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也不足为惧,但大王爷跟二王爷的人在中浑水摸鱼。
手下的官员心又不齐,除了真的实际受灾的地方,别的官员则是能退就退能让就让。
这些事让三王爷烦的不行。
就是这样的时候,三王爷接到都城丰昊的信。
三王爷知道里面肯定有关于蔓蔓的事情,但丰昊一向不喜夏柔蔓,多半也不是什么好话。
谁知道信上面说的让三王爷一愣。
仔细讲了当日宫宴上发生的事。
夏柔蔓的话一说出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夏柔蔓本来就不是很外向的人。
也是强撑着才没怯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德妃,德妃笑道:“看看,还没过门呢,就想着自己的未婚夫了。”
这话调侃的不好听,但夏柔蔓只当没听出来其中的讽刺只一次,反而故作羞涩道:“别人都有,就他没有,我也抖着胆子说一句了。”
原本的党派相争,一句话被夏柔蔓说成了为自己未婚夫讨厌玩具的小孩子情绪。
德妃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贵妃则是指着德妃跟夏柔蔓,冷笑着连说了几句:“好,好得很。”
其余的竟然是一句话也没有了。
宫宴上渐渐分成四派,三个王爷各成一派,剩下的则是以梁支兰的母亲,霍家二小姐的母亲,还有几个公府侯爷伯爵为主的不动如山派。
就是谁领头的赈灾捐款也不给,就把这个宴会当成普通宴席。
贵妃跟德妃也拿她们没办法。
但目光转向三王爷,却又有嘲讽之意,说是夏柔蔓领头捐钱,到了众人都表了态,夏柔蔓那边的款项还只是一万两白银。
都是夏柔蔓自己捐的。
这种事上眠夫人也帮不上忙,毕竟现在她们代表的并不是自己。
众人虽不说,隐隐也有些嘲笑,想三王爷朝中无人支持,又笑夏柔蔓自不量力。
贵妃是隐隐觉得有些出气的,但总觉得还是不爽利,德妃这个老对手借着自己的势筹集款项,也就罢了,夏柔蔓又算什么东西?
一想到夏柔蔓的那张酷似生母的脸,贵妃就心口就隐隐作痛。
不是夸张的说法,是真的作痛。
眼看宫宴结束,贵妃忍着恶心对夏柔蔓说道:“我竟然是从未见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今日我那新得了几个小玩意儿,柔蔓你就去我那做做吧?”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就刚刚夏柔蔓做的事,要是去了贵妃宫里,可还有好事情?
梁支兰,茂正雪等人刚要试着去拦,只听见有人太监总管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贵妃说道:“贵妃娘娘,听说你们这宴会要结束了,我家皇后娘娘说正好请柔蔓姑娘去甘泉宫一叙。”
宴会刚结束,皇后就过来要人,维护之心显而易见。
贵妃看着底下众人,带着嘲讽道:“皇后娘娘还真是大度。”
这话让懂的人有些尴尬,茂温,皇后,是没有交集却因为她们的身份改变了命运。
有人也想过,陛下为人宽厚,如果没有茂温,是不是能跟皇后相儒以沫?
如果在以前夏柔蔓可能也这么想,但那次见过皇后娘娘之后,夏柔蔓明白了,皇后娘娘根本不想争,看她一个人在甘泉宫过的自得其乐。
人的状态是装不来的。
对于皇后娘娘的回护,夏柔蔓的感激的,去甘泉宫前,夏柔蔓让眠夫人她们安心,自己去甘泉宫吃了会茶。
皇后娘娘还是那样的性格,没上次那么生疏了。
两人有些心照不宣,你帮我儿子挽回颜面,我就救你于水火。
不过皇后娘娘似乎是想深谈的:“你觉得茂家的男人好懂吗?”
夏柔蔓踌躇一会,皇后的心思她是最看不懂的,实话实说吧:“好懂。”
听此皇后点头:“陛下严于利己,又不失宽厚是个好皇帝好父亲。”说完,皇后看了看夏柔蔓,明显是让她接着说的。
“三王爷,三王爷有治世之才,行事不拘小节,心中却有大义。”夏柔斟酌着说了这话。
皇后听的算是满意:“他们茂家的男人都是这样,说不上光明磊落,又有自己的做事底线。”说完皇后喝口茶又道:“不过我都没看出来长安有了争的心思,若他想争,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会推他一把。”
夏柔蔓听此不知道高兴还是如何脱口而出道:“三王爷定是想让皇后娘娘你做自己喜欢的事。”
听此,皇后突然笑了,轻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也应该让我做个好母亲。”
皇后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事:“我嫁入皇家,是联姻,无所谓喜乐,有了长安也就是多了个人说话,这么多年我一直称病不出,自己是清闲了,不成想苦了孩子。”
想想每每三王爷提起皇后娘娘,夏柔蔓忙道:“他不觉得苦的,他是真心爱戴您。”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维护之心太过明显。
皇后笑着拍了拍夏柔蔓:“若是做个闲散王爷,我倒可以继续怡然自得,但如今你都站出来为他争的一分两分,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落后啊。”
她们二人说到这里,夏柔蔓就知道这就是母子情谊,自己不用多劝:“那您要出来了?”
