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帝/养弟——狂上加狂
时间:2019-09-22 09:06:41

  倒不如暗中留意着,免得乔行差走错。
  想到这,笑娘人不知叹了一口气。后娘难为,继姐难为啊!
  不过,笑娘的人生难为又要添加一笔,那就是长嫂难为。
  话说俩家盯了婚书后,盛轩了无牵挂,便是欢天喜地的被父母送入了书院。
  盛万石有差事在身,不能在京城里久留,安顿了儿子后,便要返乡去了。
  而刘氏却放心不下盛轩。一早便托了京城的亲友在靠近盛轩书院的位置,租了小院落,领着女儿妍雪,和一个老妈子,还有一个丫鬟暂住着。
  待得书院休沐的时候,也好让盛轩有个吃餐饭落脚之处。
  因为两人未过礼拜堂,笑娘这个未婚妻倒是不用日日在书院外徘徊。但是总要捡拾针线,替未来的夫君做身过冬的衣服,以示挂念。
  因为不知道盛轩的身量,是以这日买布,笑娘便邀约了未来的小姑子妍雪一起出门。不光买布,也正好带一带她逛逛京城的街市,买些头花首饰一类的。
  褚慎知道她俩要出门,特意给笑娘备了一袋子的银花生方便着花销,又在京城店铺那里调拨了两个机灵的伙计押车跑腿,又让胡氏带着寒烟,领着两个小姑娘逛街。
  可是正逛到同仁里胡同时,一辆奢华的马车却停在了她们的马车面前。
  堪堪的,差一点就撞上了,晃得妍雪一个趔趄倒在了笑娘的怀里。
  笑娘探脖子一看,只见世子爷正一脸不阴不晴地杵在那马车上头。
 
 
第39章 
  这种当街阻拦车马的行径,还真是有些嚣张。
  不过车上都是女眷,自然不会下来与他对峙。萧月河跳下马车,迈步来到马车前,用指节敲了敲车厢道:“听闻前些日子,卓夫人好意替我保媒,欲与小姐牵线搭桥,此事在下实在不知,若是知道了,必不会允。”
  胡氏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只觉得有妍雪小姐在,偏萧月河这等的做派,实在是叫人尴尬。
  听萧月河在外面说话,笑娘不得不开口回应:“不过是母亲和夫人们的闲谈,并非什么正式之言,世子爷不必介怀。”
  这话显然扎了世子爷的心,他的声音骤冷道:“只是想跟小姐说明,纳贵妾之事,只是卓夫人的一厢情愿,我与母亲并无此意,还请您与夫人和褚校尉莫要往心里去。”
  说着他便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他虽然说得磊落,可是笑娘怎么能听不出画外音?大约的意思便是:像你这样的,我压根看不上,就是卓夫人那老虔婆乱拉的皮条。虽然看不上你,可你居然把我拒绝了,小爷我觉得不够脸儿,便也来恶心恶心你。
  如果可以,笑娘好想探头冲着萧月河大骂三字经。
  不愧是原著第一号睚眦必报的反派,还真活人惯出来的!做事竟然这么不替人考虑周详!他哪是来解释,分明是来污了她的名声的!
  别的不说,未来小姑子盛妍雪就在马车里听得有些瞠目结舌。眼睛瞪得大大的,来回看着胡氏与笑娘。
  胡氏也是被萧月河扔进来的炸弹轰得有些七荤八素。少不得跟妍雪小姐解释,不过是先前与夫人们的闲聊,不知世子爷怎么听到了,还费心来解释一番,还真是个做事有板有眼的好孩子呢……
  总之,这次出街购物,最后闹得是不欢而散。
  当妍雪回去跟母亲刘氏说起了世子爷拦车的事情时,刘氏的脸儿听得是煞白煞白的。
  最后竟然跌坐在椅子上,一拍桌子道:“我说这褚家为何这么痛快地签婚书,竟然跟那郡主府有这般的牵扯!这便是拒婚得罪了世子爷,京城里没得嫁了,才想起我家轩儿……这,这若是郡主迁怒,连累的我儿的前程可如何是好!”
