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当谢远琮与身后一众哗啦啦入了厅堂时,聚在一起女眷们再一次被吓得不轻。
  这些人都是刀尖沾过血的,往那一站就十足吓人了,贵女们哪敢靠近。
  谢远琮未曾在意,他环视一圈,叫了个人上来下令道:“将作鬼的那个找出来。”
  当即几个人得令就冲进了人堆中去,女眷们心惊肉跳的,都缩挤成一团惊惶不已。
  镇槐门人行事迅敏,谢远琮没有等太久,便见他们从人群里头拽了一个侍女装扮的人出来,一路拖到了他面前。
  “大人,这个人有问题。”
  若是细看,确实能辨出这人瞧来与宴上其他侍女不太一致,年纪似乎也大不少。但谢远琮只满目寒气地瞥了一眼,便冲属下点了下头。
  那人瑟瑟缩缩,魂已经被吓掉了半条,话还没说上一句,就被几人一把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们直接将人拖去了后头,不过眨眼功夫,就从后头传出哭喊求饶声。
  紧接着一门人闪身回来,附耳同谢远琮说了什么。
  谢远琮眉宇狠狠蹙起,漆眸暗藏涌涛,藏不住的是比之前更盛的杀意。
  之前尚有的存疑与不明头绪,一下子全理清了。
  原来一直背地里作祟的,是这几只小蝼蚁。
  他闭了闭眼。都怪他将李家这事忽略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关于李家的那档子事,实在是件太过不起眼的小事了。
  前世便是被汇报于卷簿上,最多也不过两行的字眼。也正因他记忆不差,所以此刻想来尚有几丝印象。
  钟景早已跟上来了,观自家爷眼色,即刻领会,凑上前听他吩咐后,视线在场上一圈搜寻,一下子就找到了晕在角落的吴氏。
  “爷的意思,把她叫醒。”钟景站在谢远琮身后,抱着剑指示道。
  立刻有人将吴氏架到了谢远琮跟前,动作粗得更像是在对待一个麻袋。抬手两下掌掴下去,硬生生将吴氏给打醒了。
  这些人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一点不客气的。
  钟景瞧了都暗暗咂舌,圣上养的这些镇槐门人,以命令为上,个个如此。
  难怪没人敢惹。
  吴氏被打醒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看了眼面前玄袍玉立的男子,好不容易找回点意识,想起晕过去前的情景,险些要再晕回去,嘴里不停喃喃道:“完了,那丫头死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谢远琮闻言寒气逼人,他似笑非笑地勾唇:“来不来得及,本小侯陪你一道去问问李元征,如何?”
  谢远琮自从亮了镇槐门的腰牌,带了人上楼后,场面就僵持住了,门口被镇槐门人守着,也没人敢妄动。
  这儿动静闹得这么大,男人们也都赶过来了,有自己的女眷在上头的,放心不下想要上去。
  但想是一回事,上不上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胶着间,忽从上头传来动静。没一会便见谢远琮带着一众镇槐门人下来了。
  守在门前的全都让了开来,只见谢远琮迈步走出,其身后一人手里拎着吴氏。
  吴氏双颊红肿,脸色恍惚惊惧,当众似物件般被人拎拖着走,早就没了半分仪态。
  闻声而来的太子郑峋正好见到此情形。毕竟扰了的是他的宴,当下便要上前。
  然而堪堪对上谢远琮视线,他不觉停下,最终任由他们将人从宴上带离。
  待人走远后,太子不禁凝神沉思。
  刚刚谢远琮那个眼神,若没看错,仿佛是警示他休要挡路。这人身上的这等威压极为少见,没想到父皇竟会给这个谢远琮镇槐门的腰牌。
  这位侍御史,他今后势必要更为留意警惕。
  宁方轶是跟随在太子身后而来的,他只看到了一众离开的背影,想到之前谢远琮的争锋相对,一时神色不明。
  纪初苓之前就被谢萦强拖着去找大夫了,此时已在一间内室上好了药。她隐约听见外头喧闹,也不知她走后又发生啥了。
  谢萦正帮她将袖子卷下来,想起刚看到的被宁氏掐的地方,忍不住颦眉说道:“这手也太重了。”
  纪初苓神色一黯:“……”
  她知道谢萦指的什么,可她也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
  见她神色,谢萦转而问道:“苓妹子怎么会摔下来?”
  面对谢萦,纪初苓本能不设防,直言道:“也不知道是被谁推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你也不用担心了。”谢萦点头如此回道。
  就小琮刚那副脸色,她从来都没怎么见过。但有人要倒霉是没跑了。
  她当真确信她家这阿弟是开花了,就是这苓姑娘才这般大,不知是喜是忧。
  荣王整个人跨坐着,让纪凌锋悄然退下后,远远看着谢远琮带人离开,嘴角冷抽,一把捏碎了手中瓷杯。
  “就说这谢远琮哪来的胆子敢阴本王,还弄了几回都弄不死,原来他娘的是我父皇的一条狗!”
