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一品/天师上位记——漫漫步归
时间:2019-09-18 07:17:21

  裴羡之不耐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却还是忍不住又道,“整日就知道玩,三弟,你也该懂事了。”
  “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呢么?”裴季之不以为意,“用不着我啊!”
  “他算什么大哥!”裴羡之没好气的说道,转身又道,“你走吧!”
  裴季之应声跟着小厮出门了。
  裴羡之伸手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冷不防一旁一剑架在了脖子上,他皱眉:“你什么意思?上一回让你帮我算张明珠,我不是说过我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么?”
  来人双眼发红,瞪着他:“上回的交易是结束了,那这一回呢?我们折损了多少人马?”
  “关我什么事!”裴羡之推开他,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我叔公也是听命行事,你们自己做蠢事怪得了我们?”
  “呸!”来人双目几欲喷火,“好你个裴家,口口声声说要算张明珠,实则是想要程厉胜的相位吧!难怪程厉胜带兵围宫的那一日,你不肯去。那个有大劫的丫头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厉胜带兵逼宫,就是那个丫头不反咬程厉胜一口,你们也准备拿此事做文章,对不对?”
  裴羡之翻开桌上的书册,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哦?是么?还有呢?”
  “我今日才想明白,裴家要入仕,必来势汹汹,除了相位,还有什么位子你裴家能看在眼里?”
  “乔环声名在民间一向甚好,而程厉胜彼时因为陈善的关系,早失圣心,正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所谓的与张家宿怨只是借口,你裴家谋的就是入仕!”
  裴羡之继续低头看桌上的书册:“到现在才想明白,你也不算笨。”
  “张家已经灭族了,就是活的张明珠我等也无所谓,更何况是个死的?这等借尸还魂的说法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就算是真的,她的仇也不在我们身上,有何惧之?”
 
 
第368章 兄弟
  “姓裴的小子,你欺人太甚!”来人愤怒的比划着手中的长剑,“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裴羡之冷笑了一声,随手拿起手边的笔洗便扔了出去,“你倒是杀呀!”
  笔洗准确的砸中手中的穴道,来人执剑的手一松,长剑“哐铛”一声落了地,手中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那人错愕的捂住发抖的手看向裴羡之:“你会武?裴家不是诗书传家么?你……”
  “暗卫什么的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是自己会武来的更方便。”裴羡之轻哂,“自己倒霉怪我?要不是你们的人像傻子一样呆在业城不走,我叔公能这么轻易抓住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我叔公就算想放你们一条生路都不行啊!”
  “不是你截了我们的消息我们会如此?裴羡之,你欺人太甚!”
  裴羡之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们是狗急跳墙了吧,谁吃饱了没事做管你们的勾当?”
  “休要来烦我,滚!”
  “休想!”
  ……
  书房里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响动声,书架倒地伴随着人吃痛的惊呼声,拳脚声,也不知多久,总算没了响动声。
  屏退小厮,裴季之一手抱着一只鱼缸,一手提着一只鸟笼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二哥,我回来了!”
  半晌之后,响起了裴羡之的声音:“进来吧!”
  裴季之推门而入,看到书房里的一片狼藉顿时吓了一跳,而后本能的抬脚勾上了房门。
  “二哥,你怎么了?”
  半躺在地上低着头的裴羡之抬头,脸上挂了彩,嘴角,眼睛上都挨了拳头,一只眼睛乌眼青一样,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笑。
  裴季之连忙放下手里的鱼缸鸟笼走了过去:“二哥,怎么会这样?”
  裴羡之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昏过去的那个人:“他反应过来,自然是来寻我讨要说法来着,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本来就是条疯狗?”裴羡之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反应过来了啊!”裴季之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他想不到呢,按理说不应该啊,此事我们的计策应当天衣无缝啊!”
  裴羡之连忙直起了身子,似是要说什么,因起的太快,扯到了伤了的胳膊再次“嘶嘶”的抽了抽气。
  “二哥。”裴季之连忙伸手扶了扶裴羡之。
  裴羡之坐直了身子,瞪着他:“是不是你?”
  裴季之一愣:“什么是不是我?”
  “替换了他们的消息的是不是你?”
