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向晚的思绪异常地清醒,甚至一点儿都不困,还有种偏向亢奋的状态,但是身体各处都透露着一股疲惫感,让她动也不想动。
“不要,”乐向晚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撒着娇,“不想动,不想起来。”
傅随将被角压在乐向晚的下巴上,完整地露出她那一张脸,温柔地开口,“早上不是说好的要回家收拾行李。”
虽然他觉得乐向晚完全可以自己重新填充海棠湾的衣帽间,但乐向晚既然和家里人说好了,傅随觉得自己还是要陪着回去一趟的。
乐向晚被傅随一提醒,赫然就想起自己已经确定好的行程,闭了闭眼接受事实后再睁开,索性也不挣扎了,伸出双手就去抱傅随。
“老公你抱我去刷牙吧,”她把下巴搁在傅随的肩头上,窝在他怀里,“不想动。”
傅随扯唇无奈地笑了下,眼神宠溺地看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身体,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乐向晚被傅随放在流理台上,手上跟着被塞进了一只已经抹好牙膏的牙刷,还有一杯装满了水的洗漱杯。
“谢谢老公。”
乐向晚对着镜子刷牙,在对上站在她身后的傅随的眼睛时,甜甜地对傅随道谢。
因为乐向晚的坐姿,睡裙下接的小裙摆往上面缩了些,露出了雪白纤细的小腿。
大概是因为肤色太白的原因,以至于昨晚的一些印记,哪怕变淡了些还是依稀能看到一些痕迹。
傅随将手随意地搭在乐向晚的小腿上,垂眼看着分布不太均匀的印记,忽然地发出几声轻笑,意有所指地开口。
“渺渺只在嘴上说谢谢,未免太过没诚意。”
乐向晚懵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傅随话语里的暗示,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那给老公一个亲亲。”
她说完,也不顾自己唇上还没来得及冲洗干净的泡沫,就在傅随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看着傅随一张清隽的脸,沾上了些许牙膏泡泡而变得有些喜感和平易近人起来,乐向晚忍不住弯了弯唇。
她甚至还伸手,调皮地摸上傅随脸上的泡沫,从他的脸颊一路画到鼻梁。
登时,一个大大的笑脸便横在了傅随的脸上。
看着镜子中自己脸上乐向晚的杰作,傅随也不恼,似笑非笑地握住乐向晚的手腕,“渺渺这是感谢,还是为了自己好玩。”
乐向晚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要是点头了,傅随会把自己怎么样。
然而她也的确没猜错。
下一秒,傅随眸光灼灼地看着她,视线往下移了一瞬,然后又重新聚焦在她的眼睛上,低声问道,“那里还疼吗”
他说这话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乐向晚甚至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忍不住就想躲。
昨天如果不是她哭着喊累喊疼,他都不会那么早地放过她。
所以在早上,见乐向晚这么地耀武扬威,傅随眼神一闪,开口逗她。
如果傅随只是随口问这一句话,乐向晚不会想太多,然而就是刚刚他那一眼……
毕竟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从他一个眼神变化,一个动作,乐向晚差不多也能看出了点什么。
她动作一顿,红着脸飞快地摇了摇头,鼓着腮帮子委屈巴巴地开口,“嗯嗯,好疼。”
怕傅随不相信,她还补充道,“我觉得自己都好像是那种踩在钢尖上的人鱼公主,动一下都疼。”
乐向晚说这话,自然也没注意到她摇头的动作与脱口而出的话语里的矛盾,甚至连搁在半空中的,白嫩嫩的脚丫都跟着晃了晃。
一点都不像是她所描述的,痛得不得了的样子。
“是吗?”
