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朕知错了——听风凭栏
时间:2019-09-22 08:52:28

  “不知陛下的风寒可好些了,免朝已经多日,陛下还需保重身子才是。这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皆是依仗于陛下一身啊。”
  这会儿倒是关心起他的身体了,程臬听着面前人的话,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动的样子。
  “劳太尉挂心,朕已经无甚大碍,此前已经传了旨意下去,明日早朝便如常。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二位爱卿若无事,便早些回府吧。”程臬又咳了几声,便下了逐客令。
  面上一副朕是为你们好,还不快谢恩的神色成功让底下二人不得不压下未出口的话,行礼告退。
  “微臣先行告退。”
  待二人走远,程臬脸上的神色完全沉了下来,片刻,才起身往寝宫的方向而去。
  晚间的风不过微凉,却仿佛冷到了他的骨子里。直到看见那个在灯火通明处神色自若那人时,才渐渐有了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想说,其实程臬一直喜欢阿诺的。偏殿,小太监,静娘,,,,忍不住嘿嘿嘿笑出声。
 
 
第4章 
  苏诺并不急着用膳,不过却是真的饿了的。
  她时不时慢悠悠的往口中送块糕点,喝小口梨水,心里有几分好笑的看着全盛时不时有些焦急的神色。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全盛心里发苦,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
  没办法,他主子办的事,就算再不想顶包也得扛着。只得在心里祈祷他家陛下大人快些回来。
  程臬迈步进来时便看见了这一幕,还未走近,脸上却带了笑意。
  阿诺一向是这样,半点亏都吃不得。不给她个解释,总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倒也不是真的希望看着全盛被戏弄,便开口吩咐了一句。
  “去传膳。”
  “哎,奴才这就去。”全盛还未转身,便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简直是喜形于色,极快便退了出去,仍是礼数周全。
  脚下速度却极快,仿佛有人在追一般,生怕被叫住。
  苏诺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恢复的倒是极快,也不知是怎么了。
  出去时是阴雨连绵天,现在倒是艳阳高照了。
  “微臣参见陛下。”总之不管是怎么了,她也得应付。
  “阿诺同朕不必这么多礼数。”程臬亲自扶了这人的手臂,言笑晏晏。
  面前这人,便是每每礼数周全,心里也没有多敬着他的。况且他并不觉得这样不好。
  “微臣不敢。”苏诺顺势起身,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有些诽腹。
  这厮上一次同一个大臣这么说,没过半个月便同她一起将人拉下马了,她可不敢应。
  “坐吧。”程臬心知这人必定在心里说他坏话,也不在意,只是率先在外间的桌前落座。
  苏诺自然只能跟上。至于内室桌上的糕点梨水,早有动作麻利的小宫女收了下去。
  “微臣用过膳,便该回府了。”苏诺没有拐弯抹角,因为她知道那样毫无作用。
  全盛之前说琉璃会回来,便是这人要留她过夜之意。
  纵是她常在这帝王寝宫偏殿住过,可晚上还是回府的。不然,她家老爷子得了消息,只怕是要自江南杀过来弑君不可。
  毕竟在她那个爹眼里,谁做皇帝都一样,反正没他宝贝女儿开心重要。
  “不急,先吃。”程臬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率先动筷开始用膳。
  自重生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用膳了,更何况还是有他的阿诺陪着的。
  午间那餐,心情激动的他本便没用多少东西。
  “是。”苏诺心不甘情不愿,却没再出声反驳。
  这人已经逐渐有了帝王威仪,有面子,还是要做的。
  不过旁的事情,还是可以问一问的。
  “全盛说,这偏殿的宫女,是陛下的安排。微臣记得,陛下不是曾说过,这偏殿只会有太监服侍,怕微臣哪天心血来潮向您要人吗?”
