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听儿媳妇改口喊妈呢,奈何小丫头挺矜持的。
她拉了沈瑶到二楼看贺时的房间,贺时也跟着。
这是沈瑶头一回上贺家二楼,楼上有四间房,楼道上就铺着打磨光滑的木地板。
梁佩君推开贺时那一间房的房门,说:“阿时原来一个人住,房间里简单些,以后你们俩就住这间房,你俩自己商量商量怎么布置,周末去选合心意的。”
“床单被褥是肯定要换上大红的,收音机原本就有,我跟你贺伯伯商量着给你们房间里添台唱片机,家里有阿时的自行车,再给你添辆女式自行车,以后住在家里的话去上学方便些,我们备了钱和票,一会儿下去给你们,款式你和阿时明天去选自己喜欢的。”
又道:“现在结婚流行买缝纫机,你也选一台,看看安置在书房还是客房,随你们喜欢。”
她说的书房,其实就是他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贺时的房间是个套房,外边书房,里边才是卧室。
沈瑶听着点头,不过却表示不用她们给钱:“这回出来前,我爸把嫁妆都给了我,让我自己挑喜欢的买,钱是足够的。”
梁佩君听得笑了,怎么这么实诚,拍拍沈瑶的手,道:“你爸妈给的嫁妆我晓得,那钱你自己留着花,这些东西就家里给添置。”
说着让贺时带沈瑶在二楼看看,她就先下楼去了。
梁佩君一走,贺时牵了沈瑶道:“带你看看我们房间。”
这一句我们房间让沈瑶有些脸热,不过还是跟着他往套间里去。
上次来贺家只在客厅里呆着,并没有进过房里,这回见了很是讶然。贺时住的这一间房不止是书房卧室内外套间,连洗手间都有。
内外加起来足有五十多平方,虽和她曾经独占一个小院不能相比,可这个时空给她的印象,放大的一个穷字。
城市里多少分一套五十平方的房子,一家子七八口人挤在里边,身都转不开。
贺时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房,怎么不让她意外。转念想想贺家的情况,又能理解了。
问贺时道:“旁边那三间房,都这么大吗?”
贺时摇头,说:“二楼两间这样带套间的,另两个客房不大。”
沈瑶只想了想就知道,另一间应该是贺时他哥的,意识到这不是个好话题,往卧室的窗边走去。
贺时跟着过去,从身后环住她,陪她看窗外,低声问:“喜欢这里吗?”
沈瑶侧头看他,笑着说喜欢的,被他在唇角啄了一口。
她别过脸去躲,他索性就含了她耳垂舔.舐,敏.感处的温热濡湿让沈瑶骨头发软,大开的门窗让她慌得不行,抬手就捂住自己耳朵。
“贺时,我们……下楼去吧。”再和他在房间里呆下去,总觉得很危险。
贺时低低道:“不着急下去。”
说着把人按在窗边的墙上,覆上去亲吻。
“贺时,别。”她偏头躲开,这会儿要是有人上来撞见了,得多丢人啊。
贺时忍不住,低哄道:“没人上来,我把门关了?”
沈瑶一个劲儿摇头,大白天两人关着门在屋里,人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歪处去,她手抵着他胸膛,商量道:“下去吧,房间看过了,我们下去商量明天要买什么。”
贺时不舍得,腻着她歪缠:“我想你快想疯了,在学校里不可以,这会儿是在家里,乖~”
他诱哄着,嘴唇一下一下轻蹭她红润的嘴唇,偶尔含住一瓣吮一吮。
沈瑶心怦怦狂跳,脸烫得像要烧着一样,差点下意识去回应,好在还知道自己在哪里,抱住贺时,脸埋在他颈间躲避亲吻,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贺时,别亲,等会儿下去会给看出来的,好丢人的啊。”
却不知道,她说话时的气息和唇瓣擦过贺时颈侧对他而言是怎样的刺激,喉结滚动,爽得趾尖都不自禁的微蜷。
简直要命了,贺时胸膛急剧起伏,按住埋在自己颈间的小脑袋,好半天才把人放开。
沈瑶一被放开就想走,被贺时拉住,帮她把头发整理好,这才牵着她手出去。
沈瑶心虚得厉害,在客厅的桌子上拿了本子和笔一本正经的跟贺时商量清单,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俩人刚才在楼上确实认真讨论怎么布置房间一样。
可爱到犯规。
他乐得配合,指着清单道:“房间里买个梳妆台,书房再加个沙发吧,你坐沙发上看书能舒服些。”
沈瑶觉得可以,在清单上工工整整写了沙发和梳妆台几个字。
俩人凑在一处,渐渐真的认真商量起正事来了,直到张婶从厨房端菜出来,梁佩君让她们吃过饭再琢磨。
晚饭后一家人坐着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歇了,梁佩君给沈瑶安排在二楼客房,给她送了一盘水果点心送到房里就下了楼。
沈瑶也怕贺时,洗漱过后就想早早回房里关门睡觉,可等她回房,贺时在她房里侯着了。
多难得能跟她光明正大腻在一起的机会,他哪里愿放过,他是个刚尝到甜头的正常男人,又不是圣人。
