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美食家——鱼七彩
时间:2019-09-28 07:50:26

  说好的,你所需,我便予。
  “我今天傍晚才发现后院一树枣子,差不多都熟了,你个儿高。”叶姝对宋清辞笑。
  宋清辞领悟叶姝的意思,起身道:“那走吧。”
  叶姝拿着篮子和灯笼,和宋清辞手拉手走到了枣树下。她挑着灯笼负责照明,宋清辞负责摘枣子。
  叶姝有要求,只让宋清辞摘红的,绿的她不要。
  宋清辞身姿挺拔地摘枣子的样子还挺仙,真不舍得让他干粗活。
  不过这孩子总是不听话,不好好吃饭。让他辛苦劳作一下,回头再用他自己劳动的成果做东西,想必吃的时候心境会不一样。
  枣子不大,抬手一颗一颗摘,很费工夫。过了一会儿,叶姝就看见宋清辞的额头上隐隐冒了一层薄汗。
  叶姝就拿帕子给他擦汗,宋清辞则将他刚摘下来的一颗有红又大的枣子塞进了叶姝的嘴里。
  “嗯,好吃。”叶姝笑。
  在红灯笼的映照下,她脸颊泛着微红,羞涩又俏皮。宋清辞禁不住附身亲了她一口,叶姝马上回嘴了,然后迅速撤离,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宋清辞愣了一下,嘴唇微动,把枣核吐了出来。
  调皮的代价是惨烈的,叶姝最后拎着一篮子红枣去厨房的时候,嘴唇是红肿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姝就起身,将泡了一夜的枣子放入锅中蒸熟,然后去核后,碾碎成泥,和入白糖。这种鲜枣做出来的枣泥,味道格外新鲜清香,和干枣截然不同。
  再把去皮蒸好的山药压制成泥,正常要加糯米粉。叶姝担心宋清辞的胃现在吃粘食会承受不住,所以专门给他用饭泥做了些,就是把米饭蒸熟后用木槌敲打撵烂成泥。
  两厢混合之后揉成面团后压成饼状,包上枣泥馅,用松鹤长寿图案的模具压成型,在放到锅里蒸制片刻,枣泥山药糕就做好了。
  点心外表细白胜雪,上头放两粒红红的枸杞做点缀,好看又滋补,内里的枣泥馅料鲜美异常,吃得正是当季的新鲜。枣补气,山药对身体更是益处多多,既养生又美味。
  叶姝把做好的点心晒凉之后,就在点心盒子里放好,留着路上吃。
  早上大家吃过饭后,叶姝就听赵凌回禀现在外面的情况。
  现在扬州城门处的出城检查极其严格,准备了菜油盆在旁备着,每个人都被会查脸,如有怀疑,便会用油擦拭。一般的易容术,见水就有破绽,上等的易容术见油才会露出破绽,显然这一次凌云堡那头做足了准备。
  叶姝的不放心苏若和苏婆子的安全,也不想他们娘俩冒险,所以她会先离开扬州,然后露脸吸引火力,百晓堂知道消息之后,一定会全力追捕她这头。忽略掉扬州城这边的检查,到的时候苏婆子和苏若等人就可以顺利出城了。
  叶姝和宋清辞藏在棺材暗格之下,上有尸体挡着,不需要特别乔装。暗卫们都脸生,也不需要易容,只需从黑衣换成了白麻丧服即可。软剑淬毒之后藏于丧幡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其余人等包括赵凌,会护着苏婆子、苏若同行,他们都打扮成了普通百姓,在城门附近的客栈住着,一旦城门那边情况有所转变,他们就会瞅准时机出城。
  叶姝和宋清辞躺进棺材后,因为空间狭小,只能互相紧贴着,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彼此之间的呼吸感受得相当清晰。当棺材抬起的时候,左右摇晃,叶姝滑进了宋清辞的怀里。
  宋清辞抱住叶姝闭上了眼,感慨他们死后就可以这样合葬。
  “呸呸呸!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们年华正好,正是该享受轰轰烈烈——”棺材又摇晃了一下,叶姝声音卡住,重在注意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上。
  叶姝见宋清辞一直盯着自己,睫毛都要戳到自己的脸上了,问他何故这样看她。
  宋清辞淡淡道:“可惜这棺材翻不了身,”没发满足你的轰轰烈烈。
  叶姝也遗憾不能翻身,“不过能翻身的话就成床了,哪儿还是棺材。”
  叶姝感慨完,就听见对面传来轻轻的笑声。
  叶姝奇怪宋清辞笑什么,她仰头看他的时候,鼻尖刚好擦过宋清辞的下颚。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宋清辞的手环紧了她的后腰,眸底有别样的情绪暗涌着。
  叶姝红了脸,额头抵在宋清辞下巴尖。她乖乖靠着他的样子十分惹人恋爱,像柔弱的小鹌鹑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叶姝因为一直侧身躺着,只压住一边的腿有点麻了,她就把腿稍微往前凑了凑,和另一条腿错开,以减轻压力。
  “叶姝。”宋清辞眼神一变,声音低沉,带着很浓重的警告意味。
  平常大魔头都叫她姝儿的,或者叫一些情境中称呼。即便是以前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大魔头也从没有直呼过她的全名,这是头一次。
  叶姝意识到问题好像变得严肃了,可是她也没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挪了下腿……等等,她好像似乎是干了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
  叶姝渐渐睁大眼,明显感觉到了变化。她立刻整个身子往后缩,恨不得自己现在变成纸片,贴在她这边的棺材板上。
  “故意的。”宋清辞伸手捏住叶姝的下巴,墨色的瞳仁里似有东西在燃烧,有丝丝光亮微闪着。
  “我不是故意的!”叶姝解释道。
  “所以你没长腿?”