  裴季之沉下脸来:“二哥,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么?”
  裴羡之目光落到了他带进来的鱼缸和鸟笼上,冷笑: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么?
  “此事本来做的干干净净的,何必多此一举?”裴羡之怒道,“叔公查处业城民乱之事有那些人就够交差了,谁要你多手替换他们的消息的?将他们查了个干净我们有什么好处?”
  “眼下好了,他们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裴季之目光沉沉,与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模样截然不同:“二哥,我再说一遍,此事与我无关。”
  “不是你还能是谁?此事只有你我与叔公知道!”裴羡之盛怒,“出谋划策的是你,出头做事的是我,眼下倒霉的也是我!”
  “我说了不是我……”
  一阵敲门声自门外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声,裴季之起身,脸色有些难看的出声道:“什么事啊!”
  “大公子来拿月供了。”
  裴宗之来了?
  裴羡之余裴季之对视了一眼,随即互相给了对方一声冷哼。
  “我脸上有伤,不方便见他。”裴羡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去吧,给了月供就立刻让他离开吧!他这个人六亲不认,上一回险些对我动手!”
  裴季之转身:“知道了,”顿了顿,又道,“二哥,你说会不会是大哥做的?”
  “你以为他是你啊!”裴羡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有,我们的事情他又不知道,上一回因为我看他信的事,他险些杀了我。”
  “上次他很生气啊,”裴季之想了想道,“说起来,这些蠢货最近得罪的人怕是也只有大哥了吧,通过那封信找到了那个丫头,也算是利用了他,会不会是……”
  “你想的太多了,他对我们的事并不知情。”裴羡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顺带踢了踢被他打昏在地上的那个人,“把他也弄出去,看的心烦。”
  裴季之拿着钱袋笑嘻嘻的走了过去,看向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糖袋的裴宗之乖觉的叫了一声“大哥”。
  “这是裴家子孙每个月能领到的月供,大哥这么多年都未拿,叔公让我给你取来。”裴季之摸了摸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大哥有时间的话,回江南看看大伯伯母他们,他们很是挂念大哥。”
  裴宗之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月供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大哥!”
  前头的裴宗之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他。
  裴季之咬了咬下唇:“大哥,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
  裴季之动了动唇,临到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发问。万一大哥不知道,不就将此事暴露了么?但是不问,又不甘心。可看他脸色无波的样子,实在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迹象来,有点难啊!
  到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目送着裴宗之离开,裴季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回到书房内,昏过去的那个人已经被二哥扔出去了,眼下正独自一人对着镜子涂药膏。
  “二哥,”裴季之走过去,也不管满地的狼藉,端了张椅子便在一旁坐了下来,“最近好生无趣。”
  “裴季之,你又想干嘛?”裴羡之涂药膏的手顿了一顿,“叔公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正是巩固朝堂之势之时,不要捣乱。”
  “二哥,不是很有意思么?”裴季之眨了眨眼,双目盈盈,一副无辜天真的表情,“一国左相,不过如此啊,略施小计就下台了。”
  “有意思你个头,”裴羡之道,“先是偷了裴宗之的信险些被他掐死,而后又上蹿下跳同傻子一般去针对一个没什么大用的丫头,这真是我平生做的最无趣的一件事了。”
  “可这件事让叔公得到了左相之位。”
 
 
第369章 不见
  “那是天时地利人和,”裴羡之道,“陛下本就不喜程厉胜了,从驸马出事开始,就已经是他人做的局,一场想要陛下同陈善彻底撕破脸的局,我等不过是借了这场局做了个小的局中局罢了,你不要闹了。”
  裴季之似是在想什么一般,而后点了点头:“那就等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再说?裴羡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种局本来就不好做,他以为这种机会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么?
  “还是让暗卫赶紧回来吧,”裴羡之道,“被那个疯子缠上了太麻烦了,别让他进裴府。”
  眼下他们住的地方是陛下赐给叔公的宅子,不比江南裴氏祖宅做事方便,被缠上了就麻烦了。
  裴季之想了想,道:“二哥,此事交给我处理吧,保证不让他来缠你。”
  裴羡之点头,反正也是小事,便随他去了
  走出书房,裴季之吩咐侍从:“让暗卫明天一早过来当差,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府来!”
