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明桂载酒
时间:2019-09-22 09:05:34

  而现在梁兰竟然在这里打工——
  谢糖想起来,上辈子离开学校后,自己好像听过梁兰和姐姐闹崩的消息,因为梁兰家里出了事,早就支撑不起她的学费了。而原来这么早之前,她就开始在汪教授的研究所打工了……
  她大概是害怕被姐姐的那个小圈子排斥,所以在学校仍然打肿脸充胖子,经常请客。
  谢糖没说什么,跟着汪教授去了食堂。
  ……
  而留在原地的梁兰则回过头去看了眼谢糖的背影,有些心惊肉跳,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在听说汪教授要招学校的学生当助理之后,就向汪教授请求不来打工了,害怕被同学发现。
  今天是最后一天,本以为谢糖会待在实验室那边,可哪里想得到,汪教授竟然如此重视她,直接把她带来了办公室,让她负责核心的工作……
  就这么直接撞见了,谢糖这死丫头不会去学校告诉谢翩跹吧?!
  感到惊慌、提心吊胆的同时,梁兰却也心底一片复杂——
  刚才,汪教授和谢糖之间的对话,她在办公室外全听见了。
  原来谢糖和谢翩跹两姐妹在家中受到的待遇那么不平等吗?怪不得谢糖以前的性格一点也不开朗,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而谢翩跹却那么落落大方。
  那是因为家中资源完全倾斜,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姐姐一个人。
  谢糖过得该有多苦?
  梁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忽然对自己以前那样针对过谢糖、嘲讽过谢糖感到非常抱歉。
  *
  晴朗了两天,又下起了雨,谢糖房间窗户有点关不拢,晚上窗台总会湿透。周日她在汪教授事务所工作太累,这晚睡得太死,没注意到窗户被吹开,冷风灌了进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喉咙就有些难受,似乎是感冒了。
  自从玉石开始发挥功能以后,她变得健康了许多,因此这次小感冒她也没有在意,应该不出两天就会自动好起来。
  但是白天,还是有些畏寒,脸色也有些苍白。
  文艺汇演之前,学校会开一场会,在礼堂里。
  谢糖跟着王香雯来到礼堂,在角落里坐下,她特意穿了长袖,但还是有些冷,神情也有点倦怠,抱着手臂缩在角落里,听着校长用话筒讲话,耳膜有些难受。
  王香雯看着身边小脸发白,刘海濡湿的女孩,有点心疼。
  “要不你靠着我,好受点?”
  谢糖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事,我脑袋太沉,会压着你。”
  王香雯点了点头,给谢糖擦了擦冷汗,让她安心靠着椅背眯一会儿,等大会结束,自己会叫醒她。
  谢糖有些昏昏沉沉的,没听见校长在说什么,没过一会儿好像暂时休息十分钟,王香雯离开了一会儿座位。
  朦朦胧胧的,她也没睁开眼。
  礼堂人太多,不透气,那边有人将窗户打开来,正在下雨的冷风又一下子灌了进来,谢糖一个哆嗦。
  正在这时,她模糊地听见有人压抑着怒气,压低声音道:“开窗干什么,关上!”
  接着一道穿兜帽衫的高大的少年的影子快步走过去,将窗户全都关紧,一丝风也渗不进来了,那人逆着光,关好窗后回头看自己一眼。
  谢糖不再觉得冷,陷入昏睡,头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旁边点。
  先前觉得闷热打开窗户透气的女生敢怒不敢言。
  陆昼关好窗户,没有理会别人好奇的视线,走到谢糖身后,居高临下,冷冷瞥了眼她身后座位的男生。
  那两个男生忙不迭起身,飞快遛了。
  向宏走进去在里面坐下,陆昼在谢糖后面坐下,他踹了发出轻微动静的向宏的膝盖一眼,拿眼睛瞪他:“你他妈非得弄出动静来?”