而且,他觊觎沈瑶太久太久了。
关门,把人一拉一带抱进怀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脸埋在她发间轻嗅一口,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结婚以后咱们就不住校了,那样回家就能光明正大抱我媳妇儿。”
沈瑶从没在别人家留宿过,何况贺时这样跑进她房里来,不过想着俩人近来的相处,且过几天就结婚了,虽觉不好意思,却没推开他,只是小小声纠正:“还不是你媳妇儿。”
贺时低笑着把人托抱了起来,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像抱个孩子一样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这姿势就极暧昧了。
沈瑶脸颊涨红,手抵着他胸口,这样跨坐着的姿势让她觉得羞耻极了。
贺时看着她修长的颈项晕起的一层浅粉,眼里闪过火光,大掌扣着她颈后,拇指禁不住在上边轻轻摩挲,她皮肤极好,又生得精致,哪哪儿都美。
沈瑶被他那炽烈的目光和指间的摩挲激得颤栗,仰起小脸局促不安道:“贺时,再等几……”
那个天字被他尽数吞入腹中,他等不及她把话说完,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喘息和悉悉索索极其暧.昧的水声。
春夜里,房内的温度节节攀升,贺时扣着她腰肢和后颈,把人抱得越来越紧,恨不能没有一丝缝隙才好。
他喘息渐浓,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战线下移,指尖灵活的解起她外套上的扣子来。
沈瑶先时被他勾着带着,人是有些迷糊的,直到颈侧被啃得麻麻痛痛,腰上也贴上一双滚烫大手,这才慌了,抱着贺时脑袋低低哀求:“贺时……现在,还不行。”
她想拉开他,手上却没多少力道,只有寸许长的发刺挠挠的扎在手心,却握不住。声音七分媚意,三分无措。
贺时像咬住了什么无上美味的好东西,根本不舍得松口,好一会儿才舍得抬头,眼睛兴奋得微红,对上沈瑶的瞳仁中像跳跃着火焰。
他低声道:“瑶瑶。”
沈瑶下意识应了一声。
贺时喉结滚了滚,说:“别怕,我不碰你,只亲一亲。”
说着把人托抱了起来就往床上去,沈瑶身体腾空,几乎条件反射的搂紧他脖子,也勾紧了他腰,恰好贺时一托,两个人都懵住了,贺时低低闷哼了一声,步子都顿住了几秒。
沈瑶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她自己被人碰到敏.感处,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就是脸暴红,埋进贺时肩膀不敢见人了。
贺时想把人放床上也不成,死活搂着他脖子不肯放。
贺时要奔溃了,被她那样紧紧挂在身上的,该贴不该贴的这下都贴上了,这谁受得了啊!
他啪一声关了灯,直接抱着她一起倒向床铺,压着她深吻,凶狠没有章法,手胡乱解起她那碍事的外套来。
第101章
直到最后一件衣裳半褪,沈瑶吓懵了;“贺时,你说过不碰我的。”
语声颤巍巍,好不可怜。
贺时嗯了一声,声音含含糊糊:“不碰你,就亲亲。”
掌下的触感太好,他动情得不行,想起那天在家属区小径里,感观和记忆重重叠叠,只觉血液都要逆流了。
男人在这种事上的天赋总是惊人,不需要任何引领就能无师自通,尤其是身.下的姑娘美成那样。黑暗之中,所有的感观都被无限放大,沈瑶拿手去遮挡,被他十指扣着她双手压在枕畔,只能由着他放肆去探索。
她趾尖踡起引得足背弓着,整个人绷得不行,自己都羞于触碰的地方被人那样吮着,甚至发出渍渍的声音,她羞耻得快哭出来了,出口的声音却成了让她觉得更羞耻的呻.吟,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从来不知道被人碰触到会是这样的感觉,濒死的酥麻,到最后只能急促的呼吸。
她不知道,他说的不碰她,只亲亲,竟然会是这样的。
这个吻终结于贺时火热的唇.舌越来越下移时,她惊惶的挣扎,贺时也怕吓着她,更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事实上,到这会儿他的自制力早就土崩瓦解了,没脸没皮到,牵着她的手,几乎是强硬的引着她去触碰自己。
明明,刚才凶狠得像头小狼一样压着她欺负,这会儿却眼泛着水光求沈瑶帮帮他。
声音暗哑带着浓浓的欲.求不满,牵着她的手求恳诱哄:“瑶瑶,我难受得快死了。”
眼睛适应过黑暗后,沈瑶是能隐隐看清他轮廓的,她从没见过贺时这种模样,好像,真的很痛苦。
