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软软轻松接过。
她给面前这两人仔细地展示了这张木板,几乎是轻松地给木板翻了个,“这是块货真价实的木板吧?”
老张见软软拿着这般轻松,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方才他亲手将这块松树板递给软软,自然知道这板子重量不低。
更何况这块松树板还是他自己去山上砍的树,亲手做的。板子上还有烟灰的痕迹,是不久前他抽烟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可面前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轻轻松松地接了过去,甚至还挑衅似的三百六十度展示了番这块木板。
可别是个大力女娇娃吧?
虽则神情凝重了些许,但老张也没太过担忧。
软软一个女孩子,就算力气再大,面对两个常年混道上的高大男人,还能讨到什么好处么?
老张身后得蓝白冲着软软热心道:“苏小姐,这木板脏得很,又没什么好玩的,还是先和我们回楼下吧?”
软软没理他,将木板放平在地上,随后微微蹲下,仰头看着他们,笑道:“你们看着就成。”
软软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一拍。
众目睽睽之下,木板便随着她那一掌陷进去五个洞。
一旁看着的老张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他怀疑有什么猫腻,因而快步上前,拾起木板,准备仔细检查一番。
哪知他刚捡起木板,刚刚被软软拍的那巴掌印却自动脱落。
老张惊疑的目光投向软软,他仔仔细细、再三检查,仍是无法找到这其中可行的作弊之处。
他内心隐隐相信了,毕竟这是在他的家,用的是他亲自做的木挡板,而软软被绑来的时候,又是真的身无一物、毫无防备。
老张满脸惊惶,转头看向身后的蓝白,结结巴巴道““蓝老弟,这这这……”
蓝白眉间一皱,视线下移,冲老张道:“你再看看地下。”
老张顺着蓝白的视线望去,突然惊慌得跪倒在地上。
他此刻内心全被害怕恐惧的情绪占领,竟不知不觉间朝软软跪下了。
老张额边汗水遍布,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一块,随即眼睛一闭,朝软软重重磕了一个头,“苏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原谅则个。”
软软赶忙侧了侧身子,可不敢接下这礼。
软软也不知道为何老张这会突然转变了态度,因而也顺着他们俩的视线往地下看去。
这一看,软软也不得不吓了一跳。
水泥地上赫然一个深深的巴掌印。
她当时打这一掌,是刻意收敛住力气的。可即便如此,水泥地仍被打得出了印子。
软软蹲下身子,用手测量一番,足足有半个大拇指深。
便是软软本人,看到眼前这番场景,也难免骇吓住,更遑论一旁对外挂一无所知的老张蓝白了。
恐怕此时,他们心内正担忧着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呢。
第66章
软软端坐在厨房的椅子上。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诺大的厨房,竟只能找出两把可以坐人的椅子来。
此时软软坐在这把简单的木椅上,另两个男人安分老实地站立一旁。
软软手上拿着一盘去了皮的瓜子,漫不经心地往嘴里扔几粒。
老张在一旁交代着整件事情的始末。
“苏小姐,这一切还真是我们鬼迷了心窍,为了点黑钱去接任务。”
软软点点头,“说说你们和心水的事情吧。”
老张一愣,把软软看得越发高深莫测,“原来苏小姐早就知道了啊,我们哥俩在一个论坛上认识了心水先生。他出几千万让我们去给关雅喂药。”
“喂药?”软软疑惑道。
“东西都是心水先生寄来的,可也真是奇了,我们收到的确确实实是顺通快递,可在网上却查不到单号,给顺通公司打电话,公司竟然说根本没有这么个快递员,也没这个快递。”
软软目光一凝,事情越发严重了。
老张接着说道:“之后我们就跟着心水先生的指示走了。说来还真是奇怪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给关雅喂药之后,关雅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变得骚气许多。”
老张陷入思索,像是在找最合适的表语句来表达。
老张想了想道:“怎么说呢,这前后变化太过明显,才搞得我很奇怪,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
说到这,老张抖了抖身子,竟被自己的描述吓着了。
“之后我们做的一切都是按关雅的吩咐走的,等关雅被抓了,心水先生就让我们兄弟俩把您抓上山。”
软软问道:“把我抓上山做什么?”