  向宏委屈举手投降,轻手轻脚坐下。
  陆昼称心如意地在谢糖身后坐下,他的视线落在谢糖白皙的耳垂上,突然发现她很瘦,一个人坐在这个角落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孤单,让人有点心疼。但是,又很晃眼,让人很想伸手触碰一下。
  陆昼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除掉,随即又看向谢糖长长的睫毛,他冷笑起来,居然还敢拒绝给自己献花,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就瞎了。
  还有头发上那草莓发卡,啧,真是碍眼。
  土不拉叽。
  陆昼瞥了向宏一眼,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他漆黑的眉微挑,飞快从兜帽衫口袋里掏出一个菠萝形状的发卡,在修长的指尖优雅把玩的转了一下。王香雯说谢糖最喜欢的水果是菠萝。
  等谢糖睡得最沉的时候,他手疾眼快地将她发上的草莓摘了下来,把菠萝别上去。
  谢糖柔顺的发丝乱了,翘起来几缕。
  陆昼打量了自己的杰作一眼,唇角得意上扬。
  洋气了,潮似达人,真好看。
 
 
第12章 
  这时,校长握着话筒,陡然抬高音量,陆昼一激灵,气急败坏撩起眼皮子看了校长一眼。
  他仓促缩回手,但谢糖已经醒了。
  谢糖揉了揉眼睛,觉得睡了一觉之后,精神恢复了许多,她看向礼堂舞台,发了会儿呆,忽然下意识般,摸了摸头发,将被换掉的发卡摘了下来。
  ……菠萝?
  谢糖怔怔的,眼里带着疑惑,她回过头。
  后排两个人正在若无其事地睡觉,趴着一动不动,高高大大的男生长手长脚,趴在阶梯教室这种狭窄桌子上,显得异常拘束和别扭。
  她身后的这人用兜帽衫盖住了脸,看不清模样,只露出来半个毛茸茸的漆黑头发的后脑勺。
  而旁边那男生用手捂住了脸,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笑个屁。”他身后的男生忍无可忍,伸手死死按住旁边男生的脸,把他往桌子下面压。
  “……”
  谢糖瞬间就清醒了,她安静地看了陆昼两秒,沉默地将菠萝发卡放在陆昼的脑袋一边。
  幸好,她的草莓发卡还没有被陆昼扔掉,她从陆昼的桌面上拿起自己的发卡,重新将散乱的头发束上去。
  发卡被丢回来的那一瞬,陆昼脸色变了变,也不再躲着,抬起头来。
  “你什么意思?”他盯着谢糖,凶巴巴地道。
  “我不要。”谢糖哑声道,感冒正是最严重的时候,说话有些吃力。
  陆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方才眸间闪耀的笑意也褪去,向宏看了陆昼一眼,这下不敢笑了,默默扭过脸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沉默了两秒,陆昼撇头看向一边,从衣兜里掏了掏,又掏出来一大把东西,丢在谢糖面前。
  乒铃乓啷,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退了一步,以别扭的口吻道:“不喜欢算了,扔掉,那你喜欢什么,西瓜,哈密瓜,荔枝,应有尽有。”
  谢糖看了眼他从兜里掏出来的一大堆发卡,荔枝,西瓜,雪梨,各种颜色的发卡小心翼翼地躺在那里,在礼堂有些暗沉的光线下,被陆昼像是什么宝藏一样捂在口袋里许久,有几枚上面沾了洗衣粉的清香味。
  “都不要。”她皱眉,一个都没拿,自顾自回了头去。
  不想和陆昼扯上关系。
  校长刚好宣布大会结束,她站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确认蔺决送自己的礼物还在,才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抱着书包离开了。
  “……”
  陆昼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怎会看不出,谢糖何止是躲着他,推脱他,甚至似乎对他极为抗拒和排斥。
  他面无表情,礼堂其他人纷纷朝大门口涌出,他一动不动,移动的光线晃在他脸上,叫他漆黑的眸子被遮在黑暗里,向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冷冷地盯着桌上被谢糖不要的一大堆发卡。
  他一言不发,转身起来就走。
  向宏连忙跟上去:“回教室吗?”
  还没走两步,差点撞上猛然停下的陆昼的背,陆昼握着拳头,又大步走回去,脸上带着冷意和怒意,将那堆发卡重新塞回口袋里。
  “再给她送东西我就是猪。”
  *
  大会结束后,谢翩跹心情愉悦地回到教室,班上的人都知道她这次要表演钢琴曲,都过来祝贺和夸赞,她笑着谦虚了几句,翻开书本,略有些得意。
  她能成为美食系的女神,当然有一部原因是她多才多艺。
  而谢糖呢,十岁才被从乡下带回来,什么都没学过。
  这样一想,谢翩跹心头的那点阴霾便消失了,无论如何,妹妹一无所有,甚至没有爸妈的疼爱,是比不过自己的。
  她转过头,发现梁兰书本拿倒了,坐在椅子上频频朝自己看来,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忍不住蹙眉:“梁兰,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啊?”梁兰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没事,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不太舒服。”
  “那就好。”谢翩跹对身边的小姐妹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于雪娇走过来,对梁兰嗤笑道:“你还是趁着下课赶紧去厕所吧,待会儿上了课又要请假,全班同学看着你,岂不是很丢人?”
