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养成日志(快穿)——嬴天尘
时间:2019-10-06 07:56:26

  他脑海中猛然想起那个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破坏了北漠大计的小丫头,心口又是一闷,再次吐出一口血:“……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一番赌咒发誓,北漠国师强撑着从地上站起,运起一身灵力,凌空画符,他屈指弹出一滴血珠,一道道黑色烟雾在空中燃烧起来,从中仿佛传出万千厉鬼哭嚎之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丫头,好好享受老夫这份大礼吧。”
  他“嘿嘿”笑着,眼中闪动着阴沉可怖的光芒。
  远在东冥的明澜突然心口一窒,虚空之中突有无形的火焰燃烧起来,伴随着阵阵厉鬼哭嚎之声,似要燃尽她的灵魂。
  哗啦啦……
  蓝汪汪的光华骤然亮起,明澜识海深处,美丽的幽华天罗印迹瞬间绽放,神秘而美丽的蓝色纹路如同藤蔓一般蔓延开来,很快就遍布明澜的整个识海,将所有的火焰都阻拦在外。
  与此同时,一抹黑色的幽光突然浮现,恐怖而邪异的气场自魔刃灵胚上散发出来,虚空之中的火焰剧烈扭曲挣扎起来,阵阵鬼哭越发凄厉,但只是挣扎了一瞬,这诡异的火焰就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扑向了魔刃灵胚,不过几息功夫就被吞噬一空。
  识海之中传来魔刃灵胚欢喜的清鸣,似乎只是这片刻之间,魔刃灵胚就得到了很大的收获,这让明澜不禁期待起那位国师多来几次。
  然而,倒霉的北漠国师此时完全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玄术被破的反噬让他伤上加伤,心中更是涌起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惊恐之意。
  这才过去多久,季明澜这个小辈的修为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倘若两国再次开战,自己岂不是会有危险?
  胡思乱想之间的他没有留意到,就在他专注于和季明澜斗法之际,北漠龙脉已经出了变故,就在他养伤的日子里,龙脉易主。
  在老国主身死,新任国主还未登基之际,唯一能影响龙脉的人只有翟以言,他利用自己钻研出来的方法加上明澜提供的帮助,一举将整个北漠龙脉收入囊中,彻底成为了北漠真正的无冕之君。
 
 
第130章 摄政公主8
  明德四年六月,北漠惊变。
  老国主病亡,本该远在东冥为质的大皇子翟以言神秘地出现在朝堂之上,一身龙气相随,百邪不侵。
  仗着龙脉相佑,翟以言突施辣手,将自己的一帮兄弟斩灭得干干净净。
  于是,乱成一锅粥的朝堂突然平静下来,所有朝臣都噤若寒蝉,纷纷上表奉翟以言为新君。
  消息传回东冥,掀起了不小波澜。
  虽然翟以言在京城深居简出,但不少人都对那个动不动就咳血、一脸短命相的质子记忆深刻,而明澜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带走的消息也从未刻意隐瞒。如今,这位本该被困在东冥的质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北漠的新君,倒是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暗中佩服起他的手段。
  虽则如此,北漠与东冥毕竟太远,除了少数忧国忧民的朝臣心中提起了戒意,大多数权贵听到这消息也很快就抛之脑后,照旧歌舞升平,安享荣华。
  这天一大早,东城荣安街已然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一间华美不失恢弘的大宅之前,宾客往来不绝,个个锦绣华衣,女眷就不必细说,单是往来的男宾身上的官服就没有一个在四品之下。
  这一日正是庆王府老太妃的六十大寿。
  庆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虽才能平庸,风流成性,却一向最是眼明心亮,从来不曾仗着皇叔身份慢待尚且年幼的新帝季珏,更不曾因私情而误国事,因此季珏也给他几分体面,让庆王府安享尊荣。
  如今这庆王太妃大寿,自是有不少会看皇帝眼色的朝臣上门来卖好,倒是让这寿宴分外热闹,人人喜气盈腮。
  安平侯府一家四口一大早就出了门,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往庆王府去。
  安平侯与世子江泽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安平侯夫人杨氏则带着江雅容跟随其后。
  杨氏出自早已没落的谓阳杨家,是江雅容生母的庶妹,虽已三十有余,依旧是身形纤浓有度,肌肤晶莹似雪,眼波流转之间风情无限,如二八少女般娇美动人,却又多了少女没有的妩媚风情,倒也难怪她多年无子依旧得安平侯爱重不减。
  一脸温顺地安坐在榻上的江雅容看着对面容色姝丽、满身华彩的安平侯夫人杨氏,收紧了手指,心中暗骂一句装嫩扮痴。
  杨氏似能看出江雅容的不屑,故意抬手轻撩起一缕发丝,乌黑的发羽自颈侧滑过,衬得她那雪白的肌肤越发莹莹生光。
  “雅容,再过几月你就将要及笄了,这婚事也要将看起来了。”杨氏柔柔一笑,脸上带着慈母般的关切,“今次寿宴上不少身份相当的公子小姐都会出席,你若真有看中的,只管与母亲说来。”
  江雅容心中一突,掩饰般地垂下头,只露出通红的脖颈,声音娇羞不胜:“母亲说笑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擅专的余地?”
  在她心中,兄长江泽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俊美高贵,又温柔体贴,与之相比,其他人又哪里能入她眼?
  更何况,杨氏与她,早已水火不容,怎么可能突然如此好心为她选婿?
  杨氏却打断她的话,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恳切,听在江雅容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讥讽:“你这样想就不对了,雅容啊,咱们东冥的贵女,一向都是大方爽朗,敢爱敢恨,便如长公主殿下那般,飒爽大气。只要不作出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又有何不可对人言?”
  她语重心长,全然一派慈母典范:“至于那种表面上柔柔弱弱、羞怯万分,背地里满腹心机、为了个男人就全无羞耻之心的贱妾之流,上不得台面,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孩该学的。”
  这一番唱念做打俱佳,江雅容恭敬听着,指甲都深深掐进了肉里,浑身都气得发抖,面上还得作出受教之态:“谨遵母亲吩咐,女儿明白了。”
  杨氏满意点头:“明白就好,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
  江雅容强挤微笑,看着她那副慈母嘴脸,当真是恨不得上手撕了去。
  硬捱了一路,马车终于驶进了庆王府,江雅容几乎是逃也似地下车来,只感觉大大松了一口气。
  江泽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江雅容身边,抓住江雅容的手,满面关切:“容儿,你没事吧?”
  他心知杨氏表面温柔慈和,内里一肚子坏水。而妹妹又秉性柔弱,单纯善良,哪里是杨氏的对手?指不定就被欺负了去。
  江雅容忍了满肚子的气,此时被兄长关心,顿时一腔委屈就要爆发开来,眼中已蒙上一层水雾。
  江泽顿时更是忧切,又急声追问:“容儿,你怎么了?”
  江雅容只是一径埋头在兄长怀中,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杨氏见此情形,心中冷嗤一声,对那不知谁人传来的消息又信了三分,暗骂一句: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果然是像极了他们那贱人娘!
  和几个同僚打过招呼的安平侯走过来,看江雅容这哭哭啼啼的模样,面色便是一沉,厉声喝道:“大喜的日子,做什么这幅作态?还嫌不够丢脸!”
  杨氏连忙上来轻轻一扯安平侯的胳膊,脸现愧色:“老爷,都怪妾身多嘴,好端端的和雅容提什么婚事,这孩子面皮薄,恐是恼了我。”
  安平侯一听,对江雅容更是不满。江雅容年纪也渐大了,杨氏最近一直在为她的婚事苦恼,这一点安平侯也十分清楚。
  没想到这个女儿性子如此小家子气,又被她哥哥娇宠太过,就为这么一点小事,堵在人家庆王府门口哭,简直是晦气!没见边上已经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了吗?
  安平侯深感丢脸,伸手一振袖,当先向前行去,只丢下一句话:“还不都给我进来!”
  进了庆王府的花园,宴席还没有开始,男宾女眷分作两处散开,江泽一把拉住江雅容,兄妹俩缩到亭子后面的角落里,又是好一番安慰。
  杨氏和几个向来交好的夫人聚在一边,就有人指了指江泽兄妹俩的方向,语气不解:“平阳侯夫人,不知刚才门口那一番热闹是怎么回事?你们家这位小姐倒是不常出门,我可还是头回见她呢。”
  这人也是个喜好八卦的性子,如果江泽兄妹俩是杨氏的亲生骨肉,她当然不会这么问,平白得罪人。但深知继室与继子不过表面关系的这人,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那好奇的天性。
  杨氏笑盈盈的,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满面慈爱地瞥了江雅容的方向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家雅容也到相看的年龄了,我也就提了一嘴,哪知这孩子性子羞怯,跟遇见洪水猛兽似的,躲到她哥哥怀里,竟是恼了我了。”
  她的语气颇为微妙,仿佛是暗示着什么。原本因着平阳侯府的家世对江雅容有意的几位夫人心思一转,便有些怀疑这位江小姐是否有了意中人,当下便按捺了原先的心思不提。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寿宴开席了。
  原本粘在一起依依不舍的兄妹二人这才分开,江泽担心地看了一眼跟在杨氏身边的妹妹,终于迈开步子,坐到自己的席位上,眼神仍是止不住朝着江雅容飘去。
  边上有几个相熟的公侯子弟见状,不由调笑一句:“回神了!江大公子,您这依依不舍的情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媳妇儿呢!要我是长公主,那可得吃醋了!”
  “就是!江家妹妹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不必这么放心不下吧。来,来,大家喝酒!”
