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糖妻娇宠——雪夜暗度
时间:2019-10-01 08:01:09

  皇后此言一出,殿中大哗。
  皇后不管旁边的皇帝,目光从谢衡月身上扫到了苏雪遥的脸上。
  苏雪遥跟她的眼光一对,便觉得心中一片寒冷。这位显仁皇后,手段十分厉害,前世自己便在她的手里吃了无数苦头。
  苏雪遥被她的笑脸温柔所骗,无意之间泄露了谢衡月的种种秘事,又被皇后反复出卖,不到最后谢清商翻脸,苏雪遥还一直将皇后当做好人。
  此时苏雪遥看着她,便觉得看到了一条毒蛇一般。
  皇后也没想到苏雪遥会这般处乱不惊,虽然她们立场敌对,此时苏雪遥的表现,倒让她高看了一眼。
  皇后心中一叹,要是谢清商娶到苏雪遥就好了,可惜他功亏一篑。既然苏雪遥不能为她所用,那么她越能干,越需要及早铲除。
  皇后看上去十分痛心疾首,她抢着在所有人出口之前,继续冷冷道:“晋王妃,你的王妃御制金钗在何处??”
  皇后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只金灿灿的凤凰金钗来,垂珠簌簌,在灯光下更加闪耀。
  苏皓夫妻和苏雪遥皆一惊,这金钗乃是皇室聘礼,十分当紧之物,莫非出了什么纰漏?他们只觉得今日的宴会,让他们心惊肉跳。他们也发现皇后这是在刻意针对苏雪遥。
  苏雪遥一惊,她一摸自己的发边,她自知此次宴会十分重要,特意寻出了这只钗,这是王妃制式钗环,每一位王妃鬓边皆插着一只。
  谢衡月冷冷道:“皇后,你尚未说明为何谋害本王的王妃,便要如此血口喷人,想在此转移视线吗?你是皇后,就以为你们穆家可以一手遮天?这皇朝现在还是姓谢,没有姓穆!”
  国舅承恩伯穆望道,听谢衡月如此抨击皇后,忍不住嚷了起来:“晋王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管不住自家王妃,让她做下丑事。你不感激皇后娘娘揭破丑事,却因此怀恨,对皇后娘娘大加诋毁?你不过是昨日打了一场小小胜仗,今天便如此嚣张?”
  谢衡月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承恩伯好大的威风。本王乃是皇子,你一个靠裙带得幸的外戚,于朝廷社稷皆无功,也敢在此教训本王?”
  他话音一落,皇后忙朝承恩伯使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开口,承恩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满面通红,却不敢再多说。
  谢衡月一把将苏雪遥从琴凳上拉了起来。苏雪遥望着他的眼睛,只觉他面容英俊,眼神十分深邃,他轻轻动动唇,告诉她:“不要怕,没事儿。”
  他便伸手拔下了她王妃金冠鬓边的那只金钗。苏雪遥微微一愣。
  谢衡月对她轻轻一笑,他方才脸上的戾气皆不见了。
  众人很佩服谢衡月对着老婆的变脸大法。
  苏雪遥实在不明白皇后想做什么。
  她记得这只钗她回门,与夫君缠绵之时,丢在了桂花树下,已经被谢衡月寻回,只是说钗要修理。今晨她梳妆之时,她还十分紧张,怕这只钗没修好,没想到曦月从妆奁盒里直接取出了这钗。
  谢衡月看着妻子茫然的脸,觉得她十分可爱,如果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他一定要好好亲亲她。
  谢衡月看着皇后终于露出了惊疑之色,他心中冷笑,自从这钗落到了谢清商手里,他就知道此事绝不会善了。
  谢衡月左手拿着丝帕,右手拿着钗,他英俊的面庞上染上了薄薄的怒意。
  谢衡月道:“皇后娘娘,你统领六宫,如今在大宴上,众目睽睽之下,晋王妃被人下毒谋害,你充耳不闻,推诿罪责。却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赝品金钗,对她肆意构陷,毁她名节!皇后娘娘,你也配为天下女子表率?”
