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到皇帝身上——花心者
时间:2019-09-30 08:05:54

  刚刚那一下总感觉和皇上很像。
  皇上如果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他在看着帐篷的话,有人说话,他就是这样,身子不动,只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子转过来,斜斜睨你一眼,带着居高临下,和目空一切。
  他跟着皇上十几年,不会看错的,绝对是皇上的眼神。
  好歹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没人敢这样看他,除了皇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还是机智的怂了,“哎呀,看咱家这个记性,方才忘了报姑娘的名字,如果是你,皇上肯定会见的,你等等哈,咱家去去就来。”
  他重新汇报了一遍,这回中规中矩,带了‘他’的姓和名。
  里面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掉在地上,随后有脚步声逼近。
  唰!帘子被人打开,一张熟悉异常,又陌生无比的脸映入眼帘。
  方姝整个人惊呆了,她看见自己的脸和身子跑了出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眼皮子底下?
  “进去说话。”殷绯比她冷静,沉声道。
  方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屏退长庆,将他拉进帐篷。
  “怎么回事?”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为什么皇上会穿到她身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预感,这个人就是皇上,皇上那个模样她印象太深了。
  面瘫脸,表情万年不变,脸上始终冷冷的,能冻死人。
  而且吧,还知道找过来,除了皇上没可能是别人。
  她先穿到他身上的,所以他穿回来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只是有些吃惊,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方姝迟疑了会儿,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这样面对面看着‘自己’有些诡异。
  她摸了好几遍,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很显然,是真的,皮肤的触觉,和眼睛的视觉,没有一点假货的感觉。
  皇上真的顶着她的脸来了!
  “为什么?”想不通,这世上已经有她一个奇迹了,还有另一个吗?
  皇上坐在她对面,看了一眼桌上啃了一半的羊腿,没有急着解释,反而站起来,去一边的被褥下拿出一把匕首。
  匕首手掌大小,做工精致,可以藏在袖子里,柄部用银线裹了一圈,极是漂亮。
  他撸起袖子,用油纸包了一边的羊腿骨,从另一边削肉下来摆在盘子里。
  边摆边道,“我也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
  方姝沉默了,目光来来回回在‘他’身上流连,心里始终觉得好怪。
  无法直视皇上了,他居然能坦然顶着这副女孩子的身子四处走动,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和羞愧,光明正大,问心无愧,还特别的——适应?
  该说他心理强大,还是以前扮过女孩子?
  后者没可能的,那就是前者了,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要知道她当初知道自己穿越的时候差点没疯,接受不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高科技,尤其她还是个宅,宅都有个特点,手机迷。
  她也不例外,所以第一反应是死,想着死了能不能回去?
  当然是没死成的,怕疼,只能揣着害怕惊慌的心情苟活着,后来穿成他的时候也是痛并着快,每天提心吊胆。
  他怎么就能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呢?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是相差很大吗?
  “我怀疑跟你傍晚告诉我的事有关。”他将剃好肉的盘子递过来,目光望向虚无缥缈的地方,“我做了一个噩梦,特别想醒……”
  “然后就穿了?”真的还能有这样的奇迹吗?
  不,她不信,这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不可能还发生在别人身上,这个别人恰好在她身边,被她穿过。
  比起这个,她更相信另一种可能,比如说她第一次遇到危险,穿到他身上时,其实已经打通了一个通道。
  连接着皇上脑内的通道,就像串门一样,她可以去皇上家里,皇上也可以去她家里,但是皇上或许以为她家里不好,或是去不了,会被拒之门外等等,从来没来过,于是她单方面的串门。
  有一天,皇上突然想串门了,这个想法一涌出来,立刻就穿到了她身上。
  她把这事和皇上说了,作为一个新手,皇上一点经验都没有,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是个特别合格的听客,自始自终都安安静静的。
  方姝把自己穿成他将近一年的经验一口气抖了出来。
  如果所料不错,只要俩人同时睡着,就会穿到对方身上。
  她问过他的睡眠时间,因为想让她多出来活动活动,所以他今天睡的很早。
  恰好方姝睡的也很早,然后俩人就互穿了。
  怎么穿回去应该也不难,俩人同时睡觉就好,只要中间不醒,一般当天不会再穿。
  这是她的经验,变成俩人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更改。
  一切都要重新尝试一下,她是十分配合的,只要皇上也配合一些就好。
  出了这种事,他肯定会配合的吧。
  方姝低头去看,这个角度看他莫名有些爽,平时都是她抬头看他,现在换了吧?
