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翩翩被几个表里不如一的富家小姐围住奉承了会儿,好不容易脱身,迎面就遇到了笑盈盈的白依秋。
“翩翩,你也来啦。”白依秋亲热道。
唐翩翩打心眼儿看不上这这种人,虚虚抬了抬手,一个好脸儿都没给她,就准备举步绕走。
白依秋及时叫住她,说:“唐老师最近在忙吗?好久没过去看她了,我有些挂念。”
唐翩翩问她:“你不是前两天才来吗?”
白依秋拍一下脑门,哭笑不得道:“哦,我记错日子了。”
白依秋拖住了她的脚步,一名中年男子带着随行人员朝她们走来。
“那是咱们圈儿里的巨贵江老板,很是卓尔不凡呢?”白依秋向她介绍道。
巨贵?巨型贵宾吗?
卓尔不凡?她可是对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唐翩翩代表了偌大一个周氏集团,只能对其笑脸以对,一时也就走不开了。
江老板大步走过来,十分热情:“哎呀!这位就是唐小姐吗?久仰久仰。”
唐翩翩被握住手摆动了几下,把手抽回时,男人还似有似无地用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下。
江老板和她聊周继嵩,唐翩翩多应付了几句,也接过对方递来的酒喝了几口。
正心想遇到不好打发的了,江老板却突然放过了她,转头招呼别人去了。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离场了。
唐翩翩给苏思睿发微信,叫她派辆车过来接自己。
打开手机,首先接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写着:【在哪儿呢?该回家了,小骗子。】
凭空就能想象到某人慢条斯理的语气,果然她刚才猜得没有错啊。
句子后面竟然还附上一个微笑表情。
唐翩翩盯着那个笑得有些瘆人的表情看,越看越觉得怕。
这狗男人……他是魔鬼吗?
第11章 翩翩
如果这时候出去,那就又逃不过聂翊的手掌心。
唐翩翩马上回复短信,扯谎道:【不好意思了聂先生,我已经先回去了呢。】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成功地调虎离山。
苏思睿已经派了车来接她,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暂时无处可去,又怕被人发现,唐翩翩就先躲到了女洗手间。
他总不至于会跑来这里捉她吧?
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唐翩翩坐在马桶盖上玩手机,却不由地一直在关注信息栏的动静。
聂翊没有回复她,也不知到底走了没。
其实她知道,他一定不会信她的话,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她拙劣的小把戏骗过?
不过,她不出去他又能拿她怎样?
庆幸之余,她却没道理地叹了口气。
一直都明白自己性格软糯,说白了就是有点怂。
但也怂不至此,每次见到聂翊都像见到鬼一样。
话说回来,终究是她对不住他,心魔难挡,只当那是惭愧吧。
唐翩翩耐心等自家司机过来接驾,短短不到十来分钟,竟无比难熬。
不知名的燥热感从心底攀爬上来,渐渐连头脑感到一阵晕眩。
她晃了晃脑袋,想起自己刚才有在外面喝下去半杯酒。
不至于就这么喝醉了吧……
难不成她喝到了假酒?
不过一个小小自嘲,让唐翩翩突然灵光一动,拧眉多思索了片刻,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逐渐,她连四肢都变得虚软了,身体更多的异样让她确定了某个想法。
她想给苏思睿打电话求救,指尖一颤,手机掉到地上摔进了旁边的隔间。
没办法,只能从这里出去,到外面去拿。
可惜她都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了,一起身又无力地坐回原处,闭上眼想好好缓一缓,又在这时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动静。
一道男声鬼鬼祟祟地问旁人:“也不在这里吗?”
唐翩翩迅速把脚抬上去,不让外面的人看到她藏在这里。
外面两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又问:“里面有人吗?”
