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后妈——入雪
时间:2019-09-25 08:15:10

  话说回来,那个剧本出现的时机也很奇怪。虽然她认为那是经纪人给她接的电影本子,但经纪人从未提过此事,她只是在化妆间看到了它,以为是经纪人放在那里的。
  现在想想,这里面还真的有漏洞,她的经纪人谨小慎微,不会一声不吭就把剧本放到谁都可以进入的公共化妆间。
  所以,那诡异的剧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黎欢心中涌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脑子却像猫咪抓过的毛线球一样,怎么也理不清。
  她晃了晃脑袋,干脆先不想这么多,从小她的母亲就告诉她,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时候到了,她应该就明白了。
  她注意到江楚寒脸上落着一滴血,就滴在藤蔓旁边,是她刚才被咬时流出的,她连忙去找手帕给他擦拭,然而等她找到手帕,转头一看,那滴血却不见了。
  像是被吸收了一样。
  她也不敢再动那些藤蔓,倒不是怕再被咬一口,就是怕她不小心动了什么,对江楚寒反而不利。
  黎欢观察了他的脸色,确认没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
  她想着这时应该找齐衡问问情况,但身体却一阵沉重,眼皮子耷拉下来,昏昏欲睡。
  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打了一个哈欠。
  好困哦。
  她趴在床沿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梦中,她坐在行驶的车上,司机开着车经过高楼大厦。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欢欢,你看,这就是妈妈上次说的那位先生。你的职业特殊,工作又忙,都没时间谈个恋爱,趁现在有空去看看也好啊,他可是你妈妈见过最帅的人,我打包票是个绝世好男人。”
  她的母亲坐在旁边,拿着相亲对象的照片对她安利。看来即使她成了一代影后,也免不了被相亲的命呢。
  但是,她的母亲已经……
  黎欢蓦然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时候。
  她着急地望向后视镜,里面果然出现了那辆车,一个狗仔拿着相机钻出窗户,正对着她拍。
  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加速朝前驶去。
  不行,不能过去。
  停车,快停车。
  黎欢惊惶地望向车窗外,一辆货车从旁边冲出,正对她开来。
  “啊——”
  黎欢惊叫着,猛然从床边弹起来。
  入目的还是大红色的帷帐,和躺在上方的江楚寒。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她早就经历过的噩梦,而现在,她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那她的妈妈,应该也在另一个世界了吧。
  黎欢脸上一片冰凉,她抬手抹了一把,都是水迹。
  她怔怔地望着这些水滴,慢慢感觉自己手臂酸麻,想必是趴在床边睡了一会的缘故。她转过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时,她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一个侍女端着汤水,呆呆地站在她身后,黎欢一扭头就看到了她,那侍女却压根没看她,而是跟见鬼一样盯着床榻。
  黎欢糊涂了,她正想问话,侍女手一松,汤碗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比碗碎声更大的是她的尖叫,那侍女不知怎么忽然大叫起来,丢下碗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齐衡大人!齐衡大人!摄政王他、他——”
  黎欢一头雾水跟在后面,却见侍女才跑到前厅,齐衡就不知从哪冒出来,风一般拦住她的去路:“说清楚!摄政王怎么了?!”
  齐衡紧抓着侍女的手腕,神色比她更紧张。侍女被他拎在手中,满脸泪痕地说:“总、总管,摄政王、摄政王有救了!”
  齐衡惊得松开了手,那侍女当即如软泥般滑落在地,喜极而泣。
  齐衡不敢置信,他的目光在空中虚转了一圈,似乎还不懂侍女说的是什么话。但马上,他的视线落到黎欢身上,那双眼中立马燃起了希望。
  他几步走来,龙卷风一般进了江楚寒的房间。
  黎欢:“……”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实在不明所以,只好也跟了进去。
  才踏进房间,先进去的齐衡也露出了和侍女一样的表情,像是见鬼了般盯着床上的江楚寒,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热泪纵横:“太好了!王爷!太好了!太好了!”
  齐衡连声说了三句“太好了”,激动地连摄政王的称呼都忘了,一边叫着王爷,一边痛哭流涕。
  黎欢更加糊涂了,她也走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江楚寒依然闭着眼,无声无息沉睡着,和之前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那毁去的半边脸没有被头发遮住,现在还暴露在空气里。
  黎欢疑惑地问:“齐衡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衡立马从地上弹起来,眼里一片亮光:“娘娘,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摄政王的病情好转了!”
  好转了?
