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慕吱
时间:2019-09-21 07:48:41

  “除了他?他是谁?”
  “他是许星河呀,”陈清梦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雾蒙蒙的双眼染了一丝柔情,她的声音也跟浸了蜜似的甜,“满船清梦压星河的,许星河。”
  满船清梦压星河,即便是醉着,她依然记得如此深刻,也依然……记得许星河。
  许星河的喉结上下翻滚,他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许久之后,他问:“为什么除了他,别人都不能碰你?”
  陈清梦说:“因为他会吃醋的。”
  她笑起来的模样,是连这迟迟秋色都比不过的明媚,“许星河很小气的,要是有人碰我,他会吃醋的,我不能让他吃醋。”
  “我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许星河,前被亲哥插了一把刀,后又被老婆塞了一嘴糖。
  许星河:没事,为了老婆,哥不哥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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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QingMeng
  许星河从来对自己有着清醒而正确的认知,灵魂被锁在无尽深海里,表面上看似清淡寡冷对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但内心里有着极度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名利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但他享受征服之后的快感。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征服欲以外还有占有欲的时候,是遇到了陈清梦之后。
  看不得她对别人笑,看不得她和其他人同进同出,甚至看不得她的嘴里提到别的男人。
  占有欲最鼎盛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把她锁在房间里。
  但她不愿意,她享受自由,喜爱热闹,无法忍受一切寂寞。
  年少时期的许星河只能静静地看着她靠近自己,又融入人群。
  倒也还好,她在人间游走一遍,又会回到他的身边。
  占有欲悻悻作祟,在夜里,他躺在她白天躺过的床上,床单被套上有她遗留下的香味,很淡的果香。
  他闭上眼,脑海里会幻想她躺在他的身边,呼吸轻柔。
  伸开手,触摸到她的发丝,她的皮肤,她柔软的身体,少女纤稠的腰线。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喘着粗气,在梦里哑着嗓音要求她,“不许对别人笑。”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真不乖。”
  “我把你锁在家里好不好?”
  他深知对她的爱已近病态,企图用一切可见、不可见光的手段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除了他以外,她再也接触不到旁人。
  夜晚的梦支离破碎,清醒之后,他压抑住内心病态的占有欲,说服自己一切尚可,还没到那程度,他不至于这样。
  他以为他将这一切隐藏的很好,但陈清梦一句话就将他深埋多年的占有欲诉出于口。
  “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我。”
  “我是他的,我是他一个人的。”
  许星河半跪在床头,躺在床上的陈清梦早已安然睡去,她睡着前嘴里念叨着的,是许星河这三个字。
  足够了。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她,和许靳远甚至和整个许家做对抗,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毕竟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躺在别人床上的画面。
  ·
  陈清梦这一觉睡的非常不踏实。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华盛顿,正巧是期末阶段,她赶着deadline,有一门课老师特别烦,要求特别多,在课上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是论文打回来好几遍。
  陈清梦绞尽脑汁想了好久都无从下手。
  这个时候,许星河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意外的穿着西装,衣服剪裁得体,干净整洁的没有一道褶皱,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矜贵。
  学校图书馆自习室不能大声说话。
  陈清梦的惊愕硬生生地憋回嗓子眼里,她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许星河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写论文。”提到这个,她又是一阵苦恼,“这个论文也太难写了,我写了一个礼拜了都没写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选心理学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许星河在她的电脑上扫了一眼,继而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可以帮你。”
  她眼前一亮:“真的吗?”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隐晦地笑了下,没再说话,只是拿起电脑,转身离开自习室。
  陈清梦不解地跟了上去。
  画面一转,她和许星河到了图书馆的消防通道。
  阒寂无声的消防通道平台上开了窗,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着她的裙摆翩跹。
  她学生时期最爱的穿着是衬衣加百褶裙,大学里依然未变。
  电脑放在窗台上,许星河靠着窗,身姿挺阔,低头,认真专注地对着她的电脑敲打键盘。
  他不知何时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
  更显得他斯文败类。
  西装革履,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衣形成鲜明对比,他是标准的衣架子,颀长双腿笔直站立,宽肩窄腰,侧脸线条清晰流畅。不经意间一个扶镜框的动作都做的行云流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特有的贵族气息。
  陈清梦在边上站了许久。
  视线最后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
  突然,她鬼迷心窍地伸手,摸上他的喉结。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许星河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墙上。
  她的蝴蝶骨狠狠地在墙上一撞,痛感瞬间弥漫全身,嘴里的嘶声还未完全发出的时候,眼前一片阴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许星河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又强势。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极致的占有。
  陈清梦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窗外似乎下雨了,嘀嗒雨声响起,风带进雨滴落入室内,砸在她的身上。
  消防通道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她整个人绷住。
  许星河却不以为意,吻的越来越激烈,把她的反抗和呜咽声一并吞入,她渐渐被他带入,神志不清。
  身体发软发颤,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每一次的触摸都能引起她一阵颤栗。
  窗外的雨不停的在下。
  那个过程要如何形容,是沦陷,是生,亦是死。
  雨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在她脑袋空白的那一刻,她突然惊醒。
  睁开眼,眼前是酒店豪华套房的卧室,装修简洁又华丽,耳边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循着水声,她扭头望去。
  卧室内的洗手间就一扇毛玻璃隔着,倒映出里面的人模糊身影。
  她醒的时机稍稍有点儿不对了,水声消失,里面的人已经在穿衣服了。
  陈清梦的心里有一阵失落。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大概轮廓,但是毛玻璃勾勒出的身影看上去……并不赖,感觉跟男模有的一拼。
  真遗憾,就这么错过了更精彩的一幕TvT。
  但是失落之后,她天灵盖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似的。
  等等——
  这是哪里?
