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每年都能一起听新年钟声敲响,看一场灿烂的照亮夜空的烟火。
“你这样天真的想法在圣杯战争中是活不下去的。”切嗣冷声说道:“你明明拥有力量,却不去想着用它做更加有意义的事,只是像个普通女孩一样怀揣着狭小的美梦。”
“如果有人需要帮助的话我当然会帮助啊。”纲吉有些疑惑的皱着眉,“这有什么不对么?”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圣杯却是超越限制的奇迹。”切嗣弹了弹香烟的烟灰,“你的力量足以得到它,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
“里包恩不是一直在和你合作么?”
“他很危险,我信不过他。”
“那正巧,我也信不过你。”低沉的男声忽然间从纲吉身后传来,纲吉闻声看过去,带着黑色礼帽的高个子男人冲她挑了挑眉,英俊的面容惹眼的像是哪来的大明星,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卷着鬓角,“Chaos。”
“里包恩?”纲吉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我可是第一杀手。”里包恩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这点小事很难么?”
向来在战斗中都是人行轰炸台,死活学不会隐藏自己的彭格列十代首领默默的闭上了嘴。
里包恩轻笑了一声,也没再挖苦自己的学生,转而看向警惕的盯着他的切嗣,“没人告诉过你不要擅自教导别人的学生么?”
“教导?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权利。”卫宫切嗣沉声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那种打着帮助别人的旗号利用他人的野心家,就连他自己都是这样的例子。爱因兹贝伦到现在都在以为他是在为了这个家族行动,然而事实上连他深爱的妻子都不过是他计划中的棋子。
“你这种人我也见多了。”里包恩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这种程度的心理战你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揣度的。你也不要太小看我的学生,我之前说的话可不是在危言耸听。”他拍了拍纲吉的头,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她可是只小狮子。”
“是人就会有愿望。”切嗣开口说:“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没有私心。”
“我不是你,我不需要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实现私心,我认为想要的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得到手才比较有成就感。”
里包恩微微扬了扬下巴,漆黑如子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气势锐利的像是出鞘的刀剑。
“既然不再合作,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你乖乖的跟着我们回彭格列,或者——”他笑了笑,悠哉的打了个响指,卫宫切嗣的额头、心脏、脖子等致命部位瞬间出现了许多等大的红点,那是阻击枪瞄准目标的信号。
“我把你打晕,拖着你过去。”
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慢条斯理的抬起眼皮,“我承认你的计谋十分出众,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小聪明都不过是螳臂当车,你不是我的对手。”
第69章 撩妹一张脸
卫宫切嗣显然不会是里包恩这种等级的大魔王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这边还有云雀这个人形杀器助阵。然而身为骑士王的saber也不会让自己的御主在自己面前陷入危险的境地,骑士精神中忠诚是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哪怕切嗣并不是她理想中的搭档,也时常会做出让她觉得不耻的事,但她始终都是切嗣的从者。切嗣给予她现世的魔力,她就要成为切嗣手中锋利的刀刃,即使这柄刀注定会被折断也要毫无畏惧地战斗下去。
里包恩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满级大魔王可不仅仅擅长暴力输。实际上里包恩并不是那种会特意推崇暴力美学的人,他强悍的战斗力只不过是因为他享受在各方面都站在金字塔顶点的优越感。杀手这种职业即便是在黑手党中也是极为特殊的,特别是像他之前那样没有从属家族的自由杀手。以最简单的方式击毙目标,预测对方的行为方式,甚至还要确保和他搭伙的人不会趁人之危,这种研究对方心理并且加以利用的手段他不是很喜欢,但却再擅长不过。
他甚至在年轻时还拿过人类行为学的博士学位。
“我并不害怕战斗,但对无意义的战斗没有丝毫兴趣。”里包恩按了下自己的帽檐,淡笑道:“我请你来我们的地盘可不仅仅是为了问你问题,而是让你来接你的妻子。”
卫宫切嗣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迅速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给舞弥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是意料之中的忙音。
“小圣杯在我们这里过的很好,你无需担心。”里包恩好整以暇的说道:“毕竟我们家还有一个在你口中‘天真的活不下来’的麻烦小姑娘。”
他勾了勾嘴唇,黑色的眼眸中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正是因为纲吉那被卫宫切嗣鄙夷的过于柔软的性格,才让他的妻子勉强逃过一劫。
切嗣没有再说话,他夹着手中点燃的香烟狠狠的猛吸了好几口,水面上落下一大截灰白色的烟灰。
“跟他们走,saber。”
“切嗣?”
