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到皇帝身上——花心者
时间:2019-09-30 08:05:54

  她走到一边的桌前,将粥端到方姝手里。
  方姝捧着碗,看着里头热乎乎的粥有些不知所措,云夕突然这么热情,适应不了。
  “快喝啊。”云夕催促道。
  方姝没办法,在她的监督下将粥喝完了,云夕收了碗,脸上有些欣慰,“好了,很晚了,你伤还没好,别到处溜达了,去睡吧。”
  她也不打扰她,端着碗离开了帐篷,人走后方姝才瘫坐在地。
  这态度变化也太大了,热情的不像她,方姝瞧了瞧门口,又看了看床铺,决定不想那么多了,这里离皇上的帐篷那么近,她这里有个什么情况,他完全可以第一时间赶过来,完全不怕什么花招和陷害。
  心里确实有些担心是故意搞她,把她安排在太后旁边,让别人嫉妒,然后杀她之类的。
  显然是她想多了,直到躺下来,睡过去,都没有遇到什么事。
  *
  殷绯也在睡,他几乎每次睡着后都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最近是秋天,经常打雷下雨,空气是潮湿的,地面和床铺都是潮湿的,就连睡着后的空间也是潮湿的。
  他十分不喜欢潮湿,甚至有些讨厌。
  想醒,想远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殷绯脑海里突然想起她的话。
  ‘我也不知道,就是快死了嘛,我就特别想穿到你身上,找你救我,然后就穿了。’
  现在身体是她占着吧?如果他也特别想醒,会不会也能抢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然后醒来?
  殷绯想试试。
  他在寂静黑暗的地方挣扎起来,心里涌上强烈的愿望。
  醒来,醒来。
  他真的醒了,睁开眼,入目是个略微小了些的帐篷,屋里似乎也少了些东西,比如他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挂在墙上的弓箭。
  坐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视线和原来也仿佛有了些差别。
 
 
第131章 双方互穿
  身上盖着紫罗兰色的被子, 穿着洁白的亵衣,空气中一股子药香味, 肩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和奇怪。
  他不该躺在这里,应该在自己的帐篷, 盖着自己的被子, 枕头下压着助睡眠的香囊,传来阵阵薰衣草的香味才是。
  哪里出了问题?
  肩上越来越疼, 分散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抬手想摸摸怎么了?才发现手变小了一圈。
  指腹上有薄薄一层茧, 手心的纹路略微粗糙,似乎经常干活,整只手显得干燥和枯瘦。
  这不是他的手!
  殷绯眉头蹙紧,掀开被子才晓得不仅手变小了, 腿也变短了,整个身子都不对劲。
  他站起来, 想找镜子瞧一瞧,失算了身高的差距,抬脚距离迈的太大,与实际情况不太符合, 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殷绯半坐在地上,动了动腿,和没穿鞋的脚丫子,非常确定他可以操控这副身子,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又有区别。
  至少他以前和身体相处十分和谐,现在哪哪都不对。
  床铺旁边有个矮桌,殷绯探手想扶住桌子站起来,那手刚伸出便一下摁空,整个人晃了晃,微微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忘记了,腿变短了,手也小了许多,他以为伸到那个位置就可以够着桌子,实际上并不行。
  栽了两个跟头,再做什么都会小心许多,和刚刚不一样,这会看着手放上去才撑着身子起来。
  帐篷很简单,简单到没有镜子,也没有水,连从水面看他现在的模样都不能。
  殷绯放弃了,抬脚准备出去,想了想,将挂在一旁的披风拿下来,简单披在身上,系带子的时候陡然发现胸前似乎不太平坦。
  有什么东西一样,撑起了两个弧度。
  ???
  短暂的沉默后殷绯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太现实的想法。
  他不仅人小了,换了个身体,还换成了女人?
  这副身体是女人的,殷绯后知后觉发现。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拉开了衣襟,里面是嫩芽黄色的肚兜,肚兜一边的带子掉了下来,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
  犹豫片刻,他伸手进了衣襟,将带子拉回肩上,然后理好衣裳,从帐篷里出去。
  已经出过她上他身的事,现在他上别人的身,似乎也能接受,殷绯并没有多少吃惊,只是有些不适应。
  这副身子和他自己的相差很大,视野都小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矮了的原因,看不到太远的东西?
