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穿七零——素染芳华
时间:2019-09-18 07:12:29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俩个小家伙得出一个结论,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懂事,不知道疼妈妈,因为沈瑶这一回的孕吐格外的严重,症状足足持续了十八天,人都瘦脱形了。
  兄妹俩暗戳戳商量了一通,把打屁股的行程给先预定上了,老师用的那个竹板子就不要了,那个太痛,隔壁小胖妞儿家的细竹梢子也不行,也疼。
  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章程,弟弟不乖要教,不过还是不能太凶的。挨打多疼啊,他们可没挨过打,最后说到,要么就轻轻挨一挨,还是以批评教育讲道理为主。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沈瑶怀孕了,自然要往家里给她爸妈打个电话报个喜信儿,可她头两天状态着实不好,连开水都喝不进,也就没顾上。
  她没打电话回去,家里那头打电话过来了,是沈国忠想跟贺时商量下沈刚的事。
  沈刚这一年十八,正好高中毕业了,这时候还没有高考,只有工农兵大学,像沈刚这样读完高中也没得大学可读,只有几个选择。
  要么想办法进厂子里当工人,要么当兵去,再有就是下乡当知青。
  没错,沈刚现如今是城里户口,也有下乡当知青的可能,七月份一毕业,一家人就商量了,沈刚说他想去当兵。
  这还在家里等着征兵报名呢,做知青下乡动员工作的干事就上门来了。沈刚当兵的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甚至可以说比较出挑,所以原本没想着找北京这边的帮忙的,这会儿却是不得不开这个口了。
  沈国忠自己在乡里工作,下乡知青过的什么日子他还能不清楚吗?倒不是说穷,农村人人都穷,她要不是托了女儿的福,现在一家人也还在沈家村种地。
  真正难熬的是永远都看不到希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城,到了年龄也不敢在乡下结婚,多少知青的青春都留在了乡下那一片又一片的农田里。
  自己的儿子,他是肯定不愿意他去走这样一条路的,所以动员工作组一来,王云芝就拿自己一家都是贫下中农,这两年才到城里的,不用再回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挽拒了。
  工作组那头可不管你是不是才从乡下出来没两年,不愿意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你这个人就是思想不好,不肯积极响应领袖号召。
  王云芝那头还在跟工作组磨呢,沈国忠就出来打电话求助来了。
  贺时听说这事,倒不觉得难办,确实,当兵是眼下最好的出路,在部队呆个一两年,表现好的话能被推荐去上大学,毕业后再回部队发展绝对不会差。
  跟沈国忠说让他先回家去等着,他马上找人帮忙处理这事。
  别的事不好说,沈刚想当兵的话,这对贺时来说还真不是难事,他外家,那几乎是全员在部队,海陆空都有,要文有文,要武有武。
  挂了电话后先给梁经洲打了电话,三个舅舅里,独这个小舅舅年龄最小,和他也算是最亲近了。
  把自家小舅子的情况跟梁经洲说了,问了问梁经洲他们军区今年的征兵计划后,确定也会往南方接兵,这事就直接着落到了梁经洲头上。
  又道:“那小子四五年前就跟着我学了军体拳,这些年一直没落下,应该是个好苗子,这会儿做下乡动员的人还在我老丈人家里呢,小舅舅你赶紧安排一下。”
  梁经洲那头满口应了下来,说:“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安排下去。”
  沈国忠回到家里没十几分钟,家里就又来了人,还是动员工作组的,不过是过来通知同事撤的。
  人来了就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拿沈刚从小在农村长大,不用再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由头结了个尾,几个人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王云芝松了口气,问沈国忠:“这是怎么办到的?”
  沈国忠哪里知道,贺时也没说啊,他摆摆手:“不管怎么着,眼下这关过去了,安安生生等征兵报名吧。”
  九月份,沈刚通过征兵,跟着来接兵的军官和一大批从江市录取的新兵踏上了北上的火车,他被分到了北京军区。
  沈国忠和王云芝送站的时候,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儿子有出息,而且也是去的北京,姐弟俩离得近,相互能有个照应,他们心里高兴。
  可是儿子女儿都远在北京,夫妻俩也不舍,到底是高兴更多些,火车开动的时候,夫妻俩随着人群追着火车跑了好长一段,跑到站台尽头,那火车的车尾巴都出了站台了。
  沈瑶知道弟弟来了北京,不过因为新兵训练,她并没能见到沈刚。
  九月开学时,她也没请假,就照常去上班。只是从前跟贺真俩人坐公交去学校,现在就改成了每天早上贺安民开车送了俩人去学校,他自己再去上班,傍晚下班也是一样,等着贺安民开车接,中午那顿就由张婶做了送到学校去。
  这车接车送的熟悉操作,没多久大院里就有人猜沈瑶是不是怀孕了,问到梁佩君头上,梁佩君自然是说没有的,这怀孕没满三个月呢,没有弄得人尽皆知的道理。
  就是家里头两个小的,梁佩君都悄悄教过,妈妈肚子里有弟弟妹妹的事不能往外说,得等弟弟妹妹大一些了才能讲,不然弟弟妹妹生气,妈妈就会不舒服。
  这一招比什么都管用,大院里无聊的妇女从梁佩君那里没问着的,到这两小的这里套话也没套出来。
  小石头一脸正色的说没有,那人改个问法,问妈妈最近吃不吃得下饭,小月月那简直就是人精,妈妈就是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了才吃不下饭的,说吃不下饭不就是告诉人家了嘛,小巴掌一扬,伸出两根手指,“我妈妈一天两大碗!”
