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颜惊讶的看着许俏:“俏俏,你懂得真多!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以后我注意哈。”
周燕生:“……”
他说的就不对吗?
饭后,霍心颜非拉着许俏去她宿舍看看,周燕生不方便上去,去车上等着。
等人一走,霍心颜又不死心的问:“你真的不喜欢这个周燕生啊?他长的可是比我们学校的校草还帅呢。”
许俏叹口气:“我现在一无所有,谈什么感情啊?而且我也不喜欢周燕生。”
霍心颜哦了一声:“周燕生是有些油嘴滑舌了,那顾承川呢?”
许俏惊讶:“怎么又扯到顾承川了?”
“因为你对顾承川不一样啊。”
许俏想了想:“我对顾承川不是喜欢。”
“那是什么?”霍心颜追问。
许俏沉默了会儿:“反正现在不是喜欢,我现在就想让自己快点儿独立起来,不依附任何人。不说大富大贵,也要衣食无忧。”
她觉得一个人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还有什么空谈感情?
霍心颜又拉着许俏嘀嘀咕咕说了很多学校的事,才依依不舍的送许俏下楼。
周燕生背靠着车门站着,接受过往行人的注目礼,看见许俏慢吞吞的走来,啧啧抱怨:“你可真慢啊!差点儿把我冻成肉干。”
许俏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请你喝奶茶?”
周燕生有些惊讶:“哎呦,葛朗台妹妹变大方了啊。”
等他看到许俏在小区楼下便利店买了两袋百利包的牛奶,又买了包最便宜的红茶,就知道这丫头还是那么抠门!
边喝边嫌弃:“你说你有那么多钱干什么?”
许俏狐疑:“你确定我这儿千儿八千叫钱多?”
周燕生点头:“对啊,而且钱这个东西没了还会再来。”
许俏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我想让你给我帮个忙,能把我的户口从许家迁出来吗?”
周燕生好奇:“为什么?”
许俏也不隐瞒:“万一我以后有钱了,又突然死了,那许家就是第一遗产继承人了啊。先把户口迁出来,然后我再写个全捐的遗嘱,这样他们一分钱都得不到。”
周燕生默了默,丫头你真狠!
“想迁户口,结婚就行了啊。”
许俏摇头:“如果你有办法,还是先迁户口,就是京城周边随便哪儿地方都行。”
周燕生点头:“好吧,回头通知你啊。”
两人聊天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周燕生端着奶茶有些奇怪:“咦?要是老顾和老柳,他俩有钥匙啊?要是别人,我不认识这么有礼貌敲门的啊。”
许俏:“……”
起身过去开门,就见龚艳萍穿着黑色修身羽绒服,手里拎着鼓鼓囊囊几个塑料袋。
龚艳萍看见许俏也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许俏堵在门口:“你有事?”
龚艳萍被许俏的态度气到了:“我和承川好歹是一家人,你问我干嘛?”
许俏哦了一声:“什么家人?顾承川的妈妈已经死了啊。”
龚艳萍懒得跟她说:“承川呢?我有事跟他说。”
说着就要推开许俏,强行进门。
周燕生突然出现,站在许俏身后,伸手撑住门:“哎呦,这不是顾夫人吗?这是来干什么?”
龚艳萍顿时像换了个人一样:“燕生啊?我听说承川回来了,就去超市买了些东西过来。”
周燕生隔着许俏垂眼扫了下龚艳萍的袋子,讥笑:“顾夫人开始搞慈善事业了啊?这我们哪儿忍心让顾夫人破费啊。”
龚艳萍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嘴贫。承川在不在?”
“你来干什么?”
