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小姑子(穿书)——空煜锦
时间:2019-09-22 08:59:17

  于是在登船的第三日上程子阳开始腹泻,开始还能忍受,到后来竟起不来床。整个人眼见的消瘦下去,别说温习功课,坐起来都很困难。
  程子阳到了这种地步,心中所牵挂的倒不再是科举,反而异常的思念自己的母亲还有新婚的妻子。
  母亲年轻时受了委屈,独自将他抚养长大,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
  ,若是他一病不起人直接没了,那他娘怎么办,日后谁给她养老?谁能陪伴她身边?会不会又偷偷的哭?舅爷可会再想起她?
  还有他刚过门的妻子,若是他这去了,她是否要为他守寡?还是等孝期过了再寻一门好亲事?
  不,他觉得迟梅宁恐怕不会改嫁。可这么一想他又难受,与其为了他这个成亲没几个月的夫君守寡反倒不如改嫁,若是因为他误了一生那可怎么是好。
  程子阳迷迷糊糊中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在乡试后被王家人暗算,被迫娶了王嫣然,至于迟梅宁,却不知怎么被一顶小轿抬进了王家成了王嫣然父亲的妾侍。接着不久王家角门那抬出一具尸体扔在年老的迟老太夫妻跟前,“呐,你们女儿。”
  迟老太夫妻嚎啕大哭,程子阳甚至能清晰的听清楚老太太咒骂的声音,他想上前帮忙,可根本碰不到对方。
  时间再一转,似乎又换了一个地方,王嫣然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满目含泪,“我那么爱你,不惜背叛家族,不顾父亲兄长的性命对你好,为何你就不能爱我?程郎,若是再有一次机会,你会爱上我吗?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看着梦里的那个他,程子阳觉得陌生,他在心里替那个他回答:‘不会。’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王嫣然呢,他喜欢的只有迟梅宁啊。
  果然梦里的他当真回答:“不会。”声音冷的让程子阳觉得陌生又熟悉。
  是的,不会,除了迟梅宁,他谁都不会娶,就是不知道在梦里的那个
  他是不是也想的是迟梅宁了。
  他的小娘子那么好,他一定是喜欢的。
  “子阳?醒醒!”
  程子阳眼前的景色消失,一睁眼对上丁延和曹戈焦急的眼神。
  程子阳眨眨眼,心落了回去,还好他的小娘子还没事,还好他已经把人娶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说我不写作话,其实我是不知道写什么,那就求个作收?你们肯定会满足我的对吧?
 
 
第55章 会试
  “子阳喝药了。”曹戈和丁延两人见他醒了合力将他扶起来拿了碗黑漆漆的药过来,“喝了就好了。”
  程子阳嗯了一声拿过来一饮而尽,梦中那些他也不再去想,倒是想起眼前的情形来。
  在他病后之前还想与他交好的书生担心被他传染觉得晦气,再也不近跟前,倒是丁延和曹戈对他照顾有加,趁着客船靠岸的时候下了船去抓药然后熬了汤汁照顾程子阳服下。
  喝了药程子阳又被曹戈背着上了一趟茅房,回来后又沉沉睡去。
  程子阳苦读十余载,一朝中了解元,其中虽然也苦,却从未遇到这等事。本来他们只当程子阳水土不服,然而曹戈去方便的时候却恰恰听到一段话,也得知这段阴私的始末。
  而当他听见对方遗憾程子阳命大时,他差点就跳出去与人争辩了。
  若是换做丁延恐怕真就这么干了,可曹戈却也听出那人的声音,只将几人的对话仔细记了下来回去与丁延一番详说,丁延瞧了眼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的程子阳低声道,“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曹戈叹道,“不然又能如何,咱们如今哪有能力与李家抗衡。我们接下来只能多加注意,切不可再将吃食过他人之手,有什么问题只能会试之后再说。”
  对这样的结果丁延自然不满,他倒是有心去告诉程子阳却被曹戈拉住,“他如今这样哪能再忧心,咱俩就多辛苦一些,往后饭食轮流去灶上拿,亲眼盯着总不会错。等子阳好了咱们再和他商议这事怎么办。况且这事口说无凭,到时李又鸣说不得倒打一耙说我们嫉妒才对子阳下手,别忘了他不曾接触子阳,咱们却日日接触的。”
  丁延也没好的办法只能听从曹戈的建议。
  两人说完,曹戈去灶上熬药顺便将晚饭带回来,他与丁延先照顾程子阳吃了饭喝了药这才顾得上自己吃。程子阳喝了两顿药精神好了些,对丁延和曹戈二人自然感激不尽,他露出虚弱的笑来,“多亏了丁兄和曹兄了。”
  丁延安抚道,“咱们什么关系,哪里用得着说这些,你且好生养身体,待下了船离着考期也近了,切不可再逞能了。”
  程子阳自然应下,万分庆幸能认识丁延和曹戈二人。
  后面几日丁延和曹戈小心翼翼吃食不假他人之手,果然没再出问题。如此喝了三日汤药,在船即将靠近天津的时候程子阳总算能下地了。
  到了天津船靠岸要在天津港停留一晚,三人趁机提了行李提前下了船,先去药铺找大夫给程子阳把了脉得知恢复的不错,这才去客栈开了间房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登船前往京城。
  一直到了客栈安顿下,曹戈和丁延对视一眼,才将他在船上听来的话说了一遍,他忧心忡忡道,“我怀疑李又鸣是不忿你得了解元这才故意针对你的。”
  李又鸣?