  谢衡月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手中那金钗熠熠发光,看上去十分华贵,跟皇后手中那一只,竟一模一样。
  皇后心机深沉,苏雪遥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她戴着这只钗,但是她已然选择在此时发难,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隆庆皇帝不想他们一个两个皆一刻都不想等了。
  他臆想中的和和美美的中秋团圆宴,竟变成了鸿门宴。
  隆庆皇帝气得脸色发青,他转头对皇后穆慈仁说:“梓童,这钗是怎么回事儿?又如何到了你手里?先是毒,后是钗,梓童,晋王妃与晋王恩爱情笃,你我皆看在眼里。梓童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众人听皇帝这样一说,知道他是要偏袒谢衡月了,一时议论声都小了点儿。
  老臣们在心里唏嘘,先皇后在世时候,谢衡月真如众星捧月,哪像今日,一个承恩伯,也敢仗着皇后的势力,训斥皇子。而皇后穆慈仁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寻他的新王妃的不是。
  谢衡月为了这门亲事闹得满城风云,众人皆知他有多么在意他的绝色美人小娇妻。如今皇后此举,却是打蛇打七寸,在给他下马威,也在给当初一意拒婚四皇子的宰辅苏皓一个下马威。
  众人看着苏皓,只见苏皓面上略带焦虑,只是望着谢衡月,似乎对他的女婿十分信任。倒是苏夫人在一边脸色惨白,看起来十分担忧。
  这几年皇帝不理朝政,每日只想着炼丹炼药。如今谢衡月当殿大喝,众人心里一惊的同时,扫过百官,才发现这朝堂中,竟有半数皆成了穆家的膀臂。这皇朝姓谢还是姓穆,竟真说不准了。
  皇后见皇帝开口之后,满殿人心浮动的模样,她看着隆庆皇帝,神色恭敬地低头道:“皇上圣谕,自当遵从。”
  隆庆皇帝神色稍霁,若说他对穆慈仁最满意的一点,莫过于她的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有分寸。
  不想皇后又抬起头来轻柔地说:“然此事事关皇家血脉的纯净,本宫却不能马虎。”
  隆庆皇帝不由脸色难看。
  皇后得理不饶人地拿着金钗对皇帝道:“皇上,这王妃制式金钗,外面无法仿造,皇帝也知道!”
  隆庆皇帝,心中一叹,看着他们俩人手里的两只望去一模一样的金钗,两人都是一副要分辨到底的模样。看来今日竟需要掰扯清楚才行。
  隆庆皇帝望着谢衡月手中的钗,面色凝重地说:“这金钗是开国之时,高祖皇帝的皇后亲手打造的。一共一百二十只,打造工艺十分复杂,最重要的是,鎏金嵌丝用的是天外流星石,在灯光下会闪烁五色光环。”
  众位王妃皆十分惊讶,她们不约而同地去将头上的王妃金钗拔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看。
  皇后望着谢衡月,十分悲悯地说:“晋王,你手中那只钗是假的。本宫手里的这只钗才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查勘一番。你定是被晋王妃蒙蔽了。”
  谢衡月冷冷一笑,他将手中金钗轻轻一摇,示意身后的亦苒将金钗呈给皇帝,他道:“皇后,你为何一口咬定本王手中的金钗是假?这只钗明明亦有五彩光环,亦有天外流星石鎏金嵌丝。父皇请看!”
  皇后的眼睛微微一眯,道:“绝不可能!”
  却听阶下的四皇子妃刘氏低声啊了一声。
  皇后的眼风扫过她,这个刘氏亦出身大家,可惜城府虽深,手段太过,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出了何事?”
  只见谢衡月也微微侧过脸,问她:“皇嫂有何事?”
