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外室以后——骨生迷
时间:2019-09-28 07:51:29

  “那您这是……”
  郑氏哂笑,“不过是借机同你爹闹一闹,让他歇了拿钱出去赎人的心思。”说着她偏过脸,看了屋里其他两个孩子。她一共生了三子一女,大儿子是嫡长子,如今在宫中领着三等侍卫的差事,两个儿子的差事还没有着落,女儿更是还没说上亲事,这种时候郑氏怎么也不能让楚清源再往家里领人。
  “娘,十六成亲的事,您不应下真的没关系吗?”郑氏的小儿子楚承阳忍不住发问。
  郑氏道:“你大哥哥如今的职位虽比不上十六,但到底也在宫里行走,他惯是会交际的。日前十六进宫的时候他正好当值,撒了些银钱去打听——十六确实是进了御书房说话不假,但却是去请罪的,只是当今那日不知为何心情格外的好,所以才没有治罪于他。当今不苛责已算难得了,如何还会真的操心后续呢?若真的是要小十六做主,那不说下旨赐婚,口谕也该传出来了,如何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承阳仍旧有些担忧,“但那到底是圣上啊,万一他哪天想起来……”
  “傻儿子,十六再得青眼,也不过是一届侍卫,圣上如今年纪这般大了,自己家里还有十几个儿子要操心,哪里还能想起来这些。等哪日想起来了,咱们再让你爹去宫中请罪便是,只要有你祖父在一日,当今是不会动咱们侯府的。”
  郑氏说着话,心里也不禁感叹楚承昭真是走了狗屎运。当年宫中挑选侍卫,世家大族抢名额抢破了头,安毅侯府也不过仗着老侯爷的面子,得了两个参选的名额。一个名额自然是给了她所出的嫡长子,另一个她私心也是想给自己所出的儿子的,只是那时候不问世事的老侯爷不知道怎么听说了,亲自开口指了楚承昭去。也不等郑氏做出反应,老侯爷就使老仆把楚承昭的名字给报了上去。
  老侯爷虽然病重,但到底积威尤在,何况他更是侯府的支撑。所以郑氏也没敢闹,只能让楚承昭去了。可谁也没想到,楚承昭居然能从一众豪门子弟中脱颖而出。更没人想到的是,那次选拔居然是永平帝亲自督办。也不知道楚承昭就怎么合了他的眼缘,本来胜出的侍卫最多领一个二等侍卫的职,永平帝却钦点了楚承昭为一等侍卫。
  一等侍卫,那可是正三品的官,阖宫上下也不过六十人。而郑氏所出的嫡长子楚承旬也不过领了一个三等护卫的职位,堪堪从五品。这如何能叫郑氏不心里发酸呢!
  “你们都不用操心,家里万事都有我这当母亲的顶着。”郑氏最后告诫他们道,“往后要是还有争端,你们就还像今日这般缄口不言,万万不要扯到其中。”她是楚清源的发妻,又是侯府的当家太太,楚承昭的嫡母,无论如何他们都奈何不得她,但他的儿女不同,难保他们站了队,回头楚清源或者楚承昭在他们身上找补。
  如此的教诲听多了,儿女们也都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皆一口应承下来。
  ***
  出了正院之后,楚承昭说要回自己住处拿些东西,他的住处位置偏僻,一来一回也要一刻多钟。宋瑶起了个大早,此时已经露出了疲态。楚承昭便让邹鑫送宋瑶先回马车上休息。
  宋瑶也不知道这是楚承昭的示好,只当他是有东西不愿意让自己看着,就乖乖地先出了大门。
  此时时辰已经接近中午了,宋瑶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她不知道楚承昭什么时候出来,也不敢提前走,就让飞歌去路边买碗热茶来吃。
  飞歌拢好了头发,但脸颊上的伤却是掩盖不住的,换成平日她肯定是要推脱一番的,今日却是不敢了。得了吩咐,立刻就下车去了。
  宋瑶靠在车里昏昏欲睡,想着幸好临走之前周嬷嬷塞了个装了小糕点的荷包。不然这个时辰,街边的早点摊子都收走了,只能挨到回去再吃东西。
  楚承昭出府的时候,就看到飞歌捧着一个粗瓷大碗,从路边茶摊出来。
  “给我吧。”他道。
  飞歌垂着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抬把瓷碗递了过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总算让她清醒了,她都被打成那样了,她们公子连个正眼都没瞧她,要是她还抱什么非分之想,那才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楚承昭端着茶碗上了马车,就看到宋瑶已经靠在车内闭着眼,他以为她睡着了,刚想退出去。
  宋瑶已经听到了响动,以为是飞歌回来,眼睛都没睁开,小声嘟囔道:“怎么这么慢?我等的都快睡着了。”一边说,一边她摸到了系在腰带上的荷包,扣扣索索地解开荷包,拿了点心放到嘴里开始嚼。
  楚承昭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极少,更没有看过她这么懒散惬意的一面,便也没有出声,饶有兴味地在她旁边坐下了。
  外头邹鑫看到人都齐了,便驾了车往吉庆街赶去。
  车一动,宋瑶就感觉到了颠簸,车壁硬邦邦地摇晃着,磕得她额头生疼。
  她一边小声埋怨:“你说你家公子怎么这么抠呢?这马车外头看着还成,内里也布置的太差了,别的达官贵人家的车里不都包上绸缎的吗?再不济,放几个条枕也行啊。这硬邦邦地怎么靠着睡觉……”
  抠?楚承昭挑了挑眉。他的马车素来只坐他自己,最多有时候周嬷嬷偶尔用一次。周嬷嬷宫里出身,不论何时都是最讲规矩地正襟危坐。只是都没想到需要布置马车内里而已,哪里就是抠了呢?