“爱丽丝菲尔才是最重要的。”男人不带丝毫感情的评论自己的妻子:“不能让小圣杯落到其他人的手中。”
里包恩嗤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男人的选择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正如他所说的,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被他用温柔的眼光注视着的爱人。六道骸用幻术从卫宫切嗣的手下那里打探到了他真正的愿望,那愿望实在是过于天真烂漫,根本不像是一个有些阴沉的成年人心中所想之事。
可它确实存在了,一个冷酷的能够将妻子当做工具的男人却怀揣着热切的让人想要发笑的梦想。
Saber对于里包恩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戒备,无论里包恩对身为女性的她有多绅士。那感觉就好像是人看到了一只懒洋洋的老虎。老虎歪着头晒着太阳,样子安静的像是家猫,可谁都没办法忽视它锋利的牙齿与利爪。
里包恩对此无动于衷,他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带着戒备和警惕的眼神。倒是纲吉感受到这样尴尬的气氛,主动走到了两人中间,将两个有敌意——或者说单方面敌意——的家伙隔开。为了防止两人会中途把武器掏出来,她只好一直手拉着里包恩的袖子,另一只手环着saber的胳膊。
Saber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翠绿色的眼睛,她本来就有着秀气的少女模样,只是平时的神情太过于端庄严肃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现在这样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反而看上去比纲吉还要小一些,“我们现在是敌人吧?”
纲吉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应该是的。”
“……你都是这么对你敌人的么?”
“不是。”纲吉摇了摇头,依着超直感耿直地说道,“可我觉得saber不像是会随随便便动手的人,我直觉还是挺准的。”
里包恩听着自己学生那一如既往的好人卡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纲吉有些疑惑的歪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个小动物,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把Caster一招轰掉的人形核武器,他揉了揉纲吉的脑袋说:“我教你的防范意识你是都忘了吧?”
“我没有。”纲吉对里包恩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白色毛线手套,又一本正经的对saber说道:“其实我还是挺能打的,你们都别太小看我了。”
Saber看着纲吉那张清秀的脸,沉默的眨了眨眼。
“说起来,这些人你哪里找来的?”纲吉指了指围在他们身边如同保镖一样的黑衣人,踮起脚尖,小声地在里包恩耳边说道:“彭格列的人不是只有我们么?”
“是雇佣兵。”
“雇佣兵?”纲吉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在里世界里雇佣兵的天价价码。就算不在同一个世界,但这种高危职业的薪水肯定不会低,常年被彭格列财政部长训的首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云雀学长出的钱么”
“你以为云雀是提款机么?”里包恩挑了挑眉,“不用给钱。”
“免、免费的?”
“当然不是。”里包恩理直气壮的说:“只是我们不给。”
纲吉一脸懵逼,“那人家要来要钱怎么办?”
门外顾问先生捏着下巴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那杀人灭口吧。”
“啊??”
“没事,他们打不过我。”说着还给了纲吉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完全不是在担心这个吧!
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里包恩带着切嗣和saber走进宅子,走在前面的云雀回过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冷淡地开口道:“你在发什么呆。”
“……云雀学长。”纲吉看了看拿着武器围住宅子的雇佣兵,有些心虚的走到云雀身边,低声说道:“你能借我点钱么?”
财大气粗的云雀总裁没有立刻回绝,只是询问般地“嗯?”了一声,低沉的声线让纲吉耳朵有些发烫。
“里包恩找来了雇佣兵,但他没给钱。”纲吉沉痛的皱着眉毛,“我害怕人家会来要债。学长你知道的,我在成为黑手党之前,还是个遵纪守法的人的。”
“……雇佣兵都是先付款后工作,因为风险太高。”云雀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纲吉:“你不知道吗?”