  刘氏看着谢衡月的目光,忽然明白过来了,她心中一凛。
  刘氏方才也拔下自己头上的金钗细看,竟发现她的钗上没有五色光环。她对上了谢衡月那冷冷的目光,知道了这必然是他做的手脚。
  然而丢失王妃制式金钗乃是大罪,如今她竟不敢声张。
  谢衡月心中冷冷一笑,转头不再理会她。
 
 
第60章 清白...
  只见殿上的皇帝取过亦苒递过去的金钗,对着烛光仔细观看,只见金钗闪着灼灼的光芒,在烛光下变换着五色,映出了一道彩虹,隆庆皇帝凝重地道:“这只金钗是真的!”
  隆庆皇帝的话音一落,殿中众人皆一惊。
  隆庆皇帝又细看皇后穆慈仁手里那只钗。两只钗一模一样,而且钗头上都刻着晋王妃的名号。
  隆庆皇帝沉下脸来道:“皇后,这只钗,你从哪儿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也不由吃了一惊。
  她看向谢衡月,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她的这只钗明明是真的。谢清商说,为了拿到这只钗,还被谢衡月暗算打碎了肩胛骨。
  谢衡月现在到底从哪儿又找出一只真钗来?
  谢衡月见皇后被质问,脸色难看的模样,他心中暗道侥幸。
  当年他的母亲嘉怡皇后也有这么一支金钗。那钗已经随她陪葬了。嘉怡皇后曾告诉过他这钗的与众不同之处。
  谢衡月在宰辅府里丢了钗的那夜便知道,这制式金钗乃御赐之物,丢了可非同小可,谢清商一定会拿它做文章。
  这金钗虽然精巧,然而谢衡月手下有能工巧匠,不难仿造。只是钗好仿造,而钗上这天外流星石,却无处寻找。
  谢衡月便命高手潜入四皇子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偷了谢清商正妃刘氏的金钗。
  金钗模样相同,然而每只钗上刻有各位王妃的封号,刻字不同。
  谢衡月寻了巧匠,将钗头上原来的字迹抹去,重新刻上了晋王妃的标记。又打造了一支足可乱真的假钗,派人放回了刘氏的妆奁盒中。
  皇上看过钗,亦苒便捧着钗退了下来。 
  谢衡月将那只钗重新插回妻子头上,苏雪遥望着他,他很想俯身吻她,但是还是忍住了。
  谢衡月转身看着皇后,冷冷道:“皇后,父皇一言九鼎,你还有什么话说?晋王妃头上的金钗是真的。皇后你手里的那只钗又是如何得来的?这钗如此贵重,外人难以仿制,皇后你为了构陷晋王妃,真是煞费苦心!”
  承恩伯穆望道忍不住大声道:“皇上!晋王以下犯上污蔑皇后!皇后做事一贯公允慈和,她自有她的道理,晋王居然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实在可恶!”
  隆庆皇帝却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皇后:“梓童,这钗你到底如何得来的?”
  皇后穆慈仁见到皇帝的神色,不由一阵心痛,她知道皇帝的模样,显然还记得那件事。当初皇帝未登基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她是侧妃,没有权利领受这王妃金钗。王府中得了金钗的,是嘉怡先皇后。
  嘉怡先皇后去后,她心心念念这钗,曾婉转向皇帝提起,她也想要一只高祖皇后打造的金钗。皇帝却倏然变色,对她说:“你已经有了皇后玉册,怎么这么贪心,连王妃金钗也想要!”就此拂袖而去。
  皇后想到此处,悲戚地一笑,她不管隆庆皇帝铁青的脸色,举着钗转过身,目光森冷地注视着苏雪遥。
  她轻轻道:“晋王妃,你与奸夫私相授受,相约私奔,这里有你的手书,还有你王妃金钗为证。不知道你到底如何瞒天过海,金钗不提了,但还有别的人证和物证,你抵赖不得!”
