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明桂载酒
时间:2019-09-22 09:05:34

  陆昼:“……”
 
 
第11章 
  陆昼蒙混过关失败,被赶下车,向宏几人纷纷追过来,他一动不动,有点恼火地看着少女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抱着书上了车,在距离自己站位最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车窗竖杠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来一点挺翘的鼻尖,像雪一样白。
  车子很快启动,玻璃窗划过,最后连少女的脸都看不见了,只能瞧得见她头发上的草莓发卡,折射过来的光有点刺眼。
  土不拉叽,难看死了。
  “昼哥,不是说好的去练习?”
  “不去。”
  陆昼忽然没了心情,干什么都没心情,车窗倒映出他一张面无表情又心烦意乱的俊脸。他忽然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像是一切都被打乱了一样,阳光烫在人脸上,令人无端起火。
  他扭头,瞥了眼蔺决,眼里的锋芒毫不掩饰。
  蔺决皱眉,回视陆昼。
  陆昼冷笑一下,用那种“你看什么看”的挑衅表情,拿肩膀撞开他,走了。
  *
  谢糖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窦雅然正和谢翩跹一块儿,坐在谢母身边,看着电视说说笑笑。她沉默了一下,慢吞吞蹲下去换鞋。
  “阿姨,我好想你啊,都小半个月没见到你了。”窦雅然切了一块苹果,抱着谢母塞进谢母嘴里。
  谢母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她的手:“今晚留在翩跹房间睡,明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窦雅然和谢翩跹是闺蜜,从小就认识了,谢糖还没被接回谢家之前,窦雅然就和这一家人熟稔无比了。
  但对于谢糖而言,窦雅然像是姐姐的一把枪,姐姐从来不说讨厌她的话,也对她温柔可亲,可窦雅然就不一样了。
  上回口角中将她推下水,还只是窦雅然的战绩之一。
  谢糖记得更清晰的是,上一世自己被绑上手术台前,窦雅然死命揪住自己胳膊把自己往上面推的神情。
  回过神来,那边还在欢声笑语,没注意到她。
  谢翩跹撅起嘴,故意撒娇道:“你赶紧回去,净跟我争我妈。”
  “阿姨放在心尖上的只有你,谁抢得走?”窦雅然抱住谢翩跹的胳膊,银铃般笑成一团。
  她扭过头,注意到谢糖,脸上立刻带上了几分玩味的意味。
  “糖糖回来了?肺炎好点没有,上次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跟个瓷娃娃似的,我和你姐姐都不敢和你一块儿玩了,生怕你磕着碰着。”
  谢翩跹也看了眼谢糖,心中还在为今天放学时给陆昼送篮球,却被当面将那篮球扔进垃圾桶羞辱的事情耿耿于怀,也就懒得理会谢糖,撇过头去继续吃水果。
  谢糖面无表情走过去,像是没听到窦雅然的讽刺一样。
  她在沙发坐下来,像是不经意般,对一边看报纸的谢父提起:“下周我们学校的文艺汇演,陆昼要上台演讲,好像需要人给他送花。”
  谢父哪怕酒店生意做得再大,也不及陆家百分之一,他结交陆家的心思简直都写在脸上了,怎奈一直没有渠道,将谢翩跹送进那所学校之前,就叮嘱过谢翩跹,尽量想办法认识上陆昼。
  他立刻放下报纸,看向谢翩跹:“翩跹,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谢翩跹看了谢糖一眼,脸色有些不大好。今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出自己愿意去给陆昼送花,可却被陆昼当众冷脸,已是失了颜面了。谢糖现在还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我忘了,打算今天说的。”谢翩跹勉强笑了笑。
  谢父立马叮嘱道:“这个机会你一定要争取到,你不是也有表演节目吗。”
  今天陆昼厌恶的神情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还怎么去热脸贴冷屁股。
  但谢翩跹强撑面子道:“当然,我明天去学校和陆昼提一下,他肯定同意,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爸,你放心好了,就别管了。”
  “那就好。”谢父赞赏地看了谢翩跹一眼,又扭头对谢糖道:“你学学你姐姐。”
  学?
  谢糖心底一片讽刺,她抬眼看向姐姐,谢翩跹也正警告性地盯着她,生怕她把今天白天自己丢丑的事情说出去。
  谢糖心想,姐姐去忙这件事,倒是暂时不会来找自己麻烦了,最好是陆昼也被姐姐缠住,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窦雅然看出谢翩跹脸色难看,是被谢糖将了一军,心中有些讶然。
  谢糖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思变多了?以前可是极少吭声的。
  她忍不住笑着接话道:“糖糖还是别学翩跹了,她哪里学得来,她随随便便都能掉进水里,翩跹不是导师们都夸有天赋的吗?”