傅随唇角勾着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抬手。
“好疼呀……”
察觉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裙被人从裙摆里撩开,大腿跟着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乐向晚缩了缩身体,忍不住出声喊道。
傅随低声嗯了一声,手指彻底地落在了乐向晚的腿窝处,有些无奈,“我摸的是你的小腿。”
乐向晚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大腿刚刚的触感是裙摆顺势往上缩带来的触感,而傅随的手,一直都是搁在她的小腿上的。
偶尔几次指尖扫过肌肤,才会激起挠人的痒意。
反应过来后,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下好了,瞎扯的一个谎言,这么快就被傅随给拆穿了。
不过自己面对的是傅随……
乐向晚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手上的东西摆放整齐,空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纳闷似的开口,“可能是昨天我们走了太多路了,我的小腿也有点疼了。”
理智且机智的应对,乐向晚都快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了。
除了这个理由,她也没有什么特别能够引起傅随重视的事情,甚至还会因为他刚刚抱着她过来洗漱,没穿鞋子还是只能由他抱回去,就更加的尴尬和难以打太极了。
乐向晚趁热打铁,在傅随还没开口说些什么话的时候,倾身双手紧紧抱着傅随的手臂,仰起头灿烂一笑,“老公,快抱我出去吧,好饿哦,我的肚子都咕噜咕噜在叫了呢。”
乐向晚说着,为了让傅随信服,特地还挺直了腰杆,把自己经过一晚上饿得扁平的小肚子摆给傅随看。
“肚子都要饿坏了,都要没小肚子了。”
乐向晚念叨着,边用手勒紧了宽松的睡裙,真的是看不出有昨晚肚子起伏时该有的样子。
看着迫于无奈和他斗智斗勇的乐向晚,傅随毫不犹豫地就又妥协了。
“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渺渺饿了重要。”他说着,便把人从洗漱台上抱了起来,也没特地回房间穿鞋,直接下了电梯。
乐向晚就跟个零部挂件一样,被傅随搂在怀里抱上抱下的,享受比婴儿更加贴心而又脚不沾地的服务。
早餐还是傅随自己亲手准备的,有炒鸡蛋,香脆培根,黑麦切片,产于瑞士的水果穆兹利,以及专门为乐向晚准备的一杯奶嚼6特乳,还算丰盛。
因为记挂着傅随送自己回一趟乐家,还要去公司,乐向晚半点都不敢拖拉,用了从未有过的用餐速度解决了一顿早餐。
只是用餐快,到了换衣服这步,却是有些难和浪费时间了。
乐向晚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放在了乐家,她今天要出门,就只能穿傅随为她购置的新衣服。
只是昨天根本没想到这回事,自然也没有及时地试衣。
乐向晚自己的衣帽间在一楼,但也不完全说是一楼,从房间进去,刚好用一道往楼上打通的楼梯,也是属于乐向晚自己一个人的衣帽间。
而现在,除了滑轨橱窗里特地为高定礼服空出位置的设计,其余大大小小的推拉式挂衣柜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
乐向晚是有选择困难症的,想了想,也不打算现在进行昨晚没进行的事情,只能赶紧随便搭一套衣服,等回来再慢慢地试穿衣服。
她刚刚大体看了一下,傅随为她安排的衣服,绝大部分都在她的衣品追求范围里。
傅随走进衣帽间的时候,乐向晚还在换衣服,他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耐心地等着。
乐向晚穿了一件Self—Portrait的白色长裙,底下是镂空的裙摆,差不多到她小腿肚上了,正好能遮盖住一些旖旎的痕迹。
纯洁的白色,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地乖巧,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
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随处可见需要系带的蝴蝶结,有些麻烦。
其他的蝴蝶结乐向晚可以自己系,就是背上的蝴蝶结,她根本就碰都碰不到。
大概试了五六次之后,乐向晚索性放弃挣扎,走到傅随身边,背对着他微微地弯着身体,“老公,你帮我系个蝴蝶结”
衣帽间有一面墙镜,就连衣柜都光滑可鉴,乐向晚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再看到身后垂眼认真帮自己系蝴蝶结的傅随,忍不住问道,“老公我穿这件好看吗?是你给我买的小裙子。”
傅随闻言,微抬了下眼,看了下她却是没说话。
乐向晚咬唇,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蛋倒是偷偷发着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后,她的思想开始变得不是那么纯洁了,她怎么总觉得傅随刚刚看她那一眼,就好像在无声地回答了这样一句话——
你不穿最好看。
错觉吧!
要是真的,那可真是!
乐向晚想着,动了动身体,转头见傅随系好了蝴蝶结,二话不说就将蝴蝶结从他手中抽出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朝傅随丢下一句,“坏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一头雾水,傅总什么都不知道
傅总内心os:我做错了什么,我兢兢业业地系蝴蝶结,难道不死应该给我颁发一个好男人奖的!