  妍雪倒是不觉得会有这么严重,只小声道:“那世子爷今天特意来说,并非是他的意思,既然这般,为何要迫害哥哥?”
  刘氏倒是将世子爷的心思看得分明:“若是真看不上,巴不得不成,何苦来解释一番?大约也是上了心,却被那褚家回绝,觉得不够脸儿,才去找一找场面……褚家人实在可恨,有这样的前情为何不提?不行……我得想法子将婚事退了!”
  恰好盛轩休沐,刘氏自是迫不及待又将此事说了一遍,可临了说要退亲时,盛轩却斩钉截铁道:“不行!母亲怎么可出尔反尔?”
  刘氏直觉当年抄家之祸横面而来,哭诉道:“那申阳郡主何等的权势?萧家又是主掌兵部,碾死你个小小贡生,便跟捏死只蝼蚁一般,如今我儿定了他家贵妾的人选,若是他恼了你,你岂会有前程在?”
  盛轩面不改色道:“母亲何必这般惊慌?褚家并未跟郡主府定下什么婚书约定,何来欺瞒我家一说?又何来我与他家争抢?褚大小姐人品端良,之前求亲之人定然不少,又非他郡主府一家。再者,褚伯父乃是世子爷的救命恩人,大恩无以为报,若是真要迫害褚家,搅闹了亲事岂不是为人诟病?如今圣上注重臣子私德,满朝文武不敢有狎妓赌博,欺男霸女之事。他们萧家乃朝之重臣,岂会因为小儿女谈不成亲事,就败坏了私德?”
  如今盛轩所在的书院,夫子注重时事,是以盛轩说教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刘氏听了儿子之言,心里略微安稳了些,可以就是觉得不稳妥,依然要悔婚。
  盛轩急了,对母亲大声道:“大丈夫立世当光明磊落。褚家此时并无错处,我们为何要退亲?这不是坏了笑娘的名声?母亲你若行事再这么荒唐,连累了儿子的清誉,那么以后的省试倒也不必考了,我自回乡野种田便是!”
  母子一番争执之后,盛轩因为有理有据,一时说服了刘氏。
  可是刘氏至此也是心惊,心内埋怨褚家行事不周详。
  以至于过了几日,待得中秋时,褚家邀请盛家母子一同来府中过节,也被刘氏以盛轩要温习功课,不得松懈偷懒为由而婉拒了。
  不过郡主府倒是很有大气的光景,许是听闻了世子爷拦车的事情,郡主自觉自己应该做得大气些,弥补了儿子意气用事落下的口实。
  在随后的郡主府的茶会上,她依旧请了胡氏母女前往,以显示郡主府对待恩人的亲厚。
  笑娘也叮嘱了母亲,要依着平常行事,态度不卑不亢便是了。
  只是那位萧月柔小姐,似乎不大喜欢笑娘,每次见了都是兴致乏乏的光景,脸面上的功夫,显然不及申阳郡主一半。
  同样不会做戏的,还有那位世子爷。
  有一次,笑娘在郡主府的茶会上应约为众人演示插梅瓶的技巧,一时间佳人映寒梅,一番利落而优美的仪态深得众人的赞赏。
  笑娘抬头时,看见世子爷正在屏风后窥探,与她四目相对时,半点被发现的惭色都没有,反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当着众人面说了梅枝插得有些艳俗的酸话。
  申阳郡主便是不冷不热地驳斥的儿子,说这是女人家精湛的技艺,笑娘这般造诣,非一般人不能及的。
  于是这场没有说成亲事的尴尬,便在申阳郡主的磊落大气下,化解得七七八八了。
  那刘氏听闻褚家依旧跟郡主府有来往,而且亲厚得很,高悬许久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便又让女儿妍雪去寻笑娘。
  笑娘在京城里呆了些时日,结识了不少高门千金,交际面儿甚广,她带一带未来的小姑子多在茶会走动,对妍雪未来的婚事也是好的。