唐翩翩紧紧抿着嘴唇,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头滑落。
一旁的隔间里,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脚步声慢慢逼近,推开旁边隔间的门。
唐翩翩脸色唰得白了,抬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她的手机被捡起来,来人在门外逗留了一会儿,后面听声音,是又出去了。
唐翩翩还听到,他们走时反锁了洗手间外的门。
她害怕极了,抱住膝盖蜷缩在马桶上,把头埋在腿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像又过去了很久,耳边又传来了开门声。
她的意识都涣散得无法再集中,抱紧身子往后缩了缩,防备地盯着面前的这扇门。
外部的声音,有男人有女人,她听得不真切,虚弱地看着眼前,绊上锁的门板被人用特殊工具撬开。
门被打开了。
唐翩翩愣了愣。
她看见了聂翊。
但她还是没有反应,似乎不敢确信,怔怔抬眼,瞧着他进来。
“翩翩。”
叫了声她的名字,唐翩翩终于回过神了。
她一眨眼睛,下一秒,眼泪就掉落下来了。
聂翊一把把她拽起来,重重地填进自己怀里。
唐翩翩脸埋在他衣领下,哭得越来越大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她根本不管,有了安全的依靠,就抱着聂翊的腰,一个劲儿地哭,把这半个小时里的绝望和恐惧通通发泄出来。
聂翊大手罩在唐翩翩脑后,手臂死死地环住她的背。
他闭了闭眼,嗓音无比冰冷阴沉地冲后面说:“都滚出去。”
人很快走得干干净净,只有迟礼在一旁候着。
“先生,江老板那边怎么处理?”
聂翊脱下西服裹上唐翩翩削瘦的肩,压低声音说:“先看住他,算账的事,我亲自来。”
*
唐翩翩情况很不好,聂翊抱她到车里,刚把人放下,她就难受地要挣脱身上的西服。
她还扯断裙子的吊带,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在后座折腾,急躁地嘤咛,像一只马上要现出原形的小妖怪。
迟礼坐到前面开车,不敢往后看,严肃地问聂翊:“先生,要去医院吗?”
聂翊冷冷抬眼,“让那些医生给她打镇定剂?”
任何的药物都可以寻到解药对症,唯独除了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他把唐翩翩抓到怀里压好,不让她的长指甲再伤到自己,唐翩翩本来就快热死了,这下更是又哭又闹,给他下巴上硬生生挠出几道鲜红的抓痕。
“找个地方停车,你可以下班了。”聂翊突然发声。
迟礼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察言观色早就成了人精,利落地把车停在一个隐蔽些的地方,听从命令,开门下车,即刻人就没影了。
聂翊松开手,终于放过了唐翩翩。
绯红爬上她的脸颊,像漂浮了两朵醉人的晚霞。
她趴伏在座椅上,头发从脸侧散下去,像黑色的瀑布。
后背上的皮肤和骨骼,白皙轻盈,仿佛一捏就能碎掉。
聂翊双眼晦暗地看着她,缓缓解开自己的领带。
*
唐翩翩被捞起来,面对面坐在他身上。
一碰到男人线条坚毅的薄唇,她像沙漠里干渴已久的旅人,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
多年没有过了,她青涩得还像第一次,很疼,又不舍放开,纤细的身体像波涛一样起伏拍打,体内的那股效力使她疯狂,迷乱中对上男人黝黑深沉的眼,她什么都没想,这一刻,只想沉沦。
车里做了两次。
聂翊整理好衣服,下去坐到前面开车。
他对照后视镜调了调衣领,从镜子里看到后头的唐翩翩。
理智还没回笼,她先睡死了过去。
聂翊淡淡勾唇一笑,单手扶在方向盘上。
这个时候他眼尾略微上翘,眉间舒展,脖子上斑驳得像得了红狼疮斑,可人家偏跟没事儿人一样。
回到家,聂翊像抱孩子一样又把唐翩翩抱出来,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
路过一面镜子,看到唐翩翩手脚都环在他身上,歪着脸靠他肩上熟睡,聂翊忍不住笑了一声,轻轻拍一下她的屁.股,亲昵低语:“你是小考拉吗?嗯?”
上楼把唐翩翩放到床上,他先去冲了个澡,出来打算把唐翩翩也洗一下,走到床边发现她已经醒了。
聂翊在床边蹲下来,食指戳了戳她的脸。
唐翩翩懵懵的,眼睛半合,眨都不眨一下。
聂翊早就预想到她醒来后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情景。
他歪歪脖子,好整以暇道:“还认识我不?”
唐翩翩陷在被褥里,小小的一个人儿,只露出小小的脸,单纯软萌,毫无攻击性。
“聂翊啊。”唐翩翩软绵绵地回答。
聂翊扬了扬眉,正意外她怎么会这么反常,两只白润的小手就从被子里伸到了他脸上。
唐翩翩揪着他两边的脸,自言自语:“我怎么又做这种梦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捏脸,聂翊面无表情,非常不适应,双眼下意识地流露出威胁,示意她快点松手。
没想到,唐翩翩一见他眼神变化,竟冲他冷哼了一声,还得意洋洋?