  他啐了口粗语,招了心腹上前,阴恻恻骂道:“他当自己做了父皇的狗本王就不敢动他了?本王岂是那种鼠胆?”
  荣王在气头上,那心腹连声也不敢应只连连点头。
  郑予膺想到什么,又嗤了声。欲成大事者怎能畏畏缩缩!父皇多疑,郑峋敢把对他的针对摆给父皇看吗?他办宴一张帖子还不是得往荣王府递?
  他有胆子递贴,就当他不敢来了?
  而此时园中一处独辟雅亭中,二皇子正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呵呵地将楼榭那的戏从头到尾看完了,哎哟了一声,撑着自己圆墩墩的身子站了起来。
  就这么个动作,他额头上也已冒了一头的汗,边上侍从见了赶紧递了汗巾过去。
  二皇子正擦着脸,忽然听到脚边传来了软软的猫叫声,他低头去瞧,只见小白猫喵了几声,在他的脚踝上蹭来蹭去。
  他嘴一咧,眼睛立刻就成了条缝,吸肚子弯腰伸手,小白猫就扑进了他怀里。
  “哎哟哟,我的小喵喵这是跑去哪了,让我好找。这儿好不好玩啊,咱今儿没白来是不是。”二皇子挠着它脖子,转了身慢悠悠的回去,嘴里哄逗着。
  小白猫爪子拍着他,不满的喵喵叫唤两声。
  “我的小喵喵原来是饿了,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咯。看起来有个叫户部的小鱼干可以动嘴了,喵喵要不要尝一尝啊,可香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不明白]:我是人啊,我能开出什么花?长姐你这思想很危险。
  噫……今天份的更新,先小吐一口血
  至于明早八,有就有,木有就木有,木有就是赶不粗来,擦擦嘴角先遁了。
 
 
第32章 掀露
  当日品花宴结束。太子妃怀子的事无人谈论,反而是李府吴氏蓄谋害卫国公府的二姑娘坠楼一事,在与宴人士中全部传开了。
  同时传开,还有另一件事。
  镇安侯府的小侯爷在宴上亮了镇槐门腰牌,带着一队镇槐门众,架着吴氏离宴后,直接进了李府。
  这听起来可比推个姑娘下楼要骇人多了。
  李元征当日好好的安坐家中,府里突然间就闯进了这么一群人,整个人都懵了。
  待看清那块镇槐门的腰牌后,李尚书冷汗涔涔,敬立堂下,腿肚子都在打颤。
  但凡镇槐门办的事,那一向都是出自于圣上的指令。且镇槐门手段如何,就算没亲眼见过也不代表没听闻过。
  可这谈及色变的一群人,今日冲进的却是他的府邸!
  李尚书惊疑不定,忙翻出自己近来所为件件省视,是否有哪犯了圣上忌讳?还是私下的哪桩被捅露了。
  可等他认出被拖来的那个蓬头散发的女人,竟是儿媳时,李元征本就吓懵的脑子更加混乱了。
  是这吴氏犯了什么事?
  那这女人也太过有能耐了,竟能把镇槐门都给惊动了!
  谢远琮带人进了李府,冷面立于堂上后,不作多言,只让人将李存疏押来。
  等二子被人带上来押跪在吴氏身侧后,一张案纸才被掷到了不明真相的李元征面前。
  李元征扫视完当下双手打颤,不仅握不住,连站都站不稳了。
  长子竟非死于意外,李家更是还出了这等丑事,而他却到这一刻才从别人那知道真相,李元征怒火中烧,直接冲上往二子脸上招呼了一拳。
  李存疏亦不知怎会好好的招惹到了镇槐门,忽然被粗蛮带来,还没弄清眼前情况,就被父亲斥声打骂。
  拾那案纸一看,上头竟清清楚楚写着他与吴氏长久以来暗通款曲,且被发现后溺杀李昊之事。
  其中更有为求灭口,谋害卫国公孙女的细则。
  意欲掩盖之事就这么被赤.裸裸揭在面前,李存疏本就看得胆战心惊,再听吴氏崩溃哭诉,今日在太子宴席上害纪初苓一事。
  一时间只觉天塌地陷。
  吴氏怎会蠢到如此地步,瞒着他做了这种事!
  她是疯了才在品花宴上,在那么多双眼下动手。即便得手,纪初苓当众死在太子妃的宴上,纪府会干休,太子会不彻查?她能躲得掉?
  她是嫌知道的人太少?偏还要去把东宫也给牵扯进来。
  更别提现在是被镇槐门的人提着带回来的。
  面对李存疏责难,吴氏边哭边笑,已有疯癫之状。
  谢远琮面色冷淡,对李家这些纠葛争执没半分兴趣,冷眼看了三人一会,不出一言便起身要离去。
  李元征见此急急追了上来。这位来了要命,就这么走了更为要命!