我必须要澄清一下!!!我也不懂那个啥,有读者说冈本有点小!!!我要给你们催眠催眠,忘了吧,就当那啥是定制的,特别定制款哈!!!记住!!!不能影响我傅总的威猛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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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等坐上了副驾驶,乐向晚才得空摸到了手机。
一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要不是因着她淑女的形象,换做一般人估计都能扑到驾驶座上,挠傅随一脸。
明明早上傅随叫她的时候说是九点多了,结果在她起床洗漱,又用完早饭,做好回家的一切准备后,这会也才刚刚要九点。
所以,傅随也跟她妈妈一样,喜欢在早上谎报时间吗?
虽然昨晚差不多是两三点才睡着的,乐向晚身心持续兴奋,一点儿都不困,但对于傅随的行为,她还是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他说九点多的话,她可以慢慢地在衣帽间里,挑出最好看最适合她回家的衣服的。
而不是难以抉择地随便选一件还算过眼的,然后急急忙忙地穿上裙子,赶着回家。
乐向晚将自己的手机举到傅随的眼皮底下,这下子连老公都不叫了,“你骗我,这会才九点。”
“不是,”话音刚落她又推翻了自己的话,“是根本就还没有九点。”
“太过分了!”
见傅随对于自己说的两句话,都只是给了淡淡的反应——抿着唇,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乐向晚最后气鼓鼓地总结道。
她垂着眼,一手捏了捏禁锢着自己的安全带,边伸出手指头说道,“从我早上到现在居然只有九点,那就是我大概七点多八点就被你叫起来了。”
乐向晚说着,又朝傅随饱含控诉地瞥了一眼,“难怪我早上起来感觉好困呢,身体感觉都不像自己的,被拆了重组一样。”
傅随打着方向盘,刮进了往檀宫方向的金浦大道。
等乐向晚说完了,小嘴慢慢地喝了几口他车上常备着的salve矿泉水舒缓心情,傅随才慢悠悠地开口。
“早上不是不困……”
不等傅随说完,乐向晚就急急忙忙地反驳,“怎么不困,我好困好困的。”
她说着,还应景地打了个哈欠,从眼眶深处挤出几滴水。
乐向晚觉得吧,如果没和傅随说清楚,让他清楚深刻地认识到今天早上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一件事情,这个错误他以后还会犯的!
这样子,她不仅没能在家里享受赖床的美好时刻,在傅随的眼皮子底下,估计就更不可能了。
“我看渺渺试穿裙子的时候还挺兴奋的,不像是很困的样子。”
“那,那……”乐向晚也没想到自己装得一点都不成功,那了好几下才继续反驳,“那不是你说九点多了,我着急嘛,再说了,我那是看到裙子们的正常反应。”
傅随倒没在这个问题上和乐向晚纠结许久,继续不紧不慢地道,“至于你的身体重组问题,休息两三天应该就好了。”
这个问题不提起还好,甚至刚刚乐向晚也没往深处想,但从傅随口中说出这个问题,乐向晚的脸蛋还是忍不住红了下。
她的嘴唇动了动,半饷没能说出一句话,倒是傅随,泰然自若地低笑了一声,幽幽开口。
“我也没想到渺渺身体居然那么弱。”
他昨晚其实已经算是极力地控制住自己了,动作也是放地极轻。
除了怎么都会留下痕迹的吻痕,其他动作怎样都和粗鲁沾不上边,但乐向晚还是觉得难受。
虽然知道这是这种事后大部分人都会有过的后遗症,见乐向晚难受了,傅随还是心疼了。
早在早上他问乐向晚还疼不疼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戳戳地想解雇那些私厨,从傅家调来个人,专门照顾乐向晚的饮食。
乐向晚的脑袋里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我不和你说了。”她羞燥地开口,侧着身体背对着傅随看向车窗外的大道风景,嘴里不忘碎碎念,“傅随讨厌,讨厌傅随……”
话语是在说他讨厌,但甜甜的嗓音,听在傅随耳里就跟在撒娇一样。
何况乐向晚对待她打心眼里接受的人,一直是小孩子心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就自己好了。
虽说傅随现在也挺想将乐向晚抱上自己的腿上哄人,但是他现在在开车,明显心有余力不足,而且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提起才可能让乐向晚整个人更羞愤。
这样想着,傅随抿着唇便没再开口了,只是余光还是会去注意乐向晚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在乔西宁给她发了十几条微信消息的时候,她早就把傅随谎报时间叫醒她这件事丢到了爪洼国去了,好笑地点开了乔西宁发给她的一条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