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憋得肺都有些疼了,脸也红得不像话,沈砚书松开口,笑声低沉,“元元,要呼吸。”
容溪用力喘了几口气,抬眼见他得意洋洋,忍不住咬牙,好胜心上头,抓住他的胳膊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这一次她要当家做主。
可惜最后也没能做成主,沈砚书这么多年了都熬着忍着,好容易可以一亲芳泽,怎么可能让她控场。
起初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背,慢慢的就钻进了她的衣摆里,容溪没有穿内衣,就这么让他轻易得手了。
沈砚书长年练琴,手上有茧子,所过之处仿佛带起了一阵电流,让她颤栗,然后手脚都软了。
她颤巍巍的拒绝他进一步的求欢,“沈、沈木头……砚书哥哥我怕……不要了好不好,我害怕……”
沈砚书回过神来,看见她眼里突然积蓄起来的晶莹,定定的望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嗯,放过你了。”
容溪愣了一下,然后扁扁嘴,“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嗯。”沈砚书把头埋进了她的肩窝,沉沉的吐了口气,然后立刻翻身下床,身影有些狼狈,“快起来了。”
他匆匆说完这句话就走,容溪回过味儿来,还冲他嚷了一句,“那我的绿豆汤呢?”
沈砚书根本没听见她这句话,此时他觉得自己无比的狼狈和丢脸,冲回卧室后又立刻进了浴室。
看来以后,是不能随意就进小姑娘的房间了。
家里没绿豆了,容溪到底也没喝成绿豆汤,沈砚书将自己打理好之后,用一碗冰镇的酒酿圆子打发了她。
酒酿甜甜的,有着淡淡的酒香,她扑过去亲吻他脸颊说是奖励的时候,他闻着这香气,差点就要溺毙其中。
电视上在放本地新闻,意外的看见了任婧雨接受采访,说美达研制出了新疫苗云云。
容溪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挺羡慕她的,虽然有点势利,但工作能力没话说。”
“你也不差,虽然管不了企业,但心善,命好。”沈砚书翻了一页杂志,顺着她的话夸道。
容溪望了他一眼,见他是随口说的,也没接着往下讲,倒是又继续查文献了。
下午的时候李博韬打电话过来说请他们吃饭,容溪想想也是好一阵没见过他了,自从他说要离婚之后。
到了那里,发现除了李博韬,还有个面生的女人,三十岁左右,瓜子脸,眼睛很大,应该是开过眼角,但长得还不错。
女人站起来,合身的裙子贴在她身上,小腹微凸。
容溪下意识的看了眼沈砚书,见他一脸的淡定,然后听到李博韬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太太卢恋。”
“嫂子好。”容溪愣了一下,跟着沈砚书喊了一声。
沈砚书又问了句:“嫂子这是怀孕了?”
“嗯,刚满三个月。”李博韬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八颗牙,喜悦由内向外散发出来,“我终于要当爸爸了!”
“恭喜。”不管赞不赞同他处理感情的方式,起码对这件事他们都是诚心道贺的。
这时有其他人叫了容溪的名字,她这才发现李博韬不是单请他们俩吃饭的,还有另几位平时来往多的同事。
她和沈砚书落座,发现自己左手边正好是卢恋,她们不熟,只好就对方手上的钻戒和容溪脖子上的宝石项链进行了简短的交谈,然后被上菜及时打断,避免了过一会儿就无话可说的尴尬。
因为卢恋怀有身孕,吃完饭后大家就各自散了,沈砚书拖着容溪的手,在附近的街心公园散步。
出于好奇,容溪问起了李博韬现在这位太太,“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去听过一个叫天籁室内合唱团举办的音乐会?”沈砚书摩挲着她的手背问道。
容溪点点头,“记得啊,他们唱的那首《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很火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那次是李博韬给我们送的票。”
沈砚书点着头嗯了声,“博韬就是这个合唱团的,他五六年前加入乐团成为钢琴首席,认识了一起进去的卢恋,然后……”
“他将卢恋称为自己的灵感缪斯。”沈砚书顿了顿,然后淡淡的说完整句话。
容溪惊讶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她漂亮么?”
沈砚书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但对方总有让他喜欢的地方和特点,只论漂亮的话,他前妻不也很漂亮?”
