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紧绷,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喉结上下滚了滚才说出话。
“乖,真的,现在别招惹我。”
我被他有点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老实了。
今天走到能打到出租车的主干道的路好像特别长,我的腿部随着迈动逐渐升起一股痒意。
开始还不明显,随着今天零比起以往稍显急促的脚步,痒的感觉从腿部表面蔓延开来,到了简直不能忍受的地步。
有丰富宅女经验的我自然知道,这是长时间不走动,突然又走很多路就会发生的状况。但是今天我走了这才一百多米,腿就痒起来太夸张了。
不能让这种事破坏了我的好事,我咬牙忍着,走路的步伐却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
零很快察觉到了,他停下了脚步,询问我。
“花梨?”
我猜我被这种麻痒折磨之下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看,零第一时间出声安慰我,带我往回走去。
“没关系,别害怕,我们现在就回去也可以。”
才不是!你给我停下降谷零,别把我拽回去了,别浪费我忍着痒走了这么长的路。
“不要回去,不是的。”虽然很丢人,为了零不误会我出声解释。“好久,好久没出门,腿就。”
零的表情一瞬间呆呆的,他大概从来没听过走了几百米就受不了这种事。
端详了我片刻,零大概判断出了我没有说谎,没再拖着我向回走。
“总觉得。”零苦笑着喃喃自语。“刚才开始自己一直像个笨蛋一样。”
他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说完就上前把我抱了起来。
公主抱的姿势让我整个人都陷到了零的怀里,我挣扎着要下去的时候,零只是继续牢牢的抱着我,把围巾盖在了我的脸上。
到了主干道很快打到了车,隔着围巾也能听到司机第一时间发出的惊疑声,零没有理会,报出了目的地。
被人看到这种姿势,更没脸出来的我只能在车上也呆在零的怀里,用围巾遮住脸。
下车的时候我先于零跳了下去,断绝他抱我到宾馆的可能性。
“腿已经没事了吗?”零没在坚持,轻柔的说。“不用在走路了,我们已经到了。”
是一间木质,透着古韵的房子,如果不是零告诉我,我大概只会猜测这是哪户人家的私产。
前台是位口吐难懂方言的老爷爷,零神态自若的跟他交谈过后拿到了房间钥匙。
“之前来的时候就想,带你过来看看这里。”
在我洗完澡,穿着浴衣回到房间时,也换上浴衣的零推开一点套间的纸门,露出外面雪下精致的庭院。
屋里只开了几盏昏暗的小灯,我的腰带松松的滑落。
我整个身体陷入了厚软的棉被里,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零不满的把它拉回自己背上。
“抱着我,花梨。”
他覆盖着合宜肌肉的身体纤巧而健美,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说的大话,呜咽着用手抱住自己。
“等一下,零,把灯关上。”
“你不想看我吗?”零低声诱惑我。“很漂亮,别害羞。”
我的胳膊被他拉着抱住了他的脖子,零不甚熟练的动作加剧了空气的紧张感。
这太让人昏沉了,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能接受。
零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我的礼物。
“你来打开,好不好?”他把东西塞进了我手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映着光。“喜欢吗?花梨,我帮帮你,你也要帮我。”
感觉太奇怪了,我被零昏暗中更添颜色的脸和温柔又强势的话语魇住了,真的撕开了包装。
但是。
“套,套不上去。”我脑子钝钝的,只知道完不成零的请求很慌张,含着泪去看他。“怎么办,零。”
灯光太暗了,看不真切。零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红,他的声音也颤抖了,恨恨的。
“你简直要我死了,花梨。”
我的腿还因为刚才软着,浑身在浪潮里发麻,闻言只能哆嗦着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他却不打算放过我,把我整个拿被子蒙住,去屋角的柜子翻找着。
拿到东西后,他没有再塞给我,动作又温和起来。
“我爱你。”
当我痛的控制不住抓挠的动作时,零在我耳边告白。
屋外的细雪透过纸门打开的缝隙飘了进来,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因为零始终在我身前。
他难耐着低喘着,口里还在细细安慰着我,身体一动不动。
“我也爱你。”
回应着零的话语,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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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个很乱的梦。
爸爸和妈妈一左一右牵着我的手,香智子站在一边,拿着洋娃娃在逗我。
“花梨,喜欢爸爸还是喜欢祖母?”