  肩上的伤又开始疼了,他虚虚捂了一把,脚下刚走两步,突然顿住。
  他知道了,这是谁的身体。
  受了箭伤,又恰好在肩头位置的只有一个人,方姝。
  她这两天都跟母后住在一起,如果旁边是母后的帐篷,那么毫无疑问,绝对是方姝。
  殷绯朝旁边的帐篷走去,那里头亮着灯,传来欢笑声,几个略微年轻的女音,在逗另一个人笑,那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不用去了,他已经确定,就是母后无疑。
  掀帘子的手收了回来,他转身想走,那帘子突然在身后被人揭开,云夕站在门口道,“太后让你进去呢。”
  门外有火把,有人走近的时候,影子会倒影在帐篷上,太后一眼认出了她,喊她出来接人。
  殷绯秀气的眉皱在一起,不算那些针锋相对,和突发事件,他与母后有多久没见了?
  虽然前几天刚因为方姝的事见过一次,彼此之间有共同目的,气氛和谐了不少,可还是觉得很久很久。
  大概一年,两年,即便见,也是她主动过来,指手画脚,夹枪带棒,令人生厌。
  对她的态度似乎是从方姝受伤开始转变的,她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了救别人,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太不像她了。
  犹豫许久,那脚还是挪了挪,随着云夕进了帐篷。
  里面很热闹,母后在和几个陌生女子说话,她们个个年轻貌美,笑的花枝招展,纤纤玉手剥了一颗颗晶莹透亮的葡萄给母后吃。
  母后刚咽下一个,保养得当,没有半丝皱纹的脸对着他,好奇问,“既然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真的太久了,没这么温和的说过话。
  “回太后……”张了张嘴,‘奴婢’两个字委实说不出口。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傍晚方姝醒来,出去了一趟的事她知道,云夕说是伤口太疼了,到处走走转移注意力。
  殷绯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替他找好了借口,没道理反驳。
  “过来哀家看看。”朝她招招手。
  殷绯愣了愣。
  “快点。”催促她。
  踌躇片刻,他还是走了过去,母后擦了擦手上的葡萄汁水,伸手过来拉他的衣襟。
  被他躲开了。
  母后乐了,“都是女孩子,看一下怎么了?”
  “就是。”有人插话,“太后看你,那是你的荣幸。”
  殷绯朝她看去,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正处于豆蔻年华,小脸清秀,声音宛如黄雀似的,极是悦耳。
  可惜,话不怎么中听。
  “看着我们做甚,难道你要忤逆太后不成?”站她旁边的另一个女子说道。
  “不懂礼貌的丫头,方才进来都没行礼,也就太后大度,没跟你一般见识。”又有一个人接话。
  “可别以为自己救了太后,就真目空一切了。”坐在下位给太后剥葡萄的姑娘突然厉喝一声,“还不跪下!”
  殷绯无动于衷,目光只淡淡扫了一圈,便望向他的母后。
  这就是她给他找的‘未来嫔妃?’
  又是她七大姨,八大姑的亲戚吧,塞进宫里就可以继续称霸后宫了。
  企图控制他的贼心始终不死。
  “拖出去。”太后突然冷声道。
  帐篷内当即响起嗤笑声,还有人用讽刺的目光看他,似乎他做了什么蠢事一样。
  母后身后的云夕雾夕走出来,一人一边架起坐在下位的姑娘往外走。
  那姑娘瞪大了眼,瞳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其他人也纷纷禁声,吃不准太后什么意思,怕自己也不小心踩了禁忌,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对视一眼,皆默不作声看着。
  “现在可以看了吧?”她对目前安静的环境很满意,眼中带着笑意问道。
  殷绯敏锐的注意到她有一根白头发,藏在一堆黑发里头,不太明显,但他确实看到了。
  迟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太后伸出手,拉下他的衣襟,露出受了伤,包了纱布的地方,血从纱布里溢出来,虽然没瞧见具体的,但也足够骇人了。
  太后眉头拧紧,“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流血还这么严重,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吗?”