  “还不是宁安小侯爷的爱美习性太过深入人心?”程臬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眸色七分无奈三分宠溺。
  “你去京中问问那些大臣,哪个不怕你突然看上他们家的女儿。”
  也不知这人一个女子,生生把自己的名声弄成这般是何用意。是真的不准备恢复女子身份不成。
  “这可不怪微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京中那些贵女,可未必不喜欢微臣如此。”
  苏诺挑眉,好歹她也是京中女子想嫁之人排行第二的人选。
  “所以朕此举阿诺是不开心?那朕再将那一殿的太监换回来?”程臬轻笑,用公筷将这人爱吃的菜送到其碟子里。
  “宫中之事,微臣不敢置笃,陛下开心便好。”
  程臬乜了她一眼,却无怒意,反倒有些苦口婆心。
  “日后喜欢什么歌姬舞姬,送进宫来朕帮你养着,想看进宫便是。都豢养在府中成什么样子,不知道民间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无妨,反正若是微臣想娶妻了,来求陛下一份圣旨,谁家敢不从。”苏诺笑的肆意。
  还能传成什么样子,不就是说她花心,并非女子良配什么的。她又不娶谁家姑娘,要什么好名声做什么。
  “再说了,陛下莫非就不娶妻了不成,养在陛下这,恐怕那些谏臣的唾沫得将微臣淹没。”
  “尽胡说。”程臬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朕可不给你赐婚,没得让百姓说朕推人家好女子入火坑。”
  全盛在一旁心里暗思,他家陛下这是什么招,帮心上人养女人。
  啧,想不通,想不通。
  “微臣怎么也是天子近臣,大小也是个侯爷,又生的好看,那些贵女可不会如陛下一般认为。”苏诺并不服气,她自知自己生的好看,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身份,总是有人爱慕她的。
  “好好,阿诺生的好看。莫非比朕还好看不成?”程臬眼里皆是戏谑,打趣了身边的人一句。
  “幼时是谁喜欢的女孩子偏偏要粘着朕不与她玩的?朕记得某人为此还哭了鼻子呢。”
  苏诺脸色赫然了几分,没想到这人连几岁的事情都记得。
  那还是他们初次见面的事情。她初次虽父侯入京,在宫中见一个官家小姐生的好看,便要与她结交。
  谁知人家嫌她太小,不愿搭理她,偏偏喜欢当时在宫中不受宠的程臬,气的她当场便哭了鼻子。
  她记得,那是御史林大人家的女儿,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不过程臬这家伙是确实生的好看。剑眉星目,如朗月清风。
  也不知是何人,日后会入主东宫。
  “不知阿诺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程臬试探了一句,心里有几分忐忑,面上却毫无异色。
  不是嫁,也不是娶。而是共度余生。
  “好看的。”苏诺还在出神,并未思索便说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改口,便听见身边人笑的不成样子。
  “那阿诺看,朕生的可好看?能达到阿诺的要求否?”程臬刻意将脸凑了过去,脸上皆是笑意。
  “陛下龙章凤姿,自然是好看的。但是微臣是万万不会断袖的。”苏诺故意杠了一句,本以为这人会怒,谁知他只是退了回去,丝毫不见一丝不虞。
  “朕自然明白阿诺不会断袖,莫要这么看朕。”程臬神色自然,心里却心绪翻涌。
  阿诺那样刻意装出来的恼怒样子,鼓起的小脸和灼灼的黑眸,好看,想亲。
  “白城的事情,陛下不过问吗?”苏诺突然问了一句,成功看见那人顿了一下。
  “阿诺,白城里你处置的人,万死难辞其罪,新走马上任的,是朕的人。你要朕问你什么?”
  程臬面上有几分苦笑,“朕在你心里,已经成了不可推心置腹之人了是吗?”
