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童话——大脸大面
时间:2019-09-23 07:38:35

  “你不是说不和他交往吗?”
  “那他如果是明星,出唱片了,我肯定会动摇的!他唱歌真的超级好听!”林月摇说起那个男生就跳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啊?”苏陶好奇问道。
  “我们都叫他风扬,是他的艺名。”林月摇说道。
  “你们?你们指的是谁?”
  “就是我那些朋友同学,我把他唱给我听的歌录在磁带里,去学校让大家听了,很多人成了他的粉丝!我是粉丝团的团长!”林月摇笑说道。
  苏陶震惊,她不知道林月摇现在都这么玩了,几日不见都“升官”了。
  “我今天忘了带他的磁带出来,我到时候寄到你学校里给你听。”林月摇晃着苏陶的手开心于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苏陶被逗笑了,不忍心拒绝林月摇,她没好气推了推她,说道:“我感觉我现在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因为我都不认识风扬。”
  “嘿嘿。”林月摇竟然没否认苏陶的话,故意笑而不语。
  苏陶被气笑了。
  向远姗姗来迟,他刚从补习班过来,背着书包,书包看上去很重,所以他略微驼着背显得无精打采的。
  林月摇也知道向远的事情,前段时间向远因为联系不到苏陶给林月摇打了电话,他对她诉说,免不了哭了。林月摇听人哭,眉头一皱陷入深思,她和向远说:“哭是没有用的,我们去把你爸那个小三找出来,问问她要不要脸!骂退她,看她还敢不敢破坏别人家庭!”
  在林月摇的劝说下,向远有了新目标,两人达成了共识,但这事脱节的苏陶也还不知道,此刻会面才听到两人说。
  林月摇见面就拍了拍向远的肩膀问他:“你查过你爸的手机了吗?”
  “还没。”向远是颓废这点,他觉得自己办一点事情都胆小怕事,他本来是有机会看他爸的手机的,但是手机拿在手里就吓得不会按了。
  “怎么还没有查啊?”林月摇提高了声音,有点质问的意思。
  向远叹气皱眉显得很苦恼。
  “查什么?”苏陶跟不上节奏,她以为向远是在难受父母和学校的事情。
  “查他爸的手机啊,我们打算把他爸的情人找出来。”林月摇告诉苏陶。
  苏陶惊愕道:“可以查出来吗?”她其实也好奇。
  “可以啊,有句话不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他爸肯定会和人发信息留下蛛丝马迹的,只要拿到他爸的手机,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林月摇自从当了“官”之后,习惯一切尽在掌握中,也充满了信心。
  向远也相信林月摇的说法,他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到我爸的手机的。”
  苏陶问向远:“你妈还好吗?”
  “我觉得我爸挺可怜的。”向远却这么说,他低下了头。
  “你爸背叛你妈,他还可怜什么?”林月摇直言不讳。
  向远抬起头,脸上有些难堪,他说道:“他被我妈骂得好惨,最近连家都不敢回,一个人住在外面。”
  “你妈是知道你爸有外遇才要和他离婚的吗?”林月摇问向远。
  “他们以前也经常吵架说要离婚,但每次我爸都会认错,就像闹着玩。这次是我妈打定主意要和我爸离婚了。”向远说道。
  “你妈早知道你爸有外遇了?”林月摇又追问。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知道我爸好像在外面还有个女儿,我妈也才知道,我妈很生气。”向远支吾。
  “私生女?!这怎么忍?!”林月摇嚷了起来,“那女孩多大了?你爸外遇多久了?”