  谢母也道:“唉,糖糖也有自己的长处嘛。”
  谢糖按捺住心头涌出的强烈不快,上一世,每次窦雅然来都是她的噩梦,只要窦雅然来,她必定和窦雅然发生争执,而窦雅然是客人,每次争执过后,受到批评的自然是自己。
  这一世她不会这么傻了,她不会还像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乡下丫头一样,轻易被激将。
  她抬眼,看了窦雅然一眼,轻笑了笑,伸手去拿了一块水果,边吃边随意提起:“对了,顾远哥最近怎么没来做客。”
  *
  顾远是谢父一位世交朋友的儿子,那位世交如今也混得不错,两家小时候提过让顾远和谢翩跹结个亲。
  但是后来,在意识到陆家的叱咤风云后,谢父就有点看不上自己那位世交了。
  谢翩跹喜欢的也是陆昼。
  但顾远送她的东西,她还是照单收下,毕竟陆昼实在太高高在上,万一不能称心如意,至少还有顾远这个退路。
  谢父、谢母、姐姐对此都心知肚明。
  因此,还经常邀顾远和顾伯伯来家里做客,联络感情,上回来,顾远就送了谢翩跹一条贵重的项链。
  而谢父谢母不知道的是,窦雅然也喜欢顾远。
  果然,一听见顾远的名字,窦雅然眼睛都亮了,按捺住激动,问:“他最近会来做客吗?”
  谢母摇摇头,答话道:“上上周刚来过,最近好像出国有事,所以没空来。”
  她又像是有些炫耀般地道:“顾远这孩子,都说了不要那么宠着翩跹了,上次来还是送翩跹那么贵的项链,唉,也怪我们翩跹太讨人喜欢了。”
  窦雅然:“……”
  谢翩跹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去看闺蜜。
  但窦雅然脸色一下子非常难看,谢翩跹是知道自己喜欢顾远的,也告诉过自己她不喜欢顾远。
  可竟然收下了顾远送的项链,还压根没和自己说过。
  她推开谢翩跹环过来的手,看了眼谢翩跹脖子上的细钻,神情明显不好看地站起来。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伯父伯母,我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是才来吗?衣服都带来了,今晚不留在这里睡了?”
  窦雅然看了眼自己带来的睡衣,犹豫了下。
  谢母嘀咕道:“哦,上次顾远来住的那房间我还没收拾,雅然,你留下来,阿姨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你再舒舒服服在我们家睡一觉。”
  窦雅然:“……”
  谢糖觉得窦雅然简直要脸色铁青了。
  窦雅然又瞥了眼谢翩跹,心中十分不快,强笑一下:“真的有事,阿姨,我走了。”
  说完拿起书包就匆匆离开了。
  谢糖见她走,没等谢翩跹扭头和自己说什么,也飞快地拎起书包,对谢父道:“我上楼复习功课。”
  她飞快地上了楼。
  *
  翌日吃早饭,谢翩跹一直盯着谢糖看,不是她的错觉,谢糖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乡下丫头了,昨天竟然三言两语把窦雅然给气走了。
  谢翩跹心中一股闷气无法发出,吃完早饭,让司机送自己去乐团表演。她从小学习钢琴,这次文艺汇演要表演的也是钢琴。
  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她钻进有空调的轿车里,心想谢糖搭公交车去汪教授那里,还得走很远的路,指不定得多受罪,说不定得一身汗回来,她心情这才好了些。
  可当车子快开出小区门口,她正好瞧见昨天放学后那穿白衬衣的男生骑着单车,愉悦地停在自己家附近。
  那男生也不急,耐心等在门口。
  谢糖刚好背着书包出门,有些讶异又有些惊喜,男生温柔地笑了笑,走过去,帮她把书包摘下来,放在自行车前面的框子里,随即扶着她坐上去。
  还细心地递给她一包零食,让她压住容易被风吹起来的白色裙角。
  ……
  谢翩跹倏然觉得碍眼极了。
  她冷着脸回过头,想不明白,妹妹什么时候认识了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她竟然微微有些嫉妒,可随即又发笑,自己有什么好嫉妒的,就妹妹那种从小被扔在乡下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
  “开快点。”她对司机道。
  早点去乐团练习,文艺汇演上才能一鸣惊人,让陆昼注意到自己。
  *
  汪教授算是美食上的纯理论派,上一世也是以发表过无数研究相关的论文而出名,他的事务所并非实验室,而是一处偌大的图书馆,交给谢糖的工作也是帮他整理资料和各种创新思路。
  谢糖非常喜欢这份工作,整个周末都泡在这里。
  玉石给她带来了更加强大的嗅觉能力,但是却只能复制前人已经创造出来过的美食。想要创新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是无法依赖玉石的,而这,起步于浩瀚的理论知识系统,所以,她必须自己更加努力,多做尝试,才能变得更加优秀。
