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九零凤凰男[穿书]——异雀
时间:2019-10-14 08:49:23

  不过,这会儿看见沈寅初,还是忍不住脸上带着笑容。
  真的帅!
  现在的沈寅初和原身又不一样了,马上三十岁的男人,气质倒比五官有说服力多了。比起原身,叫人觉得他身上多出一丝男人味儿。
  “当然有事。”
  小方和苏鲤都是教小科的,俩人办公桌距离不远。沈寅初走过来,眼睛仍然等着小方,可是却站在苏鲤背后一把搂住了自己媳妇的肩膀。
  他朝着小方伸手:“拿来吧,戒指。”
  “这戒指不是你们家老张给你买的,是我给了他二百块,再加上二十跑腿费,托他给我带回来的。”
  小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刚刚看完上头的字母,她顺手就把那戒指戴在手上了,现在往下拽,使劲儿拽了两次都没拽下来,还是旁边同事帮忙给拿下来的。
  “给你!谁稀罕!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就有三金,哪像你们一样穷嗖嗖的……戒指还得现在买!”
  苏鲤接过去戒指,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寅初。
  这会儿,哪怕小方还在那嫉恨地看着这边,她也都完全感觉不到了。
  女孩子不物质,可是看重的却是对方送礼的那一颗心啊!
  现在寅子什么都不瞒着她,她心里清楚,寅子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除了给闺女买买零嘴,就是给她买这个戒指了!
  “寅子……”
  苏鲤接过来就要往手上戴,沈寅初却先拿过来,在自己袖子上蹭了蹭。
  不是他故意寒碜小方,实在是刚刚小方紧张地往下拽,弄得戒指上头都是油汗。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我还叫金店给你刻了你名字的首字母……”
  沈寅初这会儿更觉得自己做得不稳妥,咋能叫张宏宇那个不靠谱的给带东西?以后这种事儿,哪怕不出摊也得自己去跑!
  本来想得好好的惊喜……
  他伸出手,握住苏鲤秀白的手,依稀能感觉到她的手并不细嫩,手背上甚至微微有些皴裂。
  一个女人自己要上班,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不容易。
  那戒指戴在她手上,甚至还微微有些晃——苏鲤太瘦了。
  他把戒指戴上去,苏鲤还以为沈寅初要讲什么,却只听他说了一句:“以后得多给你补一补,太瘦了。”
  有时候,越是这样朴素的话,反而越能感受到讲话人心里的真情涌动。苏鲤感觉到沈寅初戴好戒指之后,心疼地揉了揉她手上的茧,忍不住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嗯”了一声,把手伸起来,看戒指的样子。
  小方的眼睛都要红了!
  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她简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去。
  这个戒指,她都跟同事炫耀了一整天了,结果居然是沈寅初买给苏鲤的?
  简直像一道耳光一样狠狠地扇在脸上,偏偏那俩人还在那双目对视……
  你当你演言情剧呢吗?
  她刚刚气呼呼地说那两句,对面俩人仿佛没听见似的,在办公室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己埋怨别人不够体贴,却完全想不起来,她刚刚是怎么尖酸刻薄地寒碜苏鲤的。
  年级组长也目瞪口呆地围观了全程,这会儿看着小方的样子,赶紧出来打圆场。
  “行啊,苏鲤啊,你看小沈都来了,你今儿也没课了,赶紧家去吧!早点走,省得下雪不好走!”
  苏鲤一肚子的话想跟沈寅初说,点了点头:“谢谢张哥。”
  俩人收拾了东西刚离开办公室,门还没关好,就听见办公室里面有人凉凉地讲:“啧啧,进口的名牌金戒指啊?苏鲤牌儿的是不是?”
  “你幸灾乐祸是不是?!”