  殷绯恍惚记得他小时候,也有过这种场景,他刚从战场上下来时亦然,当时受了伤,意识不清,是听别人说的,母后很是着急。
  “去把御医叫过来。”太后转头吩咐云夕。
  云夕刚要去,殷绯阻止了,“箭上抹了火油,能活着已是万幸,找太医也没用。”
  她突然说话这么硬气,太后眯起眼看她,“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啊。”
  殷绯心中一跳,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习惯了发号施令,让他软着来,做不到。
  “可能是太累了吧。”云夕替他说话。
  太后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歇息吧。”
  这时候要行跪拜礼,殷绯知道,但是他跪不下去,皇帝只跪天跪地跪祖宗。
  索性母后也没有为难他,挥挥手让他去了,走到门口,他还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太后,这丫头是不是太过了,没说过倒也罢了,方才彩云提出来,她还不行礼,这是对您的不尊重啊。”
  这回连云夕都觉得不妥,“莫不是真的仗着救过您,便无法无天了不成?”
  太后望着帐篷上的影子,陷入沉思,“云夕啊。”
  “嗯?”云夕应了一声。
  “是哀家的错觉吗?”她撑着下巴,疑问道,“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哀家觉得她有点像皇儿。”
  很多细节,比如他的眼神,是冷的,淡的,从小到大如此。
  再比如他那张过了几十年,依旧那般如此,从来没笑过的神情。
  性子亦然,不急不躁,彩云那丫头都朝她施压了,她依旧不为所动。
  她不信方姝有这样的定力,她确实足够聪明,冷静,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如果被人说了出来,她没礼貌,目无王法,她一定会想办法弥补,挽救,但是方才她完全没有,就好像成竹在胸,有把握一般。
  猜到了她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
  才认识她多久,敢这样猜?
  突然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有一个人,很在乎很在乎她。
  是谁呢?
  *
  帐篷内安静了下来,听不到声音,殷绯抬脚离开。
  没走多远,被人拦了下来,是刚刚那个在屋里让他跪下的女子,叫彩云,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彩云是不服气,“一个宫女,也敢在太后面前嚣张,被赶出来了吧?”
  她个子比较高,殷绯需要抬头看她,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原来都是从上往下看,现在看一个矮子,还要抬头看。
  她是不是太矮了点?
  “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
  殷绯绕开她,从她旁边过去。
  彩云追上他,继续拦在他面前,“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见了本郡主还不下跪!”
  殷绯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想不起来大顺王朝还有一个叫彩云的郡主。
  “快点,跟本郡主好好道歉,再磕三个响头,本郡主就放过你。”
  殷绯抬头,瞧了瞧今晚的明月,心里有些不解。
  她怎么可以这么聒噪?
  脚下挪了挪,还想绕过她,彩云被他几次无视激怒,抬手就想扇他。
  啪!
  殷绯先她一步扇了过去。
  疼痛毫无预兆袭来,彩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殷绯在看手,刚刚那一下不仅牵扯到伤口,还高估了这副身子,手太短,打偏了。
  彩云反应过来,张嘴便想唤来值夜的士兵,殷绯冷冷瞥了她一眼。
  彩云咽了咽口水,被那一下打怕了,没敢继续挑衅。
  殷绯撇下她,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朝廷的帐篷和后宫的帐篷分开,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由军队守着,他特意吩咐的,不想有人接近朝廷那边的帐篷,现在却成了挡住他的障碍。
  他被人拦住了。
  在意料之中,摸了摸脖间,从上面取出那块他给她的玉,这块玉上刻了龙,是只有他能用的东西,无论何时何地,拿着这块玉都可以请示将领们辨认真假。
  他亲手给的自然不可能有假,很快有人过来接他,是长庆。
  玉被送到了他那里,不是第一次用了,昨天也用过,长庆晓得这块玉是他给她的,连忙迎他进来,玉也还给了他。
  殷绯跟在他后面,听着他说,“皇上在用膳,方姝姑娘稍等,咱家进去通报一声。”
  殷绯淡淡‘嗯’了一声。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连感激之情都没有,长庆略有些不满,记得前几次来小姑娘还很有礼貌来着,怎么伤了一回连上尊下卑都忘了?
  不过是得了太后赏识,皇上喜爱而已,这么快就膨胀了?
  老奸巨猾的人当然不会将不悦表现出来,不过可以在其它地方使些小手段。
  隔着一层帐篷,殷绯听到他说。
  “皇上,门外有人求见。”
  没有说是谁。
  胆小如鼠,就怕遇到他熟人的方姝理所应当的,直接一口回绝,“不见。”
  长庆出来了,对着他摇摇头,“不好意思啊方姝姑娘,皇上不见呢。”
  殷绯淡淡睨了他一眼。
  长庆干的就是看人脸色的活,第一反应是不舒服,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这样看他?第二反应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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