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超级学霸——词酒
时间:2019-10-16 07:37:51

  “国际数学联盟正式宣布,将黑德尔猜想更名为黑德尔假设,将这个问题从桂冠上摘了下来,埋进了土里。我刚刚看了你的论证结果,你却说,你证明了黑德尔猜想……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苏娇杨:“……”
  她不信,也不甘心。
  “陈教授,您这儿有您说的那个证明稿件吗?我相信我的论证过程,每一步我都经过了很多次检验,计算过程绝对不会出错,推导过程也不会出错,逻辑自洽过程更是经过了数十遍的验证……黑德尔猜想就是黑德尔猜想,结果只有一个,我相信我是对的,所以您说的那个人的证明过程便一定是错的。”
  “可能您听了我的话后,会觉得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要让我在两种答案间选择一个站队的话,我肯定是站我自己。您要是有论证过程的话,麻烦您借给我看几天,要么让他说服我,要么我来说服他,我肯定能找到正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撒花花!
 
 
第17章 神仙学生
  见苏娇杨这么执着,陈润之老先生也就没有再阻拦,他同苏娇杨道:“那篇文章是全英文的,我记得当初国内科学院那边数学研究所有人翻译过,不过译本很难再找到了,你不如直接去数学系的资料室找外文本。”
  “那篇文章发表在七一年的《数学科学》上,具体是哪一期我记不大清楚了,但那个成果是在前半年发表的,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第三期与第四期。”
  “另外,我建议你将《数学科学》、《数学年刊》、《数学分析》、《数学发明》等期刊都重点关注一下,你别看我们数学系的屋子挺破,但资料室里的藏书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只不过里面藏的很多书籍都是国外的原著,很多人囿于语言限制,根本读不懂罢了。”
  “另外,娇杨同学,我再给你个建议,如果你打算在学术这条路上走远、走出名堂来,外语必须得学,尤其是英语。西方工业革命比我们早了数百年时间,这直接奠定了英语在世界科学舞台上的重要性。”
  “我们这些做科研的人,不能仅仅关注着自己门前那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还得放眼全世界,去了解世界各地的科研人员走过的路、正在走的路以及将来计划走的路,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宏大的格局,才会更好地把握自己的研究目标、研究方向等等。”
  “我知道你们这些曾经上过山下过乡的人,可能会很反对学外语,但你要是信我的话,还是得去学,而且必须学好。”
  “当你取得一些成果的时候,你会发现,国内的舞台实在是太小了,我们国防科大的数学系可能不是国内顶尖,但也不差,你站在国防科大数学系的这个平台上,稍微努力努力,就会跳到世界舞台上去。”
  “当你真的跳到世界舞台上的时候,你便会发现语言的重要性。若是你不懂人家的语言,就算人家指着你的鼻子笑骂,说一些恶毒难以入耳的话,你都会一无所知,指不定还会同人家说一声谢谢,可笑不可笑?”
  “当年民国的那些大师们疯狂地学外语,建国初期那些老教授们也疯狂地学外语,每个老教授都至少会个两三种语言,是为了什么?他们是和自己过不去吗?不是,他们是为了站在国际舞台上的时候,能够不被人轻视,能够维护国家的脸面、国家的尊严、国家的得体。”
  “启超先生曾经讲过,少年强则国强,未来的世界是你们的,你们都需要努力加油!”
  “每一代人都肩负着不同的使命。我们这一辈人就算再努力、再拼命、再和自己过不去,那也只能为我们国家的科研事业打好地基,至于如何在这地基上建造高楼大厦,那是你们这一辈人的使命,娇杨同学,不要让我失望。”
  陈润之老先生突然煽情的话就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苏娇杨的心上,苏娇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资料室的。
  脑中发懵地借到了一沓资料,又顶着懵懵的脑子回到了宿舍,捧着专注水壶灌了好几口,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翻开陈润之老先生推荐给她的那本杂志,找到了那篇‘证伪黑德尔猜想’的文章,摊开在书桌上,苏娇杨又拿出一个本子来,开始细致地抄写全部论证过程。
  这些资料极其宝贵,半点都不能破损,而且苏娇杨也希望自个儿能在抄写的过程中发现原作者的思维漏洞……可这篇文章是被国际数学联盟的许多大牛级数学家验证通过的,怎么可能存在明显的漏洞?