  程子阳眉头一挑,顿时记起那个将曹戈诗文据为己有,神情倨傲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他本还以为这次只是水土不服,没想到竟然有他的手笔。
  见他眉头皱着沉吟不语,丁延气道,“可恨咱们如今人弱式微竟奈何不了他。”
  程子阳见他气愤,宽慰道,“如今我已大好丁兄曹兄不必生气,李又鸣的事日后我慢慢筹划,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自然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三人说完这个难免说到春闱,如今在船上耽搁已经七八日,如今已经到了正月二十四,再过上十多天便是春闱的日子了。
  曹戈有些担忧程子阳的身体,特意跑去客栈灶房定了可口又有营养的饭菜,回来脸皱着道,“李又鸣也带人下船住进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子阳眼睛一亮,“他也住进来了?”
  曹戈道,“方才他的小厮也在灶房等餐,我出来的时候碰见李又鸣,他还道听闻你病了要来看你。”
  丁延嗤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成了耗子了?”程子阳到时无所谓还有闲心开玩笑,“他要来就那就来吧,估计想看看我到底死没没呢。”
  饭后没一会儿,李又鸣果真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见程子阳还靠在床上,一脸关切问道,“程兄可好些了?”
  程子阳一脸温和应道,“已无大碍,如今已然大好。要不是曹兄非得摁着我喝那劳什子药,昨日我便不喝了。”‘’
  他话一出,李又鸣面上惊讶,“前两日瞧着你腹泻的厉害,今日
  竟然大好,程兄身体果然不错。”
  丁延在一旁道,“那可是,程兄在家便帮伯母干活,平日又勤加锻炼,身体可不比咱们弱鸡是的。”
  听他说这话李又鸣目光不免在程子阳身上转了一圈,见他面色已经红润不少,便相信了丁延说的不是假话,他脸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既然知道程兄无事,那在下便放心了,不知明日程兄和丁兄曹兄什么时候登船到时咱们好一起过去?”
  程子阳与曹戈对视一眼,曹戈便说了时辰,李又鸣一脸的高兴道,“太好了,我们也那个时辰走,到时一起。”
  程子阳笑,“好。”
  “那么,我先回去休息,坐了几日船可算累的够呛。”李又鸣脸上带着笑,从程子阳屋内出来,脸上的笑顿时收住,待回了房李又鸣对小厮道,“再去买些泻药来,剂量大些,我明日要让他当众出丑,这次不要了他的命我就不姓李!”
  小厮应声而去,李又鸣躺床上胡思乱想,乡试时,若非程子阳文章实在太出色,那么解元便是他的,可怜他爹为了他的事费尽心机,他娘又花费不少银两,没想到到头来解元还是被程子阳夺了去,这让他如何能放得过程子阳。
  程子阳你可别怪老子,谁让你占了老子的名额了。
  李又鸣走后,程子阳又和丁延还有曹戈说了会儿才各自睡去。
  第二日一早照例是曹戈去灶房盯着做了饭食,而丁延则去外头买了一些包子馒头还有酱肉带上,索性如今天气未暖还寒东西也不容易坏,回来瞧着时辰不早便一起出门上船。
  这时李又鸣从房里出来,瞧见程子阳三人顿时笑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当日在李家别院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程兄,曹兄,丁兄,早。”
  程子阳三人神色如常的回了礼,当即提着行李下楼然后往外头走去。李又鸣不肯自己走让小厮租了马车,还热情的邀请程子阳三人,三人也没推拒随即上了马车朝码头去了。
  客船在天津停了一晚,巳时中开船,几人到了船上其他书生也陆续到了。令人惊奇的是李又鸣竟看上去与程子阳等人非常熟稔,将东西放回仓房便过来找程子阳,美其名曰探讨学问。
  因为李又鸣的靠近,其他书生又慢慢围了过来,中午
  的时候李又鸣拍着脑袋道,“瞧我,都忘了时辰了,该用午饭了。”
  客船上统一供应食物,不过也可自行解决,李又鸣觉得和程子阳关系熟了,便让小厮去灶上说一声要在这边用饭。
  小厮应声去了,程子阳捂着肚子站起来道,“我去趟茅房。”
  李又鸣不疑有他,看着他出去,转头对着丁延和曹戈的时候脸上的笑都懒得掩饰,嫌弃和瞧不起让人一目了然。
  他如此态度,丁延和曹戈也只当瞧不见,过了一会儿程子阳回来,目光与曹戈对视一眼,曹戈提议道,“外头日头不错,不如咱们搬了小几去甲板上用?适才有几位仁兄也说要在那边用。”