当然是祖母,我在心里马上回答。但是梦里的我为难极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妈妈笑了,推着我向祖母走过去。
我抱着洋娃娃到了香智子怀里,去看妈妈,妈妈却突然消失了。
我有点害怕,赶快去看爸爸,爸爸也要消失了。我想去拉住他,香智子紧紧的抱着我,我想到妈妈让我找祖母的,只好呆着不去找爸爸。
结果爸爸彻底不见了。
我慢慢变高了,香智子的头发越来越白,最后身体看起来也虚幻了好多。
虽然还没有消失,但我害怕了起来,把洋娃娃递给香智子,想用喜欢的东西换她不要变得更透明了。
香智子去接,娃娃从她的手里掉了下去。
我哭了,香智子很难过的看着我,却没有上来安慰。
一只深色的,修长的手从地上捡起了娃娃,把它放回了我怀里。
是零。
他的身体是好好的,递给我娃娃时的手热热的,还擦掉了我的泪。
我就不在害怕了,任他牵起了我的手。
他温柔的叫我的名字。
“花梨。”
“花梨,花梨。”
梦的画面消失了,我睁开了眼睛。
零轻轻推着我的身体,在叫我。
“吃点东西再睡吧,不然一会儿会很难受。”
昨夜的记忆回笼,我的脸爆红,马上转过头不看他,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身体,带来的酸痛感让我痛呼出声。
我试着动动自己的胳膊腿,发现全身像是拆后重组适应期的机器人一样难以操纵,气急败坏的去看零。
这个罪魁祸首除了浴衣遮不住的,脖颈处的咬痕外,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如果用游戏打比方,简直像是升级到了降谷零.改一样闪闪发光。
先勉强喝了口放在床头的水润润喉。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脸皮实在不够具体描述昨天的事件,我痛心疾首的问他。“后来都说好了,又不是以后就没了,我才发现你这么会说谎。”
零听到我的话脸上浮现愧色,我稍微顺了口气,知道自己有错就好。
“扶我起来。”
我试了两次自己都没成功起身后,只好去召唤罪魁祸首帮忙。
零乖乖的让我靠在他身上,把食案拉到床边。
“我来喂你吧。”他搅拌了一下粥,柔声询问我。“有没有很痛,我起床后给你抹过药了,昨天没有控制住力气,好多地方都青了,手臂那里最近不要碰了。”
因为浑身都疼,我刚才真的没有注意到胳膊疼的有什么不同,听到很严重赶快拉开应该是零帮我穿的浴衣去看。
真的,真的青了好多地方,除了应该是一些姿势膈到的,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指印。
拉起衣服抬头,零这时候倒是十分绅士的转头避嫌。
以后,还是好好锻炼身体吧,我木木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貓爪子亲亲的地雷
大家克制一下啊!本来没事昨天因为评论章节都被审核了!!!
修一修,大家都是最河蟹的小姑娘。。。。。
另外,给大家介绍个超好看的轻小说
今天的我也在拯救世界,已经更新一章了。
作者是翡,大家看综漫的话肯定听说过,实力很硬,质量保证!我蹭到了前四章看,真的苏的j儿邦硬
第28章 温柔的叹息(5)
喝完粥我的精神略略回复,也没了睡意。想起昨夜晕眩中看到的雪景,就起身要去把纸门拉开些。
“外面还在下雪。”
零出声叫停了我的动作,把我塞回了被窝。
他穿着银灰色细条纹的和服,姿态放松的横驻在我的床前,纤长的腿挡住我的去路。我不满去戳那屈膝着的右腿,不小心拉下了他和服的下摆。
光滑匀称的小腿直直的,蜜色的肌肤配上漂亮的肌肉线条,昨天之前我还能单纯的对这样的景色发出纯洁的赞美,现在我只能读出无数慵懒的情/色味道。
“在看什么呢?花梨。”
零不去拉自己的衣服,玩味的询问我。
我赶快转开头,提起了其他话题。
“雪很大吗?现在几点了?”