  她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坐在苏皓身边的田氏终于忍不住怒道:“一派胡言!”苏皓急忙按着她。他只冷峻地看向殿外,看皇后还有什么新花样。
  皇后话音一落,便见一队侍卫从殿外押上来了一个人。
  灯光之下,大家皆注视着此人。只见此人年纪轻轻,容貌俊秀,却神情仓惶。
  他走到殿中,一见苏雪遥便想扑了过去,眼泪哗哗地流,痛苦地道:“我们已经完了!阿遥,你不要再抵赖了,不要再多受皮肉之苦!如今,我们俩今生无望,只能黄泉再聚了!”
  他此言一出,殿中人只觉得这才是今日最精彩的节目。
  苏雪遥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前世虽没有金钗这回事儿,可是此人此事却是有的。只是他跳出来诬陷应该是五年之后,而不是此时。她还没来得及去查访此人,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门来。
  前世她一天之内被污数项大罪,立刻身败名裂祸及家人,好不凄惨。
  苏雪遥只见殿中那人痴痴地望着她,眼中有痛有悔有爱,将一个恋奸情热被人捉拿的奸夫,演绎地十分形象,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此人着实演技高超,是个人才。
  苏雪遥心中却无波澜,她只握紧了谢衡月的手,轻轻道:“王爷拿住他,不可让他自戕。”
  谢衡月怒火中烧,他一直知道谢清商在筹划奸计,但是他们的计划具体是什么,他没有搞清楚。
  到此时他气得几乎都想笑了,不曾想是如此恶毒的攀诬,还是个连环计,一旦金钗事败,便推出此人。
  苏雪遥的话音一落,谢衡月便飞身上前,他出手极快,点倒了那几个侍卫。被侍卫押着的那个自称奸夫的男子,眼神一变。谢衡月手疾眼快,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块吃剩的骨头便塞进了他嘴里。
  那人本见势不妙,想咬舌自尽,如今却一口咬在了大骨头上,被狠狠磕着牙,剧痛不已,而那骨头,谢衡月往他口中塞得极深,他竟被噎着了,一时面红耳赤。
  谢衡月已经将他擒在手中,点了全身大穴,将他丢在地上。
  皇后本来以为胜券在握,不想会有此变故,她腾得站了起来,一脸悲戚地对谢衡月说:“晋王,你不要被你的王妃迷惑,做下杀人灭口的错事!”
  苏皓终于忍不住了,他倏然变色,站了起来,跪倒在殿前。田氏跟着他一起跪倒。苏雪芸一咬牙,也跟着跪在了殿前,跪在他父亲的身后,全然不管她丈夫纠结的神色。
  隆庆皇帝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暴露,再也遮掩不住了。
  苏皓抬头肃然道:“皇上明鉴。老臣教养不周,臣女苏雪遥性子顽劣,然而皇后所说皆不属实。臣女冰清玉洁,婚后亦与晋王琴瑟和谐!此人我们苏家从来没见过,又何谈跟臣女私相往来?女子最重名节,岂凭一面之词便要定罪!圣上圣明,请为臣女晋王妃苏雪遥,洗脱罪名!”
  田氏和苏雪芸皆叩首泪流道:“请皇上还晋王妃清白!”
  苏雪遥一时不由流下泪来,她平静的心被父亲的这番抗辩搅乱了。因这却是前世不曾有的。
  前世那人跳出来污蔑她,巧言令色信口雌黄,而她却百口莫辩。
  因她跟谢衡月婚后始终不睦,而她又有名的性子娇纵行为出格,众人皆以为她做什么事皆不奇怪,父母亲人皆不信她。
  苏雪遥的泪扑簌簌地掉,看上去那般伤心。
  她容貌绝世,这样一哭,殿上人的鄙视之情皆被泪水冲淡了不少。有些人怔怔地望着她,只想这样的绝世佳人一哭,实在追魂夺魄,也不怪晋王会冒险为她遮掩丑事。
  苏雪遥款款在殿中跪了下来,伤心地说:“皇上明鉴。妾身从未见过此人,更不曾与他有什么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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