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痣——南山鹿
时间:2019-10-10 08:30:33

   《掌心痣》作者:南山鹿
  文案1:
  陆老爷子去世后,所有人都认为,作为名义上的长辈,祁陆阳应该对陆晚剩下的人生负责。
  祁陆阳也确实这么做了。
  豪宅安置,全天监视,一周两次电话,出行专车接送,还要塞给她一张附属卡随便刷。
  陆晚无语:“你这是养金丝雀呢?轻车熟路、一套一套的,可真专业。”
  “别瞎说,我在外面玩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流程,回回都得先试吃,再付账。”祁陆阳在那边抽着烟,说几句呼出口气来,声音绵长低沉。沉默几秒,陆晚突然问他: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儿?”
  “过来做什么?”
  陆晚笑:“试吃啊。”
  后来的后来,祁陆阳还真这么做了。
  文案2:
  在无垠的欲望面前,人人都是巴普洛夫的狗。
  排雷:古早风狗血天雷,双向暗恋,HE。
  本文真的不叫掌中宝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晚(迟迟),祁陆阳 ┃ 配角:庄恪 ┃ 其它:
 
 
第1章 Chapter 1
  陆晚被带走的那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
  小雨淅沥,她看着警车外湿漉漉的街景,莫名想起爷爷总是说给自己和那个人听的一句话——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
  只是想起而已。
  *
  故事开始于头一年的十一月,或者更早。
  夜里十点零六分,由南江开往帝都的列车正在徐州站短暂停留,上车倒头就睡的陆晚胃疼得醒了过来。
  候车时,她又是炸鸡又是冰淇淋的,把肚子给吃坏了。
  勉强撑着爬下床去,陆晚发现同事们正排坐在下铺轻声聊天。听到动静,几个年轻姑娘仰起脸同时看向这边。里头皮肤最白的那个先开口:“厕所我刚去过,有人占着半天不出来。要不你过会儿再——”
  没等她话说完,陆晚捂着嘴冲到了车厢一头的洗漱区。
  在洗手台吐了个昏天暗地,又胡乱拿凉水冲了把脸,她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儿似地晃悠悠往回走。
  闷热幽闭的车厢里气味并不好闻。
  南江直达帝都的高铁去年就已经开通,奈何医院为了省住宿费,非要她们挤卧铺。陆晚这批人好歹是千挑万选送来参观学习的骨干护士,还都是VIP病房的——那儿可是后台党大本营。
  可眼前的待遇,未免与响当当的名号太不相符。
  没想到陆晚这么快就折返回来,铺位上的几人还聊得热火朝天。她们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掩不住八卦的兴奋:
  “她别是怀孕了吧……孩子是脊外石医生的么?”
  “说不定是16床那个庄先生的。”
  “庄少?他明显是有心无力啊。排除排除。”
  年轻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到哪里才是个头。陆晚索性半靠在走道的窗户上,一边听人肆意发挥想象力,一边撕扯指甲旁的死皮。
  她前段时间被那位来头很大的庄姓病人指定为责护,不忙的时候只用管16床一处的事务,余下的活儿则都被这群人给分担了。
  大家心里会不爽,倒也正常。
  一个略显尖酸的声音接过话头继续:“石医生说到底还是太肤浅,为了一张脸,还有陆晚那个当副院长的后爹,硬是把相濡以沫六七年的初恋给甩了。”
  这声音的主人陆晚熟悉,是刚进院时和她一起在儿科轮转过的葛薇。而葛薇口中的石医生全名石明安,是陆晚的男友。
  上周刚变成前任,“头七”还没过。
  虽然消息滞后,不过葛薇的话倒是没说错什么。石明安确实为了追求陆晚利落地甩掉了自己的初恋,也确实肤浅——毕竟,陆晚长得好看这点毋庸置疑。但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她头顶的余副院长继女之名。
  这些事,迟钝单纯,或者说天真不经事的陆晚直到分手才知道。
  那天,她拎着家里保姆送来的鸡汤去脊柱外科找男友。电梯难等,陆晚心一急,直接走楼梯上了八楼,好巧不巧撞见石明安和同事站在楼梯转角,抽烟聊天。
  “夹个烟而已,你这手怎么还哆嗦上了……昨天晚上被弟妹折腾久了,没睡好?”