  里面的人是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床上?
  她扯开被子,幸好,衣服都还在。
  但是——
  里面很明显是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什么她的衣服还都在身上?
  可是——
  这样还不好吗?
  难道她还期望自己现在全身上下不着一物吗?
  脑子里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说:“这说明这个男的很尊重女生,绝对不趁人之危!”
  另一个说:“可是她都醉倒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碰,这个男的是直男吗?”
  两个小人快打起来了。
  “难道你还期望你衣服都被扒了吗?”
  “那也不是啊!”
  “那你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就……”
  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了。
  在她纠结的这段时间里,洗手间门被人打开。
  里面的主人终于露出真相。
  许星河在看到她半坐在床上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往衣柜边走,边走边和她说话:“醒了?”
  陈清梦回过神,“你怎么在这里?”
  许星河:“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的房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酒店的豪华套房装修都是统一的,所以陈清梦以为是许星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闯进了自己的房间。
  许星河打开衣柜,往边上跨了几步,身后的衣柜门敞开,露出里面挂着的衣服,无不都是黑色的西装外套和白色的衬衣。
  “……?”
  陈清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左右看看,她突然发现这里似乎有一点点整洁,她的房间好像没有这么整洁干净的。行李箱被打开,里面的衣服翻出来扔在了沙发上,椅子上挂着换洗下来的衣服,浴巾随便一扔,房间桌子上似乎还放了一堆零食。
  可是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除了床上和衣柜里有不属于酒店套房该有的东西以外,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和刚入住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清梦也才意识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许星河,是她。
  但是她怎么会在他的房间?
  陈清梦仰头,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口:“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许星河从衣柜里拿出衬衣和西裤,慢条斯理地拖下浴袍,炙热的阳光被酒店的窗户隔绝不少的热度,明媚碎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被笼罩在光圈中。
  浴袍脱落,他抬手穿衣服的时候,陈清梦看到他肌肉分明的腹肌,空中有尘埃飘浮,他手臂结实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健身的人。
  遗憾的是,陈清梦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许星河就快速地穿好衣服。
  似乎因为是早上,他的嗓音有点儿哑,:“昨天半夜,你喝的醉醺醺的来敲我房间的门,我开门之后,你就跑到我床上了,我让你走过,你拒绝我了。”
  陈清梦:“???”
  她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信吗?”
  “嗯。”
  陈清梦:“说实话。”
  许星河垂眸,沉吟三秒之后,问她:“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宿醉带来的后遗症巨大,她的脑袋都很胀,她拧眉仔细回想,昨晚她被拉去林栀的房间了,和林栀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喝酒。不过也没有多莫名其妙,她拆开了许星河送的礼物,气到她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气的她想当场毙命,气的她忍不住诅咒许星河便秘三个月。
  酒就是那个时候喝的。
  她这人是真的不能碰酒,一碰酒整个人就不对劲,后来发生的一切,她是真的记不得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去敲许星河的门,就算她去敲了,睡到许星河的床上,最后一点也很不靠谱。
  许星河会赶她走?
  瞎说什么大便呢!
  许星河巴不得她跑到他床上好吧!
  听到前面的时候,她差点信了,只不过许星河真的不擅长撒谎,后半句什么他让她走,这一点就暴露出来了。
  见她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许星河犹疑:“回忆起来了?”
  “也没有。”陈清梦皱着眉,很是苦恼。
  就好气,想在身上装个监控,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也能监控回放一下,尤其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真的好奇死了,要是自己在身上装了个监控,这个时候拿出来回放一下就知道了。
  也不会问许星河:“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就出现在你的床上了?”
  “等等——”
  许星河双唇翕动,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又被陈清梦打断,“昨晚我是一个人睡的,还是和你一起睡的?”
  陈清梦说完之后,自己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她早上醒来什么都没干,长到腰际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身后。她双手捂着耳朵,叫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那叫一个午夜凶铃。
  叫完之后,她开始唾弃谩骂许星河:“你是人吗许星河,趁我喝醉的时候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上次就不提了,我还小,不懂事,被你骗了也就骗了,反正我那个时候也喜欢你,做了也不吃亏。可是现在,你看看你是人吗?你竟然趁人之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趁我之危,你这个人道德败坏!你……”
  她骂得气结,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骂人的话,最后脱口而出一个词:“——脏东西!”
  许星河就静静地等她骂完,在她发泄完之后,他伸手松了松领带,嘴角轻扯,慢条斯理地问:“骂完了?”
  陈清梦:“完了。”
  “那轮到我说了吧?”
  陈清梦喘着细气,“你说。”
  许星河:“关于你刚刚说的话,我觉得我们有几点需要好好地讨论清楚。”他说这话时,语调平稳,一副不动声色又稳操胜券的模样。
  陈清梦陡然意识到了不对。
  她双手抵在身后,看着面前的许星河每说一句话就往前走几步,他脸上始终没太多的表情,只眼尾微微挑起。
  “第一,上次的事,我觉得还是要提一下的,你年纪小,我年纪也不大不是么?”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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