容溪想想也是,然后哼了声,嘟囔道:“你们这些搞艺术的就是不靠谱,什么灵感缪斯,其实就是见色起意、不负责任。”
见她又一棍子打死整船人,沈砚书哭笑不得,连连表着忠心,“我可没有这样,自从认识了你,我身边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了,除了亲戚。”
“……我又没有说你。”容溪见自己让他连坐了,有些言不由衷的辩解了一句。
沈砚书抬起胳膊绕过她的肩膀,掐了一把她滑嫩的脸蛋儿,“是,你没说,是我着急着一天三顿给你表忠心。”
从小公园往回走,天已经黑透了,橘黄的路灯光远远看着像一点点星火,汇聚起来就成了一条光明的路。
容溪专心的踩着地上的影子,觉得被拉长的人影十分有趣,甚至伸出一条腿来,“哇,快看,我的腿又长又直。”
她幼稚的行为惹得沈砚书发笑,也不应她,只是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的握着。
回到小区门口,遇到发传单的,容溪顺手就接过了,准备进去之后找个垃圾桶扔了。
沈砚书垂着眼往她手里一看,“瑜伽教室的?”
容溪也看了一眼,嗯了声就要把传单往垃圾桶塞,沈砚书连忙拉住她的手,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考虑什么大事,“元元,你烘焙教室也不去了,要不要再发展一下别的业余活动?我看去练瑜伽就不错。”
“……啊?”容溪一愣,没想到他突然想到这个。
烘焙教室的确已经不勤去了,除非她想吃自己做的点心又不想在家准备材料,她一下就没了业务活动,好像是挺无聊的。
沈砚书点点头,“不是说瑜伽可以促进新陈代谢,减压养心,改善情绪么,那你去练练,对身体好。”
更加重要的是,练了瑜伽之后,身体会变得更柔软罢,摆姿势会更容易罢?
沈老师笑得像只狐狸,看着面前信赖他的兔子点点头,“行呀,那我去学,你帮我报名罢?”
“当然,我还负责接送。”沈砚书微笑着点头,噢,以后容元元会发现练习瑜伽不仅只对个人有好处的,还可以促进家庭生活的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送上~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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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周日天气不错, 但容溪和沈砚书谁也没有出去, 客厅的电视放着,有日光从阳台溜进来, 厨房的汤锅咕嘟嘟的滚着。
容溪坐在客厅里查她的文献,有的是英文原版的,还得慢慢翻译过来才知道写了什么。
沈砚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书,他看完一页纸,抬眼看看容溪,看见她脂粉未施的脸上红润的粉色, 健康又精神, 有调皮的发丝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一黯,想去拥抱她, 和她热烈的亲吻,可是转念一想,又只能按捺下心里的火热——他不能随意打断她的思路。
“沈木头,你来帮我看看, 这样翻译你能不能看懂?”容溪尝试着翻译了一下文献的其中一段, 但总觉得有点不通顺。
沈砚书这才放下书凑了过来,一边看一边帮她调整着语序,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故意的,只为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一段香。
然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坐在容溪的身旁, 时不时就伸手捏一捏她柔软的发丝。
容溪的查阅文献之路终于在他持之以恒的骚扰下终结,她合上电脑,气势汹汹的转头问他:“你干嘛?”
“想干你。”沈砚书脱口而出道,然后愣了愣。
被突然调戏了一下的容溪脸孔涨红起来,扑过去就打他,“我给你脸了,胆儿这么肥,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
沈老师护着脸往沙发上躲,心道,还让不让人说真话了!
生生挨了几个拳头后,沈砚书长臂一张,把人就扣在了自己怀里,低头仔细嗅了嗅她的脖子,问:“元元,你今天喷香水了么?”
容溪又愣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我用了花露水,有蚊子。”
“据说六神的冰莲味花露水是爱马仕的尼罗河花园香水的味道,紫瓶清爽袪味是CK One的味道,黑瓶激情是纪梵希海洋系列味道,黄色隆力奇的是迪奥甜心小姐的,绿瓶冰芬味是宝格丽活力海洋味道。”沈砚书想起在网上看的帖子,觉得有趣起来。
容溪点点头,是有这么个说法,区别在于花露水是由3%左右的香精、70%的洒精和25%左右的蒸馏水配制而成的,香水则是香精的酒精溶液,香精的含量一般为15-25%。
不过,“你不会是想以后用这种套路给我送礼物罢?”
