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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礼物
下山的适合,萧烬没有松开苏若的手,苏若走了几步,萧烬忽然说道:“为什么不问我为何不喜欢你爸爸。”
“我知道你好奇。”
苏若:“我的确好奇,但不喜欢一个人总有理由,你不喜欢苏家很多人,我总不能一个个问过去。”
萧烬早知道苏若的思想跟很多人都不同,柔软又独立,说白了就是淡,她好像习惯了不去主动依附别人。
对他,大抵也是因为感激而接受吧,再加上既定的法律夫妻关系。
也许也有一点点喜欢。
“但那是你的爸爸。”
“是啊,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苏若一说,发觉萧烬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嗯...他当然是你岳父,你该尊重他,一如我也应该尊重你的父母,但我的意思是——夫妻虽然一体,但也是独立的,我不能因为你我关系如何,就全然改变你发自内心的天然喜好,不必勉强。”
“我觉得那没有意义。”
毕竟她爸爸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她心知肚明,死去的人如浮云寥散,又怎知活人凄苦。
若是知道,就肯定不忍她那些年如此难过。
她如此思想,姿态清远,哪怕牵着她的手,也仿佛随时可以离去。
萧烬觉得那一点点喜欢可能也只是一点点。
眷恋不深,所以可以随时抽身而退。
这就跟一个合作项目一样,如果合作方对你所带来的利益只有一点点占有欲,那么她随时可以因为外在原因而选择放弃。
哪怕合作了,她也天然设定好保护条款,一旦有所异动,她甘愿撤退,不愿冒险。
自我保护欲远高于贪欲。
他们终究不像正经夫妻,更不像世间情爱男女。
苏若察觉到了萧烬的沉默,以为自己这样的表态惹他不喜欢,她想解释些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夫妻之间,某些事情说太透了,大抵伤情。
“我不喜欢你爸爸,是觉得他软弱。”
萧烬忽然说。
苏若惊讶,略一顿足,偏头看来,美眸锁了道旁山林青碧,又隽了他刻俊的面容。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她谨慎问道。
“他没保护好你。”萧烬语气冷淡。
“不管是生前,还是因他的死而引发的对你的伤害。”
但凡当年苏文处理好跟苏家的关系,亦或者处理好自己当年的处境,都不至于让苏若一个人承担一切。
意外是意外,准备是准备。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爱之深,本就该为儿女计长远,可当年的苏文为自己的缘故堕落,为自己的男女情爱而迷茫,生活一塌糊涂,让她受了多少苦?
她从不提,不代表他不知。
“但我愿意尊重他,不是因为有他才有你的生物基因学上关系,而是你认同他对你有慈父之心。”
这就够了吧。
萧烬觉得够了,苏若却愣松了一会,片刻后才轻轻拉了他的手指。
“走吧。”
萧烬走下一步台阶的时候,她走上一步,偏头轻轻亲了下他的侧脸。
“谢谢你,萧烬。”
萧烬一怔,但留意到下面有人走上来,又见她偷亲完后淡然端庄的样子,纵使心中燎原,也只能如青山老松一样稳重。
嗯,总有机会收拾她的。
墓园在郊区,青山绿水,不似城市繁华喧嚣,车子在沉默中行驶了半个小时,到了水坝边上,车子缓缓停下。
萧烬把车窗打开,让外面的凉风进来。
“等下有什么安排?”他问她。
副驾驶座上的苏若回神,手掌抵着车窗,撑着侧脸,“你不是说回你老家吗?”
她本还在想自己势必也是要跟他回去的,这跟她原来的行程有变,她愿意妥协,却不想他这话突如其来。
“我一孤儿,哪来的老家。”
“???”苏若惊愕。
“可是以前不是说你家是在那什么县吗?”
萧烬:“被遗弃的孤儿难道还得铭记自己被遗弃的地点吗?回去感恩?”