不等周燕生回来,一道声音从龚艳萍身后响起。
顾承川拾级而上,抬头看着龚艳萍,目光平淡无波,肩背挺直。
龚艳萍转身看着顾承川,心里却莫名有些紧张,有几年没见顾承川了,这个青涩的男孩已经成长成了成熟的男人。
宽阔的肩膀,已经扛起责任。
“承川,好多年没见,真是一点儿没变啊。”龚艳萍压住心里的慌乱,虚伪的笑着。
顾承川脸上的表情更淡了,开口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当初我从顾家走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我与顾家再无任何瓜葛。你安心当你的顾夫人,我对你没有什么威胁。”
龚艳萍脸色快速的变了变:“承川,你爸爸快不行了,我想不管咱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什么恩怨。他总归是你父亲。不管怎么说,他给了你这条命。你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声音格外的真诚,说到动情处,还把自己打动哭了。
顾承川依旧淡淡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场戏。等龚艳萍是擦着眼泪不再开口,才说道:“你回去吧,就算他死了,也不用通知我。”
周燕生在一旁帮腔:“对对对,不用通知我们,免得我们一激动,还想放鞭炮庆祝一下。”
龚艳萍气的想心梗,直视着顾承川:“你真的不去看看?心就这么狠?”
(本章完)
第115章 握着你的手
龚艳萍最后气呼呼的离开,周燕生还不忘在后面送两句:“顾夫人,天寒地冻,小心路滑啊!”
许俏都看见龚艳萍下楼梯时,肩膀都气的哆嗦,忍不住想乐。
看见顾承川淡然的表情,又心疼起来,推开门让顾承川进屋。
周燕生大咧咧的安慰:“放心吧,她也就现在得意,很快看她还能不能得意。老柳那边已经有动作了。而且昨天龚邢涛不是还找了去?周燕南知道怎么收拾他。”
许俏惊讶,周燕生不是跟周燕南关系不好?
周燕生看了眼许俏:“周燕南这个人跟谁关系也不好,利益为上。”
顾承川周身气压有些低,过去在沙发前坐下,身子前倾,手肘分别撑在膝盖上,双手撑着下巴。
周燕生转了一圈:“我去买点儿菜,晚上咱们吃点儿好的啊。”
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许俏原本想见了顾承川就把钱还给他,可是现在这个气氛也不合适啊。
等周燕生走了,轻轻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摩擦,心里想着该说点儿什么呢?怎样才能安慰到顾承川呢?
顾承川好半晌回神,扭头看着乖巧的坐在身边的许俏,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还弄的这么严肃?”
许俏继续搓着膝盖,扮着乖巧:“我是看你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啊。”
顾承川坐着身子,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不用,我只是想起以前的日子,当年我们一家三口带着幻想和憧憬来到这个城市。下火车的时候,看着气派的车站,川流不息的汽车,都觉得是在做梦。”
许俏屏住呼吸听顾承川的回忆。
“那时候我十三岁,我妹妹十一岁。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看上去特别瘦小。看着车站广告牌上的包子图片直咽口水。我还哄她,说等我挣钱了,请她吃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她胆子很小,长大后就变得不爱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所以我们的关系好像变淡了……现在我常想,如果我们一辈子留在滇南,她们也不会出事。日子过的朝起夕落,安安稳稳。”
很平静的声音却让许俏听得心疼,伸出手过去握着顾承川的手,紧紧的用力。
顾承川早已习惯了这些伤痛,说给许俏,也只是想释放一下自己。
这会儿手心里突然塞过来一直温软的小手,反握着他的手掌在用力。
让他突然有些迟钝的反应不过来,感觉这只手不是握在他手心,而是握住了他的心。
许俏又用力握了握:“以后我做你的家人,我来保护你!”
小脸表情严肃,语气认真。
顾承川侧目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眼睫上,久久不语。
他在想这个丫头知道不知道这个承诺代表着什么?
做他的家人?多美好的字眼啊。
许俏被盯得脸微微发热,才发现两人坐的很近,赶紧抽回手:“反正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承川突然笑了,眉眼带着风情,眼中有光:“好!”
许俏赶紧转移话题:“你留下的钱我看见了,不过我现在有钱用不着。先还给你,以后我需要钱的时候问你借啊。”
顾承川知道许俏性格倔强,也没再说什么。
周燕生到晚上才回来,是跟柳净池一起,柳净池脸上带着擦伤。
“老柳,你确定是出了车祸擦伤的?”周燕生不死心的进屋还在追问。
柳净池像是解释了很多遍:“周燕生,你动动脑子,我在京城呢,谁敢明目张胆的打我啊。”
周燕生忍不住嘟囔:“我这不是担心你啊。”
顾承川靠在沙发上,眉眼深沉的看过去,等周燕生和许俏去厨房研究晚上做什么,才开口叮嘱:“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别把自己整的太伟大,你一个人的力量拯救不了苍生。”
柳净池知道瞒不过顾承川,叹口气:“我既然管了这事,肯定也要管到底。我不能看着假药坑死更多无辜的人。”
顾承川皱眉:“假药的源头一般都有不少黑恶势力,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命是最重要的!”
