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恶毒姐姐——倾碧悠然
时间:2019-10-12 09:43:25

  傅清凝不甚在意,“没事。我那边还有铺子,你们读书要紧。”
  赵延煜伸手帮她拉了拉披风,“话不是这么说,你愿意为了我出这份银子,但我不能让你做了冤大头。”
  外头寒风凛冽,傅清凝心里却温暖一片,“但他们在这,对你有好处啊。”
  赵延煜摇头失笑,“我们都这样一个多月了,好处有限,也该关起门来自己琢磨一番。”
  翌日早上,众人再来的时候,赵延煜还没起身,直接让赵伍去给众人告罪,“我们家公子病了,实在是失礼,怕过了病气给各位,就先不接待诸位了,等公子病好,再一一上门赔罪。”
  众人无论心里怎么想,都担忧了一番赵延煜的病情后离去。倒是赵谨留在了最后,“我去看看你们公子。”
  赵伍自然是拦不住也不敢拦的,赵谨到了他们院子里,看到躺在床上的赵延煜,问道,“怎的就病了?”
  赵延煜摇头,“不知。”
  赵谨无奈,“好好养着吧。得赶紧好起来,过完年很快就要会试了。”
  说完,背着手出门回去了。
  这样一遭过后,家中确实没有人来了,傅清凝却并不高兴,“找什么理由不行?非得说自己病了。”
  傅清凝最是不喜装病,就怕假的变成真的。
  赵延煜摇头失笑,“你当他们顶着寒风,还非要到我们家来,是为了什么?”
  傅清凝哑然,最近物价高,尤其是炭火和吃的东西。
  赵延煜继续道,“都是读书人,说太明白了得罪人。像我今日这样,点到即止就可,他们不会再来了。”
  傅清凝点点头,看了看天色,道,“该起床了。”
  渐渐地到了腊月,天气不见好转,却还有消息说甘州那边受了雪灾,朝中还发了赈灾的钱粮。这些事情理傅清凝两人似乎还有些遥远,刘承的爹在这个冬日里随着赈灾队伍一起离开了。
  傅清凝会知道这个,还是傅清珠跑来告诉她的。
  傅清珠到了京城后,时不时就跑了一趟,个把月来一回的样子。
  “如今家中是我看着,但是最近哪儿哪儿都贵,这个家不好当。大哥和夫君整日读书不问俗事。”傅清珠捧着一杯热茶,摇摇头,“听说我大嫂已经启程往京城来了,也不知道来做什么?”
  傅清凝随便听着,她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傅清珠算是知根知底的,听她发发牢骚也不错。
  傅清珠也不在意她对这些事的冷淡,问道,“姐姐,你说大嫂要来,当初为何不和幼娘一起来?”
  幼娘就是刘大人的幼女,是曲氏所出,是刘承的亲妹妹。冬日来临前刚到京城,是刘大人派人回去特意接来的。来了没多久,就定了亲事,是承恩侯的妾室,日子定在正月,过完年后就会进府了。
  稍微一想,就知道刘大人的在差事是怎么来的了。
  傅清凝想了想,道,“夫妻常年累月分别不好。”
  这话傅清珠赞同,她靠近了些,低声道,“大哥屋子里有俩丫鬟,还都有了身孕,兴许是听到这个消息,大嫂坐不住了。”
  傅清凝无语,无论哪个主母听到这个消息都做坐不住吧?
  想起什么,傅清凝问道,“妹夫身边有没有丫鬟?”
  傅清珠摇头,“没有,我不许!”
  傅清凝强调,“我问的是先前你没来的时候。”
  傅清珠噎了下,才道,“有两个,我来了之后立时就发卖了。”偷偷瞄了一眼傅清凝神情,她继续道,“反正我不许,看了烦人。”
  傅清珠见她不说话,也看不出赞不赞同,不过有吴氏和傅诚两人那样纯粹的感情在前,想来傅清凝是不喜欢通房的存在的。也不纠结这个,又道,“今日我出门的时候,不知怎的,幼娘得了消息,追到门口,非要跟我一起过来。”
  傅清凝扬眉,她以前似乎隐约听说过刘大人幼女心悦赵延煜来着。
  她抬眼看向她,“为何?”
  傅清珠摊手,“我进门的时候,府上就没人不知道幼娘心悦姐夫的事。看来还是不甘心呗!”