  笑娘自然是微笑应下,只是不再提给盛轩买布料的事情。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笑娘觉得还是矜持些好。
  因为没有给未婚夫婿买成布料,那衣服也做不得。笑娘闲着无事,从箱子里翻检出一块淡烟色的布料,丈量了下尺寸,比照着随风剩在家中的旧衣,又放大了五寸,给他做了身新袄子。
  这段时间来随风陆陆续续给她写过几分信,虽然总是屁话连天,却能让人觉察到,他是想她这个家姐了。
  笑娘倒是被小孩儿的心思逗得心内觉得好笑,闲来无事,便依了他的要求,裁剪了衣样,给他缝一件新袄子。
  现代女性向古代五好少女完美过渡,并不需要花费太久,算一算她来到这个世界快四年的功夫,已经能自己剪布、絮棉花、做袄子了。
  正絮棉花的功夫,乔伊已经一脸慌张地跑进了屋子,对着笑娘道:“不好了,军营来人,说是爹爹受重伤了,胡婶子方才差点晕过去,董婆子让我来告知你一声。”
  笑娘一听,腾得坐起身来,顾不得细问,只让寒烟替她拿了披风,她连衣服都顾不得换,只穿了一身袄子,裹好了披风后,便搀扶着胡氏一起上了马车,朝着军营驶去。
  在马车上,笑娘细问了那前来送信的兵曹,爹爹是如何受伤的。
  兵曹道:“藩国进献了两门火炮,要调拨到营里试用,谁知拴火炮的绳索没有系紧,竟然松动了下来,恰逢太子巡视,那火炮眼看这要砸到了太子,褚校尉推来饿了太子,可是自己的腿且被砸伤了……”
  笑娘听了,一阵的沉默。
  在原著中,褚慎是为了保护旧主之子而死了的炮灰。
  可是因为她的关系,剧情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证明,原剧情的引力作用巨大。所以褚慎总是会为了救人而身负重伤。
  救随风破庙受伤是一次,为了救萧月河而卧床月余又是一次。
  而这次也不例外,他为了救太子而被砸到了腿,也不知究竟伤得如何……
  一时间,马车里母女二人各自沉默,只恨不得马上入了军营验看褚慎的伤情。
  而此刻,白虎大营里也是兵荒马乱。
  太子爷差点被砸死在白虎大营里,光是想一想都是肝肾乱颤的事情。
  卓有良都急红了眼。觉得今年流年不顺,他有些犯了太岁。
  原本以为只是意外,随便打杀些看守便是。可是后来,御林军的人前去验看,说是那绳子是被人刻意用刀子磨开的,这弑杀储君的意图明显。所以缉拿刺客,盘问是谁割开了绳子的事情刻不容缓。
  而能挨近火炮,动一动手脚的,除了救太子负伤的褚校尉外,全都被缉拿捆绑了起来,准备送入刑司过一过油煎铁烙的刑罚。
  一时间白虎营里人人自危,恨不得当初被火炮砸到的是自己,也免了盘问祖宗上下三代的啰嗦。
  是以当笑娘和护士赶到时,整个白虎大营已经封禁了,她们就算来了也进不去。
 
 
第40章 
  不知里面是什么状况,胡氏急得六神无主。
  笑娘仗着自己是个小姑子,主动来到营口向守军抱上自家名姓,请军爷代为通传。
  可是却被那身穿御林军服的兵卒一脸不耐烦地哄撵了。
  笑娘无奈,只能先让车夫带着她们去了军营附近的一处客栈,定了间房,先让母亲安定下来。
  而她也了杯温茶,咕嘟咕嘟饮了半壶,然后冷静下来回想自己看过的剧本。
  幸而她的记忆里向来优秀,加之在看剧本时,要圈点出对艺人形象不利的情节,以便签约前提出修改意见,是以细节倒是记得七七八八。