纲吉傻傻地摇了摇头,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大魔王给耍了,只好尴尬地挽尊:“我只负责批文件,是个文职人员。”
云雀挑了挑眉,他的瞳孔颜色很淡,像是结了冰的湖水,冷冰冰的外表下是温柔的水波。云雀是那种晒不黑的人,月光下整个人都白到发光。纲吉曾经在小时候想,背着她的小哥哥就好像是从月亮里走出来的。
月亮下走出来的云雀恭弥拉住了纲吉的手,温热的体温让纲吉有些脸红。
“回去了。”云雀淡淡的说道:“你手都凉了。”
第70章 人生导师
云雀一进家门就被草壁嘘寒问暖的问了好些问题,旁敲侧击地问他这次出门有没有打坏哪里的公众设施或者一不开心把谁送进了医院,待得到云雀明显不耐烦的否定回答后竟然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目光和蔼的宛如感慨孩子终于懂事了的长辈。
“沢田小姐真是辛苦您了。”
被草壁慈爱的眼神震了一下的纲吉反射性的回答道:“应该的。”
只是这话说完就觉得有些懵逼——这种如同家长向老师道谢的诡异对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要在我面前群聚到什么时候?”云雀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对草壁说道:“去给我准备衣服。”
“恭先生,您这是?”草壁这才注意到,一向爱洁癖的云雀现在的穿着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狼狈:质地良好的紫色衬衫皱巴巴的从裤腰处抽出了一大截,上面还沾着大片诡异的黑色结块。出门时穿着的黑色西装外套也不翼而飞,领带被他不耐烦的扯开,白皙的脸上有几道掺杂着灰尘的血色划痕。
“和一个恶心的章鱼打了一架。”
“!”委员长终于已经不满足于欺压人类而向野生生物下手了么?
“云雀学长是和Caster打了一架啦。”接受到草壁投过来的怀疑而震惊的眼神,纲吉立刻解释道:“而且还救出了许多小孩子。”
“哦,是这样啊。”草壁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次要向动物园赔钱了呢。”
纲吉:“……”
云雀这个人在他的手下眼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啊。
“真啰嗦。”
“抱歉!恭先生!我现在就给您准备衣物!”草壁求生欲十分强烈地低下脑袋,对着云雀鞠了个躬,“在您回来之前浴室已经刷过六遍了,请您放心使用。”
云雀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终于放过了战战兢兢的草壁转身离开。纲吉在他的身后笑着道了声晚安,云雀却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一样顿住了脚步,扭头对站在旁边的一个不知名手下说道:“给她煮杯姜汤。”
“诶?”纲吉有些诧异的瞪大眼睛。
云雀看了纲吉一眼,想了想又道:“多加两块糖。”
“好的,云雀先生。”
然而还没来得及纲吉感动自己在这个家族终于受到了女孩子应有的温和待遇,云雀又用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开口道:“小动物,关于你今天抢了我的猎物还说谎的事……”
他故意没把话说全,像是个优秀而又恶趣味的猎人一样欣赏着落网的动物瑟瑟发抖。沢田纲吉眼巴巴的看着他,装作毫不在意支着脖子却又忍不住紧张地吞咽的模样就像是被主人发现挠破沙发的猫。云雀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一勾,狭长上挑的凤眼罕见地流露出水波一样柔和的神色,浅色的瞳孔好像晴空之时干净柔软的云朵,又像是春天将临冰封的湖面出现的第一股融冰。
“下不为例。”
他头也不回地向浴室走,随意地冲纲吉摆了摆手,好像是一句简单的“晚安”。
然而纲吉和草壁被这世纪罕见的人形大杀器温和的一面震惊,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阵。
“草壁先生,我忽然间觉得云雀学长这么能打真是太好了呢。”纲吉以棒读的语气说道:“不然会被有钱的富婆掳走吧。”
“是啊。”草壁真情实感的感慨道:“毕竟我们都还指望着恭先生能靠脸找到一个好姑娘的。”
彭格列颜控晚期的女首领对自己Pick 的颜十分有信心,果断地对着草壁竖了个大拇指,“放心吧!完全没问题的!”
然后再次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草壁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