  小方的声音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苏鲤忍不住笑出声,拉着沈寅初一路下了楼。
  外面微微飘起了一点雪,罕见地没什么风。本地俗语道“下雪不冷化雪冷”,苏鲤推着自行车跟沈寅初走在路上,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像刚吞了一口蜜糖。
  不过,她瞧着沈寅初倒不太高兴似的。
  “寅子……别不高兴了,不就是小方戴了一会儿吗,这也很惊喜啊。”
  沈寅初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在冬天的冷空气里头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长龙。苏鲤侧头看着他,忍不住脚下微微踢了他鞋跟一下。
  她最近越来越发现,这男人虽然变得又能干又坚韧,可是私底下却总有些像小孩子似的举动。
  ——寅子之前吹泡泡糖输给白露,昨天她还听老四说,他哥没事儿就练着吹泡泡糖,吹得腮帮子都疼。
  “哎……我本来有别的计划的。”
  沈寅初其实是个很能把话闷在心里头的人,但是自从他穿越过来,生活突然就不一样了。
  过去的家里,虽然大家都当他是亲人,也对他还算照顾。可是大家都随时觉得他是个将死的病人的时候,很难真正的亲热起来。
  他就这样,在那个家过了二十多年。
  穿到了这边,别说苏鲤和孩子,就连老四都叫他觉得从心里往外的亲近。这会儿听苏鲤问起来,挫败感涌上心头,他竟然忍不住想把事情和盘托出……
  “本来想着,当年娶你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今天正好是咱俩结婚纪念日,就当重新求婚一次也好。”
  他改变不了原主和苏鲤的曾经,但是却可以把这个结婚纪念日覆盖掉。
  结果……
  “过去是我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寅初的话还没说完,突地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寅子,”苏鲤伸手拔下那根戒指,“今天就是二十七号,晚上我不睡觉!”
  她把那只金戒指塞进沈寅初的手心里头,转身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上:“寅子,你说吧,今天就是咱俩结婚纪念日,是二十七号了。”
  沈寅初楞了一下,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溢满,可又像是空虚得非得狠狠抱一下苏鲤才能填满。
  苏鲤仰着头,认真地看着沈寅初,像是要把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印在心里。可是叫她没想到的是,这男人居然扑通一下单膝跪在地上了!
  “小鲤鱼,你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求婚词沈寅初想了很久,可是想来想去,最后也只用了听起来平平无奇的这一句。
  他的心里头的确是这句话,他愿意一直照顾苏鲤,愿意让这个单纯但是又坚韧的女人永远能笑着生活。
  苏鲤呆呆地看着他。
  居然也有这么一天,真真……真真像是在梦里头一样!
  那句我愿意,就这么哽在喉头说不出来,她呆看了沈寅初半晌,突然哇地捂着脸一声哭了出来。
  这么多年的苦……
  那些午夜里头的心酸,不论人前人后都只能独自下咽的苦涩,只能硬扛过去的风言风语……
  沈寅初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抱住哭得像个孩子的苏鲤,摸着她的背慢慢哄着:“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啊……还是外面呢,咱不哭了。乖。”
  “以后再也不让你委屈了,好不好?”
  “媳妇儿不哭了,来,给你戴戒指。”
  把苏鲤的一只手拉下来,又掏出兜里的帕子给她擦干了眼泪,沈寅初这才把那枚戒指戴在了苏鲤的右手无名指上。
  “现在只能给你买金的,以后等我赚钱了,给你换钻石的。”
  “好。”
  苏鲤忍不住吸溜了一下鼻子,就着沈寅初的手擦了鼻涕,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脸上还是带着泪的。
  不知怎地,她哭得就是停不下来了。
  自己流眼泪,总是很快就干了。可是当有人跟你说“别哭了”、温柔地把你抱在怀里哄着的时候,就像是游子找到了归宿,反而泪水停不下来了。
  沈寅初又好笑又心疼,把苏鲤的头一把按到怀里,用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我在呢,以后都在的,别哭。”
  “不管什么事儿,以后都有我。”
  “没事,”苏鲤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从他的怀里头传出来,“咱们去接孩子,接完孩子回咱家。”
  天也晴了,快要沉下地平线的太阳洒了漫天红霞,俩人推着自行车一路走到苏鲤娘家的时候,天才微微擦黑。
  “姐,你眼睛咋了?咋跟兔子似的?”
  苏莲第一个出来接人,眼尖地看见了苏鲤的眼睛,又看见了一边的沈寅初:“姐夫你来了啊!”
  她扭头往楼上喊了一嗓子:“妈!我姐夫来了!”
  沈寅初来苏家的次数很少,只每年陪着苏鲤回一趟门。毕竟他过去在蒙省工作的时候,一年到头都不回来。
  这次回来之后,他忙着摆摊,也一直没上门。今天陪着苏鲤过来了倒是,可是手上连点东西也没拎。
  大意了!
  沈寅初把自行车停在楼下锁好,跟着苏鲤上了楼。想起今天看见的男主,他忍不住看了苏莲一眼。
  这还是个高中生呢!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情。
  在心里头暗地里吐了个槽,沈寅初跟在姐妹俩人身后进了屋,听见老苏太太热情地迎了过来。
  “哟,寅子来了!”