  依着方才送信军曹之言,还有御林军严守的细节,让她想起原书里一个隐线情节:那便是随风寄居在莫家时,恰逢京城里太子遇袭,虽然得一旁的一位兵曹舍命相救,却依旧被绳索脱缰的火炮砸中,昏迷了三日后,落得脚跛的毛病。
  国储在白虎营被藩国的进献之物砸伤了,其中的牵连无异于深海地震,负责引进火炮的兵部侍郎崔工九,也是难辞其咎。
  而这崔工九又是萧月河的父亲——萧昇的亲随,眼看着要祸累全家,还是老公爷萧衍当机立断,自己带着儿子入宫,一同请辞了兵部的差事,谢罪天下。
  要不是萧月河交际博杂,认识的三教九流甚多,从特殊的渠道获知了二皇子暗中结党,陷害太子,并将铁证呈现上去。萧家便要这一役里折损殆尽了。
  至此以后,萧月河甚得老太爷萧衍的器重。
  身负残疾的世子爷,和成了跛子的太子爷也正式成为同病相怜的病友,没事可以探讨下雨天腿疼,热敷筋骨一类的话题。为成为日后被太子倚重之臣,打下坚实的基础。
  不过当时解救太子的那个兵曹却因为在封营的时间太久,而众人都忙着解救太子,他只靠军营里的军医续命,错过了诊治的最佳时期,而一命呜呼了。
  当然,事后再回想起救命之恩,皇家的恩宠可不能少了。给那位兵曹之家的赏赐荣宠甚许,一干亲眷也得到了晋升。
  正是一人牺牲,鸡犬升天。
  而那兵曹正是莫家大爷莫致观的亲舅子,也是莫迎婷的舅舅。
  可是因为莫致观的妻弟乃是独子,又没有成婚,在过继了族中子嗣之余,福泽自然要恩及他的姐姐一家。
  是以在淮山任知府的莫致观也一路水涨船高,得了京中的差事,又领了一家老小迁来的京城。
  笑娘想到这里,直觉的手尖儿都微微发麻。
  她来到这个世界甚久,一早便将胡氏和褚慎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尤其是褚慎,在这个有担当而又顾家的男人身上,她总能看到自己现实里爸爸的身影。
  想到褚慎因为在营中得不到诊治而死,笑娘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娘亲,还有乔伊和弟弟晟哥他们会怎样。
  而且也许是褚慎武艺高强的缘故,太子这次可是毫发未损,并没有负伤,那么褚慎会不会因此受伤而更加严重呢?
  想到这,笑娘起身转了几圈,在安逸的生活里久久不动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运转。
  此时想要入营,必须要得到萧家人的帮助才行。
  而且原书中萧月河被疯马摔伤,也是得他申阳郡主熟识的一位老御医相助,才保住了性命。
  可是现在她去求告申阳郡主,那等位高权重的贵妇,未必能听得进去自己说的话。而她又不可能直接见到萧家的老公爷和萧昇。
  现在为了节省时间,只能求助于那个原书中的解铃人——萧月河。
  想到这,笑娘让娘亲先在客栈里等待兵营传来消息,她一人上了马车,命车夫驱车前往京城里有名的风月胡同。
  也许是为了衬托出大反派的邪魅狂狷,萧世子的一大爱好就是喝花酒,不然他也不会结识了沦落风尘的笑娘,进而纳她为妾。
  是以笑娘根据原书的此时的描述,大胆揣测萧世子就在这里。
  果然到了胡同门口,笑娘离得老远就看见世子爷的那辆骚包奢华的马车。
  她兜紧了披风的帽兜,命车夫跟马车边的小厮通话,只说褚校尉的家人有要事烦请世子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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