  正好让他也感受感受仰着头看人有多累。
  “你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这方面她还是很有经验的,毕竟都穿了快一年了。
  殷绯并不是担心那个,“明天如果换回来,我会去找母后要人,现在这种情况你已经不适合再留在后宫了。”
  方才的事他还记得,那些‘名门之后’的表现,和长庆故意的为难。
  为什么?
  说到底还是身份相差太大,如果他没有穿到她身上,或许还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原来是这事啊,方姝松了一口气,“不好吧,我是太后请进宫的。”
  “我也特别喜欢吃你做的灌汤包和水晶饺,想必母后会割爱的。”
  母后的小厨房现在是宫里最大的后厨,连御膳房都比不上,林林总总有百来个厨子,他的御膳房最多也不过二三十个。
  御膳房有两个,一个是大御膳房,只有国宴家宴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一个是养心殿的小御膳房,他平时都用小御膳房,特殊时期才用大的。
  倒是母后,小厨房使的风起水起,大御膳房用的也是格外顺手,应该不差一个厨子。
  这个厨子还只会两三样吃食。
  殷绯拿起搁在桌边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天晚了,该睡了。”
  方姝也有样学样,边擦边琢磨着。
  他俩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不好分开,因为分开就不能同时睡觉了。
  其实也可以,但她想了想,还是把皇上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好,万一他突然想做什么,比如上茅房什么的,她好采取应急措施。
  她自己穿到皇上身上时,最怕的就是皇上想上茅房,或是有个什么情况,皇上穿到她身上,自然也有同样的问题。
  另一个原因,以前不想一起睡是因为怕,还没到那个地步,不想未婚先孕,未婚先上床等等,担心皇上以后不珍惜她,这也是她自己内心的想法。
  必须成亲了才能做些什么,没成亲之前保持拉拉手,偶尔亲一下就好。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不怕了,因为主动权在她手里,她用的是男儿身,不在怕的,反倒是皇上才应该担心她。
  毕竟他用的是她的身体,还受了伤,打不过她。
  方姝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危险的念头……
  好想冒着被打的风险试探一下。
 
 
第132章 来搞事了
  现在的皇上是女儿身,文文弱弱, 还受了伤, 走两步便要停下来歇一歇,缓几口气才能继续活动。
  为了不拉扯到伤口, 受伤那个肩膀从头到尾没怎么动过, 只刚刚给她削了肉, 然后就像小媳妇一样坐在她对面。
  声音因为变成了女音之后柔和了不少,五官也因为她婴儿肥的原因,带着稚气,偏偏又一本正经的绷着脸,说不出的可爱。
  哎呀我滴天啊,好想欺负他!
  方姝暗骂自己禽兽, 他刚刚才说过想为她去找太后要人, 在他身边自然更安全一些。
  他和太后不合,甚至有些剑锋相对的意思, 突然向太后提要求,太后肯定会狮子大张口, 逼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吧?
  肯牺牲那么多帮她, 她还动一些不该有的念头,真是太不应该了。
  方姝捶胸,多骂了自己几声禽兽。
  殷绯听到了声音,停下擦匕首的动作,抬头看她,“怎么了?”
  他用着她的身体, 脸是熟悉的,身子也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因为带着他的特色和气质,宛如两个人。
  除了外貌相似之外,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同点了。
  方姝那么点别扭和介意也尽数消失,无论怎么样,这副身子里是他的灵魂,只看灵魂,不要看外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莫名觉得皇上用这副身子的时候更好看,带着别样的魅力。
  特别喜欢他低头做事的时候,安安静静,文雅端庄。
  比起男儿身,很明显,他更适合女儿身!
  方姝感觉自己膨胀了,都敢想让他一直保持这样了。
  “没什么。”心虚不敢看他。
  殷绯继续擦他手里的匕首,“既然没事那就睡吧。”
  方姝趴在床铺上,问:“你呢?”
