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玉辰见自己的伎俩得逞,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么?”
“我倒觉得,不如到时候约个时间,一起去哪见个面吧?”
“好啊”,软软呆萌地点点头。
两方父母一起出来见个面,也就不用苦恼先后问题了。
喻玉辰心情极好,他极轻极慢、一字一句认真道:“软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嗯”,软软突然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进了这个语言陷阱,“唉?”
好像见父母的前提就是成为喻玉辰的女友啊。
软软跟着喻玉辰的思维,就这么不自不觉地答应了。
软软忍不住撒娇道:“喻玉辰,你怎么能耍赖呢。”
“是我不对”,喻玉辰笑道:“我再郑重地说一遍。”
“苏软软女士,你是否愿意以结婚为目的,和喻玉辰谈一场恋爱呢?”
软软轻笑,“我愿意。”
两个人正甜甜蜜蜜间,外头突然落了大雨。
雨滴打落在植物叶子上的声音也很好听。
软软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喻玉辰,我这下雨了呢。”
“嗯”,喻玉辰回道:“我已经联系上了老高,让他在找蓝白和张老板的下落了。陶县警局也收到了消息,陆陆续续派了好几波的人出来了。”
“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会来找你的。”
软软声音甜糯,“好。”
***
时间渐渐地流逝,软软等在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房间内,实在是无聊得紧。
手机也不能上网,唯一能够通话的对象便是喻玉辰。
可喻玉辰此刻正忙着赶过来,软软也不好打搅她。
她无聊地在这小房间内待着,时而起身,沿着房间的边角走一圈,以免脚麻了。
快走到窗户那的时候,软软停了下来,朝窗外看去。
雨声渐渐变得更大了。
能听见雷声阵阵轰鸣,声音响亮异常。
甚至,软软奇怪地看着窗外渐渐积满的水,快没过窗子一半了。
怎么会有积水积得那么高的?
软软一米六的个头,尚且够不到那扇小窗户。
积水怎么可能高过一米六呢?
软软眼睛一亮,除非这窗户外的地面,原本就比窗内的地面高不少。
这间屋子,应当是一间地下室了。
方才蓝白和老张说是去吃饭了,想必也不会窝在地下室吃这一顿饭。
软软放心了些,便跑去鼓捣房间内的那扇门。
门是木头做的,和墙之间卡得很牢,没有什么可以做手脚的地方。
软软有些泄气,忍不住用手背用力地锤了锤门。
而后,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木门被她自己锤出了一个洞。
就好像碰到一块软豆腐似的,轻而易举地便穿了过去。
软软有些好奇,捡起地上的碎木片研究了起来。
既不是贴了木纹墙纸的塑料门,也不是偷工减料的烂木门。
木屑很新鲜,木门的断裂之处显示,这扇实心木门,足足有几十厘米厚。
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木头门。
那这又是怎么样一回事?
软软怎么就这么轻轻一锤,便将这门锤破了呢?
软软仔仔细细地端量着自己的小手,白白嫩嫩,一个茧子都没有。
只除了小拇指上,带着的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好像是……
软软陷入回想,这枚戒指不就是红豆星的苏妲己送的金刚石戒指么?
戴上之后,可以秒变力大无穷的神奇戒指。
软软哭笑不得,自己这么些天,居然都没记得把它摘下来。
没有惹什么祸事,可真的是万幸了。
软软又试探地往木门轻轻锤了几下,技巧性地专门找木门与墙边连起来的几个地方。
整张木门便随着软软最后一下的锤击,“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了。
好简单呐。
软软愉悦的表情还没展开,便见门外站着个女孩子。
穿着黑裙子,背着个小挎包,打扮得同软软一模一样。
这时候,窗外打雷声应时响起,“轰隆”地一声,就好像软软此时的内心,遭遇重击。
软软颤抖着从地上捡起一块长木板,举在胸前,“你,你是谁。”
那女孩子一语不发。
软软吓得更厉害了,她装凶,却不禁结巴,“说说说话!”