  还是那招牌的得意表情,劲劲儿的,这下都信了,沈瑶没怀孕,就是贺家日子好过,人家家里配了轿车,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羡慕加眼红了。
  还不知那俩四岁小豆丁回自己家里就击了个掌,成功忽悠了一群碎嘴大妈,保护了妈妈,简直满满的成就感。
  跟梁佩君邀功的时候,小月月还特别强调了下她的小机智,梁佩君刮了刮她鼻子,给兄妹俩奖了一盒华侨商店进口的曲奇饼。
  沈瑶怀孕了,舞蹈班的课自然是不能再带的,秦蔓恭喜了她一回,把她手里的课分给了贺真带着。
  小月月跟着妈妈上舞蹈课就改成了跟着姑姑上舞蹈课。
  别看这小人精平时得得瑟瑟还挺嘴炮的,可学东西她是真肯吃苦,自跟着沈瑶学刺绣和舞蹈,一年多了,除了有一回高烧休息了两天,她是一天都没落下过。
  相反是贺真,自进了大学后挺多事要忙,跳舞只在带课时练练,刺绣也是三五天才拿起来一回。
  和自己四岁大的小侄女儿同一天学的刺绣,这小丫头没等到五岁,现在绣出来的东西瞧着就比她绣的多一分灵气了。
  不过这话贺真现下可是不会认的,怎么着她和小丫头明年的比试之约还能鞭策小丫头发奋图强不是。
  自然,这是她自以为的,实际上一个人养成一种习惯很容易,21天的重复就能形成习惯,90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
  所以,哪怕没有和她的约赛呢,小丫头也不会因此就对自己学的东西懈怠下来,尤其是,她学的东西都和美有关。
  学好刺绣可以做出美美的衣裳,学好跳舞自己可以像妈妈那样,美成一个会发光的小仙女。
  小丫头对别的没那么讲究,唯独对美,那是无比的执着,不止是对自身美貌的追求,身边人也是一样,从前就看得出来,自上了保育院就更明显了,她喜欢的小朋友和老师至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得生得好看。
  小丫头说起来也特别理直气壮,“因为长得好看我看着心情好呀。”
  梁佩君常去接她,却是知道很多,跟家里几个人说:“隔壁军区大院陈司令家的小孙子,天天挂在咱家月月后头,偏月月不爱理他,小家伙每天委屈巴巴的,上回她奶奶还跟我商量,让我有空带月月去家里做客。”
  旁边贺时和沈瑶两人听到了,夫妻俩是两个反应,沈瑶是好奇,贺时是直接炸毛了。
  他闺女才四岁,怎么就有臭小子打主意了?一口回绝了,这客做不得。
  抱着月月哄,说:“小男孩是要离得远点,咱月月说得没错,交朋友眼光得高,记住了,以后没爸爸和你哥哥长得好的,咱不搭理啊。”
  小月月想了想,保育院里头还真没有,于是很认真问:“那要是有比爸爸和哥哥长得好看的呢?”
  贺时给她问住了,还有比他和石头长得好的?不多吧?还能叫小丫头碰上?
  想了想道:“要真是有,那先叫爸爸和哥哥看过。”
  等碰到了他再想法子。
  沈瑶可真是服气了,悄悄拧了拧他,回头小丫头跑开了她才小声道:“她才四岁呢,你瞎教些什么啊?”
  贺时理直气壮的,那哪是瞎教呢,教育就得从小抓起。
 
 
第153章 
  论最不靠谱育儿,舍贺时其谁?好在,很快贺时就忙得没空关注一双儿女了。
  他在T县下辖的一个乡里任党委书记,摸清了各村的情况后,把当年在沈家村的一应经验视各村情况做了不同方案推广开来,村民除了种地开荒,另外全乡开了不少合作社、养殖场、荒地几乎都种上了经济作物。
  用他跟沈瑶聊起来时说的,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最大可能去提高产能,改善农民生活质量,尽量让生活所需能在村里多产出。粮食收成低,那就多样化生产,收成好了即是为国家多出一份力,也是让农民日子更好过几分。
  所以一到秋收的时候,不止是田里,山里地里养殖场里到处没闲着,到这时候,别说是村民和各村队长,就是他在办公室也坐不住,一连半个多月,骑着辆自行车各村子里转。
  十二月中旬,沈瑶怀孕五个月,哪怕穿着棉袄,肚子看着也很明显了,五个多月也能听胎心了,这一回梁佩君仔仔细细听了,话没说出来自己一颗心怦怦、怦怦跳得厉害了。
  双胞胎啊,又是双胞胎,能得了一对龙凤胎她已经觉得是老天格外厚待她们家了,没成想,儿媳怀的第二胎还会是双胞胎。
  梁佩君也不知怎么的,这一回喜得眼睛发酸,那模样给沈瑶吓得,近来已经有胎动了,总不会是宝宝有什么问题的吧?