  苏娇杨用了将近三小时的时间,将所有论证过程全部抄写了一遍,顺带着将原作者在论证过程中用到的数学方法全部罗列了出来。
  仔细数数那些数学方法,就算苏娇杨无法完全认可论证过程,她也已经认可了这篇论文的作者。
  能将这十来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方法糅合在一起,如臂所指一般灵活运用,只为解决一个问题……这样的人的确是个天才。
  天才也是允许犯错的。
  这个加拿大学者运用的数学方法及其来源都在参考文献中有明确的标注,苏娇杨将自己不熟悉的方法全都挑了出来,揪住其中某一篇文献深扎进去,发现弄不懂的地方后,再去更深入地挖掘参考文献……
  这个过程就仿佛是之前只揪到了一片树叶,现在却需要将所有树根都挖出来,并且还要理得清清楚楚,相当耗费时间。
  有些文献是数学系资料室就能找到的,有些文献则需要去图书馆找,还有一些文献这两个地方都找不到,苏娇杨只能委托图书馆采编部的人去采编。
  过程之难,难于上青天。
  幸运的是,国防科大图书馆采编部的人都很配合这些工作,做事效率也很高,苏娇杨需要的那些资料陆陆续续全都补齐了,还新采购进许多源子国外的原版经典书籍,极大程度上提升了国防科大图书馆的藏书质量。
  陈润之老先生得知苏娇杨一头扎进‘黑德尔猜想’的坑之后,连着叹了好多天的气。
  在陈润之老先生看来,苏娇杨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不过陈润之先生也没有阻拦苏娇杨。
  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不是一件坏事,很多惊艳的成果都是源于某些科研人员的‘执念’。
  换个角度说,要是他一劝,苏娇杨立马就放弃了自己的立场,那陈润之老先生反而会觉得失望。
  科研人员需要尊重事实,但也需要坚持信仰。
  而对于一个优秀的科研人员来说,他们的信仰只能是自己。如果他们连自己做的东西都不相信,那还会相信什么?
  “年轻人啊,身上又这股较真的劲儿,那便是好事。哪怕是被事实挫挫锐气,磨磨棱角,也是好事。”陈润之老先生心道。
  ————————————————
  苏娇杨再次销声匿迹了,除去偶尔到数学系借一些资料外,其余时间根本没人能够找到她,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了之前的经验,陈润之老先生便对苏娇杨的‘人间消失’见怪不怪了,他将苏娇杨的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为单独定义了一下,就叫‘闭关’。
  眨眼又是两个月过去,第二批高考生走出考场,第一批便考入大学的学生也迎来了大学生涯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国防科大数学系。
  被选出来的班长正在统计参加考试的人数,数来数去,始终缺一个,她将所有寝室的人都查了一遍,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在考试名单里了,只能带着这份考试名单去数学系找任课老师。
  那位班长说,“老师,咱当初是不是多统计了一个学生?这都开学一学期了,我们的人数一直都是五十九个,怎么名单上写着六十个呢?男生女生我都查过了,一个人都没漏啊!”
  任课老师也是一个刚回国的萌新,他一直都纳闷为什么课堂上总有人缺勤,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个学生压根没来报道,于是他便拿着考试确认名单跑去数学系教务科问了,问完之后,任课老师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教务科的老师同他说,“这名单没错,数学系确实是六十个人,不过应该参加考试的人数也没错,就是五十九个。缺的那个人就是咱国防科大招到的唯一一个省状元,系里批准她不用参加第一学期的考试,也不用上第一学期的课,第二学期才跟着一起上课。”
  任课老师有点不明白,“甭管她是不是状元,这第一学期的课都是给往后上课打基础的,她怎么能不来听课呢?”
  “高考考得好,并不代表她的水平真到那儿了,还有可能是高考题目简单,亦或者是她的运气好,碰上的题目都是她刚好会的。”
  “不说别的,咱现在用的那套新编的教材很难也很经典,我是授课老师,给学生讲课前都得好好备课,里面的很多题目都相当有意思,我不认真分析的话,很容易就被出题人引到了沟里去,课堂上讲的很多题目,我自个儿都是对照着参考答案才想明白的。”
  “我学那本书都觉得这么吃力,你说她一个学生,怎么能不学!怎么能不学?”
  教务科老师:“……”虽然十分不想告诉这位老师真相,但他真的憋不住了。
  抹了一把脸,教务科老师哭笑不得地同授课老师讲了真相,“你说的那本教材就是那个学生编的,你说人家用不用学?你不是说不知道那个学生叫啥名儿吗?翻开你手里的那本教材看看,主编那俩字后面跟着的名字就是那个学生。你让那学生去听你讲课,不怕人家反手问一个问题,把你问的下不来台?”
