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爱的小美人[小甜饼]——撒糖机
时间:2019-09-22 08:56:06

  霍云琛一边往住院部的大楼走,一边语调淡淡地道:“安全第一,他们本来就应该重视。”
  电话那端方助理在想要不是桐高那里有个小姜姑娘这位爷哪里会在意什么安全……上次他过问起霍氏在桐高的资助项目时方均望还没反应过来,挂了电话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姜书语的孙女现在不是短住在霍家嘛!
  说起这个姜书语可就厉害了,建国后造核弹的最早那一批专家之一,当然霍老爷子也不是一般人,愣是让这么个物理学上的天纵奇才给霍家当了数年的家教老师,霍大少霍二小姐都算是曾经受教于他门下,往后见了面还得尊称一句老师。
  姜家的子辈也是因为这个关系跟霍家走得亲近,如今姜书语一代物理学泰斗虽早已驾鹤西去,但霍老爷子是个极念旧情的人,两家情分也是在的。
  这么一来,姜家的小姑娘在霍家人这里是个什么身份什么位置也是门儿清了。怪不得小霍少爷这么上心……大约是老爷子逼的。
  方助理在霍爷爷身边多年,老人家是什么个性他还不是一清二楚。
  护犊子护崽子,自家的崽在老人家眼里那就是天下第一,宝贝得不行。
  姜家的这位小姑娘在老人家那里也是犊子崽子之一。
  思绪千头万绪,那边的男声却又温淡地响起了,“被关起来的那几个人呢?”
  方均望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按常规流程操作,这次之后桐高所在区要开展一次打击敲诈勒索的专项整治行动。”
  如是一切交待清楚。
  挂断电话,还没走进住院部大楼,已经有女人的哭喊和吵嚷掺杂在一起。霍云琛蹙了蹙眉,抬脚迈上台阶。
  大厅里已经围了一片的人,雪白的灯光明晃而刺目,衬着女人的哭声益发地尖刻,“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还这么年轻啊!”
  旁边也有围观群众在劝,“阿姨,您还是先起来吧,您这拖着医生在这里,让人家怎么救您女儿啊?”
  “就是啊人医生也不容易,天天科室住院部来回跑的,人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病人……阿姨你就体谅点吧。这可是T院啊!你要说这里的医生治病不上心,那全京城也没有哪家医院的医生是上心的了!”
  先前哭嚷的那妇人闻言才慢慢地收回了手,“甄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闺女啊……”
  甄芯表情一时为难之际,“胡桃妈妈,我……”
  “甄芯。”
  有淡薄的声线如雾般落下来,甄芯一听真是如仙乐入耳,全身心都松弛下来,她抱紧了手里的病历本子,对着女人躬了躬身,“胡桃妈妈,霍医生喊我有事,我先走了哈!有什么事您晚点再来我们科室找我!”
  言罢就如临大敌般抽了腿就跑,小碎步地跑到了男人身边去,甄芯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霍医生,谢谢你帮了大忙。”
  霍云琛不咸不淡瞥她一眼,没作声。
  果然甄芯松完了气,立时就唏嘘了起来,“真没想到,胡桃她才出院不久,就又……”
  她话一停,眼圈红了红,伸手抹了抹,“明明上次出院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一楼,甄芯顿了一下,跟着侧眸看向霍云琛,满是不解地问:“霍医生,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为了一个随时都能抛弃自己的男朋友怀了孩子,在急救室几乎磋磨掉了大半条性命,现如今又躺进了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
  霍云琛瞥也没瞥她,淡淡地开了腔,“甄芯,你要明白,医生只是一份工作,就跟白领、工人、警察跟老师一样,它只是职业的一种,没什么特别。”
  言及此,他看了甄芯一眼,淡若无物,“你是医生,不是哪一个人的守护神。”
 
 
第57章 五十七枚吻
  转眼到快三模的时候了。
  三模离高考不远,三模一到,高考的钟声也就跟着敲响了。
  与此相对应的是越来越忙碌的小姑娘。
  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的忙。
  往常吃饭明明都跟兔子嚼草般的细嚼慢咽,现在则是换了个人一样匆匆忙忙。
  偶尔碰到了霍云琛刚有了说话的意思,姜茶就很严肃地朝他摆摆手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我很忙。”她说:“再听你抬杠会头秃。”
  霍云琛:“???”