  “我待会再睡。”
  方姝点头,身子朝旁边让了让。
  殷绯余光瞥见了,头都没抬道,“不用了,我让长庆再拿两床被子。”
  他朝外喊了一声,“长庆。”
  没人应。
  砰!
  一桌子菜陡然被他扫了下去,锅碗瓢盆当即散落在地,里面的菜汁混合在一起,变成了黄褐色,沿着桌角滴滴答答流下来。
  长庆听到动静才掀开帘子进来,没有看他,直奔方姝跪去。
  “皇上。”他又瞧了瞧一片狼藉的桌上,“这……”
  方姝也被吓到了,半坐在床铺上,撑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他才是皇上,他要干什么,她根本没资格插手和阻止。
  方姝目光看向皇上。
  殷绯站起来,走到帐篷边,拿起挂在帘子上的弓和箭,熟门熟路拉开,“我在跟皇上玩呢。”
  那箭头突然毫无预兆对准长庆,刚接手的身子使了些力气,指头拉了满弓,又突然放下,似乎不太习惯一样,调整了一下姿势。
  长庆额间登时冒出冷汗。
  她要干嘛?
  想杀了他吗?
  就因为他刚刚没有听她的话及时进来?
  她只是个奴婢罢了,凭什么使唤他?还那么肆无忌惮?
  在这宫中,就连皇后都要恭恭敬敬对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嚣张过。
  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罢了,皇上最不喜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不会许她如此对待他身边的老人。
  长庆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皇上。
  方姝不敢回应他,目光有些躲闪。
  这厮求错人了,那位才是正主。
  “皇上觉得我这一箭,能射中大总管身后的花瓶吗?”殷绯冷笑,“会不会射偏?”
  方姝张张嘴,想替长庆说话,但是不敢,怂是一回事,不晓得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也是一回事。
  她还在云里雾里,没看懂皇上想做什么,记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来着,有可能是为了吓唬吓唬长庆。
  是长庆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啊,因为他现在是她,就是个小宫女,长庆是大总管,不应是应该的。
  皇上直接喊长庆本身就是个错误,应该让她喊来着。
  这么简单的道理皇上应该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得罪长庆,这不是给她树立敌人吗?
  她晓得他有别的用意,更不敢乱插手了,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开心就好。”
  长庆面色一片苍白。
  殷绯手一松,长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擦着长庆的脖子,直直射中他身后的花瓶上。
  砰!
  铁箭头和陶瓷碰撞,响起巨大的声响,碎片哗啦啦散了一地。
  帐篷内本来就乱,现在更乱了。
  长庆绷紧的神经松散,一屁股跌坐在地,脸上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算是明白了,皇上对她是不一样的,纵容到了这种地步,惹不起啊,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其锋芒。
  殷绯拿着弓过来,长腿大迈,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弯弓一头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他,“今晚我要跟皇上一起睡。”
  他没有穿鞋,赤着脚丫子,这个动作侮辱性极强。
  方姝都不忍心看。
  长庆很是识趣,“咱家这就去拿被子。”
  其实方才他俩说话,他听到了一些,不多,因为有时候声音高,有时候声音低,总觉得方姝在跟皇上说什么秘密。
  吃了两次亏,一次耍小心机,故意少报了个名字,给她下马威,让她见不得皇上,被瞪了。
  第二次没有及时进来,差点小命不保,这回他学机灵了,方姝脚刚拿下来,便连忙奔了出去,抱了被子和枕头回来。
  殷绯在帐篷里等着,手里始终拿着弓,又从墙上取下来一根箭,拿在手里把玩。
  长庆头都没敢抬,行了一礼后,得到皇上首肯便马不停蹄出了帐篷,像是避瘟神一样,远远守在门口。
  位置比方才差了好几米,不敢离近了。
  方姝伸长了脖子都没有看到他,才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给我树敌干嘛?”
  殷绯挂弓箭的动作微顿,“树敌?”
  “是啊。”方姝有些不满,“长庆还不恨死我了。”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确实觉得皇上方才有些过分,下手太狠了。
  “他不敢。”殷绯将箭也塞回箭筒里,“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人,对他太温柔了不长记性。”
  长庆两次不听话,他都记在心里,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是他最不喜欢的招数,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