  “不知道。”向远摇头。
  “如果跟你差不多大,那就完了。”林月摇说道。
  向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红了眼睛。
  苏陶也被林月摇的话震住,她看到婚姻仿佛就是张废纸。
  向远忽然感觉父母离婚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了,他悲从中来,哭了起来,他说自己真是一个没用的人,还说自己再也不读书了。
  “这和你不读书有什么关系?”林月摇不解焦急问道。
  苏陶能理解一些,她说道:“你让你妈帮你转学,换个环境会好很多。”
  “我学不起来的,我怎么学都学不起来的。”向远干脆趴在桌上哭起来。
  向远这话,苏陶也能理解,她以前也觉得自己学不起来,但最近她好像慢慢开智了,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她慢慢理解了,而当她理解了一个点,以前浑沌似的不解好像跟着慢慢解开了。苏陶根据自己的经历感受认为学习这件事情一部分需要一个环境,更重要的真的是决心和自己的状态。苏陶最近回想自己以前的学习状态就像捉瞎,还没有开始就像向远现在这样害怕了。
  苏陶初二的时候,李希露给她请过一个家庭教师,每天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家跟老师学,时间安排的紧锣密鼓。但效果适得其反,因为那老师抓不住苏陶的个性,苏陶也不理解那个老师,老师发现苏陶总在重复错同一个题型,他怀疑苏陶是故意给他制造难题,他和李希露反应了这件事情。
  李希露那年因为苏陶初一拍广告的事情,对苏陶特别严厉,一听老师告状,她就狠狠批评了苏陶,母女俩大吵一架,关系很僵。一个学期下来,钱花了精力投了,苏陶的成绩却没有一点进步,这样的情况延续到苏陶中考。初二和初三两年是苏陶学习状态最差的时候,也是李希露批评她苛责她最多的时候,母女的关系跌宕起伏,苏陶的成绩原本不至于十七中,可以和林月摇一样读普通高中七中,但到了中考的时候,她真的只考出了十七中的水平。而李希露那年为这事和苏津南也没有少吵架,旁人都说李希露这个人强势,只有李希露知道自己的无奈和痛苦,她不像苏津南说着什么顺其自然其实好像就是要放弃苏陶了。
  初三,李希露在苏陶做作业的时候,她会在旁边死死盯着,苏陶有时候会哭,因为压力,李希露心疼她,却要说落她为什么哭哭啼啼。而每次骂完苏陶,李希露也会反省自己的没有耐心,可失望总是大过她想温柔的心情。李希露觉得有时候苏陶和苏津南是她人生的历练,是两面无情的镜子照出她全部的不好。
  苏陶身上有很多李希露的影子,她生气李希露总是批评她,也时时刻刻看到自己存在的问题,过去初中三年,是她从小女孩长成大女孩的过渡期,苏陶充满了迷茫和不安。直到上次面对张老师,她尝试做出另外一个决定,她才慢慢拨开迷茫,再者市高的学习气氛和同桌简行有意无意的榜样,苏陶真正意识到努力是要去做而不是光想的事情。对苏陶来说,学习也是件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触发这件事情的人事他们来得都很不经意,比如她的网友大脸猫说的某一句话,唤醒了她自我内在的力量。
  所以,苏陶很想开解向远,但当她对向远说出什么你要自信你要自己加油的时候,向远只是哭得越发伤心。苏陶发觉自己嘴笨。
  三人的会面一件事情没有解决,只是听向远哭了好,好了哭。由于金宏宇已经找人打过郑成戎,郑成戎最近比较老实,向远对学校里的事情暂时好了些,向远也信了金宏宇的以暴制暴,内心对这事比较安定没有疑惑,因此话题最终还是在向远爸爸外遇的事情上。
  道别的时候,林月摇再三嘱咐向远一定要找出“线索”,向远回去的时候带着不少勇气,他的勇气正好撞上金宏宇的好事。
  这天晚上,金宏宇怂恿向远去看他爸爸,两人去了向远爸爸的公寓,一顿安慰和支持取得了信任。在向远爸爸去洗澡的时候,金宏宇就偷看了他的手机,他从里面翻出了一些线索。
  金宏宇和向远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办,向远以为金宏宇的想法和他一样,把这些线索当作挽回父母婚姻的办法,他十分信任他。可金宏宇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
  李希露知道苏陶快期中考了,苏陶这天出去见朋友,她担心她不顾时间晚归便早早回了家等她。结果,李希露到家的时候,苏陶早已经到家在做作业了。
  李希露问苏陶:“你晚上怎么没有和你朋友出去玩?”
  “向远的爸爸妈妈在闹离婚,他心情很不好,很早就回家了。”苏陶抬了抬头说道。
  “闹离婚?”李希露闻言打看苏陶的脸色,她问,“为什么?”
  “可能是向远爸爸有外遇了。”苏陶说这也在观察李希露的表情,她下午听向远说父母婚姻,其实她也心悸。
  “外遇?”李希露脸色微变。
  “是不是很多夫妻都会吵架婚变?”苏陶问道,她怀疑感情不会长久。孩子年幼的时候都以为父母就是要相爱的,结果长大发现连生孩子都可能不是因为爱。
  “你想这些做什么?”李希露皱眉。
  “没有。”苏陶低头继续管自己写作业。
  李希露站一边看了会,她转身离开苏陶的房间关上了门。
  苏津南晚上不回来吃饭,这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不回来吃晚饭。前段时间两夫妻吵架后,李希露明显能感觉到苏津南求和的态度,他也一直找机会和李希露重复解释同样的事情:他对陈冰已经没有年少的那种情感,他的确对她有不忍心,但他不爱她。
  可他也没有说爱她。
  李希露很骄傲也没法大爱大度,她冷眼冷脸,和苏津南彻底冷战了。他说一百句,她也可以一句不回。
  昨晚,苏津南告诉李希露说:“下周一陈冰要动手术了。”
  李希露没回答。
  苏津南等待了会,他说道:“希露,我是一个医生。”
  李希露还是没理会他。
  苏津南只能枯站着等了会,又说道:“陶陶明天放假了,你回房间睡吧,我睡客厅。”
  这句话让李希露动了动,所以昨晚她就帮苏陶换了新床单,她也不想让苏陶回来看出她和苏津南分床睡的事。
  月休结束后的周日下午,李希露把苏陶送去学校,下车前,苏陶问李希露:“期中考后有家长会,你来还是爸来?”