  这话言外之意,那是你的腿受你控制,既然你主动去动它了,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这……”
  叶姝可以解释,但是她觉得自己就算解释了,宋清辞也有能耐把事给掰歪了,总之确实是因为她的操作,令对方难受了。
  叶姝决定让他一回,看在他‘难受’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宋清辞静默凝视叶姝很久,薄唇微动:“色胚。”
  叶姝:“我——”
  棺材突然放低,停了下来。叶姝听见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很低的说话声,但根本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叶姝粗略估计了一下,他们走得距离也不远,肯定到不了城门。叶姝担心出什么意外,紧张地看向宋清辞。
  宋清辞一脸淡然,毫无惊状,叶姝见他这样也就安心了,猜测事情应该都在宋清辞的掌控范围之内。
  不久后,棺材又被抬起,片刻后,外头就响起了哭声,很多哭声,有老有少。叶姝琢磨着应该是宋清辞又安排了一些群人演死者的家人,混在送葬队伍里,显得更真实一些。
  棺材继续前行一段距离后,叶姝渐渐向习惯了外头哭声,甚至还觉得有些催眠,就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
  “以前你便如此。”宋清辞突然道。
  “啊?”叶姝疑惑地看相宋清辞。
  “来招惹我,招惹完了,又装无辜。”宋清辞这一瞬间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怨念,甚至有恶狠狠地剜她的意味。
  叶姝缩紧脖子,又一次非常想把自己的变成纸片人。
  “我没有吧。”她否认的话说出口就有点后悔,因为她发现宋清辞眼里的狠劲儿又加深一层。
  显然,对方并不喜欢她这种推卸责任式的措词。
  “对,像刚才那样的动手动腿,你‘没有’过很多次。”宋清辞总结之余,还伴随着一声轻笑。
  大魔头又在翻旧账!
  这要是搁在平常,叶姝大概会转移话题,或者想办法找借口逃走。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被迫关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得转身,只能直面对方的审问。
  “我觉得我可以解释。”叶姝眼巴巴看着宋清辞。
  宋清辞默然良久,不得不开口提醒她:“我听着。”
  “是这样的,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可能有时候会不自知,但身体会做出本能的反应。比如我对你动手动腿,我给你做饭,我看见你就心砰砰乱跳,脸红……”叶姝为了平复大魔头的怨念,节操都不要了。
  “没红。”宋清辞特意看了一眼叶姝的脸,冷漠道。
  “不可能,我脸可烫了呢,一见到你就害羞。”叶姝趁机搓了搓自己的脸,让宋清辞再看。
  “这里太暗,看不清,换一样,心跳。”宋清辞说罢,手按了上去。
  叶姝瞪圆眼,呼吸一滞。
  大魔头耍流氓了!但是觉得好刺激是怎么回事……
  宋清辞低低笑起来,“是挺快。”
  再然后,他凑近一些,看着叶姝的脸颊,“好像有点红了。”
  他的手又按在叶姝的脸颊上,嗯了一声,承认她脸颊也确实是烫的。
  “你干嘛,我们在棺材里。”叶姝爆红着脸对宋清辞埋怨道。
  “幸亏在棺材里,不然……”宋清辞轻笑道,“饶了你这遭,下一次嘴巴老老实实承认,你就是在引我。”
  我没有!
  叶姝差点把这句话又说出来,她马上抿住嘴,控制自己发声。
  叶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宋清辞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他就等在这种时候‘审’她,让她无处可逃,好报以前的仇?
