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地主家财万贯,生了三个嫡子后,老来得女才盼到这么一个乖囡囡,魏小娘子儿时长的粉雕玉琢,及笄了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名远传,来提亲的媒人都快踏破了魏家的门槛。
那么毫无优势可言的聂父是如何突破重围摘得美人心的呢?
一句话概括: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好在聂父后来当上了御厨,也算是有了出息,名下也只有聂沉一个子嗣。
对于自己所出的唯一一个孩子,聂母从小就对聂小沉给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当个读书人,考取功名走上仕途,而不是像他爹那般。
聂沉有孝心却不愚孝,他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许是聂家人骨子里对食物的热爱,从小他便表现出了在厨艺一道上的惊人天赋和兴趣。
可聂母不同意,打死也不同意。
“沉儿乖,咱要当个文人,别学你爹当粗人。”
遭到嫌弃的聂父:“……”
聂小沉又是个温和乖巧的脾气,他老老实实的跟着聂母请来的夫子学习,一路考上了童生秀才,直到不久前又考上了举人,碰上聂父被抓之事——
昔日的少年仿佛一夜成长了起来,他安慰好悲泣的母亲,撑起了家里的担子。
“娘,举人也算是有功名在身,您要求的我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我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温润如玉的青年慢条斯理的开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聂母正伤心欲绝呢,掏着帕子抹泪,挥挥手悲愤的道:“儿大不由娘,随你去吧,娘现在只想让你爹回来……”
当时聂沉语气肯定的道:“爹会没事的。”
……
思绪回笼,画面一转。
聂沉擦拭了下头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去给聂母报平安。
主院里的烛台灯早已点燃,厢房里暖洋洋的,走廊间还挂着大灯笼照明,中间有一汪小水池,里边栽满了聂母养的荷花。
夏日听蝉,知了声不绝于耳。
聂母坐在木椅上,手里捏着一撮像是纸张的东西,捧在眼前仔细的翻阅,时不时还念叨几句。
她脸上已有了不少细纹,但约莫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原因,整个人几乎没有老态,姣好的五官能瞧出年轻时是何等艳殊。
“这个不行……欸这个可以,再看看下一个。”
聂沉低头行礼请了安,好奇的问:“娘,您这是在忙什么?”
看到聂沉回来,聂母开心的笑弯了眼,她朝聂沉招手道:“快过来快过来,娘跟你讲啊,这都是娘从媒婆那寻来的画像,好多好俊的闺女,你瞧瞧有没有中意的,娘让媒婆去给你提亲。”
“既然你不考取功名,那便该成家了吧。”
聂沉:“……??”不,我一点也不想。
***
新皇登基,宫里来了一场大换血,等事情都回归到了正轨上,选秀便急忙提上了日程,这后宫没个女主子啥的,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更别提外头虎视眈眈欲图往新皇后宫塞人的臣子们,他们也心急的很。
太皇太后身体有恙已不理事,在祁太后的主持下,关于选秀的旨意发了下去,昭告姜国众人。
——只要是从八品及以上官员所出的贵女,不论嫡庶,只要身姿端正家世清白,满十四岁者皆可参加选秀大比。
噢,当然得是没有婚约在身的女子。
先在各洲的洲府选完,划掉一些不合格的,再把选出来的秀女护送上都城。
每个洲只有二十个名额,九洲加上都城的人选,大约也有两百多位秀女。
乔南云知道后那叫一个咋舌,感慨了一番男主的艳福果然不浅,虽然离后宫佳丽三千人还有不少距离,多来几次选秀估计就能完成这个伟大目标了。
当然她估计是看不到这种壮观场面咯。
然而就在所有秀女们刚安置好住所的时候,乔南云就被姜郅委以‘重任了’。
……
秀女们是住在储秀宫的侧殿还有厢房中,分为四人一间,条件算不上多好。
家中有权有势有人脉的便使了银两,给宫人们些好处,为自家贵女谋个大点的厢房,最好是还能在通风透气的地方。
于惜芸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被宫女带到了那间位置极好处于中段的厢房。
嘎吱——
门一推开,便露出了里边的陈设。
最先入目的是那四张床,上边铺好了席被,帐幔统一是粉紫色,崭新的亮眼。
中间布置的像客厅,放了桌子椅子,上边的茶壶还在冒着热气,地上则是铺了绣花毯,墙上挂着一副画像,旁边放了个半人高的陶瓷花瓶。
里边还没人,看来她是第一个到的。
于惜芸顿住了脚,表情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小主,这里好,选这。”
她正犹豫着,就看到那位身材有些圆的宫女拍了拍右手边最里头的床铺,朝她微笑着示意。
“……多谢。”于惜芸惊讶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把自己身上挎着的包袱放到了床上。
父亲给自己的宫中人脉,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算了,不管怎么说,对她好像没有害处。
选秀这几日是不能带仆从进来的,所有的事情要么自己做,要么只能麻烦宫女,而每个厢房只会配置两名宫女,她们并不会随时在身边伺候着。
所以于惜芸待眼前的宫女态度十分客气,“我该如何称呼你是好?”
