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懂。
不过不妨碍她一脸兴味地给纠缠在一处互啃的两人读秒。
“50,51,52……”
流批啊,竟然一口气亲了五十多秒。
这得多大的肺活量。
到底接吻是什么感觉呢?真的这么享受吗?
“还没看够,你不怕长针眼?”魏郯蹲下来,脸色不悦地看着她。
陆时语这才想起来,她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呢。
魏郯还在这儿!!!
“刷”地一下,她的脸红成了番茄。
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视线不经意扫到魏郯的嘴唇。
也许是被刚才小情侣的那一发热吻刺激到了,陆时语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盯着男生的嘴看。
他是真的很会长,嘴唇都长的犯规——唇形清晰柔和,恰到好处的饱满度,中间一点唇珠性感,唇色也是健康的淡水红色。
像果冻。
想咬。
陆时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看魏郯,站起来,招呼也不打,拔腿往家跑。
留下魏郯莫名其妙地楞在原地。
陆时语刚进家门,就收到一条微信。
魏郯:【这两天别吃冷饮。】
直到晚上临睡觉,她才明白那条微信的暗示,因为她的大姨妈来了。
陆时语的脸又红了。
他大约是在学校时,见过她揣着小面包去厕所的情景吧。
不过这记性要不要这么好啊,是作业不够多,还是奥数题不够难。
*
7月4日附中正式放暑假。
放假的头两天,陆时语每天都过着吃饭睡觉看小说这种颓废又快乐的日子。
直到三天后,魏郯一大早给她打电话。
“出来玩吗?”他问,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轻松许多。
陆时语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抓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又打低了一度,“不,外面太热了,会把我这样的小仙女晒化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陆时语:“……”
大兄dei,电话是你打过来的呀!
“没,没有吧。”她答道。
这次对面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长到陆时语觉得魏郯是不是已经把电话挂了。
“那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终于出声了。嗓音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陆时语有种感觉,如果她说不知道,魏郯很可能会直接挂电话然后把她拉黑。
她看了眼日历,七号,七月七号,是什么特殊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陆时语皱着眉,伸出一根细白的食指在下巴颏上点了点,随即大笑了一声,“哈哈,你以为我不记得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忘?”
“怎么重要了?”魏郯的声音里有一丝不难察觉的期待。
“今天是7.7啊,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日!”
魏郯垂下眼,看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光柱中,一粒一粒上下飘扬的浮尘,挂断了电话。
耳朵里传来短促的一声“嘟”,陆时语纳闷地放下手机。
这哥们今天到底啥情况啊?
她打开小说APP,想接着看小说,可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一点,半天都没移动一下。
“哦,no!”陆时语突然像弹簧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七月七号,今天,是魏郯生日啊!
啊啊啊啊,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去年秋天魏郯送她手绘鞋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等魏郯过生日,她会送他一份大礼。
屁呀,她都直接忘到爪哇国去了。
打了半夜游戏的陆时钦睡到快中午,才打着哈欠出了房间。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听到厨房里的轻微响动,径直走到厨房。
“我日。”陆时钦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刚才乍一听到厨房有动静,我还以为闹贼了呢?原来真是你呀。有生之年系列。”
“我怎么就不能进厨房?”
“能,怎么不能?!不过,你在做什么?”陆时钦俯身弯腰,从陆时语肩膀后伸头往前看。
“你眼睛是出气的?看不见我在做蛋糕?”
“哈,蛋糕?可别像小学那次,煎个鸡蛋差点把厨房都点着了。”陆时钦说着从一旁切好的水果里顺了一块芒果。
见他理所应当地还要再拿草莓,陆时语立刻像护儿子似的将水果盘挪开,“锅里有妈妈早上蒸的圆白菜肉包子,客厅茶几上有洗好的葡萄、久保桃,你饿了就去吃。”
陆时钦微扬了眉,“合着你切的这些不是为了吃?”