  楚承昭弯了弯唇角,正想出声同她解释,就看到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摸索到了他的衣摆上。
  宋瑶确认了身边人的位置,干脆往‘飞歌’身上倒了过去,然后说:“飞歌,喂我喝茶。我告诉你啊,你可给我乖一点,再不听话,我还让你家太太打你。”
  宋瑶自认为是十分有气魄的威胁,落到楚承昭耳朵里却是带着困倦奶音的撒娇。
  ……还挺凶,奶凶奶凶的。
  他又忍不住笑,身子都跟着晃。
  宋瑶只当是飞歌又被自己气到了,得意地哼了一声,耀武扬威地在他肩上埋头蹭了蹭。
  飞歌身上的味道居然和她家公子挺像,难道是浆洗衣服的时候加了什么特殊香料?
  宋瑶依旧闭着眼,凑头到‘飞歌’脖颈间用力嗅了嗅——真好闻啊。
 
 
第15章 
  少女温热清浅的呼吸喷在了楚承昭的脖颈上,那块皮肤变得炽热起来,楚承昭不自觉地僵了身子。
  “快点,喂我喝茶。”宋瑶闭着眼睛下了命令。
  楚承昭闭了闭眼,平复了一瞬,才稳稳地将茶碗递到了宋瑶唇边。
  宋瑶张嘴就着茶碗小口抿了几口。虽然穿越过来不过过了半个多月的好日子,可她的审美也起来了,觉得这种只有一点茶味的茶水实在称不上好喝。
  她喝茶的时候,楚承昭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她淡粉色的唇瓣之上。
  宋瑶的唇形极美,轮廓分明,小巧丰满,像一颗诱人品尝的小樱桃。
  原来书上描述美人之唇为樱桃小口,就是这般模样么?楚承昭有些心猿意马,用目光反复描摹她的唇形。
  宋瑶抿了两口之后,她就偏过脸道:“难喝死了,不要了。”
  楚承昭收回心神,将茶碗放在了矮几上。只是行动间,少女的头又往他身上歪了歪,这样绵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的身子,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有未有的、需要小心翼翼去呵护的感觉。他尽可能地放松了身体,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宋瑶就在马车的颠簸中睡着了。她做了一个神奇的梦。
  梦里她在海边踏浪,两尾红色锦鲤围着她的脚丫子游来游去。
  这两尾锦鲤可太好看了,通身是如火焰一般的鳞片,鳞片底部是金色的,折射着阳光,耀眼闪烁,让她一见就心生欢喜。
  她俯下身子去捉,却看一尾锦鲤自己跳到了她怀里。
  宋瑶刚想摸摸它,那锦鲤却凭空消失了,锦鲤化作一道红光,往她身体里投去。
  她正兀自纳闷,却看天边突然架起一座虹桥。
  水中另一尾锦鲤竟然一跃而起,跳出水面,飞向空中,在越过虹桥的瞬间,化身成一条金龙。
  那金龙身形巨大,威风凛凛,于云海之间翻腾,姿态颇为威武。
  宋瑶在梦中却不觉得害怕,不自觉地对金龙伸出了手。
  那金龙像感觉到了她的欢喜一般,从云端一跃而下,同那锦鲤一般,化作金光入了宋瑶怀中。
  宋瑶只觉得满心的欢喜,通身的舒畅,于睡梦之中都不禁笑出了声。
  楚承昭一直任她靠着,半边身子有些麻木之后,他才终于完全平复了心绪。
  可不知道怎么,宋瑶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那笑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比她这几日的神情都来的生动,让人见了也不由跟着笑起来。
  宋瑶醒了,感觉到了‘飞歌’的身体抖动,以为她是故意让自己睡的不舒服,伸手就捶了一下‘飞歌’的胸口,“老实点!”
  这一捶,宋瑶就发现不对劲了。
  飞歌的肩膀已经是清瘦得过分了,姑且可以当她是小姑娘身量还未长开,有些单薄,但再怎么单薄的姑娘,胸前也不可能是一马平川的啊!
  睡意立时消散,宋瑶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张俊美的脸庞——五黑的发,狭长的眼,楚承昭偏着头,也在瞧他。
  两个人离得近极了,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宋瑶甚至能看到他肌肤上那微不可见的细小绒毛。
  这时候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推开楚承昭,而是不着调地出神想到,这男人的皮肤也太好了吧!