那女孩子不解地看着软软,弱弱回道,“我是张大丫。”
女孩子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可软软却不敢放下心来。
软软抱紧手上唯一的武器----尚带着点刺木屑的板子,像是有了安全感和底气,厉声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软软虽已经尽己所能用了最大的声音,最凶的神态,可在张大丫的眼里,却是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
张大丫温柔地笑了笑,“爸让我看着你,别让你跑出来了。”
软软心内一沉,“我现在跑出来了,所以你要?”
张大丫好奇地歪头问道:“你能走回房间里吗?”
软软挥了挥手里的长木条,坚决摇头,“我不会回去的。”
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当软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女孩子应当变成一只丑陋的怪物,扑过来将软软关回去才对。
张大丫却只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好吧。”
唉,这么简单。
软软小心翼翼,试探性地迈出一步。
张大丫没有阻止。
软软往前跑了三两步,张大丫却又紧紧地跟了上来。
软软转身,冲着张大丫道:“你别跟过来了。”
张大丫摇了摇头,“爸叫我看着你,我得盯紧你。”
软软晃了晃脑袋,醒了醒神。
“你刚才看见我怎么开门了吗?”软软耐心地问道。
张大丫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看来是有些拿不大准。
软软扎了个马步,拿起木板,放在一边腿上,盯着张大丫道;“你看着哈。”
软软装模作样地运了运气,小掌用力一挥,木板应声从正中间断裂。
带着点小得意,软软又冲张大丫道:“看清楚了么?”
张大丫呆愣地点点头,“看清楚了。”
软软威胁道,“如果你再跟着我,木板就是你的下场。”
张大丫微微张大了嘴巴,发出了毫无意义的一个音节,“啊?”
软软摇了摇头,惋惜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张大丫的嘴巴张得更大了,露出了微黄错落的牙齿,“什么?”
软软拿着已经断成两半的长木条,一手一个,往张大丫走去。
张大丫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软软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直至大丫已经完完全全退到了房门内。
“你就在这待着,别跟着我,好吗?”软软温温柔柔地望向张大丫。
可张大丫却是个没眼色的,她毅然地摇了摇头,而后又道,“你是要去找我爸吗?”
软软紧张道:“是,又怎么样?”
大丫笑了笑,“那不如我带你去?”
第65章
软软看向张大丫,用她那双带着十分警惕的眼神看向张大丫。
“好,你带我去。”
软软自恃有外挂傍身,也算有所倚靠,行事便大胆了许多。
张大丫温柔一笑,“好,你跟紧我。”
张大丫说着便走到软软前头去,往外走去。
软软拿着两截木条,小心地跟在张大丫的身后。
两人走到地下室的尽头,便出现了一截阶梯,阶梯往上仍是一片黑暗,一扇小小的、仅容一人出入的木门镶嵌在阶梯顶部。
大丫没有停顿,爬上阶梯,解开门上的锁,手向上一伸,便将那门抬起来了。
软软既不敢离大丫太近,更不敢离她太远。
此时她刚刚爬上阶梯,见大丫要出去,便三两步大步向上,跟着出去了。
外面很普通,太过普通。
外面也是间房间,装修得很恶俗,到处是艳粉色的软装,墙上还有贴着不少二十年前流行明星的贴纸海报。
这装修,比起地下室简洁大方的装修来说,差了不只一丁点。
等到软软也上了来,张大丫便将地面上的那门关上,后又拿了一张艳粉的毛毯盖上,轻松遮掩了这儿地下通道的存在。
软软隐约能听见隔着一面墙后的老张的声音。
他的嗓门很大,像是在同谁议论着什么,侃侃而谈,很是有趣的模样。
软软眼睛直盯着张大丫,有些怕她此刻大声呼救,打草惊蛇。
大丫却只轻声道:“你现在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安静地待在这里,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软软定定地看着大丫,像是想把她看透。
软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诚恳道:“谢谢你。”
说完,软软转身,往房间外走去。
门外是客厅,软软循着老张的大嗓门走去。
穿过一条长而暗的走廊,便是这幢民房的简易厨房。
软软紧紧地贴在厨房门外,听着门里的动静。
“蓝老弟,这一票做完总算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吧?这些日子老哥我可是累惨了。”
墙的隔音非常差,软软能清晰地听到老张的抱怨声。
相较而言,蓝白的声音便轻了许多。
“老张,这些日子也没做什么吧?怎么会累呢?”