花露水再贵也贵不过香水,再像也不是那个味道,要是沈老师这样给她送礼物,她能吐血三升。
沈砚书摸摸鼻子,又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怎么可能,我是这么抠的人么?”
“你不是抠,你是傻!”容溪冷笑了一声。
沈砚书正要回嘴,就听见手机响了,他只好暂时放弃争这一口气去接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李博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容溪听见沈砚书道:“行,我问问她,你稍等。”
容溪好奇的看着他,还没问,就听沈砚书转头来问她:“元元,博韬想让他太太到时候在明德医院生产,想问你知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床位?”
“建卡了么?”生孩子是要做产检的,要是在建卡的医院生,医生能更好的掌握产妇所有的信息。
沈砚书的电话没有挂,直接又复述了一遍她的问题,然后道:“他说建了,在市医院,但想着私立医院服务会更好。”
更何况明德医院在市内也是很有口碑的私立医院了,虽然收费略高,但服务却也是一流的。
容溪点点头,“我问问爸爸。”
说着就要打电话,可是还没拨号,她看了眼挂钟改了主意,“要不然我去一趟罢,正好给爸爸送个汤?”
厨房里小火慢熬的汤已经好了,越是靠近越能闻到锅里散出来的香气,幽幽的,勾人食欲。
沈砚书点点头,起身道:“我去给你装,咱们一起去。”
一份猴头菇乌鸡汤装进保温饭盒,沈砚书跟容溪一起出了门,可是到了明德医院的楼下,他却又不肯下车了。
“你一个人上去罢,我在这里等你。”沈砚书笑着推推她的胳膊,“跟叔叔聊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去吃饭。”
“你怎么不一起上去?”容溪抱着保温盒愣了愣。
沈砚书摇了摇头,“不了,你快去罢。”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别跟他说是我煮的汤,知道么?”
要是让他知道了,喝不喝还成另一回事了,还不如就让他以为是自己女儿特地孝敬他的呢。
容溪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过来,不由得无奈,“你们俩有必要这样么,到底什么矛盾呀!”
她是想不明白了,这俩男的关系怎么整得跟婆媳矛盾似的,就不能有话敞开了谈谈?
沈砚书倒很看得开,“要是我女儿被个臭小子叼走了,我能拿四十米大刀追上去,还不准他先跑三十九米。”
沈·未来岳父·先生的俏皮话叫容溪听了笑出声,她摇摇头,有些无奈的下了车,打算在办公室多盘桓一阵,安慰一下她的老父亲。
容溪基本没有在明德医院出现过,过路的人都没认出她就是院长的女儿,走进行政科那一层楼时,有人看到她拎着饭盒,还好心的提醒道:“小姐,这层是行政科室,你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我是来找容院长的。”容溪温温的笑着,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从容平稳,那刚和她擦肩而过的人忽然觉得她的脸孔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像谁。
容溪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就听里面有高声的争论传来。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这是她的父亲容明的声音,“任小姐,我们的合同里可没有写这一条,你们想强买强卖么?”
“容院长,我们当初说的明德医院要销售我们公司的产品的,怎么可以用一个漏一个,更何况,我们也是明德的股东啊,有做主的权利,您说是么?”
这个声音也很熟悉,容溪在听到她的话后瞳孔一缩,任婧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办公室里的任婧雨此时正站在办公桌前,抬着下巴,神色倨傲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看他铁青的脸色,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就是这种感觉,俾睨天下,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号司令,他们必须听从她的号令,不服?那就憋着!
“容院长,我们的合作互利互惠,而且,你也不想那些事被容太太和容小姐知道罢?”知道不能逼得太过,任婧雨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甚至有种我这都是为了你的感觉。
容明德冷哼了一声,“任小姐,让你祖父来和我谈。”
顿了顿,他又道:“太过骄傲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你能一直高高在上。”
“这就不需要容院长你操心了。”任婧雨嗤笑,略微颔了颔首,转身就要走。
在她看来,容明德和他一手创办的明德医院纵然依旧名声在外,但实际上已经日薄西山,根本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