  怪就怪自己太优秀,她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大魔头就主动上钩了,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如此换个角度想,完全证明她真的非常真有魅力。
  叶姝伸手去摸了摸宋清辞的脸蛋,瞧瞧这货的长相,如此俊美,居然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宋清辞捉住叶姝的手,让她安分点,“女孩子该矜持些。”
  叶姝听宋清辞这话,偏不让劲儿了。“凭什么女孩子要矜持?”
  她立刻贴在宋清辞身上,以至于棺材跟着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我偏不矜持,就要勾引你,怎么了。”
  叶姝把她纤细食指抵在宋清辞的喉结处,摩挲了一圈,然后慢慢下滑,勾住了衣领,往外拉。反正现在空间不够,她不怕,玩出火儿那也是大魔头自己着。
  宋清辞再度抓住叶姝的手,眼底燃着火,看似淡定的半垂眸凝望她。
  “不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正经成婚迎你进门了?”
  宋清辞的言外之意好像是在说:你如果不要这些,现在就可以把你办了。
  “要啊。”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逗你玩。”叶姝捂着嘴,控制自己的笑声,以免笑声太大被外头的人发现问题。
  “好玩么?”
  “好玩啊……不好玩!”
  叶姝在确认过宋清辞的危险眼神后,立刻改口了。
  宋清辞凤目微扬,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既然觉得好玩,那就随你玩儿,能让姝儿开心,我便开心。”
  反正时间不会太长,等你嫁进门以后看你还玩不玩得起。
  叶姝不太相信大魔头突然这么这么大方了。
  “真的吗?”叶姝小心翼翼地问。
  “嗯。”
  宋清辞温笑,捧着叶姝的脸颊,很温柔地看她。
  “对我这么好?”
  “宠你是应当的,以后还会更宠你。”宋清辞把第二个‘宠’加了重音。
  叶姝听到情话,这一瞬间只顾着感动了,脸蛋红扑扑的,美滋滋的,倒没注意宋清辞话背后还有话。
  她开开心心抱住宋清辞,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过一会儿,又拿手指去摸他的喉结,抠着衣领。因为她觉得宋清辞刚才的反应很有趣,既然他都说了不介意,她当然要继续逗他玩儿,不然两个人干巴巴躺在棺材里,多没趣儿。
  大概半柱香后,棺材忽然停了下来,叶姝听到外头声音很热闹,似乎哭已经到城门口了。
  ……
  扬州城,东门。
  出殡的队伍都堵在城门口,三家一共三具棺材。
  “今天什么日子,出殡的人家怎么这么多?我刚在城南门还瞧见两家,这又有三家。”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
  守城的官兵呵斥送葬队伍的所有人站好,要挨个检查每个人的容颜。他们查到一半的时候,看到棺材就要开棺。
  在前头送丧的年轻男子听了这话,立刻火了,“开棺?我看你们谁敢开棺,那里头躺着我娘,知道她是谁么,你们知府大人的亲大姐!”
  “我不管你们查什么,今天要给我娘送葬,谁敢扰了我娘的清幽,老子今天跟他拼命,要他不得好死!”
  守城官兵一听这人竟是知府大人的外甥,不敢擅动了,转眸看向陪同他们一起检查的凌云堡的人。
  凌云堡的人手立刻放出信号,不一会儿,白秀秀就带着人骑马过来,她检查一圈送葬的队伍之后,命人立刻开棺。
  “不行!”知府外甥大吼。
  “拦住他,立刻开棺,出了事儿自有我担着。”白秀秀坚持道,她有种感觉,她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这具棺材里。
  “哪来的臭不要脸的娘们,你凭什么开我娘的棺。”知府外甥气得跳起来,要冲破拦着他的那些人的阻拦。
  白秀秀当然不管他说什么,抬手示意属下们下快些动手。
  “你今儿敢开,我就叫你不得好死。来人,快去通知舅舅!”知府外甥打发身边人快去。
  白秀秀的属下们狠手一下,便撬开了棺材盖,挪开之后,果然在棺材里看见了一名中年妇人的尸体。
  “回禀堂主,没问题,确实是死人。”
  白秀秀往棺材瞧了一眼,骂属下检查过于草率。她把人拨到一边,拿剑在棺材底敲了敲,明显感觉到底下是空的。
  知府外甥气得脖子青筋暴突,恶狠狠地指着白秀秀,呵斥她住手。
  白秀秀看向他:“我再问你一遍,你这棺材底下是否藏了人?”
  知府外甥气骂:“底下有没有人干你们什么事儿?快把棺材给我盖上!”
  白秀秀一听这人的回应,心里肯定底下一定有人。她嘴角一撇,得意笑一声,命属下们立刻把尸体搬下来,撬开底下的隔断。
  知府外甥已经气得喊破音大叫,白秀秀嫌他烦,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掌便照他脖颈一下,把人彻底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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