  侍从应声离去。
  在裴府外的竹林里,裴季之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之前被裴羡之打昏了扔到竹林里的人,少年撕开了暗卫背后的衣裳,图腾刺青就在背后,这是刘姓皇族的人,也是自幼有阴阳眼的奇人。他伸手扯下了他腰间的腰牌:清河刘洋。看了会儿,没什么好玩的,裴季之将腰牌扔到了一边。
  ……
  刘洋失踪了。
  失踪了七八天了。
  云鬓高耸,步摇微黄,眉心点钿,这是一个打扮的华贵端庄的妇人。她坐在窗边,却愁眉不展。
  “长公主。”侍婢从门外走进来,“县主来了。”
  清河长公主点了点头,看着走入门内的少女,吩咐道:“在门外守着,莫让人靠近。”
  进门的少女也生的温婉美丽,却同样眉头紧皱,眼圈微红,似是心情很不好。
  “母亲。”少女走过去唤了一声,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了下来,“消息下来了,判了流放。”
  “这还算轻了。”清河长公主叹了口气,“皇兄怕是连杀了柴玉的心都有了,毕竟涉及谋反大事,虽说一棵树,但有那样的传闻又怎么能动?说他没有谋反之心,别说皇兄了,怕是连你我都不信。”
  “还好及时切断了一切传讯。”长乐县主低头拭了拭眼圈,“不过爹人活着就好,活着总有办法的。”
  “我是当真越来越不明白母后心里在想什么了,”清河长公主苦笑,“她图什么?皇兄仁厚,总不会亏待了我们,她已经是太后了,还不够么?要擅权不成?”
  “外祖母也不像要擅权的样子,”长乐县主说道,“我也看不懂外祖母的意思。”
  “本就是好好的富贵闲人,偏偏搅进这一团浑水。”清河长公主提到这个就忍不住落泪,“当时我就不该让柴玉去听母后的差遣,没得险些将一家子都赔了进去,这次若非皇兄有意放我母女一条生路,连我们都要牵扯其中。”
  长乐县主手指颤了颤,有些迟疑的开口了:“母亲,我那长乐社外祖母也用来递过消息,虽说爹出事之后,我就立刻切断不做了,但是会不会……我那社里的人很多都不知情,而且真要查起来,我这长乐社里的人要查起来可囊括了长安城大半的官员,到时候会不会出事?”
  “你知道这事情做不得,你还帮着你外祖母做?”一提及此,清河长公主语气中就多了几分幽怨,伸手点着长乐县主的额头骂道,“你傻么?”
  长乐县主扁了扁嘴:“可是外祖母要求,我怎么敢拒绝?她原本就不大喜欢我,喜欢青阳,”提到这里,长乐县主语气就忍不住酸了起来,“青阳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外祖母那么喜欢她。”
  清河长公主蹙眉,半晌之后开口道:“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以后外祖母要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立刻着手,先来问了我再说。”
  “嗯。”长乐县主应下,语气中又有些不服气,“外祖母偏心。”
  “你去管你外祖母偏不偏心?”清河长公主起身,“这天下总是你皇帝舅舅的,做好你的县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碍不到你”
  长乐县主应下。
  顿了顿,清河县主又四顾里一番:“刘洋呢,他人跑哪里去了?我想让他带我去见见你爹,结果七八天了,也没看到他,是不是被你叫出去做什么事了?”
  长乐县主愣了一愣,随即摇头:“没有啊,我没有找过刘洋,他不在家么?”
  清河县主冷哼了一声:“他若在我还会找你?怪了,人跑哪儿去了?”
  ……
  ……
  七八天了,脸上的伤总算好了些,只余淡淡的红印,裴羡之放下镜子,走了出去。
  才一出门就看到三弟裴季之蹲在前头不远处的树下,面前放了一盆水,他似乎正在洗着什么东西。
  “三弟,你在干什么?”裴羡之走过去跟着蹲了下来。
  正在洗东西的裴季之动作微微僵了一僵,抬头却见裴羡之走了过去,正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狐疑地看着,看了片刻,脸色大变:“这……三弟,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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