  傅清凝笑了,“她都有亲事了。”
  姑娘家婚前要是传出心悦哪家公子,若是成了还是一段佳话,如傅清凝和赵延煜这种,现在梁洲城还有人传傅清凝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赵延煜怜香惜玉。
  还有就是如孙玉兰这种没能成的,也不影响她成亲,因为在意的人就不会上门提亲了。但是定亲后,却是再不能传出这种消息。
  傅清珠有些愁,“谁说不是呢,现在可是我看着她,她的亲事是爹亲自定下的,承恩侯是什么样的门第,我只听听就怕得不行,人家岂能让定下的妾室闹出这种事?要是婚事不成,爹那边差事出了差错,我可担不了这个罪责。”
  傅清凝正色,“你可真要看好了。”要是真闹出来,赵延煜平白得罪了一尊大佛,那才是真心冤枉。
  傅清珠摆摆手,“我明白。现在已经腊月,还有不到一个月,那边就会接人,抬走之后就与我无关了。”
  先前傅清珠刚回家时,有些激进,争强好胜的撺掇老夫人闹了许多事。现在成亲了反而平和许多,也能和傅清凝心平气和说话了。
  傅清凝暗暗决定,幼娘进承恩侯府前,不让赵延煜出门了。其实他最近很用功,天天读书到深夜,根本也没空出门。
  傅清珠看了看天色,似乎想告辞,却又坐回去了,问道,“姐姐,你可有身孕了?”
  傅清凝摇头,“没有。”
  傅清珠伸手抚上肚子,眼神深远,有些怀念。半晌问道,“我都成亲一年了,为何就没有消息呢?听说京郊一个娘娘庙很灵验,我想去拜拜,你要不要一起?”
  傅清凝摇头,“我不去。”想了想又道,“你还年轻,着什么急?”
  这边去京郊可不是一点距离,当天跑个来回可能得两头黑,再说一路上的安危也不能保证。实在没必要折腾这一趟。而且刘承要读书,应该不可能陪她一起,这种天气,纯粹是找罪受。
  傅清珠还没有婆婆在一旁催促,丫鬟妾室还是她说了算,从她发卖丫鬟就看得出,这些事情刘承愿意听她摆布,那还急什么?
  傅清凝将这些话的大概意思说了,傅清珠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似乎从方才提起子嗣她就有些不正常了。
  屋子里安静,傅清凝等着她起身告辞,半晌不见动静,抬起头就看到她神情怔忡,“姐姐,你说人会不会记得上辈子发生的事?奈何桥上的汤会不会忘记喝?”
  傅清凝眼皮跳了跳,“这谁知道呢?”
 
 
第四十九章 小年
  傅清凝这边漫不经心一句话,她却突然惊醒一般,唰得起身,“看我,糊里糊涂都说些什么?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以后有空我再上门来找姐姐说话。”
  说完,不待傅清凝反应,带着丫鬟一溜烟就出去了。
  傅清凝愕然,听到傅清珠那句话,她其实挺心虚的。没想到她自己反应更大,想到她时不时抚着肚子,应该是……想孩子了吧?
  腊月二十,快要过小年了,傅清凝让厨房近日采买时可以多买一些,真到了小年当天未必能买得到合适的菜色。
  寒风呼呼,如非必要,没有人愿意出门。这样的冷的天气里,傅清凝铺子里的寒香膏几乎是供不应求,不过她没涨价,倒是听说别的街道有人过来买回去后高价贩卖,傅清凝知道后,干脆限购,每个人每天最多只能买两盒,看到那种很眼熟天天来的,就只能买一盒。
  傅清凝的屋子里温暖如春,沐雪进来,禀告道,“夫人,老爷他方才过来了,去了前院书房。”
  傅清凝惊讶,这种天气跑出来做什么,小心摔一跤。
  想了想,她起身去找隔壁书房的赵延煜,然后和他一起去了前院。
  赵谨坐在书案旁,手中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看到两人进来,他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延煜,我过来找本书。”
  赵延煜点点头,上前问道,“爹,用膳了吗?”
  赵谨点头又摇头,“午膳还没用。”
  傅清凝看一眼沐雪,“给老爷做些饭菜来。”
  那边赵谨看向面前的儿子,问道,“你娘给你来信了吗?”
  赵延煜摇头,“没有。”
  赵谨一脸苦大仇深,“这送信回去都快三月了,怎么没有消息呢?”
  傅清凝上前给两人倒茶水,道,“天气不好,船只大概在哪里耽搁住了。”
  赵谨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喟叹一声,“这茶不错。”
  傅清凝心里一动,她对于喝茶没什么挑的,赵延煜也差不多,所以,这并不是多好的茶。余光仔细打量赵谨周身,衣衫都是新的,御寒足够,这些都是当初于氏帮他备下的,只一样……
  那边赵延煜已经问道,“爹,您那件大氅呢?”
  那件大氅是于氏花了心思找了人情才买到的,父子两人一人一件,因为整张的熊皮难得,一件就上千两银子。
  今日赵谨披的并不是那件,只是普通灰兔做的披风,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已经是最冷的时候,大氅合该现在用才是。
  赵谨默了下,和赵延煜对视一眼,“儿子,我以为你知道。”
  赵延煜也沉默,“爹,上一次你给我银子的时候,你还有一百两。”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却都听明白了对方的话。
  赵谨面色发苦,“一百两够做什么啊?现在随便买套衣衫都要十两,随便一套精巧些的首饰也要几十两……”
  傅清凝无语,她站在一旁听到现在,忍不住了,“爹,买衣衫得手头宽裕吧?”