“蓝老弟,你这话可说得不地道了。你是没做什么,东奔西跑的还不是老哥我?上次叫我绑你们清吧里的那个漂亮妞,给她下了药。我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给她下了药之后还要让老哥我去帮她的忙?”
说到这,老张的嗓门大了许多,“你说看着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娘们,做起事来怎么这么心狠?真的是杀人不眨眼,杀人不眨眼啊。我帮她搬那些断臂残尸,都好几天没睡好觉呢,偏偏她就和个没事人一样。”
窗外雷声阵阵,久未停歇。
雨下得愈发的大了,狂风阵阵袭来,拍打着廊边的窗户。
蓝白说话的声音太轻了,软软耳边都是雷声雨声,听不清楚一墙之隔后,他的回应。
反倒是老张越走越近了。
软软躲到门边的一个挡板下,因着身子娇小,倒是躲得很轻松。
万幸的是,老张并没有开门出来。
“哎哟嘿,今天这雨怎么下得那么大啊?蓝老弟,山路泥泞,上不来也难下去,咱们这回可真的要困这困好几日了。”
蓝白也走近了许多,两人像是在厨房内,从窗子朝外张望。
“这雨如果一直下,情况怕是不会太妙啊。”
蓝白话音方落,老张便突地打开了门,刚刚放轻松的软软正猫着腰从门外的挡板下出来呢,现下可真是撞个正着。
老张皱紧眉头,眉宇间满是收不住的惊恐。
软软站直了身,抖落了身上沾的灰尘,视线透过老张,冲着他身后的蓝白挥一挥手,轻松而愉快道:“嗨!”
反正也已经撞破了,很是没有躲的必要了,软软干脆破罐子破摔,正面应对。
方才面对张大丫时,软软不过是顾忌着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不值得一打。
现下对面的是两个粗壮的男人,便好应对多了。
软软微微笑,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掌,放在眼下打量。
她十分愉悦地看着这双曾经打破木门的手。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蓝白微微扬起嘴角,“苏小姐,现在地面上凉了许多,雨又下得这般大。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回地下室待着吧。”
话语间充满威胁之意,这是要抓软软回去的意思。
果然,老张闻言,便立马走了上来。
软软不紧不慢道:“等等。”
她眼珠子瞥到方才藏身的挡板,问道;“这是什么?”
许是有了十二分把握,两个男人自诩力气比软软大了不知多少,很没将软软放在眼里。
此时见软软问这问题,便存了逗猫逗狗的心思,由着软软胡闹下去。
老张配合道:“这是一块挡板。”
软软疑惑,“它是用什么做的?”
此刻老张和蓝白心内均是莫名其妙,不懂软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张也只好实话实说:“这是用山上松树木头做的板子。”
“它牢固吗?”软软歪歪头,天真地问道。
听到这,老张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虽然只是松树做的板子,但它也是实木做的,自然是很牢固的。”
“那你能敲破它吗?”
软软神情天真,带着些调皮,很是认真地问道。
老张,以及站在老张身后一语不发的蓝白,均是一头雾水,实在弄不明白软软这番行为的意图。
老张摇摇头,“别说是我了,你就算请那些常年连武术的人来,也敲不破的。”
软软像是听到什么令她很开心的事情,她笑眯眯道:“那你能把这块松树板递给我吗?”
老张心内一明,这小姑娘拐弯抹角这么半天,想必是想讨个武器呢。
他乐呵呵,带着嘲讽的口气道:“小姑娘,就算把这木板给你,你也逃不了的。”
软软眨眨眼,“谁说我要逃跑了,你只把那木板递给我就成。”
“成成成”,老张言语中带着笑意和怜悯,微微弯下身子,拿起木板,递给软软,“有些重,你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