  梁兰咬着唇,不说话。
  谢翩跹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女生,以她为中心,组成了一个小圈子团体。
  谁能挤进来这个小团体,谁就能沾上谢翩跹的光,而反之,无法挤进来的,都像是游离在边缘一样。
  所以梁兰一直不敢告诉这些朋友们,自己家里出了事情,自己不得不在汪教授那里打工勤工俭学的事情。
  她怕被这个小团体孤立。非常害怕。
  而在谢翩跹身边,于雪娇的地位比较高,其次才是她和容秀。
  尽管并不是肚子吃坏了,但梁兰害怕被发现是说谎,还是去了厕所一趟。等回来时,见谢翩跹和于雪娇、容秀说说笑笑,她顿时心头一紧,走过去,发现她们谈论的是今天大会的事情,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谢糖没有把周末撞见自己的事情告诉她姐姐。
  梁兰心情有点复杂……
  以前,她跟着于雪娇嘲讽过谢糖那么多次,有事没事看见谢糖,就笑话她不如她姐姐两句,甚至还散布过谣言,对别人诋毁谢糖。
  梁兰知道,那些语言必定是非常伤人的,谢糖在学校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去了食堂撞见她们,还得承受她们的恶毒,得多难过啊。
  可为什么,谢糖手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把柄,却仍然没有报复自己?
  她明知道,只要告诉别人,自己勤工俭学的事情,自己就全完了,肯定会被a班这群人孤立。
  但她没有。
  梁兰突然觉得,衬托之下,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好像太过分了。
  ……
  梁兰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有些愧疚,还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候,突然听见于雪娇道:“翩跹,你妹妹是不是交小男友了?我看这几天经常有一个艺术系的男生来找她,哼,长得还挺帅的。”
  谢翩跹知道她说的是蔺决,不置可否。
  容秀没什么自己的脑子,听到于雪娇提起谢糖,就和往常一样帮腔:“真是狐狸精,小小年纪,居然招惹外系的男生。”
  “……”梁兰忍不住了。
  “凭什么好端端的说别人是狐狸精,认识两个朋友怎么了?”她低声反驳道:“而且,谢糖是翩跹的妹妹,你这么说不太好吧。”
  她知道之前谢糖因为是插班的缘故,在学校没什么朋友,现在有了一两个能交谈的朋友,就被容秀这么说,她有点受不了。
  以前她可能还是帮腔的刽子手,但是自从那日在教授办公室门外了解到谢糖所受到的待遇之后,她就没办法继续站在谢糖的对立面,对谢糖落井下石了。
  容秀讪讪的。
  于雪娇瞪着梁兰,莫名奇妙地道:“你激动什么啊,说的是谢糖又不是你,我们不是一直这么说吗?”
  是啊,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一直都这么贬低谢翩跹的妹妹,她怎么却一直置身事外的样子。
  梁兰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谢翩跹,却见谢翩跹皱着眉,一副为了小姐妹们融洽相处的大度样子,道:“算了,别说我妹妹了,她不懂事,没必要为她吵架。”
  ……听起来像是在劝架,可实际上,又是把谢糖的名声往火坑里推了一把。
  梁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像是吞下了一口苍蝇般,产生了强烈的不适。
  *
  此时谢糖班上闹哄哄,都在讨论这周末的美食实践操作月考的事情,和之前的理论测验小考不同,这次会由于思明导师亲自主持,三个班轮流前往操作中心。
  假如考试中能做出什么特别优秀的作品的话,说不定还会让操作中心的那些前导师青睐。
  因此算是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谢糖能够感受到很多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因为上次理论小测自己拿了超乎寻常的第一名,导致班上许多人都开始关注自己了。这些目光中有打量的,善意的,也有针对的,恶意的,比如说,徐茜。
  徐茜这两天一直盯着自己,神情中带着不怀好意。
  谢糖暂时想不出来徐茜到底打算干什么,只先绕着走。
  没过一会儿,任小豹把班上几个比较优秀的学生叫到办公室去,进行每次月考之前例行的鼓励和特殊指导。
  c班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毕竟无论哪个班的尖子生都是被重点对待的嘛。
  而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任小豹重点关注的学生里,竟然有谢糖……
  徐茜眼睁睁地看着以往都十分平庸的谢糖,现在越来越引起任小豹导师的注意,甚至被列为“潜力股”、“重点栽培”的对象之一,在班上似乎也逐渐开始有了人缘,她心中简直憋了一股无名火。凭什么?
  就她?
  上次理论测验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还火辣辣的疼,这两天还有人故意在自己背后笑话自己‘某人说了输给谢糖就去干什么来着,怎么说过的话跟放屁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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