  汪教授原本招收谢糖来,只是因为那份完成度非常高的作品,以及当时对谢糖的一丝同情。
  可真的与少女共处了两日后,却觉得谢糖实在非常合他的心意。
  少女很聪慧,记性也很强,基础性的理论知识能信手拈来,甚至比学校里任小豹和卓瑞那两个老师的知识基础都要更加完善,这也就使得,少女能够和他对上话。
  之前的那个助理刚来,还有很多名词都需要自己解释给他听呢。
  汪教授不是个耐心的人,而谢糖直接跨过了带新手的那繁琐麻烦的一步,让他非常满意。
  除此之外,他也隐隐发现了谢糖的天赋……
  他走到谢糖身边,发现谢糖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很多人制作美食时,一味按照已有的原料配比步骤去制作,还自诩优秀,实际上思维已经被限制死了。
  而谢糖不。
  不知道是否因为从小在乡下长大的缘故,谢糖没有像她姐姐那些从小受到相关教育的人一样,她没有固定的思路,也就使得,她在尝试新品类的时候,经常随性而为。
  她每一种步骤都去试一下。
  并且有条不紊,试过的都做下了记录。
  汪教授这种古板的人对她的这种天真的态度非常赞赏,看她的眼神也就更加和颜悦色了起来。
  *
  中午,汪教授放下手中的工作,摘掉眼镜,走出来问:“谢糖同学,饿不饿,一起去员工食堂吃饭吧。”
  相处两天,谢糖也发现汪教授是位表面上严厉,实际上非常温和的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一切都好商量。她飞快地收拾好桌面,笑着点了点头:“好,马上。”
  汪教授的视线却落在角落里的垃圾桶上。
  这两天谢糖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卫生打扫了。
  按道理说谢家算是有钱人,瞧a班的谢翩跹同学就知道了,十指不沾阳春水,汪教授认为,换了谢糖姐姐来,未必会勤快地做这些事情,而谢糖不,这女孩乖巧得令人有些心疼。
  “不急,你慢慢收拾。”汪教授走到对面沙发上坐下,顿了顿,忍不住对谢糖提起她家里的事。
  “你家里人对你还好吗?”
  谢糖愣了一下,不明白汪教授是什么意思。
  汪教授道:“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关心。”
  “我仔细看了看你的资料,发现你十岁之前被寄养在外婆家,十岁才转来的,这是为什么?”
  “之后每一次家长会,都没有父母的签名。”
  “而且按常理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会参加各种钢琴班,培养兴趣爱好,可是我看你的资料,你父母好像只给你姐姐报了这些,还不止一个班,似乎将全部的资源都放在培养你姐姐身上了……”
  “他们对你呢?”
  其实何止如此,仅仅是资料上的细节都能看出谢糖家里的偏袒情况,那么,实际上谢糖待在那个家里,日复一日会是什么滋味?
  见少女神情怔怔的,汪教授忽然有点不忍心说下去,又道:“所以,我才问问你家里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需要奖学金补助之类的,可以通过我来申请。”
  谢糖垂下眸子,手中停了动作,心中忽然暖洋洋的。
  她没想到,汪教授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上一世自己孤立无援,从未体会到这些来自长辈的帮助和关怀。
  “谢谢教授。”她看向汪教授,真诚地道:“如果有一天,我需要您的帮助,我一定直说。”
  “好。”汪教授笑起来:“不要客气。”
  *
  两人走出办公室,谢糖锁上门,转过身,走廊上忽然传来“啪”地一声,紧接着是一大堆资料掉在地上的声音,有个穿着员工制服的女孩好像摔了一跤,正艰难地试图爬起来。
  汪教授走过去扶起她:“梁兰,你小心点,这么急干什么?”
  梁兰?
  谢糖有些愕然,对上从地上爬起来的女生的视线。
  女生视线躲闪,慌忙别过脸去。
  汪教授解释道:“a班的梁兰,在我这里打工,勤俭助学。”
  谢糖自然认识。梁兰是姐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和于雪娇一样,以前经常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说自己是优秀姐姐影子下的不开窍笨蛋。
  姐姐有一个小姐妹的圈子,都是有钱人家的人,包括梁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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