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慕吱
时间:2019-09-21 07:48:41

  送走许星河之后,柳导有点儿茫然了。
  这许星河吧,圈子里都在传是和林栀有那么一段的,结果拍戏这段时间,柳瀚觉得不是,他觉得许星河和陈清梦是有那么一段的,可是今晚这个聊天,许星河对向薇的行程这么笃定的样子,他又觉得许星河是和向薇有一段的。
  那么问题来了,许星河到底是和谁有一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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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克煜一直都在包厢外面等着许星河,见他出来,立马跟了上去,和他汇报:“陈小姐在杀青宴结束之后就和林小姐走了,她在林小姐的房间一直待到现在,没离开过,中途还叫了客房服务,送了六瓶啤酒上去。”
  许星河的眸光闪了闪,“六瓶啤酒?”
  “是的,是陈小姐打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王克煜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总裁的眼神好像幽深隐晦了几分。
  下了电梯,许星河走向林栀的房间外。
  伸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
  王克煜说:“需要我给林小姐打电话吗?”
  “不需要,你回去休息吧。”许星河从手机里拿出手机,他径直给陈清梦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
  许星河伸手又敲了敲门。
  隔着一扇门,模模糊糊地听到室内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门从里打开。
  林栀喝了十来瓶酒了,此刻还清醒得很,见到是许星河,脸上的笑有点儿憋不住,没像以前那样反感他,甚至还朝他眨了眨眼,热情地打招呼“嗨,许总。”
  “陈清梦呢?”
  许星河不知道她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突然,但这和他无关。
  林栀:“她在里面。”
  “方便进去吗?”
  话音落下,他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栀在他的身后,很是嫌弃:审美有问题不说,还很没有礼貌,我家沉沉脑子里可能进的不是水,她估计是当初赴美留学的时候跌进太平洋了,脑子里是一片海域。要不然怎么会看上许星河这种人?
  难道就因为他这张长得挺帅的冰山脸?
  沉沉不像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啊!
  房间里,因为收到星降大礼的陈清梦过于感动,激动之前溢于言表之下,她忍不住喝了酒,一喝不可收拾地喝了五六瓶,边喝边和林栀夸奖许星河到底有多好,甚至还问候了许星河的家人,把许星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去了。
  她真的太激动了,太感谢许星河了!
  竟然送了她一件,她妈都不会穿的,大妈款内衣!
  那个厚度,简直了,有三厘米吧?
  他是有多不满意她的C罩杯?
  还有那个款式,陈清梦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没见过一件内衣可以丑成那个样子。
  “许星河,我***!”豪饮了一大口啤酒的陈清梦,再一次问候了许星河的家人。
  她声音响亮,骂人的时候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
  林栀听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虽然她不喜欢许星河,但是一直以来都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自己很不喜欢和他捆绑在一起,因为作为许星河的相亲对象,林栀对许星河还是蛮了解的。
  一个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不留一丝情面的男人。
  而且林栀在和许星河的接触过程中发现,许星河这个人沉默寡言,寡冷阴郁,人群中最沉默又最闪耀的存在,她父亲曾说他身居高位并不轻浮,这样的年轻人是能干大事的。
  林栀觉得不是,她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因为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想法。
  就像现在,她觉得被问候家人的许星河应该要生气吧,可是许星河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把陈清梦公主抱抱了起来。
  林栀:“???”
  这人好像有点儿毛病啊,之前沉沉打了他一巴掌,他也把她公主抱抱走了,现在沉沉骂他,他也没生气,也把她公主抱抱走了。
  他抖M吗?
  许星河把林栀当不存在似的从她身边走过,走到门边的时候被林栀叫住:“你……沉沉……”
  “我的人,我带走了。”许星河不想解释太多。
  林栀:“你的人是什么意思?”
  许星河停下脚步,垂眸,怀里的陈清梦仍在嘟囔着什么,他抿了抿唇,声线平淡寡冷:“字面上的意思。”
  顿了顿,又怕了这位大小姐一直以来的脑补能力,平生第一次,许星河和人解释,“她是我女朋友,我对你,”他轻嗤了声,笑声短促,“向来都是,避而远之。”
  林栀:“……?”