他太轻描淡写了,让人看不出他是否为此厌憎。
但的确刻薄。
可以理解,苏若看着他,忽然伸出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握住。
“目前在法律关系上,你还是有亲人的,除非你将来丧偶。”
萧烬:“....”
这小白眼狼,还挺记仇。
隔夜饭都馊了,她隔着好几天都能反扑回来。
今天阳光高照,天气正好,一些扫墓完的人一家家齐齐出来踏青游玩,其中不乏一些夫妻。
既然不回他老家,那就可以有其他事做吧。
萧烬目光瞟过外面,漫不经心说:“今天天气不错。”
苏若:“嗯。”
萧烬:“空气湿度也适宜。”
苏若:“?”
萧烬:“时间还早。”
苏若:“你饿了?”
萧烬表情更冷了,转过脸,盯着苏若。
养头猪也该知道他意思了吧,他养的是头爱装蒜的小猪?
苏若迟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好笑又好气,“嗯~~萧老板,你是不是得了一种“你猜你猜我就是不明说”的绝症?”
你才有病!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萧烬瞟了她一眼,“老板娘,天气这么好,时间还早,你不下车走走?”
被老板娘这个称呼回怼的苏若面上一讪。
“可以啊,那下车吧。”
她正要开门下车,车门却噶擦一下锁住了,车窗也全部关上了。
苏若疑惑,转头看着萧烬。
萧烬目光幽沉,好整以暇打开一瓶水喝着。
苏若:“你做什么?”
萧烬:“一男一女在车里能做什么?”
这次苏若没迟钝,秒懂,小脸蛋顿时爆红,小手紧紧抓牢手机,支支吾吾战战兢兢:“我...我有手机哦,可以报警叫警察叔叔。”
“你都26了,警察同志年纪没那么大。”
“那我喊警察小哥哥?”
正好看到前方车道有高大英俊的警察小哥穿着警服维持车辆秩序,
萧烬默了下,手一动,将车子启动。
他似笑非笑:“除了开车还能做什么?夫人你思想不健康。”
苏若试图挽救清白:“我没想歪!是你太坏,钓鱼执法!”
萧烬:“那你喊我小哥哥试试?”
苏若:“你年纪没那么小,喊你小叔叔可以么?”
萧烬:“...”
这女人怕是要气死他直接继承家产。
连车祸植物人一环节都直接免了。
虽到家,还没到中午,萧烬没让准备午饭,只对苏若说:“把你车里的行礼拿过来。”
苏若一开始是自己开车去墓园的,回来的适合她上萧烬的车,萧烬的司机则是开了她的车,早一步开回车库。
苏若心里一顿,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她的确打算去云塘镇,但想跟杨瑾见过面后再走,正好也有离开的理由,却不想萧烬竟察觉了?那他是否已知自己跟杨瑾的事?
萧烬:“你想回云塘镇看你妈妈,这有什么难猜的,年年如此。我送你过去。”
“对不起,我这次来回可能要两三天,本来想晚点跟你说...”
苏若说着有点尴尬,这都要出门才“晚点说”,是她理亏。
好在萧烬也不追究,只让她把行礼拿过来。
苏若不想暴露杨瑾,又没有理由拒绝,怕萧烬怀疑,于是答应了,另外给杨瑾发了短信,取消会面,后者回了一个OK的表情。
苏若考虑要不要把见面地点改在云塘镇,也可以带杨瑾去找些线索,毕竟当年命案发生在那儿。
萧烬开车送她去机场,把人送到的时候,顺手拿出两个小行李箱,两手一边一个,提着特别轻松。
一个她的,一个他的。
苏若懵了。
“看什么看,跟上。”
苏若忙跟上去询问:“你跟我一起去?你有这个时间?”
“苏若,你真以为你老公是给哪个亏心老板打工?你是不是对资本家有什么误解?”