  “你希望谁来?”李希露虽然问苏陶,但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如果不骂我的话,就你来吧。”苏陶说完下了车。
  返校的晚自习,陈黎云没有来,她和黄老师请了假,因为星期一早上陈冰要动手术。
  苏陶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周一晚自习,陈黎云回来的时候,她还问她昨天为什么请假。
  而陈黎云看着苏陶神情古怪,因为她昨晚在医院终于知道了苏津南的女儿原来就是苏陶。她之前有听苏津南含糊说过有个女儿的事情,昨晚听护士在说苏医生的女儿也在市高,也是高二。
  有一会,陈黎云还以为是苏庭,因为想着苏津南的女儿肯定聪明成绩好,她想是不是那么巧,结果她问了苏津南得知是苏陶,比巧更巧。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苏陶好笑问陈黎云。
  陈黎云回神,她看到简行这时在看书的空档抬起头也在打量她,在观察她的表情。
  “我妈住院动手术了。”陈黎云回答苏陶。
  “什么病?”苏陶问道。
  “心脏不好,昨天刚做了搭桥手术。”陈黎云说道。
  苏陶听到了她熟悉的事情,她说道:“我爸就是心脏外科的医生,你妈是在哪个医院做的手术?”
  “市医。”
  “市医?你妈妈的主治医生是谁?”苏陶惊讶。
  “你爸爸是不是叫苏津南?”陈黎云问道。
  苏陶点头:“你妈的手术是我爸做的吗?”
  换陈黎云点头,她笑和苏陶说:“你爸爸是个好医生。”
  “对。”苏陶很认可这件事情,从她记事起就看到苏津南在医院工作一丝不苟,经常加班,半夜被医院电话打醒出门,忙忙碌碌,兢兢业业。苏津南对苏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做事要用心认真。他教育她好好写作业,不要左顾右盼。
  “替我谢谢你爸爸。”陈黎云微笑说道。
  苏陶点头说好,她还说:“祝你妈妈早日康复。”
  “有你爸爸在,会的。”陈黎云说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有些心慌,她不自觉看了眼简行。
  简行本来只是听到两人聊天随意抬头听了听,但他看到陈黎云的神情似乎有些掩饰,他便心生疑窦。
  简行看过的资料里,他记得苏津南在结婚前有过一段长达八年的恋爱史,但对象是谁他不太清楚。而资料里之所以有这段记录是因为很早之前,现在斯文冷静的苏医生曾冲动为女人和人打架进过公安局,差点毁了前程。
  莫名想起这件事情,简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也想起洪亮曾和他说过有时候“断案”要靠直觉。
  苏陶把数学考试的目标贴在了书桌上,她这段时间的状态不错,心里有学习的动力也有些明白了感情。网络上那个善解人意的大脸猫成了苏陶的秘密,这次月休她和大脸猫说自己要努力,她还告诉他说期中考后有家长会,八九不离十会她妈妈去参加,她不想让她再那么生气。
  可能是明白了情愫,苏陶开始有些发觉简行对她的特别,但她不太敢确定他要干嘛。发现是从他的眼神开始。
  有一节音乐课,应老师叫苏陶唱歌,苏陶拿着歌本在唱歌,她看看歌本看看老师,无意看到坐音乐教室后排的简行,他眼睛明亮,仿佛有一份炽热的情感在燃烧,他微笑认真地望着她,她在他眼里读到了欣赏。而比他眼里的那份欣赏再多一分便成了喜欢,有没有多那一分,却全靠当事人自己去想。
  苏陶下意识避开了简行的目光,她低头看歌本,应老师教唱的是一首老歌《红河谷》,苏陶在唱: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音乐课下课后,在回教室的路上,简行经过苏陶身边还和她说:“你知不知道期中考之后要重新换位置?”
  “是吗?”苏陶没听说。
  “是的,不过我还想和你坐同桌,到时候你也选我做同桌,怎么样?”简行笑和苏陶商量。
  这个请求来得突然,苏陶没反应过来。
  不过不等苏陶想明白回答,简行就说:“我看,就这么决定了。”他还笑拍了拍苏陶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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