  两人又维持了半晌的亲昵,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动,谁也不出声。气氛委实有些尴尬。
  “原是公子上车了,妾身都给睡迷糊了。”宋瑶干笑着,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边说话,一边挪动身体退了开去。
  “怎么不睡了?”楚承昭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若无其事地问她。
  宋瑶紧张地脸颊发烫,见他没再看着自己,赶紧用手捂脸降温,低声道:“眯了一会儿不是很困了。”
  方才的梦境太美好了,猛地回到了现实,还发现自己靠着的人是自己害怕的人,这种落差让宋瑶到现在还有些发懵。
  楚承昭也觉得自己心跳快得不对劲,说了一句‘我出去骑马’,便撩了帘子出去了。
  他下了马车后,走了一路的飞歌才爬了上来。
  宋瑶的脸颊依旧通红,尴尬癌都要发作了。她捂着脸问飞歌:“我不是让你端茶来给我吗?怎么是公子上了马车?”
  飞歌摊摊手,也很是无辜,“公子自己说要端过来的,奴婢总不能不听他的。”
  宋瑶抚着额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睡过去之前是不是还抱怨他抠来着?还让他喂了自己喝茶?
  而且是在她刚去他家里大闹一场之后。
  这人怎么回事啊?真的这么好脾气?还是另有所图……
  宋瑶觉得越发看不透他了。反正她觉得如果易地而处,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么使唤自己,她肯定是要发作的。
  飞歌在旁边奇怪地打量着她,见她时而捂脸,时而出神,脸上还满是潮红,衣襟处也有些凌乱。
  难不成他们方才在马车里……飞歌觉得自己懂了。
  “娘子也不用这般,娘子和公子……反正早就是一家人了。”飞歌用一种‘我都懂’的眼神看着宋瑶。因为想在宋瑶面前卖乖,特地多劝慰了两句,“咱们这马车隔音效果好的很,奴婢在外头一点响动都没听到。娘子且放心吧,只要奴婢不说,旁人不会知道的。”
  宋瑶不解地看着飞歌,总觉得她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暧昧。
  没多会儿,马车停到了吉庆街上。
  宋瑶下了马车后低着头就只管往后宅去,发现楚承昭没有一道跟过来之后,宋瑶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周嬷嬷快步迎了上来,看到飞歌肿胀的半边脸,她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地将从宋瑶从头看到脚,才开口问道:“娘子此去可有受伤?”
  宋瑶对着周嬷嬷安抚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没有受伤,太太的脾气倒也不是十分坏。就是不知道飞歌说错了什么,惹得太太不悦,亲手教训了她。”
  飞歌在旁听了心里直咂舌她说谎不眨眼,只是这会子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太太已经厌弃了她,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呢。
  周嬷嬷让轻音带飞歌去上药,而后亲自去灶上端了饭菜来,“灶房里早就做好了的,也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回来,就一直用火温着。您先吃口垫垫肚子,老婆子已经让灶上重做了两道热菜,一会儿就给娘子送过来。”
  闻到饭菜的香味,宋瑶是真觉得饿了,忙坐下喝了两口汤羹。
  温热的汤羹下肚,她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再看桌上的菜,又是清一色的少油清淡的菜色。宋瑶挨个吃了一遍,觉得嘴里真是半点滋味也无。
  “我刚回来的时候还闻到街上似乎有烤鸭的味道,嬷嬷让人跑一趟,给我买半只来吃吧。”出门了一趟,见识到了外头的热闹繁华,宋瑶被勾起了馋虫。
  保不齐哪天侯府那太太就来把自己赶走了,她可得趁现在把想吃的想喝的都给享受一遍。
  周嬷嬷方才还同她亲亲热热的,这时候却不肯了,止住了笑,语重心长同她道:“娘子别怪老婆子拢缃袼淙宦鱿蠡刮慈啡希抢掀抛涌茨谴蠓蚧故怯屑阜职盐盏模舛问奔渚透眉煽诹恕s绕浣稚夏切└龆鳎恢栏刹桓删唬邢富赝烦曰党ξ浮!
  宋瑶双手捧着白瓷碗,餍足又喝了两口,而后才迷茫地看向周嬷嬷,“什么脉象?什么忌口?大夫不是说我已经没事了吗?”
  “娘子原来自己也不知道?”周嬷嬷想着宋瑶这么大的姑娘了,肯定是记得自己的信期的,从两淮回来也快一个月了,她的月事迟迟未来,照理说最有感觉的该是本人才是。
  周嬷嬷哪里想得到,末世之后人类基因发生巨变,女人经期根本是紊乱的,宋瑶上辈子长到十九岁,拢共没来过几次月经。
  宋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拿筷子夹菜,一边道:“我不知道啊,昨天大夫就说我没事,然后拉着公子出去说话了。难不成他是骗我的?不该吧……”
  这傻丫头哎!周嬷嬷无奈地看着她,“娘子,大夫说你可能有孕了。”
  ‘啪嗒’,宋瑶手里的筷子掉进了菜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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