完全没有这种经验,甚至于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甚明白的沈瑶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无措:“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相信贺时,只是缚于礼教,又对这种事一无所知,身体那种奇怪又极强烈的反应让她潜意识害怕。
最后很觉有些对不住贺时,懦懦说:“我还没心理准备。”
这潋滟着一脸春色,还愧疚又心软摇摆的小模样,是真考验贺时,真想翻身把人压了,提前洞房花烛。
可是小古板这么可爱,他不舍得,哪怕自己疼得要炸了,也不舍得。
贺时喉头滚了滚,伸手一带一揽,拿被子把人团成个蚕蛹,抱在怀里发狠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喘息着看着躺在床上只露出个脑袋的小人儿,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哑着声道了声晚安,翻身下床极快的出了房门。
下床、穿鞋、开门出去、关上房门,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顿,只怕慢一点儿他就不想走了。
看着几乎是夺门而逃的贺时,沈瑶脸烫得熊熟鸡蛋了,等房门被从外边关上了,双手才从被子里探出一点儿,拉住被子盖住了眼睛。
太羞了。
俩人第二天都起得很早,沈瑶还记着昨夜里的事,这一天从下楼后压根儿不敢正眼看贺时,贺时却是自带了强力胶水一样,越发粘人得紧。
吃过早饭出门的时候,贺安民让贺时开着他的车出去。俩人大概要买哪些东西他是知道的,像梳妆台、自行车、唱片机都得到不同的地方买,行程并不轻省。
贺时点头应了。
贺安民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贺时拿了车钥匙拉了沈瑶出门,打开车门先透了会儿让空气对流,才让沈瑶坐了副驾,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对于贺时居然还会开车,沈瑶很是惊讶,喝酒是头一回坐汽车,却是第一次能坐在副驾上仔细打量,看他发动车子,也不知道怎么摆弄的,那车子就开动起来,沈瑶心里好奇得不行。
贺时余光注意到她神色,笑着问:“好奇吗?想不想学?”
沈瑶点头,很果断的说:“想!”
他笑了,说:“今天要买的东西多,改天空的时候我教你,很简单的。”
沈瑶看他娴熟的打着方向盘操纵着车子转向,觉得特别特别帅气,看着贺时眼睛发亮,眼里明晃晃的我觉得你好厉害啊!
叫贺时头一回觉得,有比沈瑶厉害的技能,被她崇拜仰慕是件那么美妙的事。
他翘着唇角,说:“今天带你去华侨商店,妈给了些华侨券,让咱们到那里挑东西,比百货大楼的要更精致些。”
沈瑶头一回听说华侨商店和华侨券,等下了车跟着贺时进去后才知确实不一样,整体的感觉,比百货大楼高大上许多,自然,价钱也高大上很多。
百货大楼的床上用品她之前是看过的,花花绿绿的,料子也很一般,着实不符合她的审美观。
华侨商店的东西却是要精致很多,用料也讲究得多,俩人选了一套大红色锻面四件套,在里边转了一圈,贺时拉着沈瑶挑衣服去了,用他的话说,结婚得穿新衣服。
这里的衣服也比外边的好看些,料子显然更好。
贺时一双眼尽管大红色的去看了,事实上大红色的衣服不多,也就几款,他选了一件自己觉得好看的,拎了在沈瑶身上比划。
沈瑶皮肤白,穿正红色是非常漂亮的,他看得眼睛发亮,问沈瑶自己喜不喜欢。
要沈瑶说的话,沈瑶其实是不喜欢的,到底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她更喜欢的是她那个时空做工繁复绣艺精致的嫁衣。
贺时手上的红色外套对她而言,除了颜色之外和日常穿的衣服没什么不一样。
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就这样,就贺时手上那种昵料的衣服在外面也很难买得到的,哪怕心里有些微遗憾,也笑着点头说好看。
贺时在华侨商店给沈瑶挑了整套的新衣,结婚那天穿的,又要挑平常日子合穿的,叫沈瑶给拦住了。
“不是要买缝纫机吗?平常穿的自己做吧。”说完拉了贺时看男装:“结婚,别只顾着给我买呀。”
张罗着给他挑起衣服来,贺时翘起的唇角就没落下去过,眼里的温柔能把人溺毙,就是营业员听了也笑,还道了回恭喜。
买完衣服,沈瑶拉了贺时到卖布料的柜台,仔细选了几块不错的布料,都是偏薄的质地,适合做春夏之交时的衣裳,自然,做成夏装也合适。
她们那里有个规矩,新妇进门,给婆家人是要备礼物的,或是首饰或是衣裳鞋袜。
时间紧张,她又还要上学,公公婆婆的她准备一会儿问问贺时知不知道鞋码,给他们一人买一双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