  他话音一落,李又鸣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道,“好啊。”实在太好,他还正愁找什么理由让大家一起出去呢。
  李又鸣因为这个缘故看曹戈的时候都觉得顺眼许多,真是猪队友。程子阳,你要怪就怪你这猪队友吧。
  四人抬了小几出去,甲板上果然已经坐了一桌,见他们几个出来,另一桌书生忙让了位置让他们坐下,还笑着打了招呼。
  没一会儿客船的灶上将饭菜桌过来,李又鸣的小厮也端了几碟小菜一一摆在四人跟前,李又鸣笑道,“因为我身体自幼不好,吃不惯外头的饭菜,所以出门前带了厨娘,几位兄台尝尝看。”
  程子阳不经意的与曹戈对视一眼,对着李又鸣自然是一番客气。
  四人边吃边聊,外人看来就是亲近和睦的同窗友人。待饭菜下肚,程子阳诚心对李又鸣道谢,“李兄家中厨娘厨艺果然不错,子阳吃的很是开心。”
  见他神色如常,态度温和,脸色红润,李又鸣却看的微微皱眉,难不成药效还未发作?他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哪里出了差错。
  然而他想法未落,甚至客气的话还未说出,眉头便皱了起来,坏了,为何他肚子疼了起来?
  李又鸣飞快的瞥了眼小厮,他的小厮见他捂着肚子也非常惊讶,“少爷!”
  转瞬间李又鸣神色痛苦,脸上冷汗涔涔,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可又完全用不上力气,他憋着一股劲咬牙道,“送我、送我去、茅房。”
  小厮大惊失色,赶紧扶他,然而刚将人扶起来,就听
  噗一声响,一股臭味弥漫开来。
  程子阳眉头一皱,掩住口鼻,接着一脸关切的问道,“李兄方才还说自己身子不好,这下为兄不得不信,你这是什么毛病犯了?”
  在那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李又鸣就闭了闭眼,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偏偏甲板上又不止他们几人,还有其他一桌吃饭的书生。这声音一出,那边几人顿时住了筷子,目光循着声音就望了过来。
  眼中的嘲讽和忍笑让李又鸣恨不得当场跳河。
  “去、去茅房。”李又鸣说完,撑着一口气,夹着屁股在小厮的搀扶下往茅房跑去。
  后头程子阳轻声喊,“李兄,慢着些。”隔着老远程子阳他们还能听见‘噗噗’之声,味道倒是淡了许多。
  丁延和曹戈忍笑忍的辛苦,而另一桌书生脸色古怪,接着哄堂大笑。
  程子阳站起来道,“许是吃坏肚子了,可别拉路上了,我去房里瞧瞧,我记得曹兄给我抓的草药还有一些。”
  他说完这话便往仓房而去,曹戈和丁延也一脸古
  怪的收拾了小几将东西抬了回去,至于另一桌书生显然也吃不下去了,叫了客船的杂工收了东西站却没离开,反而站在甲板上朝着茅房的位置瞧去。
  其中一书生道:“实在是不雅。”
  另一人道:“岂止是不雅,脸面都丢尽了。”
  “啧,难道是传染?前几日程子阳不也腹泻?这李又鸣今日与他们在一起万一是传染的?”
  几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不再多少,几人往仓房走去,路上还能隐隐听见茅房里李又鸣痛苦的哀嚎。
  丁延和曹戈将餐具收拾好还给客船又抬着小几回了舱房,进去便瞧见程子阳端坐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认真,而旁边放着几包药显然就是曹戈前几日给他抓了吃剩下的。
  “你当真要给他送药?”丁延一脸古怪的看着神色如常的程子阳道,“何不让他拉死算了。”
  程子阳微微皱眉,“好歹是个读书人别张口闭口拉啊拉的,多不雅观。”他瞥了眼几包药道,“况且药送去,李兄用不用都是两说,但咱们关系好又是同乡,怎可不表示一番。”
  说着他站起来道,“算着时间想必他已经回舱房了,咱们理应去探视一番才是。”
  丁延和曹戈憋不住笑了,“万一到了他那我们忍不住笑咋办?”
  程子阳一脸正经,“憋着。”
  丁延和曹戈连连点头。三人拿上满是同窗关爱的药出了舱房转而朝楼上去了。李又鸣有钱,租的舱房在楼上最好的位置,三人刚上楼梯,就见李又鸣风一般的跑出来了,“快让开。”
  说着李又鸣真的如风一般从他们旁边刮下去了,不等程子阳等人关心几句,就听李又鸣啊的一声脚下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李又鸣的小厮从后头追上来,可惜他晚了几步,就瞧见自家少爷咕噜滚下了楼梯摔在下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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