听了夏柔蔓的话,皇后淡然的笑笑:“什么叫出来?我是皇后,自然是我在哪,后宫也好,官眷也好,我就是中心。”
等夏柔蔓回到家第三天,眠夫人就喊着她去说话。
原来皇后娘娘在宫宴第二天,就恢复了各宫的请安,有品级的后妃都要早早去甘泉宫拜见皇后。
皇后称病已久,这个规矩从她当上皇后以来就没认真做过。
但就像皇后自己说的那样,她是皇后,她是中心。
不过贵妃德妃等人再怎么不情不愿,还是要早早的去甘泉宫等着。
接着又让人传旨下去,说是自己要替受灾的灾民们做法事祈福捐钱捐物开粥棚,当时请各位朝廷命妇,贵族官眷,一同观看法事。
都看的出来皇后是为了什么做这场法事,也明白祈的是什么福。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这下不管是哪个党派的人,能不去祈福不去开粥棚吗?
三王爷收到的信,前面写了自己的未婚妻站了出来,后面写了自己母亲做的事,这两个女人,都用不同的方式在保护自己。
三王爷低声笑了,自己当然不会愧对她们的这份“保护”。
其实以前外面的风言风语三王爷跟皇后都知道,但他们不想争,就过着母慈子孝的小日子。
之后出了前边两个未婚妻的事,这才把三王爷打醒,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你不想,别人就信的。
接着又牵扯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在被人设计跟夏柔蔓订婚的时候。
三王爷就准备好了战斗。
自己是为了蔓蔓战斗,母亲是为了自己战斗。
他们这边的感情,让皇帝心里嘀咕,知道皇后“病好了”,还特意亲自送去了赏赐。
只是看皇后脸上还是淡淡的,陛下无奈道:“你们这样,倒像让我成了个坏人。”
皇后觉得陛下说的有趣,直接道:“早点立太子,你就不是坏人。”
听此,陛下也不准备走了,屏退宫人:“你说立谁?”
皇后一挑眉:“当然是我儿子。”
陛下笑了,笑的不停:“没人敢跟我这么说啊。”
“因为我是你的正宫皇后,夫妻一体有什么话不能说?我儿德才兼备,又是正宫出身,样貌才学品德样样拿得出手。”皇后还真的跟陛下分析起来。
说的这些,陛下都同意,他对前两个儿子早有些不满,对自己的继承人挑剔的很。
总觉得他们失了茂姓男人的光明磊落。
当然这个词用在皇帝身上是有些好笑,可是大茂传承到现在已经三百余年。
陛下自认血统高贵,像大儿子,喜爱是真的喜爱,出身陛下也是真的不喜。
二儿子,母妃家族还可以,那也只是还可以,跟皇后的家族差的还远的很。
在三个儿子相对来说差不多的情况下,陛下自然觉得会选出身最好的那个,退一万步说,就算三儿子茂长安做不好一个皇帝。
有皇后的娘家支撑,茂和安就不会垮台。
至于别人就不一定了。
最后一点则是出在贵妃的宫宴上。
四个派系,二王爷派系的人做多,其次是大王爷,再接着是中立的臣子,最后三王爷那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陛下听了都心疼啊。
你要说为什么皇后敢这么跟陛下谈立储的事,因为他们婚姻的开始就是合作关系。
没有掺杂什么情爱,什么荣宠,在某种程度上是平等的。
换个方面讲,若是这么多年一直“称病”的是贵妃或者是德妃,那宫中怕是早没她们这号人了。
但皇后不一样,皇后有她的家族,有她的地位,还有陛下心中隐隐承认的那份平等。
如果让夏柔蔓来说,那夏柔蔓肯定说,茂姓男人真的好懂,但他们后宫里的人,则太难懂了。
第39章
皇后出手跟夏柔蔓的小打小闹完全就不一样了。
别看皇后“病了”这么多年,她一出来,后宫该还权的还权,该归心的归心。
任贵妃咬碎银牙也没办法。
朝中的风向渐渐也变了,以前是三王爷不争,皇后也不争。
皇后的娘家也稳稳的自成一派,相对起来没有大王爷二王爷哪里“人多势众”,但汤家的底蕴却如百年老树一般,稳固的很。
不过夏柔蔓说捐是真的捐了,当初被林氏偷走的物件,摆件还好。
那些什么什么雕花床,什么成套的杯子,都是被林家用过了的。
别说让夏柔蔓用,就算收好放起来,夏柔蔓都觉得脏的很。