  任课老师:“???”
  从哪里来的神仙学生?
  这样的学生他真的不敢教啊,没底气教……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在十二点!
 
 
第18章 你出关了?
  七月初,国防科大的学生结束了最后一门期末考试,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放暑假,苏娇杨也总算结束了她的闭关生涯。
  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全部还回去,再把自己写出来的笔记全都整理好,苏娇杨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带着材料去了数学系。
  陈润之老教授办公室里。
  陈润之老先生仔细打量着苏娇杨,上次他见苏娇杨的时候,苏娇杨还是过耳短发呢,现在已经变成了齐肩长发,头发被扎成了一个团子,‘挂’在后脑勺上,看着相当的精神。
  见苏娇杨这般精神面貌,陈润之老先生便放心了,他问苏娇杨,“怎么,终于舍得出关了?你的研究成果怎么样?”
  苏娇杨听到‘出关’这个词,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余下的便是满头黑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仔细想想,用‘闭关’和‘出关’来形容自个儿的学习状态还挺贴切。
  “嘿嘿,问题解决了,是加拿大的这个学者在证明过程中,将一个比较复杂的方法用错了,而且在不同方法转换的过程中也刻意简化了问题,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最终才导致了证伪的结果,而我的方法通篇都是用纯粹的代数理论去做,没有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陈润之老先生的眉头越皱越紧,若是有只苍蝇想不开落上去,怕是会被陈润之老先生的眉峰给活活夹死。
  “娇杨同学,你确定?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国际数学联盟怕是会有一场不小的地震……你带论证成果了吗?要是带了的话,拿过来给我看看。”
  说完之后,陈润之老先生就后悔了,他又连忙否定道:“不行不行,这种重大的成果,就算集整个国防科大数学系的力量,怕是也论证不了。你直接投稿吧,就投《数学科学》,把你从原先那论证过程中发现的问题以及你给出的证明过程全都寄过去,然后看他们怎么说!”
  苏娇杨在看那些杂志的时候,便已经顺带着将不同期刊的录稿格式、投稿地址等都记录了下来,如今恰好派上了用场。
  稿件寄出去之后,苏娇杨给自己放了一个小假,决定回津市待一阵子,等开学的时候再返回国防科大,临回前,她还特意给家里人带了一些湘南的特产。
  若是国防科大旁边那条小食街上的麻辣煮方便带,苏娇杨肯定会给家里人带些回去,可惜那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最难带着上路。
  ————————————————
  美利坚,宾州。
  苏娇杨投出的稿件历经数月,总算漂洋过海来到了《数学科学》编辑部。
  负责接收邮件的编辑只是扫了一眼苏娇杨写的论文题目,就把那一整本论文当成废纸,压到了‘退稿信’的那一摞上。
  单单这样做,那编辑还不觉得解气,他同自己的同事说,“现在的数学家真是越来越荒谬了,黑德尔猜想这都被证伪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跳出来说黑德尔猜想是正确的。证伪黑德尔猜想的那个加拿大籍学者现在已经是普林斯顿的教授了吧……要是他的证明过程是错的,那我们岂不都变成了悖论的愚蠢拥趸?搞笑。”
  另外一位编辑扫了一眼被‘弃置’的投稿,伸手拿了过去,打开之后认真看了一两页,道:“黑德尔猜想是我们期刊上近十年来刊登的最知名的一篇论文,真不知道这个名字念起来怪怪的作者是怎么想的,居然把稿件投给我们。如果他的论文是正确的的,那岂不是说明我们之前获得的荣誉都是虚的?”
  “不过这个作者的数学功底还是很好的,论证过程相当流畅,我的数学水平一般,但看过的文章不在少数,这篇文章的作者在论证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是有的,起码我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来。让我看看详细过程……”
  “哟呵,居然用这么大的版面论证那位加拿大籍学者证明过程中的问题,看来是真的很有自信了……让我看看她的证明过程。”
  这位编辑边翻阅文章边碎碎念,那位将苏娇杨这篇论文定义为‘哗众取宠’的编辑则是嘲讽一笑,觉得自个儿的这个同事有些太过小心谨慎。
  每天都有不下二十份投稿送到《数学科学》编辑部,这些投稿来自全球各地,质量天差地别。
站内搜索: