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不过也正好,该在的人都在。
  宁方轶在谢远琮动手的瞬间就给吓住了,身上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惊慌地不断往后退。
  而哈谷木已与谢远琮缠斗在了一起。
  纪初苓也没想到两人二话不说竟就打起来了。她看不懂战况,只觉斗得凶险,谢远琮好几回险些就被砍伤,吓得她惊呼出声来。
  她反应过来谢远琮手里没兵器,便忙把手上的刀给他丢了过去。
  哈谷木怒视她一眼,这才发现他这心腹确实有问题。
  谢远琮持刀劈下,冲她喊道:“你躲开!”
  宁方轶躲在角落看看谢远琮又看看纪初苓,回忆她刚刚的惊呼声,忽然独眼大睁,似发现了什么。
  他猛地朝纪初苓冲来,冲着她笑,状似疯癫。
  “苓表妹,你是苓表妹对不对!你看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你!”
  纪初苓一声尖叫,已早一步躲开,慌忙之中解了身上的刀鞘冲前头乱砸。竟砸得宁方轶一时没法靠近。
  谢远琮见此情形,眸中刹那暗火直窜而上,刀尖一转破风而至。竟从宁方轶后背贯穿,将人死死钉在了地上。
  哈谷木趁势一刀劈下去,被谢远琮徒手托住了腕挡住,只觉一阵大力如泰山压顶而来,刀尖直逼到了他眼前几寸。瞬间转为劣势。
  而宁方轶中了刀后,整个人都向纪初苓这边扑来,摔在地上时还不死心地伸手要抓向她。
  纪初苓直向后退,不知绊倒了什么,往后摔在了地上。将摔时她本能地一手护在腹部,不忘伸手去撑地,总算是没怎么摔到。
  也正是这一倒一摔,掀倒了帐中的两根烛台。烛火倾倒下,顿时把帐布给点燃了!
  火从纪初苓身边腾然而起。
  “苓苓!”
  “远琮,我没事……”纪初苓忙道。
  火虽一下变大,却是沿着帐子在往上走,一点都没有碰到她。纪初苓蹲起身想往帐中央去,可还未死的宁方轶吐着血仍要来抓她。
  恰在此时,火舌卷断了帐内垂着的布纱,布纱坠下一卷烛台,连火带油全泼到了宁方轶身上。
  宁方轶一声惨叫,顿时整个人都被一团火给吞裹了进去。
  纪初苓被这惊人一幕给震住了,她连连退开,远离这尚在挣扎的火人,扶着地想要起身。
  身子一倾,却有什么从怀里滚了出来。
  竟是她怀里的一颗颗念珠。
  这念珠她一路上都塞在怀里,变装了也不忘留下,却不知好好的线怎么就断掉了。
  眼下一颗接一颗落在地上,弹跳几下往远处滚去。
  哈谷木对火和宁方轶视若无睹,一心只在谢远琮身上,刀被他越逼越近,正下定了决心放弃这个大将时,他霍然一步前踏,将全身之力都压在刀上。
  就在此时,念珠一滚,几颗竟正好滚到了他落脚处。
  千钧一发之际,哈谷木脚底打滑,整个人往边上一倾,谢远琮顺势折过他手腕,扭转刀锋。稳不住收不回力的哈谷木就这么瞪大着眼撞在了自己的刀上。
  刀卡入咽喉,顿时血流如注,瞬间闭气。
  “苓苓!”谢远琮将他甩去一边,忙奔去纪初苓面前将人扶起,见她无恙才松了气。
  这时帐帘被掀起,神医竟往里面探了头。谢远琮顺着往外一看,外头的守兵不知被他用什么东西全给放倒了。
  怪不得里头如此动静都没人进来。
  神医见里头这乱七八糟的,啧了两声道:“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啊!”
  火势大涨,谢远琮不再多言,横抱起纪初苓便冲了出来。外头鞑罗军营已然乱成一团。
  但看样子不全是因这火之故。谢远琮凝神细听,空中传来万马踏蹄之声。
  神医摇头道:“大夏军竟这么快就追来了。小娘子你可别跟他们说是老夫带你出来玩的。会损老夫威信。”
  谢远琮见神医转了身往里跑,忙喊道:“神医!”
  “不用管老夫,老夫忙着呢。”话落人就不见影了。
  纪初苓搂着谢远琮问:“大夏军来了?”