  她是苍蝇吗要用“避而远之”这四个字?
  她现在确定了,陈清梦确实就是个很肤浅的只看脸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审美有问题、没有礼貌而且毒舌的冰山?
  许星河浑身上下,真的除了那张脸以外,一无是处!
  作者有话要说:沉沉:他还有钱!!!!!!
  许星河:?你看上的是我的钱?
  沉沉:对啊!!!!(尖叫声
 
 
第44章 XingHe
  凌晨一点半,醉了的陈清梦和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的许星河。
  许星河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陈清梦,她的睡姿没有一丝的戒备,大大咧咧地躺在那里,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似的,嘴角带笑。
  现在的场景,是曾经许星河很期待的一个场景,毕竟醉了的陈清梦,带给过许星河一段很愉悦的回忆。
  当然,也带给过许星河一段并不算很愉悦的回忆。
  两段回忆都是脱衣服,只是一个是享受的,一个是遭罪的。
  海外分公司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许星河退出卧室,到客厅接电话。电话挂断之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客厅只点了一盏地灯,他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光影落寞,他垂眸,看向来电人,短暂的沉默之后,接起了电话。
  “喂。”
  许靳远的声音温和带笑,“星河,我在这边的工作终于要全部结束了,原本这个月就要回国的,工作室那边临时又安排了工作,说好了一个礼拜结束的,硬是拖了一个月。”
  “你不是喜欢那份工作么。”许星河的语气淡淡。
  许靳远大学时读的专业是商科,然而他自己对从商方面没有半点的兴趣,然而生在许家这样的家庭,他又是家中独子,从小就被抱以厚望,必须要学商科继承家业。
  陈清梦当时听到的时候笑了,打趣他:“你就是别人口中的,家里有皇位继承的男人,那你以后是不是一定要生儿子继承你的皇位啊?”
  许靳远配合着她笑,笑完之后也会抱怨几句:“你说我要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该多好,他继承家业,我则好好地学我喜欢的摄影。”
  没想到这句戏谑的玩笑,一语成谶。
  那句话之后没多久,他就知道了他多了个弟弟。
  他母亲在电话那边哭天抢地的要他回国争夺家产,声音大的让坐在对面的陈清梦都听的分外清晰:“你再不回来,那些钱都要被那个私|生|子夺走了!你那个该死的爸竟然要让许星河当寰球国际的接班人?!你才是他的儿子!你才是他的大儿子,古装剧里的太子不都是由皇后生的儿子吗!”
  听到“太子”这个词的时候,陈清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靳远很是尴尬,“您平时少看点古装剧,成吗?”
  “不行!”
  许妈妈很是生气,“寰球国际只能是你的!你才是寰球国际总裁的第一候选人!”
  许靳远却不这么认为,他在电话里安慰母亲:“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寰球国际放在他手上总比放在我手上要好,你也不想以后老了还要面对破产的不是吗?”
  许靳远的母亲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陈清梦在边上听了全程,她笑的趴在桌子上。
  许靳远耸了耸肩,无奈道:“姜女士年纪越大,脾气也是越大了。”
  陈清梦变笑边问他:“你就一点都不急吗,毕竟是多了个人出来和你分家产,而且,他可不是你母亲生的孩子。”
  他们这个圈子里,对于金钱家产股权争夺的意识,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就连亲兄弟都要争个你死我活,陈清梦没法相信许靳远面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有这样的慨然。
  许靳远的目光深远,西雅图正是黄昏落幕,半壁璀璨,他语速很慢,却又很认真:“相比于生气着急,更多的是,我终于可以不再为了他们而放弃我自己的未来了,家产什么的,他好歹是我弟弟,总不会对我太差;而且寰球国际也有我的股份,那些钱就够我十辈子吃喝玩乐了。”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排斥许星河的存在。
  如今更甚,对待许星河的态度好的像是对待同胞兄弟似的了。
  就这样一个心无城府、待人诚恳的人,竟然是许星河同父异母的哥哥,竟然在许家杀人不见血的家庭长大?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许星河才能这么顺利的就成为了许家的第一继承人。
  等到许星河回来之后,许靳远立马转专业,顺利地学了自己想学的艺术类专业。学成之后,他签约了国外的工作室,工作的第一年便斩获国外摄影新秀,后来又横扫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奖项,在时尚摄影圈的名声大噪,他每一副作品都会引起无数的讨论,价码已经开到了同行最高的三倍不止。
  不过许靳远作为许家大少,对于那些钱自然是不太在乎的,许他所说,他在寰球国际的股份足够他十辈子吃喝玩乐了。
  他做摄影师,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罢了。
  许靳远闻言,笑笑:“我是喜欢摄影,把一切美好的事物记录下来,这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许星河对于这种别别扭扭矫情要死的话没有半点兴趣,他长驱直入,问道:“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到底是要干什么?”