萧烬浑身满是“我是大佬我想休息几天就几天”的气质,苏若无言以对。
“可我只买了一张票。”苏若挣扎了下。
“陈满买了两张。”萧烬斜瞥她,“把你的退了,省下的钱攒着给我买下个月五一劳动节礼物。”
苏若震惊了。
“为什么我要给你送五一劳动节礼物?”
“我为国家劳动并创造经济收益,受国家保护跟鼓励,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从中受益,我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还是共青团优秀团员,难道不支持国家政策吗?”
又一副她思想道德素质不达标的表情。
苏若:“我没有...”
萧烬:“那就鼓励我。”
苏若:“...”
她能说什么?只能说:“我有礼物的,有给你买了一个星空表。”
“在哪?”
“昨天买的,在家里。”
“你没给我。”
“我没想到该怎么给你...”
“但你给苏靖了。”
苏若一窒,这都知道了?
萧烬皮笑肉不笑,“一句话能说的事,他非要连环七八个手势表达,当我看不见他手腕上的新表?”
敢跟他炫耀他老婆买的礼物,找死。
苏若第一次觉得苏靖是个坑姐的猪队友。
“你...你跟他不一样嘛,他是弟弟,又是小屁孩,你是老公,又是大老板,我送他手表可以很随意,给你就不一样了,得有惊喜感不是么。”
苏若觉得萧烬这样难缠的人物就得对症下药,所以她吹了一个委婉优雅的彩虹屁。
萧烬长腿停顿了下,回头看她,“什么惊喜感,你还能COS兔女郎给我送惊喜?”
正在前头检查的机场工作人员看了两夫妻好几眼。
那一时,苏若有一头撞死在对方手中监测器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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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圈套
过了检验关后,苏若忍不住对萧烬说:“刚刚检查你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机器会不会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毕竟你有毒。”
今天萧家小娇妻还是忍不住伸出了小爪子试探萧大老板的底线。
萧烬高挺,居高临下鄙视她。
“我如果进去了,法律关系上作为我妻子的你还得花钱捞人。”
苏若:“高于998我们还是离婚吧。”
萧烬:“我给你1000备着,多余的2给你留着当私房钱。”
比嘴上功夫,苏若还真不是萧烬对手,“你才2呢!”
萧烬:“我是饿了。”
两人在机场里面找了一家店吃饭,后来两人候机时,萧烬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给苏若带了一个礼物。
一个U型枕,粉红兔的,相当可爱。
苏若起初见到它的第一眼就是很喜欢的,粉嫩绒绒的,不过一想到兔子什么...
兔女郎?
她脸微红,“你怎么忽然给我买这个?”
“你昨晚没睡好。”
“其实还好,我一般在飞机上睡不着。”
半个小时后,萧烬侧头看着旁边坐着睡得正香的小女人。
她浅眠,其实睡态特别乖巧,只要睡着了就乖巧得像是一只身娇体软的小兔子,呼吸都变得特别纤弱。
他看了她很久,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无声笑了很久。
云塘镇比起北京当然只能算是边陲小地,但其实这十几年来国家大力发展旅游经济,云塘镇以天然的水乡环境跟一些历史背景发展很快。
这一路苏若都记挂着自己父亲的命案,但又不敢当着萧烬的面跟杨瑾联系,更不敢暴露心事,就只能装睡。
然后...她真的睡着了。
谁让昨晚太累了。
醒来颇有些打脸,但她在萧烬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能故作无事。
——
有萧烬陪同的结果就是一切都有人全程安排好,苏若全程躺赢,迷迷糊糊中就到了酒店房间。
因为苏若在飞机上睡过,而萧烬是个空中飞人,早已习惯这样的行程,也不觉得累,于是两人在酒店稍作休息后就去了当地的墓园。
这个墓园小很多,虽然来往祭拜的人也很多,但赵曼的位置有些偏,显得有些凄冷。
比起祭拜苏文,对赵曼,苏若的心态复杂很多,全程都没一句话,只是静静看着,但熟悉她的人都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
萧烬也不说话,过了一会,他说:“我去下面一点抽根烟,你好了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