  “嗯。”谢远琮抱紧了人,选定方向往营外奔去。哈谷木已死,鞑罗军就是一团散沙,大夏军攻之轻而易举。眼下要紧的是带阿苓离开这里。
  大夏军夜袭,军帐起火,鞑罗军需哈谷木请示,找来找去却发现六王子死在帐内,火都将人烧了大半了。
  鞑罗军营哀嚎彻天。
  而谢远琮已带着纪初苓远远离开了。鞑罗军营里的火光被远远丢在身后,大夏军的兵马也正远远地从另一方冲入。这一幕与即亮的天光相连,天际线冷硬地分割下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们远去。
  日光稀薄透过云层,微末地倾洒下来,把天地都融在了一起。
  “远琮。”
  听见纪初苓喊,谢远琮这才停下了脚步。他想好好看看她,可一低头对上那面目可憎的鞑罗人脸,刹那间想说的话涌起的情绪全被扼死在胸口,差点闷不上气来。
  “苓苓,能不能先把你这张面皮给去了?”他无力道。
  “啊,等等啊。”纪初苓说着低头往袖子了摸着什么,摸出来后就往手里倒,然后揉揉搓搓就上了脸。搓完她想提袖子擦一擦,可这鞑罗人的衣服脏脏的,她有些嫌弃,索性把脑袋往他胸前拱了拱,大致抹了个干净。
  “神医说这样就行了。”
  再抬头时,已经变回了她原本的模样,露着俏皮的笑。
  “这才是我娘子,我娘子怎样都好看。”谢远琮这才满意,不吝夸了句,说着忍不住要低头吻下。
  纪初苓一巴掌推到了他脸上。
  “哎呀,脏呢。”
  “……”
  “不是,我说我脏。”易容去掉了,脸上感觉还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成啥样了。
  “为夫又不嫌。”
  “不过你也挺脏,我嫌弃的。”
  “……”
  谢远琮铺了满腹的稿子全胎死腹中,再说不出来了。
  所幸不远便有一条小溪,谢远琮抱了人过去放下,看纪初苓在那弄,便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是这天这水还有些刺骨。
  都收拾完了,终是迫不及待将人压在草地上一深一浅地吻着。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便是离开几个时辰都想不够,这回分离了这么久,谢远琮早已思她若狂。
  她的眼她的唇她的气息她的音容,每日只在梦中得见,眼下却真真实实的在他眼前,在他怀里。叫他如何再克制。
  正当意乱情迷之时,纪初苓却突然叫了一下,然后撑着双手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谢远琮的旖旎心思被硬生生抽回来,摸不着头脑,又是怎么了?
  纪初苓推了他坐起,双手抱着肚子,恼得瞪他道:“你力气好大,怎么整个人都往我身上压啊,压坏他怎么办。”
  谢远琮觉得自己被鞑罗关了这么久,突然听不懂人话了。
  “什么?”他也没使多大力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压坏谁?
  谢远琮视线缓缓移到了她肚子上,脑袋发晕,突然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纪初苓看着他那傻兮兮的模样便想笑,然后就真绷不住笑了起来:“他啊,我们的宝宝呀。远琮,我有啦!”
  “……”
  谢远琮扶住了脑袋。他是不是做梦了,还没醒呢?其实苓苓还在望京,哈谷木也还没死对不对?
  纪初苓挪着坐了过去,把他的手拿了下来,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他。
  “远琮,你走的那回忘吃药了对不对?”
  纪初苓的手温软,提醒他不是在做梦。谢远琮呼吸陡然一滞。
  想起来了,真的没用。
  因为苓苓跟他闹气,好些天都没让碰她,肉又吃不上,他又忙,自然也就给忘了。
  所以,真有了?
  谢远琮低头盯着她肚子看,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凝重起来,抱着她又不知道手该往哪放,整个人都胆战心惊的:“苓苓你刚刚有摔到吗?疼不疼,有没有怎么样?还是有吓到了?不舒服就说啊。对了,你怀着身孕竟还从望京跑到西境,闯进鞑罗军营?”
  最后一句太吵了,纪初苓默默捂了下耳朵。
  嘀咕道:“没我你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脱身呢。”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孩子才是远琮的贵人呢。
  其实她也是个迷糊娘亲,没神医在,孩子指不定还怎么了呢。那她可要自责一辈子了。
  “孩子没事,神医说他很好。我辛苦怀着他,你还要凶我?”
  谢远琮立马就乖乖噤声了。
  头一回当爹,可把谢远琮给紧张坏了,这一阵过去了才后知后觉涌出欣喜,搂上了人又抱又亲,笑道:“我要有闺女了!”
  纪初苓道:“谁说就是闺女了。”
  “我知道的,自然会是闺女。”
  “你上一回还说闺女儿子都喜欢呢。你骗我。”
  得,高兴过头,又说错话了。不过谢远琮看着纪初苓肚子,一想到要从里头蹦出个跟他抢苓苓的闹腾小子,心里就有几分别扭。
  正别扭着,又突然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事情。
  苓苓怀孕了,那就是说他这一年都没法再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
  他上一回抱她还是上一年呢!这道晴天霹雳打下来,谢远琮彻底蔫了。
  纪初苓不知道他正在哀叹他接下来的食草生活,反将身子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执了他手环到了自己腰上,额头抵着他下巴,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地,还有粼粼的水光,悄声道:“远琮,没有下次好不好?”