  等梁佩君捂着她自己心口说:“双胞胎,瑶瑶,又是双胞胎!”
  沈瑶自己也傻住了,生双胞胎的概率到底有多小,她至今也只见过自家这两个就可知。她第二胎竟然还是双胞胎,这怎么可能!!!
  “妈,您没听错吧?”婆婆医术很好,她却是不敢相信。
  梁佩君摆手,“不会错,不会错。”
  能做到医院院长,她凭的也不是家世,而是自身的实力,听个胎心哪里能错。
  梁佩君从前就是个宠儿媳妇的,这下真是把沈瑶宠上天的心思都有了,在很多人家一生四五六七个孩子的大环境下,贺家人丁真不算旺的,可是自沈瑶进门后,才结婚就有了石头和月月,一胎两个,到现在第二胎还是双胎。
  梁佩君都觉得,这世上当真有一种人,就是上天的宠儿,格外得命运的眷顾,自家这儿媳妇在她眼里显然就是这样的。
  跟沈瑶说了几句,高高兴兴下去把这好消息跟自家老头子和闺女说了,就是家里那俩小的都没漏下,石头和月月往楼上跑得那叫一个快啊。
  主要是乐的,之前兄妹俩个很想当然的认为自家妈妈肚子里一定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的,因为他们俩就是一起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小孩子思维直接。
  是奶奶说不一定,说像他们这样双胞胎是很少的,一般一次是生一个。
  为这个兄妹俩没少争妈妈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刚才听说妈妈这一回肚子里还是两个,能不兴奋嘛。
  俩小只这是认定了,他们妈妈肚子里弟弟有,妹妹也有,一人一个,不用争了。
  恰这一天贺时被同学约了出去,快十点才回家,一进门就守在客厅等他的梁佩君告知了他马上就是四个娃的爹这么一个劲爆好消息。
  贺时也傻眼了,四个,那不就是说……
  “妈,瑶瑶她怀的又是双胞胎?”
  梁佩君笑得嘴都合不拢,才说了声是,那头贺时人已经往楼上跑了。
  进到屋里的时候,沈瑶还靠在床头看书,贺时都顾不得说她不该夜里看书费神伤眼的了,抱住沈瑶就亲了一口,手去摸她凸起的肚子,说:“我听妈说了,又是双胞胎?”
  手都有点儿颤,激动得无以复加。
  沈瑶笑了起来,贺时把人抱在怀里,高兴得不行,一边亲吻她的发顶一边兀自傻笑。
  “瑶瑶,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激动得语无伦次,又说:“我们马上就要有老三老四了?”
  沈瑶由他抱着,笑着说:“是啊,恭喜你了,孩子爸爸。”
  贺时欢喜得没边儿了:“也恭喜你,孩子妈妈,谢谢你。”
  跟沈瑶说了会儿话,才想起来自己才从外边回来,放开她道:“我先去洗漱换身衣服,志军和东子没少喝酒抽烟,我衣服上也沾了味儿,怕熏着你。”
  沈瑶其实过了孕吐的时期就不会这么敏感了,只是贺时始终记着,而且,烟味儿孕妇和孩子闻了都不好,也由得他去。
  听他提起徐向东,问了句:“徐向东也去了吗?”
  贺时一边脱身上的外套一边点头,眼里有丝无奈,说:“志军离婚了,也叫了东子和陈墨,两人今晚都喝得高了。”
  陈墨是和贺时一起倒自行车那位,今天四个人聚,陈墨未婚,而他家里不知多和美,发小摊上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倒是徐向东,和许志军居然还颇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俩个左一杯右一杯的海喝,喝到最后醉糊涂了,肩搭着肩一起趴在桌上哭,贺时实在是没眼看,结了账和陈墨一人一个把人半扶半架的弄了回去。
  沈瑶对刘志军还是有印象的,八月才参加过他婚礼,当时看着他和新娘也是恩爱非常,这才多久,怎么就离婚了?
  她这么问了,贺时也没瞒她,把晚上听到的情况和沈瑶大致说了,还是婆媳问题,两边闹得水火不容的,女方怒极提出了离婚。
  这种事外人说不上谁对谁错,能劝的劝几句,多的也不好说,听不听得进去全看个人造化。
  为父母者慈,为子女者孝,付出从来都不该是单方面的,贺时其实还挺庆幸,他爸妈妹妹和媳妇儿都非常好,处理不处理得好另说,他甚至都无须面对这些问题。
  自确认沈瑶这一胎又是双胞胎起,贺家人脸上的喜气劲儿打三五米开外都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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