  便是李元征此刻心里万般折磨,也要先在谢远琮这里求一条活路。
  他治府不严教子无方,出的这等事虽然关起门来只是李家家事,但惊动镇槐门,李元征自是以为圣上对李家不满。圣上心思他揣度不明,当然得在眼前这位身上探探口风。
  尽管谢远琮年纪轻轻,可身上慑人气势却同年纪完全不符,李元征在其面前不自觉躬尽了腰。
  到最后,将谢远琮与这群煞人送走,李元征身子剧烈震晃,腿软跌坐在地。
  眼色慢慢由惊痛化为凝重与狠决。
  这位已应允交由他自行处理,若要保住自己与这官帽,也只能如此了……
  ……
  是夜,纪府二房房内争执声时不时传出,外头都隐约能听清,锦梅见状忙将院里下人都遣散了出去。
  房中,宁氏与纪二爷皆拉着张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纪二爷之前不过说了一句,宁氏便竖眉不耐道:“我的女儿,我说她两句又能如何?还能去层皮不成?”
  妻女去赴宴,结果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听了当时情形,纪承海想来都吓得后怕。女儿有惊无险,可妻子当时竟还去责骂阿苓。
  便是后来得知是吴氏害的阿苓,妻子从头到尾也没一句软话。
  纪二爷想来心疼闺女又受伤又受委屈,但他知宁氏性子,一贯是个软不下来的。所以才关上门,好言说了宁氏一句。
  而宁氏却甩来如此一句话。
  纪二爷听了,也少见的着怒,可他本就不擅言辞,只忍不住说道:“阿苓已足够乖巧,你说你还总动不动就训她做什么?”
  “你也改改对阿苓的态度行不行!”纪二爷最后鼓气憋了一句。
  纪承海几乎从未这种语气对过宁氏的,宁氏亦着火。
  两人便因此吵了起来。
  纪承海再气,对宁氏也说不出重话的,且又吵不过她,最后板了脸不说话。
  宁氏同他说什么,纪承海都摆着脸沉默,宁氏心底一缕积怨一时竟没压住地窜出。
  “二爷,是她害的我儿,更害的我落了病根,不能再有个儿!如今我倒是连说她都说不得了?”
  话落,却是两人都怔住了。
  纪承海没想宁氏会说出这种话来,更是不知她一直以来原来是如此想的。
  顿时不解惊异愠怒的情绪交织。
  宁氏也没想到自己把这话顺溜出来了,也是晕了神了。
  但既然说了,索性今日便都说了。她自嫁了他,何尝不尽心尽力的助他,平素也尽所能帮他走动通关系。
  当年她在宁国公府,论容貌门第都是极好的,那么多好儿郎,哪个不都比二爷要能耐?
  她不是不知道,以二爷的本事可能混不出多大出息,但最终仍是愿嫁与他。
  还不是因为独独心悦于他。
  纪承海本紧抿双唇,神色沉凝,待听到最后一句时,瞬间心头触动,前头的气一时也都不好发了。
  宁氏说着,又念起一双儿女,诸多心酸,不免凄凄。纪承海见此哪能再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先不去论旁的,上前拥了宁氏好声安抚。
  房中二爷与二夫人两人,争执了一晚上这会可算停了,锦梅松口气,回身却见锦兰站在院中,视线左右搜寻,神色无措。
  “怎么了?”锦梅见锦兰神色异样,放心不下过去询问。
  “姑娘似乎走了。”
  锦兰不免自责。
  姑娘刚刚恰好过来,她想着也许能劝劝两位主子,便迎姑娘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今日主子吵得厉害,院中听来也清楚。待锦兰反应过来,才发现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纪初苓进了青竹院后,照习惯先问问柳素纪郴的状况如何。
  柳素面上瞧来如意,神色又较以前欢喜许多。她道近来老爷对青竹院十分关照,先后让人往院中送来许多各式用给,还点派了些下人来服侍少爷。
  只不过这另派来的下人少爷不习惯,又让人回去了。而平日里二爷跟二夫人记得,也从不会短了青竹院用度。所以最后只她看着办,收了些需要的吃用而已。
  柳素还道,说是府中有嘴碎的下人,私下非议少爷被老爷听见的,最后直接给发卖出去了。
  少爷在府中境况渐好,柳素自然高兴,可她徐徐说来,却发觉姑娘情绪不高。
  她虽疑惑姑娘因何不快,但也不作多言,将人送至后就退出来了。
  纪初苓来了,纪郴只一眼,便看出妹妹闷闷不乐。
  问她为何却也不提,只说想寻他说说话。她不愿说,纪郴也不多问,知她今日从宴上回来,便去问她今日去的宴席是否有趣,可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青竹院僻静,消息传得也会慢些。况且是今儿白天刚发生的事,纪郴自然还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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