“反正不是给你吃。嗳,你走开点,挡着我光了。”陆时语嫌弃地用胳膊肘推他。但她那点力气,完全没推动人。
“你真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第一次做蛋糕竟然没有亲弟弟的?”
陆时语手下一顿,反省了一下,点点头,“一会儿如果有剩下来的边角料,就给你吃。”
当他是垃圾桶啊?
陆时钦瞪了她一眼,好奇道:“不过,你这蛋糕到底是给谁做的?”
“今天是十三的生日。我忘了给他买礼物。”
陆时钦听了,哦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他没什么fuck可说。
“嗳,你给他买礼物了吗?”
“你得失忆症了,我春天买限量版球鞋的时候,买了两双,其中一双就是送他的。”
“哦。”陆时语不说话了,她到底是什么脑子?竟然把魏郯的生日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陆时钦:“等我过生日,你给我也做个蛋糕,多放点奶油,我爱吃甜的。”
陆时语转过手伸手戳弟弟硬邦邦的胸膛,在他的黑色T恤上留下个白色的手指印,“陆时钦,你不要忘了,你生日也是我生日,我给你做的屁蛋糕。走走走,吃你早饭去。”
陆时钦临出去,长臂一伸,又顺走了一块芒果。
今天其实是陆时语这辈子第一次真正进厨房做东西。之前小学有一次,她想炒个鸡蛋,结果没注意锅底有水,直接倒油下去,结果可想而知。噼里啪啦,墙上地上全是油点子不说,还溅到她手背上好几滴,红了好大一片,疼死了。
她实在不知道应该给魏郯买什么礼物好,总不能买套《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吧。而且今天这种情况,不论买什么都显得很没诚意。
所以她打算自己动手。
做什么好呢,想来想去,做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好了。
家里工具、食材都很全,照着网上的教程做就行了。只是看着容易操作起来难,忙活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没怎么吃,还打了个场外求助电话给苏亦,总算勉勉强强做了出来。
陆时语打电话的时候,魏郯刚从游泳馆出来。今天心气不顺,他觉得如果不物理降降温,他大概会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洗完澡换好衣服,手机响了。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来电显示,并没有接。一分钟后,手机又响,魏郯还是淡淡地看着它响,依然没接。
等到铃声再次结束,他握着手机,等待第三通电话。
至少也要打足三次再接,才有牌面。
魏郯也不着急回家,背着运动背包随意往路边树下一靠。
等。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之前还震地像抽筋一样的手机,像死了一样,沉寂无声。
这丫头,脾气是真的大!
还是那么不耐烦哄人。
魏郯仰头看着头顶茂密繁盛的枝叶,盛夏热烈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透下来,晃了他的眼。
他这算不算自己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夹子,只有一更哦,晚10点
今天所有正分评都发红包哈~啾咪
第24章 撒娇二十四点
魏郯丧丧地往家走,刚到楼门口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台阶上,脚边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浅蓝色蛋糕盒。
看到他,小姑娘眼睛一亮,哒哒哒地跑过来,“咦,十三,你去游泳了啊,难怪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陆时语穿着白T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挺翘的鼻尖上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脸蛋也热得晕了一层浅浅的绯红。
魏郯心里突然堵了一下。他拿出刚买的矿泉水,拧开,递过去,“等了很久?”
“我不知道,手机没电了。”陆时语接过来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回家了,蛋糕都要晒化了。”
目光在台阶上的蛋糕盒子上打了个转,魏郯嗯了一声,“那进来吧。”顺手拎起了蛋糕盒。
进了魏家,陆时语直接冲到空调前,贪婪地吹着凉风,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不过很快,她就被魏郯拽开坐到了沙发上,“你这么吹要生病的。”
说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一个大蒲扇给陆时语扇风。那大蒲扇和胡同口下棋的老大爷用的是同款,不过扇着倒是挺凉快。
陆时语将蕾丝包装带一圈圈解开:“你今天可有口福了,这蛋糕,来历非同寻常!”