  “微臣不敢。”苏诺起身要跪,那人也未伸手来阻。
  “你回去吧,朕并未吩咐你的侍女晚间还要回宫来。不必担心错过。”也不想你不情不愿留下。
  “多谢陛下赐膳。微臣告退。”
  那人走的干干脆脆,玄色衣袍犹如带风。
  待那人走远,程臬才收了面上的感伤,起身离了偏殿。
  全盛看着前面浑身肃杀的人,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小侯爷,你无事吧。”苏诺刚刚踏出宫门,一青衣男子便应了上来。
  乌发黑眸,气质温润。
  “林安,你怎么来了?”苏诺有些惊讶,却并未在宫门处停留,而是随人上了马车。
  “琉璃说你奉诏进宫了,我想陛下留膳之后你便该出来了,便在此侯着了。”林安二话不说,便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我身体无恙,莫要担心。”苏诺华刚出口,便被人瞪了一眼。只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毕竟林安是一向的好脾气,却每每被她气的常常生气。
  “你快马加鞭好几日,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是忘了自己身上的毒不成?若是如此,我也不必治了。”
  林安着实无奈,又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果然,那人又是一副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诺诺,你是个女子,咱们不往朝局这摊浑水里搅了好不好?纵是他有恩于你,这些年也还的差不多了。”
  林安是真的心疼她,老侯爷疼她,由着她胡闹,可是他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若是那人有些良心便罢了,可是那人偏偏还忌惮于她。
  “林安。”被他担心的人却只是轻轻唤了声,便合了眸子不再出声。
  “行,我不说了。”林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敲了敲马车壁,“回府。”
  “是。”马夫应了一声,便将马车赶着往宁安侯府而去。
  “我在宫门看见了丞相府和太尉府的马车,他二人为难你了?”林安将手上的银针怜惜的扎破她指尖,用玉瓶接了一滴血,便拿起一旁的纱布和药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没有,程臬没有问罪白城的事情,应当是无碍的。至于丞相和太尉,是侯在御书房的。他们哪来的胆子与我对峙。”苏诺这次倒是睁了眼,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尖。
  “他是帝王,莫要总是连名带姓的唤,传出去不成体统。”
  “你刚刚还不满我为他卖命。”苏诺笑着看他,眼里却无几分笑意。
  “我又管不住你。”林安放开她的手,将刚刚放在一旁的玉瓶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第5章 
  “我这几日便要出门了,去寻最后一味药材。这几日莫要使用内力,等我几天。”
  “好。要不要我派人跟着你?”
  “不必。”林安收拾好药箱,并未理她。“我有自保之力,无须担心。改变嗓子的药和那些东西都在府上,平日里出门千万记得。”
  “多谢。”苏诺谢的真心实意。摊上个不靠谱的爹,这些年,若不是有林安在,她的真实身份早就瞒不住了。
  “不必,你好好的等我回来,安安生生将毒解了,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林安自袖中取出一个玉色香囊,递了过去。
  “是琉璃绣的,用药浸过,里面的药材可用半个月,若是我没回来,便自己去我院中换,药方地方你也知道。”
  “多谢。”苏诺将手拢回袖中,神色莫辩的靠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安见状也没说什么,也在一旁安静了下来。
  这人永远这幅样子,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
  “陛下,沈小侯爷已经上了马车,没有徽记,应当是他府上那位林神医的来接了。”一个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程臬叩了下窗,由上好楠木制成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并不沉,却像是敲在旁人的心脏上。
  “你亲自去,贴身护着那个叫林安的,莫要让他在路上出了任何意外。不必隐藏踪迹,尽管叫他知道便是。”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全盛在一旁低着头,神色凝重的往前走了一步,“陛下,先帝留下的暗卫只剩这一个了,派出去护着一个不为陛下所用的神医,怕是有些不妥。况且,小侯爷若是知道了,恐是会不高兴。”
  “无妨,近日,朝中不会有太大的风波发生。”程臬语气淡淡,转身进了内室。
  前世那人据说伤过一次,阿诺亲自求进了宫寻所需药材,说是要报救命之恩,他才知道阿诺身上一直带着毒。
  于情于理,他都该护那人一次。
  毕竟前世,一年后常熟的瘟疫爆发,也是多亏了那个神医出手相助才救了不少百姓。
  “让人盯着浔阳,浔阳王府若是扔了尸体出来,便救下。”程臬突然想起来一事,住了步伐,吩咐了一句。
  “是。”全盛不知缘由,却恭顺的点头应下。
  程臬不再说话,自行解了身上的衣物递过去,便上了龙床。
  这一世,他怎么也得折了丞相太尉一脉的一大助力不成,重生一次,总是先知了许多事情的。
  若是如此他还输了,也太过无用。
  另一边的苏诺,却没有休息,而是迈步去了府中一处,琉璃已经等在了外间。
  看见人便率先推开了门,低头侯在了一旁。
  “开口没?”苏诺神色极为寡淡,丝毫不见笑意。
  “没有。”琉璃摇头,跟在人后面进了水牢的大门。
  “那人嘴严的厉害,又已经身怀六甲,不好动刑,便只能押着。”
  苏诺脸上多了丝冷笑,这是真的拿她当什么不动妇孺的君子了不成。
  不过是个被人养在外面的外室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的主。
  她既然能从白城将人揪出来,就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周内有课,所以有时候可能更的比较少,但是会尽力日更的呀!坑品有保证,放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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