“又想欺负我是吧?姓聂的我告诉你啊,平时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我的梦里,那你就得听我的了,懂吗?”
说完,反手就在聂翊脸上拍了一巴掌,以此立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
第12章 翩翩
这一巴掌没使上几分力道,但响声清脆。
聂翊双眼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睁,沉下眉头,不悦地盯住唐翩翩。
要是别人敢这样冒犯,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可面对这个唐翩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这么干愣了快一分钟。
忍了忍,他还是决定警告她一下:“唐翩翩……”
“你皮肤真好。”唐翩翩手心还贴在他脸上没拿开,自顾自地感叹。
聂翊不耐:“唐翩翩,你……”
“你也经常做护理吗?”
聂翊沉默了会儿。
叹一声气,把她的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他放弃了,“还睡不睡了?不想睡就起来做别的事。”
唐翩翩虚虚地睁着眼,目光随着他,注视他起身、离开了会儿、很快又回来,手里多了只杯子。
聂翊在床边坐下来。
“起来喝口水再睡,你嗓子哑了。”
这时候的唐翩翩很听话,乖乖坐起来,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啊,我嗓子怎么哑了?”
“叫的啊。”聂翊漫不经心地解释。
唐翩翩委屈抱怨:“我好疼啊。”
聂翊先喝了口水帮她试试水温,闻言问她:“哪里疼?”
唐翩翩一直在自说自话,提醒:“你下次轻点。”
聂翊抬眉凝视她:“下次?”
唐翩翩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水,喝完水把杯子还给聂翊,他自然地接过去,她又有模有样地嘱咐他:“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聂翊轻笑一声,回:“随时。”
唐翩翩呆呆看着他唇角那抹笑,又牛头不对马嘴道:“我还是觉得梦里的你比较可爱些。”
可爱?
聂翊拧了下眉。
还有。
梦里?
他眉毛蹙得更紧了些。
难道她以为在做梦?
唐翩翩说完,身子靠过来,摸摸她刚才打过的那边脸,懊悔道:“我都后悔打你了。”
打完又说这些?不晚吗?聂翊一脸无奈。
“我给你吹吹吧。”
说着就朝他靠了过来,她抬起双臂环在他的肩头,嘴唇快贴上了他的脸。
轻轻热热的气息像温暖春风,裹着香气喷洒在他的皮肤,也吹到他敏.感的耳垂。
聂翊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翩翩吹着吹着,又累又困,又想睡了。
最后敷衍地往他脸上亲了下,语气轻快道:“好啦,我要睡觉啦,你也快回去吧。”
聂翊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沉声问:“让我回哪儿去?”
唐翩翩:“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啊。”
聂翊被气笑了,盯住她,齿间威胁一字一顿:“唐翩翩,撩、人、偿、命。”
唐翩翩歪歪脖子,明显听不明白。
聂翊盯紧了她软软的红唇,片刻觊觎,然后发狠般得亲了上去。
唐翩翩无助地呜呜了两声。
情不自禁地闭上眼,被吻得激烈,像想把她生吞下去似的。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甚至她都能感觉出来,他比以前重了很多,骨骼轮廓变得丰满了,猛兽从少年时期过渡到杀伤力满级的成熟期,更加凶残,更叫人难以抵抗。
这觉是没法子睡了,惊涛骇浪般的疯狂中,几次她看到没拉紧的窗帘,外面一会儿是天黑,一会儿是鱼肚白,最后一次,日上三竿,阳光刺眼。
身上的压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好像死了好几回,全身骨头都像被拆掉后重新安装了一遍,稍有动作就咯吱作响。
已经是第二天了,药效和酒劲儿都过了。
唐翩翩清醒了。
她睁眼看到天花板上陌生的吊灯,往下,还发现腰上环着一只有力的长臂,枕旁有他人的呼吸声均匀而平稳。
原来,这tm不是梦啊!
唐翩翩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昨晚,那个野兽一样作威作福的人,现在就活生生睡在她枕边!
唐翩翩两眼一翻,觉得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