“马上就到十点。”零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今天早上新闻报道,这次的降雪量是东京五十年内最大的,新干线已经暂时停运。”
这下,我顾不上零的劝阻了,马上起身跑到了纸门旁边。大概是室内外温差的缘故,拉开纸门感到细微的艰涩感,我不得已加大手上的力气,一下把整扇门都拉开了。
清冷的空气带着雪花,顺应气流的召唤向我飞过来,最后还是败给了长长的走廊,中途就无力的下坠。
零没好气的追过来,拿着被子从我头上砸了下去。
感受到寒意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打寒噤,立刻就被暖融融的被子包住。零连着被子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
“路都封了?不知道从这里回家麻烦不麻烦。”看了会儿雪景,我才想起正事。“就算留了纸条,香智子早上起来也会担心,我现在要不要打个电话。”
零懒洋洋的用头胡乱蹭我的脖子,找到呆的最舒服的地方才回答我。
“没关系,早上你睡着的时候祖母打过电话了。你的手机打不通就打了我的,我告诉她我们会在外面住几天。”
我放下心来,转而点开了相机,想拍一拍这积雪下的庭院。
“你今年,好像没有去参加职业棋手的考试。”应该是看到了奈濑送还给我后,被我一直扣在手机支架上的钥匙扣,零突然出声询问。“明明去年还那么努力,今年怎么没有报名。”
我的心里瞬间闪过了很多种说辞,最终睫毛颤了颤,随口掩饰。
“太麻烦啦,去年这段时间我们连面都见不了,你本来就这么多集训,我在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在一起了。”
“嗯....这样吗?”零的手指慢慢从后面侵入我指间的缝隙,牢牢的扣住了我的手。“感觉有点伤心呢。”
“我在花梨这里,原来这么比不上围棋啊,只能被当做逃避的理由来用。”
他的声音轻轻的,语气也并不严厉,却犹如一盆冷水对我当头浇下。
“我要回去了。”我想缩回被零抓住的手,但他紧紧的抓着我,根本摆脱不了。“我不想谈这个。”
零开始亲吻我的脖颈。
昨天被咬出来的牙印和淤青还在,他的吻带来的除了酥麻感,还有轻微的刺痛。
我努力想缩住脖子逃避这种奇妙的感觉,发现这样只是不停在轻吻自己唇边零饱满光洁的额头,类似回应的反抗加重了他的呼吸。
“零,痛。”
我停下抵抗,委屈的说。
“对不起,花梨。”听到我的话,零停下了动作,声音少见的带上了挫败。“只是,到现在了,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他这轻微失控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为了我的事情可以让零感到如此程度的焦躁,这让我的心软了下来。
“担心了很久吗?零。”
我取下了支架上的钥匙扣,拨弄着上面的棋子。我居然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敏锐的零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问题呢,只是直到今天,才终于觉得自己可以问出口了。
零感觉到了我的歉疚,安慰的轻吻我的眉角。
“不想说的话,我会继续等的。”
“没事的。”我推开零包裹在我身上的棉被,把纸门拉上了些。正坐在零的面前。“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你这么担心的?”
零短暂的回想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从去年十月的那次见面,当时就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后来十一月你告诉我你没有通过职业棋手考试,我以为那时候是因为失败心情不好,就没继续注意。今年你却突然不再去棋院修行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冒出了疑问,因此打断了零的话。
“我好像,没对零讲过不再去参加院生活动的事情。”
零点点头,门外的寒风吹乱了他的刘海。
“今年二月的时候,我接到了祖母的电话,她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想问我关于围棋,你有没有对我说些什么。当时告诉了我很多,包括花梨你从小就学围棋的事,以职业棋手为目标努力了很久的事。”
我心里浮现出一种怪异的预感,继续听零说着。
“知道了这些以后,我试着对你提过围棋相关的事情,但你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这些,我就自己开始了调查,去见了棋院里负责院生的老师,更多的了解围棋界相关的事情,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不自然的事情。”
零说他自己调查我的事情,可能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十分亲近,他又是出于担心和祖母的拜托才去做的,并没有让我感到十分受冒犯。
“去年你在十一月的时候才告诉我你没有通过考试,但是按照网上公示的时间表,考试的结果是十月份出来的,而你跟我十月份那次见面的时间又在比赛结果确定前。我研究了一下赛制,你当时只有三败,还有很大的几率的获胜。棋院的老师之前又告诉过我,你每次考试失败虽然会受打击,但总能很快自己调节过来。所以我想,你大概没有那么在意,或者说像其他人想的那么在意职业棋手考试失败的事情,而是有其他事让你决定不在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