趁此机会让皇后娘娘帮忙全都卖出去当作赈灾款刚刚好。
至于白银一万两,也不至于让夏柔蔓伤筋动骨。
而且这样一来,还可以挡住那些打她财产的主意,比如夏德容一流。
夏德容知道后心疼了好久,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都没经手过这么多钱。
要这一万两白银是被陛下亲口嘉奖过的,夏德容也不敢说什么。
这让夏柔蔓清静了不少,林氏还是不能如愿回侯府,更是让夏柔蔓的日子过的舒心不少。
一晃几个月过去,夏柔蔓没事就带着二小姐跟茂正雪,屈英慧她们去庄子上玩。
算着没几天三王爷就回来,夏柔蔓也是心中忐忑,这些天虽说有书信来往,但许久不见,还是想念的很。
这日夏柔蔓刚要歇息,就听见窗子那有些动静。
可一想三王爷还未回都城,心下有些紧张,或许还有一丝丝的紧张。
好在这个紧张并未持续太久,听着窗户轻轻敲了两声,夏柔蔓有些不敢动。
不过想着这处只有三王爷来过,还是大着胆子去开窗。
猛的一拉窗户,外面果然是三王爷!
夏柔蔓此时只剩下满脸惊喜,三王爷脸色却有些不好看,等他翻窗进来。
这才问道:“不知道是谁你就敢开窗?要是歹人怎么办?”
夏柔蔓知道三王爷是关心自己,倒也不害怕:“我想着可能只有是你了。”
三王爷听了脸色缓和了点,但还是说道:“你们侯府的安全也太差了,我派人看住你的院子,竟然也没人知道。”
许是几个月不见,刚见面三王爷就开始叨叨安全问题,让夏柔蔓有些好笑:“要真是侯府里面护的严密,你还能真进来?”
这话就带了不少调侃,让三王爷精神不那么紧绷,身上的气质也柔和了点。
两人一不说话,房间的气氛就变得暧昧起来,三王爷看着脸越来越红的未婚妻。
“我听说了那天宫宴上的事。”三王爷想着,自己日夜兼程,提前回来,就是想见见自己的未婚妻。
看看那么弱不惊风的她,是怎么有勇气扛着贵妃跟德妃的压力,说出那样的话。
未婚妻孤立无援的站在宴会上为他出头,一想到这个画面,三王爷的心里都流淌着感动。
夏柔蔓倒是没想到三王爷先提的是这个,说起来最近不知道多少人调侃过她。
好听的叫维护未婚夫,不好听的说她恨嫁。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但想到那天,夏柔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着全场热热闹闹却没三王爷的事,又见林氏帮腔贵妃,这让她不用想太多,就帮三王爷出头。
再说她是有能力帮忙,并非莽撞。
夏柔蔓赶紧转话题道:“你信上不是说还有两三天才能到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三王爷惯是不会说情话的,但看着像个桃子般鲜嫩的未婚妻还是忍不住逗逗她:“特别想你,就快点回来了。”
总感觉三王爷这次回来似乎变了些,夏柔蔓不想示弱,但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被人欺负了一般。
“都说三王爷冷心冷清,竟然嘴上抹了蜜一样。”夏柔蔓瞪了三王爷一眼,却不成想这眼神像是媚眼一般。
三王爷自己也想了想:“我也以为我是不会说情话的,可有时候话到嘴边,就自己出来了。”
说完三王爷自己也笑了,这话也说的实在是腻乎。
原本来说三王爷也不会感情这么外露,可是一想到软软的未婚妻为自己说话,为自己撑腰。
眼里心里就只剩欢喜了。
欢喜好,欢喜才能长久。
三王爷这件差事实在做的漂亮,不仅揪出了贪污的官吏,还处理好了当地的乡绅关系,鼓励当地人举报有奖。
那些廉政清明坚守乡里的官员则是有功报功,一律上报给陛下。
这是三王爷任命的第一个差事,做的也让众人刮目相看。
以前朝中喊的是立贤还是立长,如今三王爷的身份更是不同。
嫡长子。
这对朝中一些老派的官员来说自然不同,隐隐也有些支持三王爷的趋势。
更别说以前不爱说话的汤阁老,皇后娘娘的父亲,也开始发表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