柳净池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这事你别跟燕生说,他不担事。”
“那你还真是小看了周燕生。”顾承川丢下一句话,起身也去厨房。
厨房两人正在为怎么炒白菜争论。
许俏想做罗汉菜,周燕生觉得麻烦,直接做个醋溜白菜好了。
“我来做啊,我不怕麻烦的。”许俏有些坚持。
周燕生也玩心大起:“不行,我怕你做不出来,最后哭鼻子啊。”
许俏无语:“行了,你出去我自己做好了。”
“我来帮你。”顾承川突然出现在门口。
周燕生跟见鬼了一样:“啧啧,老顾,你做的饭能吃吗?要不今晚让老顾露一手?”
顾承川瞥了他一眼:“我做的饭你没吃过?”
周燕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吃是吃过,但……确实不好吃啊。”
许俏知道为什么,因为顾承川没有味觉,放盐,酱油,醋时容易失手,不是多就是少。出来的菜肯定不好吃。
“你俩都出去,我自己来就行。”
最后还是顾承川留下帮忙,虽然他掌勺能力不行,但是切菜能力强。
许俏在一边看着感叹:“你着刀工是练过啊?在部队练的?”
顾承川嗯了一声:“刚去部队,不服管,在炊事班切了一个多月萝卜。”
“你为什么不服管啊?”许俏很难想象,像顾承川这样的人会叛逆。
顾承川:“年轻气盛,觉得自己都是对的啊。”
许俏笑了:“没有想到你还有冲动的时候呢?我还以为你一直这么内敛稳重,不多说话,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顾承川扫了她一眼:“那你可能感觉错了,这些都是假象,迷惑敌人的。”
许俏笑弯了眼睛:“我不信,要说周燕生玩世不恭是为了迷惑敌人我信。这家伙狡猾着呢。”
周燕生:“……”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本章完)
第116章 糖葫芦有甜有酸(廖小姐生日加更)
晚饭,许俏第一次尝试了罗汉菜。
罗汉菜是一道佛家斋菜,大多是用当季的十八种蔬菜混在一起炒出来。
各种菜倒得顺序不一样,翻炒过后,勾薄芡出锅。
许俏只凑够了六种蔬菜,按她昨天吃的口感炒了一份,出锅后尝了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周燕生过去夹了一口尝了尝:“少了香菇,而且你胡萝卜放早了。”
许俏疑惑的又尝了一口:“我觉得还行啊。胡萝卜放晚了炒不熟啊。”
“胡萝卜生的也能吃,你放早了,胡萝卜里的甜味破坏了山药的味道。”
许俏不信:“哪有这么邪乎,这道菜本来就是混合在一起的,你中有我的滋味,我中有你的滋味啊。”
周燕生信她有鬼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孩子啊,要学会谦虚。”
许俏转了转眼睛:“那个周老离开京城没有?”
周燕生瞬间就知道许俏打的什么主意,故意逗她:“在倒是还在,不过我这个小太公性格古怪的很。你别看昨天对你和颜悦色的,说不定今天就翻脸无情了。”
许俏沉默了下:“这么古怪?”
周燕生点头:“对啊,不过……”
“不过什么?”
周燕生有些卖关子的抬头思索了下:“如果你能弄到大红袍,他可能会见你啊。”
许俏又沉默了,昨天不是说的挺开心啊?再说周燕生说的这个大红袍,肯定不是市面上普通的大红袍,如果要那个仅存几棵的顶级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她去哪里弄?
周燕生现在在故意逗她:“当然啊,我这里倒是有点儿好茶,说不定能入了老人家的眼。”
许俏要被周燕生的大喘气气死了,瞪他一眼:“收拾东西,准备吃饭了。”
吃饭时,顾承川和柳净池都很沉默,就周燕生一人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