  赵谨摊手,“那她们跟我一场,买些衣衫首饰不是正常?烟儿近来有孕,不能受冻,鸡汤得喝,还有安胎药,都是不少的花费。”
  赵延煜听着他数着这些,有些恍惚,这样接地气的话,他还是第一回在赵谨口中听到。不过,却不是因为他们母子。
  半晌,赵延煜淡然道,“行吧,只要您乐意。”
  赵谨欲言又止,拉了一把赵延煜,“能不能跟你媳妇借些银子?”
  赵延煜摇头,一口回绝,“不行,我从梁洲到京城,快半年了,拢共就给了她一百两,别说家用,我自己都不止花这点,怎么还好意思跟她借银子?你还给你的丫鬟她们买衣衫首饰,清凝这一路,可什么都没看到,光补贴我了。”
  赵谨回头看一眼门口的傅清凝,压低声音,“那把你那件大氅借我用一下,以后还你。”
  赵延煜噎住,他真没想到赵谨还能想到这个法子,这借去肯定和他那件一样,拿到当铺换银子,以后赎回来再还。“不行啊,大氅给了你,清凝看不得我受冻,时候肯定会贴银子帮我重新买一件。爹,我不能这么无耻。”
  “那怎么办呢?”赵谨有些为难,“那边院子里几乎等着米下锅了。”
  刚好沐雪送了饭菜进来,两荤一素还有个汤,热腾腾的。赵延煜见了,道,“爹,先吃饭再说。”
  当日赵谨没走,留在前院书房看书,到了夜里用过晚膳才由赵伍护送着回去了。
  等他走了,傅清凝有些担忧,“不会真冻病了吧?折腾一下可以,年后可是要参加会试的,身子拖垮了可不行。“于氏愿意送他出来,可见对他还是有期待的。
  赵延煜叹口气,“清凝,难为你了。以后他可能会经常过来用膳。”
  “我有什么难为的?”傅清凝失笑,只是负担赵谨的吃喝,根本花费不了多少。且赵谨这样跑过来蹭饭,他自己更不好受。
  小年当日,一大早傅清凝就起来了,听说京城中各街道小年当日特别热闹,两人穿得厚厚的,打算出门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二十多岁的伙计打扮的人在门口敲门。
  赵延煜肃然问,“你找谁?”
  那人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小人是船上派来送信的,敢问东家可是信赵?”
  赵延煜点头,伸手接过,边上赵伍赏了银子,那人行礼,“这信是从梁洲来的。”
  上了马车,赵延煜拆开,里面还有个信封,是专门给赵延煜的。
  外面那个信纸上语句廖廖,只问了安,又说想要送银子但怕被路上的人给昧下,又说三万两银子哪怕其间病了也足够花用,实在歉然云云。
  赵延煜看得嘴角微微勾起,将信纸塞回去,又把属于他的那封拿出来放在一边,扬声道,“赵伍,把这个给老爷送去。”
  马车刚好停在赵瑾的院子门口,赵伍飞快接过信封下了马车,很快回来,道,“小人亲自送到了老爷手中,公子放心。”
  赵延煜又拆开给他的那封,里面也是问安的,还说了些担忧的话,又宽慰他不用太着急,反正还年轻。信的最后言,“娘只盼你安好,又怕我儿银钱不够受了委屈,但送银子实在不安全,只得将一腔担忧和一片慈母心放在信中。勿念,安好!”
  傅清凝凑过去看了半晌,“娘没送银子也好。”就像她信中所言,送银票根本不方便,这信封要不知要转多少人的手才能到赵延煜手中。再有,要是赵谨还有银子,说不得还要弄些丫鬟伺候。
  女子花费本就巨大,尤其还是几个女人争宠,多少银子都不够造的。
  赵延煜笑了笑,伸手捻了下信纸和信封,若有所思。然后拿手指将信封边缘沾湿,居然捻出来中间还有个夹层,抽出一张银票和巴掌大的纸条来,傅清凝本就被他的动作吸引了心神,凑过去一看,一万两的银票。
  至于那个小纸条,“早知道你爹不靠谱,没想到他还能这么不靠谱,这银票不用告知他了,你自己留着用。”
  纸条上带着点对赵谨的不屑,言语间满是洒脱。
  赵延煜松了一口气,“我怕我娘想不开。”
  傅清凝沉思,“看起来应该没动怒。”
  赵延煜冷笑,“你没看出来吗?我爹说的是生病了把银子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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