老张挠了挠头,“这我们还真不知道,心水先生只让我们把您抓上来。按理说下午我就该出去联系心水先生,正好也取这一阶段的酬劳。”
“酬劳?”软软不解地问道。
蓝白此时插了话进来,“心水一共给了我们九千八百万。喂关雅药付了五百万订金,协助关雅完成任务之后又付了五千万尾款。”
软软饶有兴致地问道:“那雇佣你们抓我,又花了多少钱呢?”
蓝白答道:“订金三百万,尾款三千万。”
软软挑眉,连她都没料到,有朝一日竟能值这么多钱。
“所以这三千万的尾款,你们原本定于今天下午去取?”
蓝白摇了摇头,“只是去联系心水先生,报告一切顺利,这酬劳至少得等大半个月,才能打到卡上。”
软软不可置信道:“原先的那么多钱,你们也都放在卡上吗?突然多了这么大一笔钱,竟也没人发现?”
老张有些得意地笑,“哪能啊,自然是一小笔一小笔地汇到卡还是那个,再一小笔一小笔地慢慢取出来,现在那五千八百万全是红钞,安安静静地待在地下室呢。”
那么多钱,竟全部装到了地底下。
也真不愧这些人的奇思妙想了,藏钱也别出新意。
软软突兀道:“你先前答应我帮忙砍的桂花树呢?”
老张讪讪一笑,“这大雨天,山体不紧实,现在去砍,恐怕不太好吧?”
软软盯着他,不说话。
老张谄媚一笑,“我院子旁边倒有几棵桂花树,不如我现在冒雨去砍来?”
软软眉头一皱,“让你去砍?你万一跑了可怎么办?”
老张哭笑不得,“唉哟我的姑奶奶,您没见着外面这么大的雨吗?陶县不比其他下雨都是蒙蒙雨的地方,每回一下雨必带着狂风,寻常人走两步都难。我现在趁雨还不大,帮您砍来,不是正好吗?”
软软点点头,同意了。
她眼珠子一转,忽而道:“蓝白也跟着一起去吧,两个人手脚快点。”
老张笑道:“好,谢谢您嘞。”
软软挥了挥手,恼道:“去吧去吧。”
看这些谋财害命的人多一眼,软软的脑瓜子就生疼。
等厨房里只剩下软软一人时,软软联系上了外挂。
她发短信给1587,“小机器人,今天下午天气怎么样?”
软软本也是无聊,一个人待在厨房里,没人陪着,还没有网络也不能玩手机。
软软便在厨房里发呆。
但她突然想起刚刚老张说的话,好奇老张是不是诓她的,这才有此一问。
1587一如既往秒速回复。
“叮”
“此条信息需要联盟币一百。”
“请问是否购买?”
竟然要一百联盟币!
软软神色凝重起来,这条消息这么贵,意味着它本身的价值非常大。
也就是说,今儿下午的天气肯定不寻常。
软软神色郑重,“购买。”
“叮”
“苏软软您好,您所在地区五个小时后将有特大泥石流灾害发生,将会造成五十人左右死亡,数百人受伤。但幸运的是,您现在在的地点是安全地点,请您待在原地,待平安度过之后再出行即可。”
软软不禁惊慌失措!
竟有五十人死亡,数百人受伤!
这可不是过家家。
死亡的五十人背后,可有五十左右个家庭啊!
受伤的那许多人,不知又要受多久的磨难。
软软颤抖着双手,抱着星点希望,打字道:“我能知道灾害发生的具体地点吗?”
“叮”
“不好意思,您的权限不足,无法观看。”
软软不死心,追问道:“我怎么样权限才能足呢?”