  “妈……今天来得仓促,没顾上带东西……”
  “说什么呢!”
  老苏头吹胡子瞪眼睛的出来了:“自个家人,带啥东西?带个肚子来就行了!来,进屋跟我唠唠你那小摊来,我想尝尝你那煎饼果子,每次去都贼老多人。”
  老太太也热情道:“快点快点进屋,我去再整个菜,可不能让俺姑爷子饿着!”
  还没等沈寅初拦着,老苏太太就转身进了厨房,顺手还把苏鲤拉进去了。
  苏鲤眼圈还红着,刚刚在门厅看不明显,在厨房的灯下头一眼就看出来了。老苏太太唬了一跳。
  “咋了,你俩干架了?”
  “妈!没有……”苏鲤哭得这会儿说话还像是撒娇,伸手出来给她妈看手上的金戒指,“你看,寅子给我买的。”
  “哎哟,大金镏子!”
  东北土话,管金戒指叫金镏子,苏鲤把戒指撸下来给她妈看:“好看不!”
  “好看!”老苏太太比量一下,自己戴不上去,又重新给苏鲤套上去,“我姑娘戴着更好看!我姑娘这手,细发,戴啥都好看!”
  “细发什么呀,都起茧了……”
  苏鲤随口说了一句,挽起袖子开始帮老苏太太干活。
  今天老苏太太做了三个菜,干苋菜炖豆腐,红烧土豆,还有一个白菜炖干豆腐。
  平时老苏家花钱省细,这才能供了三个大学生。但是姑爷子来了还三个素菜,不管咋着都说不过去。
  还好现在是冬天,东北的冬天就是天然的冰箱,老苏太太前些日子买了几根带鱼冻在了阳台上,还有一点排骨。来不及自然解冻了,只能拿热水烫一下。
  母女俩正洗鱼的洗鱼、剁排骨的剁排骨,突地就看见沈寅初也撸胳膊挽袖子地进来了:“妈,咋能叫你做菜呢。放着我来!”
  “哟,我姑爷子现在除了卖小吃还会做菜了?用不着你,快屋去吧,有我这老家雀儿,还能让你这小红赤蔫儿上手?”
  老苏太太今天是怎么看沈寅初怎么顺眼,顺手把苏鲤也推到屋里头,叫俩人好好黏糊黏糊。
  “行了,让我妈做,我妈的带鱼烧排骨那是过年的硬菜,今儿有口福了。”
  两人重新回到主卧,苏莲正看着两个外甥女写作业,苏淼跟老苏头一起比比划划地画着什么。
  沈寅初坐过去一看,居然是个简单的图纸。
  “爸,您老这都退休了,还打算发挥余热?”
  “发挥什么余热……我那位置早叫别人坐了,现在去发挥余热,人家不得觉得我想抢班夺权?”
  老苏头举起来“设计图”,背面还有不知道白露还是为霜画的小兔子:“你那个倒骑驴我看了,想的是挺好,可是地方也太小了,你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里头腿都伸不开吧?我琢磨了,跟小淼到时候重新给你弄一个高一点的,底盘落低一点,轱辘粗点,省得你摊个煎饼果子腰弯得跟个大虾米似的。”
  沈寅初真的有点感动。
  坦白说,原身对这老苏家一家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
  苏鲤嫁过去连点彩礼都没有,平时也不见原身去拜访老丈人,后来更是因为赌债把老丈人一家逼得不行。
  现在换了他,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改善。他辞了职摆了摊,不用想也知道有很多风言风语,还没给老苏家做点什么,倒先叫小舅子忙前忙后给他弄了一套工具。
  “但是整太大了我姐夫也蹬不动啊……”
  苏淼在一边认真地看着设计图,冷不防脑袋上挨了一个栗凿:“有啥整不动的,你以为寅子像你似的小个不高?”
  沈寅初赶紧拦着:“不用,不用,我在小广场那边租了个房,到时候在那搭个棚子就行了,平常锁上,贵重的东西来回搬搬也就是了。”
  “小广场那边还能租到房子?”老苏头地界熟,“那边楼老,可是位置好啊,有不少矿上的老职工、老领导都住那边。你租得谁家的房子?”
  “白叔叔家的。”
  老苏头恍惚了一下:“老白家啊……那家子真可惜了。”
  沈寅初点了点头,故意多透露了几句,边注意着那边小姨子的动静。
  “嗯,房子租给我,他们家孙子再过两年还回来高考来。鲁省分太高,在那边考试不划算。”
  苏莲果然抬了抬头,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沈寅初在心里头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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