  “国内很晚吗?”
  “凌晨两点。”
  “啊,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许靳远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歉意,“我刚定了机票,太开心了,所以想和你分享一下而已。”
  许星河揉了揉眉骨,“我刚和海外分公司的人谈完事情。”
  “工作……很辛苦吗?”
  “还好。”
  许靳远又放宽心了,“星河,你是天生的商人。”
  许星河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寒暄过后,许靳远终于驶入正题,“星河,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在国外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儿,只不过她不喜欢我,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追她的。”许靳远说到这里,到底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摸摸鼻梁,“或许在你听来这有几分可笑,但是她真的很特别,特别令人难忘。”
  许星河没说话。
  许靳远沉吟片刻,说:“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她的下落。”
  许星河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嗯。”
  “哦,她也是和你一个圈子的,她现在是一名经纪人,你应该很好查的吧?我就希望你帮我查查她现在住在哪里,有没有男朋友。”许靳远在最后才说出那个名字来,“对了,她叫陈清梦。”
  许星河散漫的目光,在这个时候聚焦。
  眼里泛起冰冰凉凉的寒意,明灭的灯光照在他线条清冷的侧脸上,像是盖上一层薄薄的冷意似的。
  他的嗓音冷静又低沉,“她叫什么?”
  许靳远又重复了一遍:“清梦,她叫陈清梦。”
  许星河无声地笑了下。
  又笑了下。
  隔着手机,并不能看到手机那边人的反应,许靳远不知道许星河彼时在想什么,他说:“你一定要帮我查查看,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拜托老天,她还是单身。”
  直到电话挂断,许星河都没再说一句话。
  房间里突然传来声音,许星河扔下手机,跑到卧室里。
  床上,陈清梦挣扎着坐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许星河走的近了,终于听清,从床头柜里拿过一瓶矿泉水,给她拧开瓶盖,递到她的嘴边。
  陈清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坐在床头,温驯的接过水,喝了好几口。或许是还醉着,她反应很慢,喝水的动作也跟加了慢镜头似的,有水从嘴边洒了下来,沿着她精巧的下巴往下滑,顺着顺滑纤细的脖颈线,最后滑入她半开不开的衬衣里。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衣,似乎是睡着太难受,衬衣上面的三颗扣子都被她解开,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衬衣成鲜明对比。
  衣襟敞开,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花边裸|露出来。
  就这个角度看,许星河都能看到她穿着的内衣很薄,薄薄的一层蕾丝,可有可无一样的存在。
  他忍不住蹙眉。
  她就不能买点正常内衣穿?
  不过好在他给她买了。
  而许星河显然也还不知道,陈清梦就是因为他送的礼物——传闻中他精心挑选的内衣,而气到爆炸,许多年没骂人的陈清梦第一次破口大骂,竟然是因为许星河。
  喝完水之后,陈清梦把矿泉水瓶放在床头柜上。
  她似乎已经清醒了,拉过被子盖到胸前,整个人缓缓地往床上躺下,脑袋枕在枕头上,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星河。
  好半晌之后,她开口:“你是谁呀?”
  “认不得我了?”许星河在她面前半跪下,伸手帮她塞了塞被角。
  陈清梦摇头,却又问:“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再仔细看看,真不认识了?”许星河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她动作敏锐地躲开。
  陈清梦警惕地望向许星河,整个人也往另一边挪了挪,双颊绯红微醺的小脸此刻写满了“生人勿进”,她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许碰我,全世界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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