“叮”
“如果您需要查询此次的灾害信息,或许需要让渡本外挂所有人的身份,请问您愿意吗?”
让渡外挂?
是指将外挂转让的意思吗?
也就是说,软软必须在外挂和五十人的安危中选择一个?
几乎没什么犹豫,软软立时回道:“我愿意。”
她紧接着打字道:“但是,在让渡之前,能否再让我见一面财神爷?”
或许外挂容易舍弃,但见过面的人就不同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呢。
“叮”
“苏软软您误会了,财神爷掌管的是固定人物模块,而身为外挂所有人的苏软软,拥有挑选随机任务的权利。”
“让渡外挂所有人身份的意思是,苏软软自动放弃随机任务模块,但固定任务模块一经绑定,终身不可脱离。”
软软松了一口气,这比她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我选择让渡。”
“叮”
“已接收到您的反馈,让渡行为将在一月之后进行,请问苏软软是否同意。”
软软回道:“同意。”
软软紧紧记着五小时后将要到来的泥石流,时间已所剩无几了。
她忍不住催促道:“请快点告诉我灾害发生的地点吧。”
“叮”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以上为即将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灾害的地点,请注意查收。”
软软回道:“谢谢。”
而后她急忙打电话给喻玉辰。
“嘟嘟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软软心知喻玉辰此时正忙着,可她此时除了喻玉辰,谁也联系不上。
在这没有信号的荒郊野岭,她能通话的只有用了牵线符的喻玉辰。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软软心内绝望,可仍不死心,这情况也不允许她死心。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打喻玉辰的电话。
怎么仍旧没人接呢?
软软止不住地自责。
倘若方才,在地下室的时候,多留心窗外的滂沱大雨,是不是就能提前发现了呢?
那时候告诉喻玉辰,他们拥有的解决事情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软软心内自责,眼里不经意间已经都是泪水,含在眼里将掉不掉。
可她不能放弃,她还得继续拨号。
等打第十六遍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忙音方才消失。
“软软?”
“喻玉辰”,软软见电话终于打通,压抑的情绪忍不住释放了出来。
她的泪水簌簌流下,言语中已带着哭腔,“我现在得和你说一件事。”
电话那头的喻玉辰慌了手脚,“软软,你别哭。发生了什么事?”
喻玉辰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正在查你所在的位置,我马上就能来了。”
软软哽咽道:“你别来。”
喻玉辰着急道:“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来?”
软软尽量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我等下要和你说的事,请你不要问我从哪里知道的,也请你相信我说的话。”
“好。”
“五小时后,陶县内的几个地方将会发生山体滑坡,重大泥石流灾害,电话讲完我会马上将这几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发给你。”
软软哽咽道:“你现在别来,让警察们也别来,我现在很安全,非常安全,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把我的地理位置发给你。你们先去安顿好泥石流区域附近的群众,如果没有安顿好,五十条人命就没有了。”
喻玉辰回道:“好,我相信你。”
软软终于放下心来,“谢谢你,喻玉辰。谢谢你相信我……”
第67章 (中秋节二更)
“你哭什么?”
细弱的质问声传来。
软软应声看去,之间张大丫正站在厨房门边。
大丫想是是刚刚来,只听见软软挂完电话之后的哽咽之声。
软软是个小哭包,只要一哭,鲜少有能轻易止住的,往往得花大半个小时眼泪才能少些。
大丫见状,只以为她爹和那叔叔欺负了软软。
软软却是反应慢半拍,打了个哭隔,才明白过来大丫是在关心她。
软软其实是有些怕大丫的。
这的确有些奇怪,软软不害怕老张蓝白,为什么偏偏戒备大丫。
软软有些说不上来,总觉得大丫得情绪起伏波动不是很明显,行事也不可捉摸。
按理来说,张大丫应当是站在她父亲那一边的,可她却能主动为软软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