  但她刚才一看,江楚寒的那半张脸上依然覆盖着伤痕,藤蔓也仍旧缠在上面,没什么变化吧?
  黎欢又仔细看了看,随即,她睁大了眼。
  确实是好转了,江楚寒脸上的划痕变浅变少了,只是因为那些藤蔓盖在上面,乍一看并不明显。
  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欢困惑地望向齐衡,见他克制着激动,抖着声说:“娘娘,我们换个地方谈。”
  黎欢望了一眼床上的江楚寒,这里还有病人,确实不适合交谈。
  她点点头,跟着齐衡出去了。
  齐衡领着她到了一间书房,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做贼似的关紧了门。
  黎欢看着他这架势,要不是她知道他的人品,现在已经要大喊非礼救命了。
  齐衡关好了门,走过来。
  看来是要说正事了,黎欢正要开口,齐衡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黎欢傻眼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一开始还冷冰冰地和她说话呢,不过是睡了一个午觉的功夫,他就开始行大礼了。
  齐衡神色正直:“娘娘,请受在下一拜!”
  说着,他猛地磕了一个响头。
  黎欢回过神来,连忙去扶他:“总管言重了,都说无功不受禄,你这一拜我也受不起。”
  齐衡却是坚决道:“娘娘此言差矣,自从摄政王倒下后,他的病情一日日恶化,那些伤痕先是从手上长出来,然后蔓延到了胳膊,接着到了胸腹,又长到了脚上。无论是宫中大夫还是江湖郎中,都对此束手无策,就连大理寺的原机法师也无可奈何,只说若是伤痕长满全脸,摄政王便会命归西天,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黎欢惊了惊,原来那些伤痕不只是在脸上,还长满了江楚寒全身,那不等于是浑身都皮开肉绽吗?
  这也太惨了吧。
  她扶起了齐衡:“你起来说。”
  齐衡总算起身了,神色却比刚才更激动:“娘娘,原先我还不信这冲喜一说,但今天这次,您就在王爷身边待了一会,他脸上的伤痕就退去了,您肯定是老天爷派来拯救王爷的真命天女!”
  黎欢:“……”
  不,她只是从剧本穿了过来。
  黎欢寻思着情况也不太对:“总管,你真的确实是我的作用?我感觉也什么都没干。”
  她仔细想了想,倒也不是什么没干,她拨开了江楚寒的头发,碰了那些藤蔓,还被刺伤了手指。
  “难不成,是因为我碰了那些藤蔓?”黎欢自言自语。
  齐衡眼神一闪:“什么藤蔓?”
  “就是伤痕上面的那些黑色藤蔓,和刺青一样的。”黎欢随口解释,又觉得不对,“难道,你看不到那些藤蔓?”
  她试探地望向了齐衡,齐衡呆了一呆,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娘娘,不,王妃!请一定要救救王爷!”
  黎欢哭笑不得,现在齐衡都直接改口叫她王妃了,虽然她还是云里雾里,不过,她似乎被认可了。
  “你先起来。”黎欢又去扶他,齐衡却不起来,反而直直望着她。
  黎欢无奈道:“若是有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齐衡得了保证,这才起来。
  黎欢生怕他一言不合又要跪下,连忙坐了下来,也让齐衡坐下:“总管,你先说一下这摄政王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齐衡:就算下一千道圣旨,娘娘只是宫里的娘娘,当不得我们摄政王的王妃,这门冲喜的亲事是万万不能要的。
  一个午觉过后,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不,王妃!求你一定要当王妃!”
  #真香#
  华佗:快来个人压住我的棺材板!
 
 
第4章 摄政王有话要说(修)
  齐衡定定神,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概一个月前,江楚寒昏倒在书房中,迟迟未醒。御医切脉问诊,也找不出个究竟,三天后,江楚寒手背上就长出了刀切剑砍虫啃般的伤痕。过来的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什么法子都试了一遍,那伤痕却还是不停蔓延,所有人束手无策。
  除此之外,江楚寒的病没有其他特征,他昏迷不醒,无知无觉,任由那行迹诡异的伤痕长满全身。
  这期间,江楚寒不能入食,全靠一碗碗人参汤续命,才苟到了现在。
  黎欢皱起了眉:“只有伤痕?难道你们真的看不到缠在伤痕上的藤蔓?”
  齐衡摇头:“摄政王病了一月有余,没人提及藤蔓一事,刚才我看了摄政王的脸,除了伤痕外也没有王妃所说的藤蔓。”
  那就奇怪了,黎欢指尖的伤口还在,不是她在做梦。
  难道藤蔓只有她能见到?