  年轻男医生们平时压力大,一天到头精神高度集中,没事儿就爱讲点浑话松散松散。
  石明安模样清俊,平时说话做事正经规矩且冷淡文雅,气质非常知识分子,陆晚不认为他会搭这种腔。
  他搭了:“你以为是花钱招来的?哪儿那么快。”男人的语气,是令人意外又陌生的轻佻。
  对面那人更甚。
  “不给碰?她看着可不像保守的啊。去年年会,人跳起舞来小腰连扭带晃的,我都看酥了。”
  “呵。”石明安还是副假正经的调调,“接吻的时候嘴都不知道张开,愣头愣脑、半点多余的滋味儿都没有。你试试就知道了。”
  陆晚听一个损友说起过,如今这世道处女很少见,但不一定抢手——因为太难摆脱,不解风情,费事又无趣。
  她当时没直接反驳,暗自觉得这结论很恶心且以偏概全;可今天,她是不认也得认了。
  “我倒是想试一试,奈何人院长闺女独独看上你小子了。”那人一语双关地开导石明安:“多想想余副院那边的投资回报率,他可是转正热门人选。你耐心点,该‘张开’的总会‘张开’的,急什么。”
  石明安没直接回答,只会意地笑了两声。
  这笑让陆晚怒火中烧。保温饭盒被她扔了出去,汤汤水水撒了两贱男人一身;饭盒盖子还在地上滚动着,有人辩白,有人挽留。她自然是生气的,却并没有觉得多伤心,反倒在心底生出股难言的轻松来。
  揣着微妙的心虚,陆晚没骂没打没纠结,果断转身走人。
  于是,她成年后谈的唯一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就这么夭折在浓郁的鸡油味儿里。
  想起那股气味,陆晚一时又有点反胃起来。
  葛薇还在不忿:“陆晚她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00年那批药代可不比现在这些差,里里外外本事大了去了,三两下就勾到了咱们余副院——当时还是余主任,自己改头换面不说,还把带过来的女儿也给安排妥当了……”
  “精神挺好的都,还不睡呢?”
  打断这场重点跑偏的八卦,陆晚卷着股怒气走到了铺位前,无视一干人或尴尬或躲闪的眼神,穿着鞋就往上爬。坐上了床她才将鞋甩到底下,也不在乎砸到谁没有,任由它们咕咚咚滚了好远出去。
  等钻进被子里,她又噼里啪啦地说:“葛薇,石明安已经恢复单身了,你想上赶紧上,没必要浪费时间盯着我。有这空闲,倒不如想想办法认个院长当干爸或者干叔叔去,绝对管用。”
  葛薇本来理亏,后台又没陆晚硬,当下便没多说话。
  狐假虎威地发泄了一通,陆晚这前半夜睡得是相当之好。直到胃酸作祟,腹中空空的她才又醒了过来。
  饿的。
  听着火车有节奏的响动,陆晚想起石明安那句“嘴都不知道张”的过分评价,依旧没有恼怒,也没有难过,而是莫名地……脸上一阵滚烫,心里头则像被滚针轻碾过似的,酥,且麻。鼻端甚至还飘来了股似有若无的洗发水香精味儿。
  想得出神,陆晚将手放自己的唇上,无意识地摸了摸。
  青春期时的陆晚激素分泌正常,脸蛋够用,头脑却不灵光;她最烦的就是念书,抄歌词比抄单词时用功许多,满脑子都是些鸳鸯蝴蝶梦的粉红色幻想。再加上身边追求者众,也曾有过两三段懵懂纯洁的感情。
  但无一例外地,它们都被某个人以各种由头扼杀在了牵手抱抱的萌芽期,无疾而终,草草收场。
  而坏了陆晚姻缘的那个人,后来竟是轻飘飘地就把她珍藏许久的初吻给偷走了。临了只丢下一句……
  “嘴都不知道张开,果然笨得可以。”
  *
  帝都郊区某别墅,凌晨三点。
  和室外层叠香樟树掩映之下的幽静平和不同,别墅二楼大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嬉笑声一阵阵地哄然而起,散播开,又被隔音玻璃和厚实窗帘给挡了回去。
  牌桌前身影交叠,红男绿女们缀着宝石戒圈的指间纸牌翻飞,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这八个字被具象呈现——不过是为某刚刚“学”成归国的公子哥儿攒的接风局罢了。
  公子姓白,个头不高,瘦条条的没有二两肉,外号就叫小白。白家发迹于民国时期的天津卫,做航运起家,摊子铺得大且深。只是最近有风声传出,说白家势头不太对,几房之间争斗搞得厉害,内耗严重。
  小白他爸排行老二,这间别墅也就是个行宫而已,平时没人住,装修摆设却仍是一等一的好,立柜里一套骨瓷茶具就得小几十万。
  一众人开始玩的是梭/哈,后来换成了规则更简单的三张牌。毕竟在酒精或别的什么的作用下,他们都已是眼神涣散,思路混沌了。
  只除了牌桌上风的那个男人。