宫女俯身行礼完答道:“小主唤我南云皆可。”
“南云……?倒是与我有一字相同……”
于惜芸喃喃了两句,转头道:“接下来几日,便麻烦你了。”
“小主不必客气,有什么要事尽管吩咐。”
乔南云表面笑嘻嘻,内心却在不断哀嚎,神呐求你一定要客气!她一点都不想操劳!
呜呜呜呜她在御膳房米虫当的好好的,怎么就被男主抓来当苦力了呢,快乐果然是短暂的,她的咸鱼生涯越来越远~
不过这个小主,长的还真好看。
原谅她这辈子读书少,要是找个具体的词形容,那就只有——
操!真踏马好看!
宛如月寒桂宫里的仙子,第一眼瞧着气质上有些冷意,肤白如雪,当真是看不到一丝有瑕疵的地方,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而立体,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剪水秋瞳,未施粉黛,着一身紫裳,婉约不失贵气。
站在人群里也是格外出挑的那个。
乔南云同她接触了一番,发觉这姑娘只是瞧着面冷,脾气还是不错的,也没有什么娇小姐通有的臭毛病,实属少见啊!
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了8=。=#
后来乔南云才发现,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论文好痛苦=。=#请原谅裸更的我今天起更新可能要到夜里了,小天使们可以起床再看
第十六章【捉虫~】
过来大概半盏茶时间,其余三位秀女陆续也住了进来。
第二个进来的是穿着一身异域服装的少女,她身形娇小,皮肤是小麦色,呈现出一种健康阳光的色泽,头发用一串串珠子编了起来,再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细长的丹凤眼和饱满的双唇,眼窝深邃,手上还拎了条红鞭,行走间风姿飒爽。
她随意的拿着红鞭指了指乔南云,高傲的说道:“你,过来,替本郡主把衣裳首饰收拾放好。”
少女说着把身上背着的蓝布包袱甩到了面前的木桌上,一脸理所当然。
乔南云:“……”
→_→伺候狗皇帝吩咐的关照对象也就算了,这号人物不在她的业余范围内吧?
“郡主恕罪。”乔南云俯身行礼,戏精上身满脸抱歉的道:“秀女们的事情皆要亲力亲为,这也是考察之一,除了教习嬷嬷吩咐的粗活,其余事情我们不能插手。”
“选个秀怎么这么麻烦,婢女不让带也就算了,还不能让宫人做事……”少女不满的叨叨了几句,打量了一眼坐在右边床头的于惜芸,再瞧了四周的床位,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又有了动静。
“哟,妹妹们来的好快。”
长风家的双胎姐妹俩穿着一身同款不同色的齐胸襦裙,远远进来便热切的打了招呼。
长风温香不像姐姐那般能说会道,她抱紧了怀里包袱装着的话本子,随便选了个床位坐上去。
异域少女撇了撇嘴,对长风丹止的热情招呼不以为然。
她凑到于惜芸面前,用着命令的语气道:“本郡主想睡你这,你换个位置去另一边吧。”
这里靠近窗口通风透气,还离走廊远,不会被外边的声音吵到。
于惜芸:“……”
好久没人在她面前这么说话了。
于惜芸冷淡的抬眼,站起身俯视着异域少女,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不让,滚。”
“你!”
少女怒了,扬起鞭子,旁边的长风丹止看完了好戏才慢悠悠的伸手过来劝阻,“妹妹息怒,大家能住在同一屋檐下便是有缘,有话好好说,何必置气呢,说不定来日在宫里你我还能当姐妹一场。”
乔南云:见鬼的缘分,明明是谁花的银两多谁住进来。
“若不是在宫里,你此刻的脸早就花了。”少女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恨不得在于惜芸毫无瑕疵的脸上剜块肉。
她放下手中的鞭子,从木桌上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毫不讲究的仰头一喝,喝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长风丹止轻吹了下如青葱根的玉指,轻蔑的想道:哪来的野蛮女子,行为可真是粗鄙,威胁度不高。
真正高的……
她不动声色的用眼角撇了一下于惜芸。
在这里。
“妹妹如何称呼?”长风丹止佯装好奇的问。
“于惜芸。”
“令尊可是于丞相?”