  这天周五,他上楼而她下楼,一副急冲冲要往外跑的样子。
  时候已经趋近深夜,她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小身板往玄关一路狂奔,身后薄淡的男声落下来:“司机都出去加油了。”
  她果然就急刹车般停了步,回过身表情无比纠结,两只手绞着上衣下摆,看起来浑身上下都爬满了不安。
  男人眯着眸,幽深狭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唇微弯着不说话。
  姜茶偷偷瞥他一眼:这么晚出去确实不太好……而且她还是出去不务正业来着。
  她想了想,有点犹豫还是启齿,“能不能……”
  “我很忙。”
  她猝然被打断,有些没反应过来,“能不能就是……”
  “再跟你抬杠会头秃。”
  姜茶:“???”
  霍云琛迈开两条腿朝她走过来,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站定了,悠悠地瞧着她好整以暇,“说吧,要高考了这么晚出去什么事?”他挑起唇笑了下,压低了声只有彼此能听到:“——这也是为了学习?”
  她从耳根一路倔强地红上了脸,绞着手僵持了几秒。
  滴答,滴答,相对的静寂间唯有时间在流淌。
  她沉默了会儿,犹犹豫豫的,“那你……不能跟爷爷说。”
  他不咸不淡嗯了声。
  姜茶又抬眼瞧他,“……我爸爸妈妈那边也不可以。”
  姜晓生夫妻最近也在发愁她高考的事情,偏偏药企技术专利交接进入了关键时期,姜父也忙得厉害,这中间陆蔓枝倒还回来了一次,然而事关高考则几乎只字不提。
  夫妻同心,姜晓生跟陆蔓枝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其实非常一致。
  那就是考差了不要紧,闺女别再跟从前一样就行。
  陆蔓枝回来那一次,主要是为了带着自家闺女重去安定做一次评测——这也是每半年就必做一次的事情。
  再做评估,连小姑娘从前的主治医生都吃了一惊。
  倒不是说光速康复。——只是这一年的时间就能恢复得比前两年恢复的程度还要多——主治医生从报告单前抬起头来,地中海光圈在灯下光环美妙,眼镜后的双眼精光直射,“陆女士——你这是找的哪里的——”他顿了一下,镜片折射白光,似在斟酌言辞:“神医?”
  ……神医。
  姜茶淡淡地想。
  霍神医哦。
  然后,除此之外,陆蔓枝在闺女面前还是提了一下高考的。不是一句,就是两句——反正没有第三句。
  大意无非就是不要紧张好好发挥,也委婉地表达了考好考坏她和姜父都不会怪她。
  然而过犹不及,这话在姜茶这儿起到了很好的反作用。
  她原本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且对待陌生的人偏于冷漠,对亲密的人又往往过于柔软和谨慎小心。
  所以越到高三尾声,她就也越是紧张。
  她身上仅有一点的活泼劲,大概还是得益于某个杠精。
  果然听到这里某个杠精就扬了眉,扯着唇笑得有点漫不经心的,咬字很低,字字句句似缠绕在喉骨,“我们之间的秘密,”他打量着她眉眼笑意昂然,轻飘飘的口吻:“我什么时候告诉过别人?”
  姜茶:“……”
  她静了静,这才下定了决心般的一字一句地交待清楚了。
  交待完了一张脸红得能跟滴出血般,抿着唇垂着手看样子有点不知所措。
  霍云琛无意瞥一眼她的脸孔,娇小的收敛着下颌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也像是晚霞,在此时红透了大半边的苍穹。
  他一下子就好笑起来,“……你在学校养了只兔子?”
  她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是幼儿园那边的小孩塞给我的。”
  霍云琛眉一抬,“他给你你就要?”
  “不是的。”姜茶摇了摇头,看他一眼表情极其为难:“他塞给我然后就跑了。”
  霍云琛:“……就今天?”
  她点头,又道:“你不要跟别人说,会显得我很不务正业。”
  霍云琛:“……”
  他淡淡地上下扫了她一眼。
  ……这全世界除了她自己,谁他妈会觉得她不务正业。
  他抬脚往外走,丢了两个字下来,“过来。”
  小姑娘哦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身后过去了,跟着他往车库的方向走,有些犹疑地问:“不是都去加油了哦?”