  黎欢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再去确认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恐怕那些藤蔓才是罪魁祸首。”
  齐衡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跟了上去。
  这时,黎欢又问:“除了这些之外,他的病应该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齐衡的眼神顿时闪烁了一下,才迟疑道:“是有那么一件事,不过,那只是在下的猜测……”
  黎欢转过身来:“猜测也没关系,只要对治愈疾病有用,你只管说出来。”
  齐衡握紧拳,下定了决心道:“四个月前,摄政王曾派一百精兵前往匈奴国的荒蛮寒地。将士们远征数月,遭遇重重险境,回来时只剩数人,但最终从异域深处带回了一样物品。”
  这一听就是秘境寻宝的故事,黎欢提起了兴趣:“带回了什么?”
  齐衡又迟疑了一下:“是……一个空匣子。”
  黎欢愣了愣:“空的?什么都没装吗?”
  齐衡点头:“没错,那空匣子里什么都没有。摄政王却对它十分看重,经常拿在手中把玩。然而,就在这匣子带回来的几日后,摄政王便昏倒在地,病发了。”
  黎欢明白了:“你认为他的病就和那个空匣子有关?”
  齐衡这回很是肯定:“其中定然有某种联系。只不过,谁也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要去找那匣子,还特意派出精兵长途跋涉,那一路上的危险摄政王比谁都清楚,摄政王爱才如命,不会为了寻找密宝就让将士出生入死,肯定有某种非找不可的原因。”
  黎欢陷入了深思,她从剧本中了解的江楚寒确实爱惜人才,不然也不会让一干手下为他出生入死。他忽然叫人冒着性命危险去找一个空盒子,确实有些不对劲。
  要是她能亲自看看匣子,说不定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她马上问道:“那匣子现在在何处?”
  齐衡却是面色一沉:“这也是我最为不解的地方,那匣子在摄政王病倒之后,便忽然消失了。我派人翻遍了全府,连花园的地都刨开,池子里的水都抽干了,可就是不见那匣子!”
  这盒子难道还能飞不成?
  黎欢问:“真的找不到吗?”
  齐衡无言地摇了摇头。
  这下黎欢也无奈了:“既然这么久了都找不到,那也没办法了,眼下只能先从摄政王身上的病状入手。”
  齐衡点头说好,脸上的凝重还是挥之不去。
  这个人恐怕把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后悔没有早些想起那匣子就是罪魁祸首,也没能阻止江楚寒的疾病扩散,一直在自责中度过。
  黎欢想着安慰他几句,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这个人要的并非苍白无力的安慰,他只想着江楚寒能好起来,不然等江楚寒一死,他也要刎颈自尽了。
  黎欢没法保证什么,只能尽力一试。
  毕竟她穿到了这里,要是那小暴君真当了皇帝,她也只能速速逃命去了。
  黎欢跟着齐衡回到了江楚寒的寝殿,这回她注意到原来寝殿外面都藏着暗卫,暗中保护着江楚寒的安全。
  之前打碎汤碗的侍女也在一边,她的情绪看起来平静多了,脸上还带着笑意,看到黎欢一过来,就对她盈盈一拜。
  黎欢有点怪尴尬的,之前齐衡忽然对她疯狂释放善意,她就很不习惯了,现在连侍女也这样,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很重要,然后就……飘了。
  真的有点飘了。
  黎欢走路都带风,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走出了红毯的架势。
  她到了江楚寒床前,一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他,立即收住了情绪。
  房间里破碎的汤碗已经收拾干净了,江楚寒被毁去的半边脸也被发丝重新遮住,这应该是那侍女所为。
  黎欢看了齐衡一眼,齐衡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上前确认藤蔓的事。
  她走过去,看到那半张绝美的脸,忍不住微微屏住呼吸。
  然而想到江楚寒的惨状,她又暗暗叹息。
  她很清楚,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绝对不是善类,他上任三年,被他抄家砍头流放边疆的大臣贼子数不胜数,那些都是曾经盛极一时的皇帝宠臣,全栽在了他手中。剩下的朝廷大臣对他俯首称臣,不敢有非分之想,甚至是那个小暴君也对他又惧又怕,只敢暗戳戳塞后妈膈应他。
  然而,这个人此刻却躺在床上,满是伤痕,脸被毁了,地位失去了,心腹也会惨死在小暴君的清剿中,最后连江山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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