魏郯看着完全没看出是什么牌子的蛋糕盒子,非常捧场地问:“什么来历?”
陆时语小心翼翼地将蛋糕盒打开。
“当当当当……因为它出自烘焙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陆时语之手,这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伟大时刻,这是完全可以载入史册的时刻!”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语哥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兴奋过头的小姑娘像个小麻雀,围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要是换作别人,魏郯可能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打包扔出门外。
可是此刻,看着这个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丑的蛋糕,心里舒服得就像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完全浇灭了心底的燥郁。
他幽黑清澈的眸子蕴了掩饰不住的笑意,嘴上却道:“你是怎么把这样奇丑无比的面粉、鸡蛋和奶油的混合物称之为蛋糕的?”
陆时语瞪他,突然撑着茶几俯身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刻薄嘴脸,真的是很讨打。”
她一靠近,淡淡的甜香混着奶油味迎面而来。
魏郯喉头快速滚了一下,下颌到脖颈绷得有点紧。
陆时语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离得有点近。
太近了。
感觉鼻尖都快碰一起了。
“啊,那个,吃蛋糕吧。”陆时语身体动了一下,没等她站起来,魏郯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陆时语满脸莫名,“你,你做什么?”
“别动,这有面粉。”魏郯说着,食指轻缓摩擦她眼角细腻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陆时语纤长的睫毛,控制不住地扑簌簌抖个不停。
他的动作很轻,如同羽毛一般落在眼角,好痒,痒到心底。
陆时语忍无可忍,倏地挣脱他的桎梏,直起身子,用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力道很大,就好像她搓的不是自己的脸。
“你家的刀呢?我用的是动物奶油,再不吃,一会儿真的要化了。”她道。
陆时语做的蛋糕虽然卖相奇差,但却是严格按照教程上来操作的,所有的配比都精确无误。所以味道还是不错的,新鲜水果更是铺满了整个蛋糕表层。
“魏十三,你就好好感动吧,今天真是我人生的巅峰。我,竟然真的做出蛋糕来了!”
陆时语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魏郯吃,那表情就像是在催他:快点夸夸我,快点夸夸我。
“好吃。”向来喜怒不上脸的魏郯,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大大的笑容,明亮地像是乌云散尽露出脸的太阳。
“甜不甜?”陆时语问。
“甜!”从胃到心肝都是甜的。
陆时语满意了,用手捏着紫红的樱桃放进嘴巴里。
“你手指怎么了?”魏郯这才注意到她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指肚有些发红。
陆时语正在给自己切蛋糕,闻言,并不在意地道:“蛋糕胚烤好的时候,有点小激动,不小心碰到了烤盘。没事,早不疼了。”
魏郯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停了半晌,“不要再做了。”
“嗯?可是我觉得自己做的比外面做的还好吃。”
“我去学,以后我给你做。”
“好哦!”
说完,陆时语咀嚼的动作一顿。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讲不清楚。
*
不知不觉,初三开学已经两个礼拜了。短短的两周,陆时语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和初二完全不同的气氛。学校在不断地发书发试卷下来,在书桌上堆成了小山。
“还有xx月”就要中考了,几乎成了强哥每天到班讲话的固定开场白。这种氛围之下,导致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
陆时语也收了心,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就起床,在家自学后才去学校。
国庆放假前,迎来了初三第一次月考。
第一天上午考完,大家就蔫巴了。
“今天上午这两门的题目真是巨难啊。”陆时语戳着米饭,连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吃在嘴里都没感觉了。
“我之前就听说初三第一次月考都会给一个下马威。”李怡潼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抱着豆浆喝了一口。
“哎哎哎,我说介介们,别丧了,振作点。你们想啊,这么难的题目,除了金字塔塔尖的那一小撮人,肯定大部分人都做不出来。”于嘉航坐在旁边一桌,隔着条过道和她们说话。
陆时语“唰”地就看向金字塔塔尖的那位,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餐盘:“十三啊,你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