“嗯。”
美人冷淡的态度让长风丹止觉得有些无趣,知道了名字,自然也就知道了身份,她也懒得再去贴热脸。
不得不说长风丹止套近乎的手段可谓是一流,刚刚还满脸怒容的异域少女,现在已经被她哄的笑开怀了,像吐豆子般把自己的家底都给兜了出来。
前面便说过姜朝共有九洲,接壤齐国边陲的便是昌洲,那里相对贫穷,没有肥沃的田地,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荒漠,和边境战场上飘起的一缕缕烽火狼烟。
负责驻扎昌洲的便是异性王陈匡,手握兵权无数,陈初琴是他的庶女,平日里颇受宠爱,在昌洲陈家可以说是当地的“土皇帝”,自是无人敢惹她,也就养成了她这么一副娇纵的性子。
即使是庶女,在和长风丹止说话时,也是高高在上的态度。
若不是陈初琴自己要求来参加选秀,陈家不出人,宫里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边境还要靠人家守着。
那头的乔南云也想起原著里的这一号人物了。
个人色彩这么强烈,她想不起都难。
在书中这位刁蛮郡主,可谓是给剧情的发展提供了重大的贡献。
在前期她可以说得上是女主唯一的好友,所有人都看不惯女主欺压女主的时候,是她挥着鞭子把那些低位阶的妃嫔都给抽了回去,让女主有了得以勾搭男主的机会。
说出来可能不信,陈初琴对女主有好感的原因是她觉得这妹子和外边的妖艳贱/货不同,不会想法子去勾引她的心上人(?),长的又楚楚可怜摇摇欲坠,激起了她强大的保护欲。
正是因为这种得罪人的方式,陈初琴在宫中树敌无数,然而她家世显赫,一般的妃子还真耐何不了她。
陈初琴和女主的塑料姐妹情一直维持到了中后期。
那时女主和男主的感情已经突飞猛进了,女主怀了身孕,急需一个挡箭牌,正巧此时齐国边陲动荡,男主便顺理成章的宠爱起了陈初琴,以稳陈家之心,外人看来可谓是风光无限。
连陈初琴都觉得自己仿佛泡在蜜缸里幸福的冒泡。
可惜好景不长,陈王战败被敌军取了项上人头挂在城墙上,昌洲险些失守,圣上大怒,亲自派兵出征,才把齐国军队又赶了出去。
陈家失去了当家人,就如同羊群失去了领头羊,很快就没落了下来。
陈初琴在深宫中等来的只有靠山爹爹凉凉和许久未见的好友,怀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快要生产的消息。
恍若信念崩塌的双重打击使她失了神,疯魔一般冲进女主的宫殿去质问,她只是不愿想,又不是真傻,现在少了友情滤镜,一切的不对劲都能串联起来了。
殿里上座,陈初琴心心念念的圣上正抱着那位楚楚可怜的女子一脸柔情,握着她的柔荑,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上,轻声哄道:“乖乖,等你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朕便给你封妃。”
那样低声下气的语气,陈初琴从未在这位九五至尊身上见识过,往日的恩宠、琴瑟和鸣,现在瞧来都是浮云。
她又酸又怨,更加恨上了那女子,还未等她进去质问,便又听到女子娇着嗓子问:“那琴姐姐可怎么办……她知道了会不会怨我?”瞒了这么久,还拿人家当挡箭牌,女主大人表示很慌。
听墙角的陈初琴:会,不止怨,还有恨,汝知否?
姜郅淡淡的出声,低沉的嗓音透出一丝凉薄:“陈王已死,她便没了用处,怨就怨吧。”反正也扑腾不起浪花。
他低头又换了一副柔情的面孔,“有朕在,谁也伤不到你。”
“圣上……圣上真好。”
女子睁着水润润的眼眸,一脸感动与依赖。
熊熊怒火灼烧着陈初琴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越烧越猛,里边二人的浓情蜜意,就是那火上浇油的油!
铮——
她再也忍不住,掏出腰间的软鞭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女配:我想当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