  霍云琛瞥她,“骑摩托。”
  她哦了一声,忽而又见他视线投来直直瞧着她,英俊的眉目蹙起,“你去换条裤子。”
  她一身马卡龙的清新色系,飘带雪纺半身裙刚刚及膝,圆润的膝头露出来,两条小腿纤细挺直,肌肤雪白暴露在昏黄路灯下,明晃晃脆生生的招摇。
  姜茶有些不明所以,“……”她皱皱眉:“我没裤子。”
  “……没裤子?”他眉头罕见地露了点诧异:“怎么会没裤子?”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小衬衫小裙子,抬起头扬起一个笑,“因为穿裤子不好看。”
  霍云琛:“……”
  灵魂对话。
  这么一说,印象里她的确都是穿着各种各样的裙子飘来飘去像朵欢快的云,霍云琛皱皱眉头仿佛无比为难,想起什么又道:“你在家里穿的衣服呢?”
  姜茶怔了半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家居服。
  还是春秋季款,都是长衣长裤。
  她抿了一下唇,接着抬眸瞥了他一眼。
  ——他随意穿着件白衬衫,金丝边的扣子颗颗地系好了一丝不苟,单手落在裤兜身姿笔挺如青松玉立。
  永远的正装严谨,她却也曾经瞧见过他在月色下的模样。
  万种的风情,像一只蛰伏在夜色里的妖精。
  姜茶遂摇摇头,小声地道:“我不干。”
  男人循声瞥她一眼,“嗯?”
  “凭什么你穿得这么好看……”她红润的唇快要抿成了直线:“我就只能穿得丑丑的。”
  霍云琛:“???”
  沟通不能,而小姑娘最大,于是有人只能让步。
  最后他先上了摩托,小姑娘艰难地跨开两条小短腿想往车后座坐,未果,男人往后递了个头盔,瞧见她这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侧着坐。”他说。
  姜茶接过了头盔,扶着他宽阔的背侧坐了上去,发动机轰隆隆地响,她的身子崴了崴,跟着就紧紧地靠在了他背上。
  “手圈好。”
  那么崴下来,她的脑袋就枕在他的后腰上,他一发话,低沉的嗓便隔着他的脊背震着她的耳鼓。
  酥酥麻麻。她的耳朵红了红,不自觉地埋得更深了些。
  手仍揪在他的衬衫两侧,小小的两只,指节又细又软,跟没骨头似的攀附在他腰身。
  霍云琛瞧了一眼,低低地出言,“手圈好。”
  她闻言不甚解,“嗯?”
  “抱好。”
  “……”
  心跳不防备这如墨的夜,一声又一下地接连敲击着她的胸腔。
  头仍是枕靠在他背上,手臂从他精瘦的腰际环过去了,扣成柔软的绳结松松垮垮地搭在了他的腰腹前。
  荷叶边雪纺下两条白皙的臂伸出,如娇软无力的藤蔓将他周身环绕。
  霍云琛低眸瞧了瞧,收回视线声如夜般的泛着微微的哑意,“坐好了,小姑娘。”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心却是忽高忽低地起跳,挨着他的背贴着他起伏的呼吸。
  以及他身上清淡的烟草味和柑橘剃须水的香气。
  ——都惹得她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风驰电掣穿梭过这座城市,夜间灯红酒绿,沿路小吃街行人嬉笑怒嚷烟熏缭绕,全是人间烟火味。
  而她枕靠着他的肩背,长发被风掠起千丝万缕地飘扬。
  周围的喧嚣不复入耳,耳畔只有一声比一声更加聒噪而分明的心跳。
  那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把耳朵埋低了想要听得更真切,却还是难以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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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学校,门卫那边早收到了消息,电子门大开着就等着他们进去。
  到了教室,姜茶手往里面探了探,果然摸到了柔软雪白的一团,掏出来搁怀里抱着,那兔子瞪着红眼睛在她胳膊里安静如鸡。
  霍云琛长身玉立在门边,抱着臂静静看了她几秒。
  人形自走小兔子……怀里还抱着只货真价实的小兔子。
  他扯了扯唇角。
  小姑娘很快地走出来,于是他腾开手里木箱的盖子,让她把兔子放了进去。他低眸看着她的动作,全程都小心翼翼的,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兔子给弄丢了。
  等她放好了兔子,男人提着箱子,小姑娘则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走,一边蹙着纤细的眉头,一脸的忧心忡忡。
  果然走出了学校没几步,霍云琛随口问了句,“这兔子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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