捡了跟笤帚跟她们一块儿走。
  有绣娘端着陶碗坐在廊下吃饭,见她们主仆二人抱着东西往外走,“这么急就搬走?”
  不等溶溶回答,旁边就有快嘴的人嘟囔道:“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当天就把人赶走的道理!”
  春杏正要附和,溶溶却笑道:“是不急着搬走,可巧今儿就找到房子了,在梧桐巷门口有对石狮子那家,等过几日我们收拾好了,再请几位姐姐过去玩。”
  “那一家啊,我记得房子很气派,的确是比挤在这院里好多了。”绣娘道,“薛姑娘真是有本事。”院里的人都知道溶溶会做火腿,倒不奇怪她能租得起好房子。
  “薛姑娘,你千万别生梅老板的气,她就这么个脾气嘛,一不痛快就爱往周遭的人撒气,今儿在绣坊已经骂了一天的人了。”
  没等溶溶回话,春杏瞅准了空档就开了口,“莲姐,她咋不痛快了?总不会是咱姑娘惹着她了吧?”
  “当然不是了。”莲姐瞅了瞅院里的人,往前走了几步,凑到溶溶和春杏跟前,压低了声音,“就她那表弟,不知出了什么事,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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