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能力不够,不知取舍,必有所失。”这是律妍对张鹤的评价。
苏若没有否认。
而远在国内,某个酒吧前的广场阶梯上,几个空瓶子摇摇晃晃,跟个流浪人一样坐在地上的张鹤两眼通红,使劲摇晃了下酒瓶。
“酒呢?我要喝酒...”
边上的何忧踢了他一脚,“你他妈白喝我这么多酒还想再白拿?喝死了还得我赔钱不是?讹我呢?”
张鹤歪倒,后坐正了,苦着脸说:“我讹不了呢,我最想讹的女人以后再也不属于我了。”
何忧冷笑:“我早跟你说过你想赚钱没人拦着你,可那些个局能少去就少去,毕竟有些局只在□□,讲究个你情我愿。可带着钱的局可太脏了,什么人心都不够算的,你没那七窍玲珑心,还非学人喝酒肝胆相照,也难怪又被女人拱上了床。”
这话不太好听,可是肺腑之言,毕竟他自己就是混在名利场中的,看得倍儿清,却不想自己兄弟被人算得这么深。
一跟头栽没了一个美娇妻。
孩子都有了,回天乏术了,赵家是不可能吃这个亏的。
“你说的,我听进去了,可我跟你们不一样,你吧,萧烬,律妍,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得天独厚,天资超凡,就算没有出身,凭着你们那个脑子也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不一样,天资一般,长着出身自带的优越性,前些年过得太顺了,娶到锦念算是我人生巅峰,可特么我没想到我爹的人生巅峰还远远没到,这些年,一年爆一个私生子,不知道的都以为他去捐精了。”
张鹤说着,面带嘲讽,“可怎么办啊,人都是贪的,我不想放下那些东西,不单单是因为放下了就一无所有,更因为如果放下了,我就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了。”
“她,赵锦念,赵家掌上明珠!赵家入主中枢已经是铁定的事,我张鹤如果不是张家的继承人,凭什么继续跟她在一起?被一个私生子挤出家庭核心的废物?以后被她养着?我做不到,何忧,我真的做不到!”
说着,他捂住脸。
可他没想过会本末倒置。
何忧皱眉,“这是有人给你下套,十有八九是谁你应该心里有数,掉坑了无所谓,回头爬起来再来,还是一条好汉,就这事,我帮你!”
张鹤笑了,“我当然知道是谁,那狗东西给我送了一孩子,我就让他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你放心,我已经搞定了。”
说罢,他吐出一口酒气,喃喃道:“可她,我是真的挽回不了了,两年前她就已经说明了,不会有回旋余地的,何忧,你不知道,女人有时候狠起来,特么比我们大老爷们还狠!”
何忧一怔,后沉默了。
他知道,很是知道。
也不知道多久,张鹤醉醺醺昏沉,似要睡过去,才发觉自己一晚上都在发自己的牢骚,忍不住也关心了下自己的兄弟。
“你呢?你还没忘了她吗?”
他看他这两年连酒吧都不去了,修身养性跟成仙了似的。
何忧没回答,只是在张鹤睡着后,看着天空,拿了一瓶酒,也喝了起来。
忘了吗?
太猖狂的人,往后余生总有报应。
荆野遭报应了,被喜欢的女人一手送进了监狱。
他何忧也遭报应了,被喜欢的女人相忘于江湖。
可他还是很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过得很好?
——
此时,月下星辰,钢琴架就在那儿,苏若也坐在那儿,她在弹曲子,萧烬抱着一个胖墩墩的女娃坐在边上听。
谁都没说话,只是偶尔,苏若侧头看来,一大一小都露出了标志性的好看笑颜。
苏若也笑了。
真好。
她一生所爱,终于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