  几人七嘴八舌,倒是无意之间道破了真相,这让江泽心中一惊,眼中情意收敛了几分,便也举起酒杯,跟着众人一饮而尽。
  身为安平侯唯一的儿子,出生就成为世子,但江泽却没有长成只会吃喝玩乐的膏粱子弟,反倒是因为安平侯一贯的无视而心中憋气,努力习文学武,成为京中权贵圈子里众所瞩目的青年才俊,身上自是有着一股傲气。和其他公子哥在一起时,他的神态语言里总有一种掩饰不住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孤傲,久而久之,除了那些一心攀附之人,其他与江泽家世相当的公侯子弟就不愿与他往来了。
  直到他与长公主定了婚约,原先那些不愿与江泽来往的高门子弟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他身上的优点,又一个个凑过来称兄道弟,面上亲亲热热起来。
  江泽颇为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以往那种知己难寻的苦闷感都消去不少。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长公主殿下驾到!”
  园子里顿时人仰马翻,原本正在和一帮大臣喝酒的庆王也连忙站起身,整肃了一下衣着,满面笑容地迎了出去:“长公主殿下事务繁忙,竟还抽出闲暇来此,真是令王府上下蓬荜生辉!”
  “王叔不必多礼。本宫来迟,还望太妃宽宥。”
  明澜一袭盛装而来,青丝高挽,黛眉凝霜,明媚的桃花眸眼尾微翘,红唇微微翘起一个动人的弧度,将她那本就咄咄逼人的艳色肆无忌惮地显露出来,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失神了片刻。
  她缓缓穿过一路行礼的人潮,并没有多看混迹在其中的江泽一眼,而是径自来到庆王太妃面前,言笑晏晏,吩咐身边的丫鬟侍卫奉上贺礼。
  “……另外,陛下虽不便出宫,却也托本宫带来了礼物,贺老太妃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庆王太妃笑得合不拢嘴,脸上大大有光,连声道:“难为陛下和长公主殿下还惦记着老身,老身真是喜不自胜!”
  又一叠声地吩咐丫鬟为明澜在上首设座。
  明澜欣然坐下,神色从容。虽只在席间说了几句话,态度也平易近人,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场。
 
 
第131章 摄政公主9
  为了给庆王太妃贺寿,王府上下安排得十分周到。
  吃过酒,众人便移步到西边的昌瑞园里听戏。
  明澜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本打算离开,却又想起出府之前翟以言的手下给她递的话——让她来看一场好戏,便也随庆王太妃移驾昌瑞园,倒是叫不明内情的庆王太妃大为感动。毕竟这位长公主一向喜欢清净,别家的宴席顶多送份礼,人却是不去的,如今却这么给自己脸面,让庆王太妃乐得满面红光、喜气盈腮。
  因着身份尊卑,明澜同庆王太妃还有另外几家王府的老太妃坐在一处,是昌瑞园中特特为庆王太妃修的一座二层小楼。坐在小楼之上,正好面对着戏台,距离不远不近,视野也十分开阔。
  下方不远处的江泽努力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向着明澜望去。
  之前明澜进来之时完全不曾理会他,江泽虽然惊讶,但也能够理解,还等着散席之后这位长公主殿下会特意来找自己,解释一下上次不愿相让太医的原因,倘若她态度诚恳、及时认错,自己堂堂大丈夫,也就不再计较她一时的刁蛮脾气了。
  然而,江泽左等右等,不仅没见这位长公主殿下来解释,自己更是完全被当做空气一样无视了。
  眼看明澜陪着庆王太妃施施然上了二楼,从始至终就没有理会过自己,联想到自从自己摔折腿之后,这位长公主殿下不仅从来不曾探望,就连慰问都没有一句,江泽终于明白了——这位长公主殿下不知何时已经转了心意,对自己的态度自然冷漠下来。
  明明是很该放下心来的事,真正发生之时,江泽却只觉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仿佛是预料之中,却又夹着一股气怒与失望——看这位长公主殿下百般温柔的架势,原以为是一腔痴心相付,让怀着利用之心的江泽都稍感歉疚,到头来却也不过如此!
  许是看出江泽脸上神情不对,旁边的庆王世子突然问道:“江兄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不适?”
  “无事……”江泽敷衍地笑了笑,随口应付了过去。
  庆王世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江泽的冷淡,于是同样随口回了一句:“没事就好,我看江家小姐刚才一直望着这边,似乎颇为担心呢。”
  他玩味地笑了两声,身边一个小厮突然附耳过去低语几声,庆王世子便大有深意地看了江泽一眼,起身离去。
  但他这仿佛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江泽从刚才那种古怪的心情之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向着江雅容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江雅容神情黯然地低下头,眼角似乎微微泛红。
  江泽几乎就要抬脚起身,习惯性地过去安慰她,只是顾念到这里的场合,又生生压抑住了这种冲动,目光却还是一瞬不瞬地落在江雅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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