  男人年纪不大,气质却老练。随着出牌码牌的动作,他右手掌正中心的一颗黛青小痣时不时露出来。周围人打趣,说这是端金碗、执官印的上等命相。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几轮下来,一桌人都被这位手相绝佳的男人“杀”得满面愁容,弹尽粮绝。
  输赢再无悬念,几个早坐不住的将牌一扔,揽着女伴上了楼;有猴急的则直接把人拽进了洗手间,咿咿呀呀的动静时有时无。
  留到最后的则淡着神色继续。
  小白输得底儿掉,不服气:“祁哥,你可太欺负人了。咱们刚才灌了多少下去?你来得晚,都没喝上几口,不公平啊。”
  祁陆阳抬眉,让侍应生送了些酒,满上之后一饮而尽,接着又要了两杯来。
  这些都是不加冰的杜松子酒,度数可不低。
  喝完这轮,他仍是脸不红气不喘地赢下一局,小白还要喊人送酒,桌上有和祁陆阳相熟的终于忍不住开腔:“得了吧,你送一桶伏特加来人只当是漱漱口。他是天赋型选手,千杯不醉,跟老毛子硬拼都没输过。”
  这人没说出来的是,祁陆阳留学时不止和老毛子拼酒,还拼了酒后轮/盘/赌;扳机扣动到第五次,他依然带着高加索式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白回国就这半个月的事,同祁陆阳拢共打过三回交道而已,哪知道这些,他当下只低呼一声牛逼,识相地不再劝酒。
  消停没一会儿,小白手伸到桌面下,掐了掐身侧女伴的腿,再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眼神。
  小姑娘会意,借着微醺酒意走到祁陆阳身边坐下,身体往人胳膊上贴紧了些,抬手试探性地探向男人的衣领——那儿露出截红绳子来,她猜,八成是块玉佩。
  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指尖,祁陆阳似乎没太生气,只说:
  “乱动什么?找死?”
  他有一张极具异性吸引力的脸。男人头发理得短,眉毛浓黑,棱角分明,下颌线条的转折平直锐利,气质阳刚,却不显粗糙。
  那姑娘动作言语十分大胆:“就找死。大叔大叔,您打算怎么弄死人家啊?”
  小白嬉笑着教训她:“别乱喊。什么大叔不大叔的,人没那么老。”
  祁陆阳看着虽老成,过几天才满26,年轻着呢。
  不搭理小白,也不再看身边的姑娘,祁陆阳只问:“没成年?”
  “刚16。”
  “哦,发育得挺好。打小奶喝得多吧?”
  “从‘小’喝到‘大’。”
  周围人轻浮地笑了几声。
  面色不变,祁陆阳跟检查晚辈作业似的继续盘问:“处?”
  “嗯,必须的。”小姑娘嘚瑟地用上半身蹭他的胳膊:“大……小叔叔,您喜欢么?”
  他顿了顿:“不喜欢,费事。”
  说完这句,祁陆阳不动声色地侧过脸看她:
  “东南亚那边的人肉集市倒是最喜欢你这种年纪小又上道的。送过去,多少能给你小白哥哥挣点赌本回来。”
  “不过,在那边最快也得三五年才能被人弄‘死’。等得了么?”
  闻言,女孩脸色一僵。哪怕她知晓祁陆阳不过是开开玩笑,当下还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扯扯嘴角,她小跑着撤回了原主身边。
  这句“玩笑话”里带着的情绪显而易见,大厅内气压骤降。
  有人嬉笑着打圆场:“小白!赶紧的,从那套骨瓷里拿个盘子给祁哥当烟灰缸去!”
  小白五官都耷拉了下来,语气夸张:“那可是我妈的宝贝,不能动。晚清的盘子家里倒还有两个,我喊人找出来凑合凑合?”
  “凑合你妈呢?”
  “我妈和祁哥必须都不能凑合啊。”
  “行了,玩牌吧。”
  祁陆阳主动给人台阶下,但谁都知道气氛回不来了。
  接下来的几局牌打得极安静。
  忽地,他搁桌上的手机微微一震。
  祁陆阳下意识瞟了瞟通知栏,撤过脸,转瞬又把眼神挪了回去,拿起手机,点开。
  【7点到,来接。】
  祁陆阳没理会。
  随后,他手机又接连震了好几下——那边显然是个急脾气。
  【陆阳?】
  【小叔叔?】
  【你爱来不来。】
  【不想来就别来了,没人盼着见你!】
  笑笑,祁陆阳顺势回了个“哦”过去,几乎同时,刚刚还说没盼着见他的那个急性子,又追了一条过来:
  【多带点吃的,饿。】
  作者有话要说:  《掌心痣》是蠢作者放飞自我的一篇,有走向无细纲,写哪儿是哪儿。
  觉得剧情人设踩雷or不喜欢的读者请及时点叉,时间宝贵不要勉强,及时止损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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