  谢远琮被她拉回思绪,目光一柔,手也些微搂紧了些。
  “嗯,再也不上战场了。”
  此次带的这一些人,个个都很能干,相信此战之后都能独当一面。他能放心了,也用不着他了。
  这是最后一次,他不欲再让苓苓担心。
  其实他离了她一个时辰都觉得受不了,她要是再追来一次,他也再承受不住了。
  “孩儿你可听见了,你爹可得说话算话啊。”纪初苓满意地摸摸肚子。
  “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嗯?”
  “苓苓,我爱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了,谢跟读的诸位,辛苦啦。
  番外不日更,更新的话也是同样早八,其余时间全为捉虫或小修前文。
 
 
第117章 番外:琮琮X苓苓.蒸包子1
  纪初苓孕期初期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不像其他怀了身孕的妇人,有那么多难以忍受的症状。
  这就从孩子他爹出征个把月了,她娘都毫无所觉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有人都说肚子里头是个安分的。
  就连谢萦这般不拘的瞧了,都说纪初苓这孩子怀得比她舒坦。
  当初刚从西境回来时,谢远琮常常睡不着觉。
  一是这孩子来得太过突然,他对自己就要当爹了还没多少实感,有时想着想着喜悦就滋滋往外冒。
  二则是这娃来得比预期早了些,谢远琮对孩儿娘甚为担忧。更别提她短短时日赶至边境深入敌营这一举动,每每想起来都后怕得要命——包括后来得知的所有人。
  晚上纪初苓睡在边上,便是呼吸重了几息,他都能醒过来,黑暗之中仔细盯了她瞧,见她撇撇嘴弯弯眉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并无异样,才能放心地重新闭上眼。
  更别说是她有什么伸腿侧身的大举动了,怕她抽筋或压到肚子会不舒服。
  如此晚上闹上几回,他时常就再入睡不了,便起身去边上点小烛挑了书看。房里头总是放了几本,至于书房的桌案上,则已堆成了山高。
  都是一些女子孕期要点事项的书籍。
  刚回京的时候,他就抓了两个太医进府不放人,然后慎之又慎地挑了四个最有经验的嬷嬷放进府中。杨轲自不必说,只可惜当时一战后神医就没了踪迹,否则也是要好哄好求留下来的。
  这阵仗一摆,纪初苓自个都觉得好笑又无奈。她这夫君真是太小题大做了,也不怕旁的大臣们参他。但不得不说,被人这般捧到天上去的感觉,还真跟喝了蜜一般,怎样都很受用。
  只不过谢远琮这般如临大敌的,她却自在轻松得很,除了最初得知时有点受惊吓,此后都与往常无二。而且一开始心系着他的安危,情绪总会难以自制,眼下所有人都安然回了京,鞑罗对大夏附属称臣,年年纳贡,再掀不起什么浪花来,顺心顺境,自是日日脸上带了笑。
  所以每次见谢远琮这样紧张着,纪初苓都忍不住去安抚安抚他。
  几次下来,纪初苓都有种怀着宝宝的是谢远琮的错觉。
  纪初苓每回把完脉,听到的都是同一套说辞。大人好宝宝好总之都是各种好,特别是两太医笑眯眯的,脸上皱纹都少了。
  她怀得轻松,他们这差事办得也就轻松,还能在王府待着好吃好喝供着,不用提心吊胆也不必愁眉苦脸,哪挑得出什么不称心的。
  而纪初苓除了晚上起夜次数多了些外,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走动就走动,连恶心也没犯过几次。她还同谢远琮打趣过,说她如此,要不是神医和那么多大夫看过确认,她也真难以相信。
  谢远琮便轻轻抚着她肚子,笑着应和。心里却想着,这么乖巧,肯定是闺女。
  过了最初手足无措的日子,谢远琮见纪初苓怀得顺利,也渐渐从容起来。
  一桌子的书不是白啃的,注意要点说起来头头是道。常常嬷嬷们提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已经想到了,伺候起娘子来游刃有余。
  嬷嬷们便收了声抿了嘴直笑。这么疼妻子,还好学又聪明的,当真头一回见。得亏人家是王爷,否则还真怕抢了她们营生去。
  谢远琮自从心安下后,晚上睡好了些,精神劲也就较之前足了,于是心思渐渐就在其他地方活络了起来。
  譬如他搞了一本小簿,每想到一个好名字,就往里头拟,转眼间已密密麻麻翻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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